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終究是不肯放過左簫落,不肯放過這個我比命還看重的女子。母后,在你的人生裡,可有過“情”字,您到底是爲了我,還是爲了您那日益膨脹的野心呢。兒臣不懂您,也不想懂您,如若有一天,兒臣真的瞭解你的時候,想必已經和你徹底一樣了吧,兒臣不想背叛您,在這皇宮之中,您只剩兒臣了,可是這一次,爲了這個女子,兒臣不得不違背您的意願,兒臣要她活,只要她活。
“她什麼時候能醒?”司空凌清焦急的問,“如果沒什麼意外,明天應該就會醒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這位姑娘傷勢很重,落水的時候頭部又撞到了石頭,很有可能會忘記多東西。” “什麼”司空凌清跌坐在椅子上,“忘記很多東西?” 想了想又笑了,“那樣也好,她會活得開心一些,忘記太子,忘記自己是太子妃,忘記皇宮,也許這對她來說,是個更好的結果,好,那我就讓你做一個平凡的女子。”
果然,睜開雙眼後的左簫落把什麼都忘了,忘得徹底。 “我是誰?”只是那副溫柔淡然沒有忘。 “你是司傾,我的司傾”司空凌清溫柔的答道:只有你,左簫落,唯一一個讓我司空凌清如此傾倒的女子,只是從現在開始,你只是我的司傾。 “那你又是誰?” “我是清,你的清”司傾疑惑,輕輕擡手,撫摸着眼前人的面頰,“我的清?”司空凌清看出了司傾眼中的疑惑,卻只是溫柔的笑,慢慢來吧,時間會改變一切。
輕輕的拉着司傾的手,沿着蓮花池邊走,走累了,便坐於池邊的石頭上,慢慢的讓她貼近自己的胸膛,突然覺得這纔是自己想要的,這裡遠離皇宮,遠離塵世的紛擾。 “二皇子”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司空凌清一愣,回頭“紅媚,你怎麼來了” “讓我幫你照顧她吧” 司空凌清望着紅媚,這個女子,也是個用情極深的女子,只是這一世我的心中除了司傾,再裝不下其她,如有來世,我定會好好待你。司空凌清點了點頭,他知道,這輩子,他會欠這個女子很多。
“凌清,左簫落的死——”皇后有些擔心的看着司空凌清,“母后,死了便死了,這個世上不會再有左簫落這個人了,母后以後也不要再提她了。”皇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又是一年紅蓮開,紅似血,一襲紅裳。
“姐姐,這世上只有你配得上這紅。”紅媚笑了,笑的安靜美麗,她喜着紅,只因司空凌清曾經的一句讚美。“妹妹,以後多和姐姐說說話好麼?你總是那麼安靜,靜的讓人心疼呢。” 司傾望着紅媚,緩緩的點頭,她喜歡眼前的這個女子,現在的司傾沒有過多的思想,只是靜靜的呆着,努力的回憶着以前,可又什麼都想不起。清時常會來看她,但每次的時間都很短,更多的時候都是紅媚陪着她,司傾知道,她愛清勝過愛自己的生命,可她又說在清心裡只有司傾一個,司傾不解,“既然如此,姐姐爲何會待司傾如此好呢?”紅媚笑了,傾國傾城,輕輕的撫摸着司傾的青絲,“你是他的全部,他是我的全部,我只希望他能快樂,僅此而已。”司傾注視着眼前這個華美妖嬈的女子,其實你纔是個讓人心疼的女子呢。司傾不是很明白,只是覺得她這樣的女子應該得到幸福。
承幹殿前,文武百官烏壓壓的跪了一地,以左承遠爲首,當然,能號動文武百官的除了當今聖上,也只有左承遠了。左承遠還是很的人心的,甚至連邊疆大將也派了副將來代表自己,要知道,守邊關的人,沒有皇帝的詔令擅自回京罪責是很嚴重的。他們這是在替太子求情,一個月的期限很快到了,但左承遠沒能找出什麼證據洗刷太子的冤屈,只能出此險招了。皇帝聞此訊震怒不已,更驚訝於左承遠的號召力。皇上不停地在殿裡度着步子,“文武百官都跪在外面,朕可以考慮退一步,但,左承遠絕不能再留了,竟敢如此威脅朕。” 想好後,擬了旨,命人拿了去,暫將太子囚禁於太子府再另做打算。
柔和的陽光洋洋灑灑的瀉在了兩人身上,司空凌清划着槳,笑吟吟的看着司傾。他說他是我的清,可我爲何記不起,我是屬於這裡的嗎,司傾心中空空的,彷彿沒來過這世上一般。 “在想什麼,司傾”寵溺的聲,溫柔的笑,司傾在記憶中雖不曾有過印象,卻很喜歡,隱隱覺得,曾經也有一人喜歡對自己溫柔的笑。司傾不語,指尖掠過湖中的水,帶起點點晶瑩的水珠,司空凌清的心突然爲之一震,眉間閃過哀愁:司傾,如若能這樣與你執手天涯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