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鐵官見聞

兩處鐵官,一在負黍聚,一在營裡。負黍聚位在陽城西南,營裡位在陽城東南。沈家的私冶也在陽城東南,位在營裡和陽城間。荀貞打算先去負黍聚,再去營裡,最後去沈家的私冶。

一路行去,沒多久,太陽已升高,一升高就像個火爐似的,把清晨的那一點點涼爽趕得無影無蹤。連日未雨,道邊的樹萎靡不振,樹葉乾枯捲曲,被趕往的車馬行人蕩滿了塵土,灰撲撲的。荀貞仰臉看了一下,萬里無雲,天空閃亮得耀眼。他忙低下頭,揉了揉眼。

小夏驅馬緊跟在他的身邊,說道:“這才四月,剛立夏不久,天就這麼熱了,跟下火似的。再過兩個月,等到五六月可該怎麼辦,還不得熱死人?”出城沒一會兒,他已汗流浹背。

“小半個月沒下雨了,再這麼繼續下去,會不會熱死人不知道,夏種肯定要被耽誤了。”

立夏種谷。農令雲:“四月立夏後,時雨降,可種黍禾,謂之上時”。黍、谷、糯稻、冬麥、胡麻、大豆、小豆等等這些常見的農作物都是立夏後種的,而從今年立夏以來,老天爺一滴雨都沒有降過,再這麼下去,恐怕太守也要來陽城了,不是行縣,而是去嵩山求雨。

夏種關係到一年的口糧,農人們對此最是敏感,雖說現在纔剛卯時,官道兩邊的田野上已全是忙碌的身影了。陽城雖臨着潁水,但潁水不算大河,沒有開掘太多的渠道,灌溉田地主要還是依靠肩挑手提和井灌。參與勞動的農人不但有壯年男子,老人、婦孺也都參與其中。

有的從遠處河流取水,有的用轆轤從井中取水。井都在田裡高處,井沿外各砌有幾條石道,井水順着石道汩汩流下,灌溉沿邊田地。荀貞駐馬在道邊看了會兒,心道:“河遠井少,田地多。這麼多的田野,只憑手提、井灌,怕是短針攻疽,杯水車薪,成效不大。”可他對此也無計可施,唯有眯着眼再望了望天,祈求老天開恩,早些降雨。

去年、前年,好容易風調雨順了兩年,難道今年又要是個災年麼?懷着這樣的憂慮,他打馬疾奔,中午時分,來到了負黍聚附近的鐵官。

……

鐵官依山臨水,坐落在一大片凹陷的窪地中,周圍被丘陵林木環繞,石牆高大,門禁森嚴。往北邊不遠,就是古負黍城。先秦時期,此地是韓、鄭接壤之地,兩國在這裡發生過很多次戰爭。荀貞沒有直接去鐵官,而是驅馬到高處,居高臨下,俯視鐵官內的景象。

鐵官佔地不小,東西長,南北窄,形成一個長方形。東西長約三四里,南北寬約一兩裡。

最南端都是屋舍,像是住宅區,應是供給鐵官裡的吏、卒、徒住的。住宅區外有土牆,牆外種了幾排樹。樹北邊是塊空地,過了這片空地,就是作坊區了。

從荀貞這個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作坊區又分成了三個部分。

一個貯礦場,一個貯炭場,一個冶煉場。

貯礦區又分爲兩個小部分,一部分堆積的都是原礦,堆積成山,一部分是經過加工的碎礦。二三百個赭衣的刑徒在鐵官吏的看管下,正在用鐵錘、石砧、石夯諸物,把整塊的礦石打碾成碎塊。

貯炭場不是露天的,炭被儲存在倉庫裡。數十個赭衣刑徒和綠幘奴隸被分成兩班,用推車運送炭塊,來回穿梭在貯炭場和冶煉場之間。

作坊區裡最大的就是冶煉場了,地豎立了十二三個橢圓形的煉爐,不算爐下凸字形的夯土臺,只算爐身,最高的一個兩三丈,其它的也有一丈多。每座煉爐相隔兩三丈遠,又可分別算是一個單獨的小區,圍繞爐身,又細分出了上料、鼓風、出鐵、供水各個部分。

荀貞粗略看去,一個煉爐小區大約有十二三個鐵工。鐵工不全是鐵官徒,也有沒穿赭衣的平民,觀其模樣,應是工匠。現在開工的煉爐有五六座,差不多佔總數的一半,烈火升騰,黑煙滾滾,把小半個鐵官都籠罩在內。時有通紅的鐵塊出爐,滾落到爐前的大坑裡,立刻有人取水,潑澆其上,水氣蒸騰,和黑煙混成一塊兒。

荀貞這還是頭回見漢代的冶鐵場面,雖然這個鐵官裡只有冶鐵場,沒有鑄造場,但還是被震撼了一下,心道:“這鐵官的佈局、勞作皆井井有序,我瞧那煉爐似乎眼熟,好像曾在什麼畫面上見過類似的,便是把這場景搬到後世,也說得過去啊。”

看得多時,打馬下去,唿哨一聲,招呼等在不遠處的小夏、高家兄弟等人徑往鐵官門前馳去。

……

門外有鐵卒站崗。荀貞出示了北部督郵的印綬,自報門戶。那鐵卒忙飛快進去,通知管事。

不多時,蘇則和一個黃綬銅印的吏員飛快來到。

荀貞下馬,那吏員長揖行禮:“在下範繩,系本處管事,忝居鐵官丞一職,見過椽部。”

鐵官長六百石,和縣長的品秩相同,鐵官丞的品秩則和縣丞一樣,二百石。荀貞還禮,說道:“冒昧前來,尚請勿怪。”

“不敢,不敢。”這鐵官丞範繩不知是否因爲常年在鐵官與火打交道的緣故,又黑又瘦,乍一看,黑炭似的。

他肅手請荀貞入內,唉聲嘆息,說道:“沈君怎麼就這麼糊塗呢?不但頑抗國法,竟還欲私調鐵官徒進城。椽部,自前漢成帝年間,咱們陽城的鐵官徒裡出了一個申屠聖後,隨後的歷任鐵官長無不小心翼翼,對鐵官徒皆嚴加看管,就怕再出什麼差錯。這沈君,……,唉,唉。”

“我聽足下口音不似本郡人?”

“啊?……,噢,是啊。椽部好耳力。在下是南陽郡人,原爲魯陽鐵官的主記,前年剛被遷爲本郡鐵官丞。”此人能從主記被拔擢爲鐵官丞,要麼是上頭有人,要麼是有一技之長。

荀貞說道:“南陽鐵官?久聞南陽出精鐵,貴郡的鐵官要比本郡的鐵官大得多吧?”

南陽鐵官比潁川鐵官有名多了。天下郡國的鐵官分爲兩種,一種是當地產鐵的鐵官,稱爲大鐵官;一種是當地不產鐵的鐵官,稱爲小鐵官。潁川郡的鐵官介於兩者間,雖也產鐵,產鐵量不大。南陽郡的鐵官則是不折不扣的大鐵官了。

範繩說道:“說起來,我們南陽的精鐵所以天下聞名,都是因爲‘杜母’啊!”‘杜母’就是杜詩。杜詩爲南陽太守時,推廣水排,大大促進了南陽冶鐵業的發展。

進了鐵官大門,迎面粉末飛舞,也辨不清是飛塵還是石屑,抑或兩者皆有。高丙正興致勃勃地東張西望,被嗆了一鼻子,連打了兩三個噴嚏。範繩扭過臉,善意地笑道:“鐵官裡鼓風冶鐵,石屑、粉塵亂飛,比不得外邊乾淨。諸位請快走幾步,進了屋裡就好多了。”

對着大門一條寬闊的道路,上邊被壓出了許多的車轍印,橫七豎八。還好這會兒沒風,要再來一陣風,塵土更大。十來個蓬頭跣足的赭衣刑徒推着幾輛小車從他們身邊經過,車上堆放的是碎礦,這是往冶鐵區運的。荀貞瞧了他們幾眼,見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瘦骨嶙峋,其中三四人是短髮,兩個人的脖子上帶着鐵鉗,鐵鉗不輕,帶久了更累,耷拉着頭,佝僂着腰。

荀貞問道:“這幾人犯了何罪?”

“那幾個是以刃鬥傷人,那兩個髡、鉗的一個是不孝,一個是賊傷人致死。”

“鐵官裡共有多少人?”

“吏二十四人,卒二百二十三人,工匠百一十三人,徒一千二百四十人,奴三百五十人,總計一千八百零四十九人。”範繩張口就來,種種數據分毫不亂。

高丙奇道:“剛纔荀君問你那幾個刑徒犯了何罪,你說是鬥傷人、賊傷人致死。刑徒六百四十人,這麼多人,你都認識?你都記得他們的罪名?你不是在糊弄荀君吧?”

範繩笑道:“我既被任爲了本郡的鐵官丞,本郡鐵官的情況我就都要掌握。我不止知道本處鐵官徒的情況,營裡那個冶坊的鐵官徒情況我也知道得清清楚楚呢。”

“那你且說說,營裡有多少人?”

“吏二十一人,卒百人,工匠百一十人,徒五百人,奴百二十人,共計八百零五十一人。”

高丙嘖嘖稱讚,又問道:“爲何這裡的卒徒奴比營裡的多出了一半還多?”

“營裡的冶坊只管鑄鐵,不管開礦,故此人少。”

“本處冶坊還兼職開礦?”

範繩笑道:“不開礦哪兒來的礦鐵?本場近兩千人,真用來鑄鐵的不過**百人罷了,其他的都是在山中採礦、燒炭。”

小夏插話說道:“原來如此。我說怎麼聽沈家人言兩處鐵官總共纔有一兩千人,原來是把開礦的那些人沒算在內。”

說話間,諸人已行至冶鐵場的外側,荀貞指着煉爐問道:“我適才在鐵官外觀看場區,見本處似乎只有煉爐,沒有打造鐵器的作坊?”

“本來是有的。”

“那爲何沒了?”

範繩遙指冶鐵場的側對面,說道:“椽部請看,哪兒本來就是造器的作坊的,去年剛被改掉,改成了貯存木炭的庫房。”

“爲何要改?是貯存的木炭庫房不夠麼?”

“倒也不是。”

“那是爲何?”

範繩嘆了口氣。

荀貞問道:“怎麼?足下有何難言之隱?”

“也不是。這都是沈君的決定。”

“是沈馴停了鐵官的打鐵造器?”

“對。”

荀貞略微一想,即知端的,此必是沈馴想壟斷鐵器市場,故此以權謀私,停了鐵官的造器,一問範繩,果然如此。

範繩說道:“這也不怪沈君。採鐵、鑄鐵、打鐵,本來就是打鐵最賺錢,採鐵、鑄鐵最辛苦。依律,‘採鐵者五稅一,其鼓銷以爲成器,又五稅一’。採鐵和打鐵交的稅是一樣的,可辛苦程度截然不同。採鐵不但累,且也危險,常有死人的事發生。鑄鐵也很辛苦,火燎眉毛的,有時也會有煉爐爆炸的情況出現。沈君停了自家的採鐵、鑄鐵,專以打鐵爲業,也無可厚非。”

他看似是在給沈馴說好話,荀貞卻從中聽出了不滿和酸意。也是,少了打鐵這一項,鐵官的收入就會減少很多,收入一少,油水一少,自然就損害到了範繩的利益。

“原本那些打鐵的工匠呢?”

“都被沈君召入了自家的冶坊。”

荀貞默然片刻,問道:“可經大司農報批?”

“有經報批。”

荀貞心中瞭然,此必是沈馴走了趙忠的路子,要不然大司農絕對不會批准的。

他心道:“我之所以想掌控鐵官,十成裡邊有八成是因爲這裡有足夠的工匠,可以打造兵器,卻沒料到沈馴竟把這裡的打鐵作坊給停了!不過也沒關係,反正他這次犯下的是重罪,他家的私冶早晚要被收爲官辦。……,從這個角度來說,我還得感謝他呢!感謝他把鐵官分工化了。兩個作坊專職採鐵、鑄鐵,一個作坊專職打鐵,既方便了管理,也提高了效率。”

冶鐵場外似比別處更熱,五六個煉爐下邊都是火焰升騰。

數十個鐵工、鐵官徒、鐵奴,分別守在各自負責的煉爐周圍。有推着風囊,滿頭大汗地往爐中鼓風的;有赤着膀子站在壘起的高臺上,往爐裡下料的;有緊張地觀察着火候,掌握開爐時間的。兩個小吏巡行其間,如見到有偷懶不幹活的,立馬上去打罵催促。

荀貞想道:“兩個鐵官冶坊共有刑徒、奴隸兩千多人,……。我整天琢磨着聚衆、聚衆,雖也招攬到了百餘輕俠,百餘里民,但比起這裡,小巫見大巫啊!如果真的能將這鐵官掌控在手,不僅能得到數百工匠,並且稍加訓練,就可以拉起一支能戰的部隊啊!”他沒有計算“卒”,那是因爲這個“卒”並非“兵卒”,而是“更卒”,是服徭役的百姓。

他頗是懊惱:“唉,以前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鐵官呢?”他以前就算想到了,其實也沒用。鐵官雖也歸郡縣管,但和地方上的行政機構是兩個不同的系統。他要非趁着此次殺掉沈馴的機會,也沒可能插手其中。想得入神,腳步不覺慢了下來。

範繩很有眼色,也放慢了腳步,笑問道:“椽部可是在想這煉爐一天能產多少鐵麼?”

荀貞回過神來,看了眼範繩,心道:“單從業務來講,這人像是個能手。聽他說話,似對沈馴亦有不滿。我若想將鐵官掌控在手中,不能只靠沈容。”決定好好地拉攏一下此人,笑問道:“那就請教足下,一天能產鐵幾何?”

“像那個最大的煉爐,原礦、燃料、人手充足的情況下,一天產鐵三千餘斤。其它較小的,一天亦可產鐵千斤。”漢代的一斤相當後世的半斤,三千餘斤就是一千多斤,大半噸。

荀貞被唬了一跳,腦筋急轉,急速計算:“這個冶坊裡共有近二十個煉爐,開工的五六個,一天出鐵就是一噸多。”問範繩,“營裡的那個冶坊一天出鐵多少?”

“和本處差不多。”

兩個冶坊,一天出鐵兩三噸。這要打造成兵器、鎧甲,能打造多少?——不過,一天兩三噸,一年就是近千噸,近兩百萬斤,再換算成漢斤,近四百萬斤。只本郡一個郡的鐵官一年就能出鐵近四百多萬斤?要知道,潁川郡還不算真正的大鐵官。這個數字也太大了。荀貞問道:“每天都能出鐵這麼多?”

“那倒不是。在礦鐵充足的情況下,可以出鐵這麼多。礦鐵不足的時候,只有停工。足下來得巧,前天剛運來了一批鐵礦,這纔有這麼多的煉爐開工。”

“那一年下來總共能出鐵多少?”

“只本郡鐵官麼?本郡鐵官兩處作坊,加在一起,一年出鐵少則五六萬,多則十萬斤。”

這個數字小了很多,但纔是合乎實情。他堅定了決心:“十萬斤也夠不少用處了。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把鐵官掌控在手!”一邊想,一邊隨口說道,“一天出鐵數萬斤,不容易,足下辛苦了。如今沈馴觸法身死,鐵官暫時全要依賴足下管理,十來天未曾落雨,天氣乾燥,冶坊裡又整天煙熏火燎,粉塵四飛,足下務必要多注意防疾啊!千萬莫要中暑病倒了。”

範繩笑道:“我有上師靈符,百病不侵。”

——

1,小半個月沒下雨了,要再這麼繼續下去,到五六月會不會熱死人不知道,但今年的谷種肯定就要被耽誤了。

光和五年,《後漢書?靈帝紀》:“四月,旱”,《後漢書?五行紀》:“夏,旱”。

2,採鐵者五稅一,其鼓銷以爲成器,又五稅一。

這是西漢前期的法律規定。西漢後期至東漢是否依然按此徵收,因缺乏文字記載,現在尚不能確定。書中姑且從此律令。

3,像那種大煉爐,原礦、燃料、人手充足的情況下,一天產鐵三千餘斤。

目前爲止發掘出來的古代容積最大的煉爐,是在鄭州西北五十四里古滎鎮出土的漢代鐵豎爐,“有效容積大約50立方米,……,日產鐵估計約一噸”。

26 威震郡北114 且行且戰五百里(上)30 將戰92 先留鋒銳鞘中掩 稍容待得變後出59 文若誓願扶漢室 貞之笑辱董仲穎6 初夜203 當治上田糧產豐116 陶恭祖荏不可輕 荀友若敢問爭徐168 滿營呼擁張益德(中)40 雄豪滿座乳虎聲(中)106 汝水岸邊降何儀149 沙丘臺上舊時月(四)26 威震郡北31 破敵(上)198 舍泰欽名臣之望89 智勇兼備褚飛燕157 潘文珪負甲拔縣 關雲長渡淮克城27 舉薦戲忠203 當治上田糧產豐17 偏將軍用計賺蓋20 血雨腥風洛陽城(下)11 前倨後恭因何故75 爆竹聲裡辭舊歲(下)23 文聘(中)81 漫笑將軍弱無膽 當斬青綬以勵氣68 重施魏郡屯田計 秦鬆笑舉糜子仲19 搜山千騎入深幽(十)54 膽大妄爲豫州兒84 捕拿張直(下)301 陳國相襄軍第一(十)68 重施魏郡屯田計 秦鬆笑舉糜子仲琢磨下情節走向,明天更30 怒自羞出堪難忍 非因勇故守此營7 計劃9 袁公路縱虎謀北197 周幼平如熊舉將(下)65 安之若素使人奇45 得士親附54 滅族(下)209 州舉茂才郡孝廉8 推衣34 搜山千騎入深幽(二十五)35 潛光爲養羽翼成173 荀成將度自雍然(上)97 趙子龍進克歷城18 一賭約定先鋒注 兩騎策行入孔營40 隱秘非只君可尋97 出身未捷身先死272 公仇稱引水灌城96 賈詡憂山東再起 董卓欲求和陣前179 廣陵懸榻迎陳登6 秦項建言取濟南(中)58 孫堅127 劉備奉使出彭城 郭嘉劃策迫薛禮(六)3 董卓兵掠潁川地 孔伷借兵陳國中26 甲兵四千向神都(六)128 三戰盡復東郡地(十三)141 潘文珪負甲拔縣 關雲長渡淮克城(八)41 效果11 陳琳表令諸荀怒50 忠勇士捨身忘死 善戰者後發制人12 自以爲得逼負荊 小計略施迫人窮134 聖旨一下赴冀州(四)49 選編死士35 大勝(下)15 命令15 陽城治吏(下)51 動手前夜68 司空病薨長安裡 相國倒行洛陽城29 鍾繇91 陶謙坐視待成敗 董卓謀備據相國61 一朝食盡分別去 令使英雄氣填膺13 倏忽如白駒過隙14 唯恨之流年悄逝18 兵者政之輔,政者兵之基(中)41 謀重有利爲臣職91 卸甲擦傷慰功績 大樹司馬人口傳120 三戰盡復東郡地(五)99 做下何事引敵驚亂23 市中美人11 寇至49 本初情誼銘記不忘68 重施魏郡屯田計 秦鬆笑舉糜子仲94 感故念舊迎上座 屈己下拜得士心156 沙丘臺上舊時月(十一)34 甲兵四千向神都(十四)264 軍旗紛至聚昌邑6 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內33 程偃21 徐羊各獻破敵策49 聖如仲尼也好名83 訪賢非爲邀名故 羣鳥投巢廣陵城81 捕拿張直(上)19 血雨腥風洛陽城(上)92 虛席問賊進退意69 樂文謙領兵北上70 今才知君是誰人17 第一天(中)25 郡府迴文49 郭公則拍案痛斥 曹孟德座上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