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左簫落回來後,司空凌銳便與其形影不離,重新振作了起來,似乎比以前更加神采飛揚了,只是苦了新太子妃楊凝嵐了,整日看着左簫落和司空凌銳談笑風生,卻從不見太子正眼看過自己,心中不免難過。楊凝嵐也是個柔弱的女子,但骨子裡卻透着倔強,即使太子不愛自己,自己對太子的那份心意卻始終如一。左簫落對楊凝嵐是充滿歉意的,但她和凌銳的這份感情一路走來,真的不易。“終有一天,我會把凌銳還給你的。”望着楊凝嵐那瘦弱的背影,左簫落暗自說道。
太后知道了左簫落劫後重生的消息後,也很是高興,將他們召進宮,把皇上也叫了來,共用晚膳。左簫落見了皇上心中充斥着恨意,但卻絲毫不曾不曾表現出來,而皇上心中似乎也有所顧忌,始終不敢直視左簫落。 “難道你也有害怕的時候麼?”左簫落在心裡嘲諷道。
月光如紗,暮夜如夢,輕抿嘴角,喜意流轉於眉梢,只要能兩兩相望便足矣。遙望窗外明月,如果時間能止於這一瞬,該多好。
“凌銳,不去看看楊凝嵐麼” “這世上的女子,我只看你。” 左簫落迴轉身體,對上了他深情的眸,她笑了,卻笑得心疼。 “你不恨你父王麼?” 司空凌銳的笑一僵,沉默,過了許久 “恨?該有嗎,他是帝王,有他的無奈。” 司空凌銳低頭,眼神黯淡,左簫落的心忽似萬箭穿過,是啊,他是你的父王,情濃於血,縱使他這般待你,你去還是愛他的。 “伴君如伴虎,你是,我父親也是,你們都是忠心的,可悲哀的卻是,明知危險重重,卻仍忠心不改。”左簫落輕輕的說,仿若自言自語,司空凌銳擡頭,望着她,心中突然產生一絲不安。左簫落眼波流轉,溫暖如春,司空凌銳也笑了,是自己多心了吧。
十五日後,皇上壽誕,宴請百官。太子妃起舞助興,驚豔全場。舞畢,敬酒於皇上,皇上不假思索將酒飲盡,仍不直視左簫落。今晚的太子妃,不同往日的素雅,妖豔華美,無人可及,卻透着一絲詭異。太子溫柔注視太子妃,太子妃亦深情回望與他,恩愛非常,各皇妃望塵莫及。
三日後,皇上出現頭暈,身虛現象,衆太醫只當勞累過度,開補藥,服用一月,無好轉,病情加重,痰中帶血,並時常昏厥,衆太醫詫異。又過兩月,皇帝虛弱不堪,面無血色,太醫束手無策,皇上已病入膏肓。
朝中之事基本都交給了太子處理,太子也時常去看皇上,見父王病成這般模樣,心中也不舒服。 “我父王到底是何病”司空凌銳向一個很有閱歷的老太醫問道。 “皇上這,恐怕不是病。”老太醫躊躇着答道。 “不是病,那是什麼,你只管說。” “皇上這——恐怕是中毒了。” “中毒?”司空凌銳驚詫道。 “中的是何毒,可有解法?”老太醫搖頭“老臣該死,竟不認得那毒,而且,以皇上現在的情況來看,即使有解藥,恐怕也無濟於事了。”
司空凌銳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太醫說的話。中毒?父王怎麼會中毒,又是誰膽敢給皇上下毒呢,司空凌銳不解。 “凌銳”司空凌銳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妖豔的裝扮,起舞,敬酒,之前說過的那些奇怪的話,還有最重要的,毒,這皇宮之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人用毒那麼厲害了,可是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你怎麼了?”左簫落擔心的問道, “沒,沒什麼,只是父王的病又加重了,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恩”左簫落輕輕點頭,沒有過多的表情, “你——不擔心父王嗎”司空凌銳試探的問。“人各有天,一切自有天定。”左簫落淡淡的說道,面無表情。
司空凌銳心中的那份懷疑越來越濃,心中的不解也漸漸增強,他不敢問左簫落,他怕那個肯定的回答,許久不曾喝醉的他,一杯接着一杯,最後直接拿着酒罈喝。 “凌銳”左簫落走過去,拿下了酒罈,兩人對望着,並不說話,司空凌銳最後打破了沉默。“太醫說,父皇得的不是病。是毒。”眼中盡是焦慮和不安。左簫落苦笑:“太子,你喝醉了。”迴轉身,眼中噙淚,心間滴血。她知道,她和凌銳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姐姐?”楊凝嵐吃驚的看着左簫落,她沒想到左簫落會來,有些膽怯,又有些歡喜。左簫落微笑着打量着楊凝嵐,真是一個讓人憐愛的人呢,拉過她,“妹妹也很愛太子吧。” 楊凝嵐羞紅了臉,低下了頭,輕“恩”了一聲,“可是,太子只愛姐姐一人,從未正眼看過我。”說着便紅了眼圈。左簫落憐惜的看着“像妹妹這樣招人喜愛的人,終有一日會讓太子動心的,太子醉了,妹妹可否願去服侍?”楊凝嵐一聽,眼中有掩不住的喜悅。“去吧”聽到左簫落的指示,楊凝嵐歡快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