第415章

張妙妙以前也能喝點兒酒,量極小,但自從於異給她灌了地心蓮的靈力打通小週天後,她酒量到也長了不少,不過她仍然不肯過量,只是小口小口的陪於異喝。

兩人選的是一個臨街的位子,一面喝酒吃菜,一面看街上的景色,忽然間,張妙妙臉色大變,啪的一聲,手中的杯子也失手落地。

“怎麼了?”於異莫名其妙,也轉頭往窗外看去,這一看,他頓時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哥。”

街西頭來了一行馬隊,打的好象是朝庭的招牌,這些官面上的東西於異不懂,但軍士圍繞之中,一人高騎馬上,身着官服的,卻絕對是於石硯。

張妙妙不是做夢說於石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不過於異一時也沒心思想這個,對張妙妙叫了聲:“是我哥。”翻身就要從窗口躍出去,不想張妙妙卻一把扯住了他。

“怎麼了?”於異回頭看她,卻見張妙妙滿眼淚水,死死的看着他,於異這纔想起,張妙妙已經和他拜了堂成了親,見了於石硯,這可要怎麼辦?

“這個。”於異頓時就搓手了,他真的不太會處理這種問題。

看到他搓手,張妙妙一顆心往下沉去,咬牙叫道:“於異,你聽好了,你哥當年他不但兩次把我送給巴衙內,而且是給我寫了休書的,所以。”說到這裡,她停了一下,抓着於異的手,指甲突然深深的掐進肉裡去:“如果你不要我,一句話就行,但如果你想把我送給別人,我就從這裡跳下去,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明年今日,記得的話,你給我這可憐人上杯水酒就行。”

“這叫什麼話。”於異搖頭:“你即是我的娘子了,我怎麼還會把你送給別人,這樣吧,你要不想見我哥,那你先躲到螺殼裡去。”

張妙妙深深的看着他:“你說的是心裡話?”

“當然。”於異點頭。

“那我爲什麼要躲。”張妙妙剎時下定決心:“我跟你一起去見他。”

於異還是有點兒猶豫,到底覺得有幾分尷尬啊,見了於石硯,這話要怎麼說。

“你這會兒見他,好是不好?”

“有什麼不好?”張妙妙反問:“你覺得我應該躲着他嗎?哼,真說起來,其實是他不好意思見我,應該是他躲着我吧。”

這話好象也有理,不過於異很煩這種事情,微微一想,搖頭:“算了,你還是先避一下吧,到時我看着煩。”

“但是。”張妙妙還想堅持,於異有些惱了,道:“我說了,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就是這樣了。”

看他有些着惱,張妙妙到有些害怕了,她本來就有些心虛,強撐着要見於石硯,就是怕他兄弟兩個說話,把她的謊言給揭穿了,至於說什麼於異又要把她還給於石硯的話,她到是真不擔心,不說於異會不會這麼做,即便真有這心思,於石硯還會要她嗎?還敢要她嗎?她一句話,能把於石硯羞死。

“我聽你的話。”張妙妙裝出委屈的樣子,跟白骨神巫幾女一樣,她體內灌滿了於異精華,自也與螺殼體性相連,運起進身訣,一閃就進了螺殼,還好是雅座,屏風隔開了的,否則她這麼突然消失,可就要引起一陣驚訝了。

張妙妙身子進了螺殼,頓時就軟坐在了白玉牀上,雙拳握緊,長長的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裡去,兩眼死死的盯着外面,於異當然傳了她洗眼訣,也可以看到殼外去,而一顆心怦怦的狂跳着,就如給獵狗追着的兔子。

“他怎麼沒死,就算我不該咒他死,可他爲什麼不能遲一點點出現,讓我先懷上於異的孩子,那時就什麼都不怕了。”心中怨恨交加,又恨又怕,恨的是老天爺爲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好不容易吃盡苦頭費盡心機,這才亨了幾天福,又要把於石硯弄出來捉弄,這要不是老天爺故意的,怎麼可能就在這地方碰上於石硯了?

怕的是,萬一於異跟於石硯說起,於石硯根本沒出過什麼事,於異必會猜疑她撒謊,厭棄於她,那就全完了,可她又不敢違逆於異的意思,不能現場盯着,其實她能理解於異的煩燥,哥哥沒死,嫂嫂卻成了他的女人,這下若相見了,自然尷尬,而於異是最煩這種事的人,自然不願她在場。

“天若真不憐我,一死而已。”下定決心,一顆心反到略略放鬆了些,卻猛地一聲驚叫。

原來於異翻窗飛出,半空中一聲哥纔出口,忽聽得一聲怒叱:“找死。”

叫聲中,眼前金光大放,一物急打過來,卻是一隻金輪,這金輪邊飛邊長,飛到中途,竟已大如車輪,日光一照,金光燦燦,而挾風帶雷,聲勢驚人,恰如天神行法。

“大伏魔輪?”於異訝叫出聲:“伏魔尊者韋擴?”

於石硯前面,一個矮瘦老者,卻是須發如銀,怒目圓睜,威風凜凜,正是禁軍三大高手之一的韋擴。

當日在皇宮前面生撕了謝和聲,給韋擴打了一輪,可着實吃了點兒虧,更給韋擴追殺千里,於異一直記着心呢,雖然奇怪韋擴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不過這會兒急迫之下,也不及問這麼多,嘿的一聲,運起大撕裂手,迎着金輪猛擊過去。

“轟”的一下巨震,於異身子也晃了一晃,韋擴得亨大名數十年,還真不是吹的,即便以於異今天的功力,也覺得手臂一陣發麻。

“這傢伙功力還略強於許一諾。”於異驚喜交集,也不管於石硯了,暴叫一聲:“好,再接我一爪。”

於異一爪竟然把大伏魔輪打了回去,韋擴也吃了一驚,其實他先前並沒有看清於異的臉,這會兒看清了,當真新仇舊恨齊涌上來,伏魔輪一揚,運起十二成功力,就要一輪打出。

但這時於石硯卻叫了起來:“兄弟,於異,真的是你,我是你哥,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都是自己人。”

他這一叫,韋擴立時收手,於異也只好收手,叫了聲哥,不過還防着韋擴,這傢伙可是一流高手,真要大大咧咧的,萬一突然翻臉動手,那可不妙,道:“哥,你這是從哪裡來,韋擴怎麼跟你在一起。”

“果然是你。”於石硯卻已從馬上跳了下來,兩步過來就抱住了於異:“你怎麼在這裡?哦,這位是韋將軍,是我下屬,剛纔肯定是誤會了。”

“韋擴是你下屬?”於異有些驚訝,他雖然對官制不太懂,可也知道韋擴是禁軍三衛之一,在武職裡面,至少也是五品以上吧,五品武將做下屬,於石硯這官可不小啊。

“來來來。”於石硯向韋擴招手:“韋將軍,這位是我兄弟於異,你們認識一下,不打不相識啊,哈哈。”說着又捶於異一下:“兄弟你了得啊,居然能接下韋將軍一輪,韋將軍以前可是禁軍三大高手之首呢,專司護衛皇上的。”

韋擴走過來,抱拳一諾:“剛纔沒看清,抱歉了。”

“好說。”於異還了一禮,於石硯看兩人神色不對,道:“你兩個以前認識。”

“不敢。”韋擴面上悻悻的:“原來當年撕了謝丞相的,就是於大人的兄弟,我從禁軍去職,就是拜於兄所賜了。”

“撕了謝丞相?”於石硯訝叫出聲,猛地扯住於異:“你就是那個生撕了謝和聲謝大人的於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