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我。”任青青囁嚅了一下,看一眼於異,才道:“我本來是想在瓜洲等着大人捉拿鬱老賊,然後跟着上京爲爹爹伸冤的,不想鬱老賊突然造反,朝庭卻又反誣是大人逼反了這老賊,明擺着是朝庭看老賊勢大,想要安撫於他,這樣一來,不但我爹爹的冤屈永遠無法昭雪,而且拖累大人,我心下過意不去,所以一個人來找老賊,若殺得了老賊,那是天幸,若殺不了,也把這腔血灑在這裡,讓老賊知道,天下恨他的人有多少,天眼昭昭,終有一日不會放過他。”

“就你這點兒微末功夫也殺得了鬱重秋?”於異心下暗暗搖頭,不過任青青之所以這麼做,有一半也是爲了表達對拖累於他的歉意,到也不好說什麼,道:“說了不是你拖累了我,以後這話就不要說了,不過你也不要擔心,嘿嘿,天帝老兒怕了鬱老賊,我須不怕他,就我一個人,照樣要拿了鬱老賊回去,狠狠抽天帝老兒的臉。”

任青青本來神沮意消,聽到這話,眼光頓時一亮:“大人此話當真,那我。”她是想可以給於異幫手,不想眼前突然一黑,身子搖搖晃晃,往後一跌,還好她就站在白玉牀邊,就勢坐在了牀上。

於異吃了一驚,道:“怎麼了?”

邊上有蚌妖急上前照料,一個蚌妖稟道:“稟尊主,任小姐外傷雖上了藥,但體有內傷,雖服了藥,但傷勢頗重,需靜臥休養,尤其不能激動,剌激氣血。”

任青青隻眼前黑了一下,並沒有暈過去,坐在白玉牀上,喘過口氣來,道:“我沒事。”

“你體內有傷,不要說話了。”於異一擺手:“你躺下好好休息。”隨又一想,道:“我還是先送你去白虎寨吧,讓林大少照顧你。”

任青青張了張嘴,她心裡是急切着報仇的,恨不能就讓於異揪了鬱重秋到面前來,一頓亂劍砍死,但她也深知鬱重秋的勢力,於異法力雖然通玄,但說一出手就能捉了鬱重秋來,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她自己來刺殺,其實就是找死,於異卻是真有可能殺得了鬱重秋的,所以到不希望於異無謂的冒險,所以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心下想:“他神通廣大,且性子看來也是個極悍勇的,罷官丟職還給朝庭通緝,卻仍要來捉鬱老賊,自不會輕易罷手,我不必多話擾他心神。”

於異出來,那邊護衛還在亂哄哄到處搜查呢,而且調了兵來,鬧得雞飛狗跳,雖然搜不到人,但鬱重秋身邊防衛之嚴,可見一斑,這還只是外圍,越往鬱重秋身邊去,護衛必然越嚴,高手也會越多,想捉鬱重秋,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任青青身上還有傷,於異也就收了急燥之心,復化爲夜鷹,騰空而起,便往白虎寨來。

苗州城到白虎寨,千里不到,於異風翅極速,月到中天時,便進了白虎寨,直到苗刀頭宅前落下,收了咒術,化回人身,揚身叫道:“苗老寨主,有酒沒有,老朋友找你喝酒來了。”

這語氣,這腔板,爽朗啊,他好象就忘了,苗朵兒是苗刀頭的獨生女兒,就在不久前,他還當着苗刀頭的面,把苗朵兒生生給強姦了,強姦了人家女兒,卻還興興頭頭來找人家喝酒,竟然一點不好意思的心態都沒有,世上有這樣的怪人嗎?

但於異就是這樣的怪人。

當然,也是因爲任青青有傷,不得不來找林蔭道,雖然是不得已,但也要看苗刀頭是個什麼態度,如果苗刀頭喊打喊殺的,那他也不會客氣,所以他這語調這姿態,其實是帶着點兒挑釁的味道,恰如街頭混混,頭天把人家揍了一頓,第二天碰上了,還主動開口:“來,陪哥哥我喝一杯。”對方要是認慫呢,那就真個一起喝一杯羅,不爲己甚,對方若是敢跳,那就再揍一頓,是這麼個心理。

苗刀頭父女還沒睡,不但苗朵兒在,林蔭道也在,三個人坐在火塘邊呢,不過都沒心思說話,苗朵兒也不再象以前一樣挨着林蔭道坐着,而是分坐一頭,忽聽到於異的叫聲,三人齊齊一驚,苗刀頭騰地站了起來,一邁步,卻又扭頭看向苗朵兒。

於異從去到回,加上中間等天帝使者耽擱的時間,前後也不過一個多月,苗朵兒卻變了許多,以前小臉兒雖小,帶着點兒嬰兒肥,尤其要是跑得急了,面帶桃紅時,更顯出少女的可愛,這會兒小臉兒卻尖了許多,身材也更顯苗條了,惟一脹大的,是胸前的一對蓓蕾,如果說以前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這會兒卻有如將要盛開的山茶花了,整體上看去,便多了一些女人的韻味。

還有一個變化,則是她的眼神,於異初見她時的眼神,真就是一隻野性難馴的小野貓,沒有一刻鐘安靜,隨時都可能呲牙咧嘴,而在給於異強姦後,她眼中的野性突然就沒有了,好比小野貓突然給撥去了尖利的爪牙,再也沒了張牙舞爪的本錢。

在聽到於異的話聲時,她身子重重的抖了一下,但不象苗刀頭一樣騰地站起來,反是往後一縮,整個身子縮緊了,而眼光更極爲複雜,有憤怒,有羞惱,但更多的卻是畏懼。

苗刀頭將她這種神情全看在眼裡,心下一痛,若是依着性子來,他真就想抽出刀去與於異拼命,但風霜雨雪早已磨平了他的尖角,心中便有千萬的恨,哪怕心尖上揣着一條毒蛇,面上該笑的時候,他還是會笑出來。

這時若衝動與於異拼命,就是送死,即然當天忍下來了,現在更要忍,找不到最好的機會,他心中的刀,不會亮出來,而且他心中也還有個想法,反正苗朵兒給於異強姦了,已經是於異的人,若於異有心,肯娶了苗朵兒,那也不錯。

“朵兒,你先去睡吧。”苗刀頭看着苗朵兒,儘量把聲音放平,生怕剌激了苗朵兒,做出什麼激烈的反應,不想他不開口還好,他一開口,苗朵兒陡然站了出來,快步就向門外跑去。

“朵兒。”苗刀頭吃了一驚,急叫,想要拉住苗朵兒,但苗朵兒跑得快,只幾步就到了門外。

一眼看到苗朵兒,於異嘴角到是撇了一撇,斜眼相睇,腦中自然不由自主的回憶當日強姦她的情形,最初小野貓還拼死掙扎,雖然無力,卻仍然又抓又咬的,可真個一旦破了身,立時就如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任他蹂躪,只會哀哀哭叫,露出了外厲內怯的本來面目,這會兒急跑出來,又想幹嘛,還想張牙舞爪一把?

苗朵兒在門口站住,盯着於異,她的眼光極爲清亮,銀白的月光下,更是熠熠的閃着光,若是帶着欣賞的眼光去看,實在是極爲的漂亮,不過於異是個怪胎,他看女人,從來和別人看女人不一樣,也不覺得苗朵兒的眼睛有多好看,他就等着小野貓呲牙呢,如果小野貓敢罵他卑鄙無恥強姦什麼的,他不介意再強姦她一次——這不是變態的好色,而就是野小子的頑劣心理,你敢挑戰我,我就收拾你,就是這樣。

於異看到苗朵兒,會想到當日的情形,身爲受害者的苗朵兒,當然更是不受控制的會去想,那是一個惡夢般的情景,她無論如何也忘不掉,甚至情不自禁的往於異胯下瞟了一眼,那裡,有一個惡魔般的存在,那天她看了一眼,那種猙獰巨大,那種強橫變態,讓她不寒而粟,當它侵入時,那種彷彿要把她劈成兩半的感覺,太可怕了,她長到十五歲,從來天不怕地不怕,但那一次,她真的怕了。她從來也沒想象過,男人的那個東西,會是那麼的可怕。

苗朵兒輕輕咬了咬牙齒,竭力讓眼光與於異直視,而不去瞄他的胯下,深吸了一口氣,道:“於異,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於異眉頭一挑,小野貓還真個挑戰了。

不過這種挑戰有些出乎於異的意料,居然是要打賭,這個有趣啊,所有有趣的遊戲於異全都喜歡了,眉頭一挑:“賭什麼,你說。”

“賭酒。”苗朵兒眼光更亮了,淡淡的月光下,甚至帶着一點兒尖芒:“我跟你賭酒,如果你贏了,隨便你把我怎麼樣,哪怕你再強姦我一百次一千次都隨你。”

居然是賭酒,於異雖然好酒,可他見識過苗朵兒的酒量,他是真的知道,自己喝不過這野丫頭,但若說不賭,這話他死也不會說出口的,眼光在苗朵兒臉上轉了一轉,心下暗叫:“野丫頭明知我喝不過她,將我軍啊,嘿嘿。”道:“你贏了呢?”

且看小野貓想打什麼主意,雖然他酒量確實不如小野貓,但真要玩,他有得是辦法贏。

“我若贏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輸贏沒定之前,我說出來沒有意義。”苗朵兒尖尖的下巴一挑:“放心,我絕不會要你自殺或者自己閹割什麼的就是了,雖然我恨不得親手閹了你。”小野貓就是小野貓,這樣的話,若是換了任青青,那是死也說不出口的,而她小下巴這麼一挑,於異彷彿又看到了當日初見時的那隻小野貓。

“你是不是不敢賭,男子漢大丈夫,不敢賭就說一句,我轉身回去洗澡睡覺。”苗朵兒這話,幾乎是從下巴尖兒上蹦出來的。

於異哈哈一笑:“行啊,就跟你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