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笑說:“假如你不除掉典韋,這二人首先就會鬥上一場,典韋和楊修的軍師上官南天曾往冀州挑戰慕容吹雪,給斬斷左手。兩派人自此水火不容。”
諸葛亮按耐不住大笑說:“敗軍之將何足言勇,我倒很想看下是不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月英的聲音傳來說:“孔明莫放鬆警惕!上官南天固然敗給慕容吹雪,然而若論刀名,求敗道人之下就要數他了,要不然就教不出典韋這徒弟來。”
諸葛亮笑答說:“還有個叫成坤,剛來到許昌,很顯然是來找找茬的。”
月英到了二人背後,倚欄斜挨,仰頭望着茫茫夜空,輕聲說:“月英才真的手癢,嫁了你這孔明後,什麼都給你先架住了,真不公平。”
諸葛亮和關羽聽得張嘴結舌的時候,月英油然說:“能夠想象後天晚上,就是曹操、楊修和我們軍師三大力量的正面對壘,東漢以勇力爲貴,誰派勝出,勢將聲望大增,至少對一般士卒來說,實情確是這樣。”
關羽恍然大悟說:“固然說不大可能,然而曹操會不會鋌而走險,乾脆在壽宴上設局一舉殲滅所有不同意他的人呢?一旦許褚能緊握兵權,挾持漢帝和皇后,固然會大亂一場,卻不是全無時機。”
諸葛亮皺眉想了想,說:“除非他獲得張遼力撐,要不然曹操絕不情願那麼兵行險招。自蕭何以來,沒有一個國家的將士比漢軍更忠於王室,一旦禁尉軍和中護軍嚴陣以待,曹操絕不情願大意妄爲。然而以防不測,明天我就和孝文侯及張遼研究一下,以策安全。”
月英說:“孔明後天定要讓我們參加,好等等看你怎樣大展神威哩!”
諸葛亮笑說:“哪裡敢不帶我們的月英呢?”
隨即又嘆說:“巴不得到冀州一遊,一方面能夠探望紅拂姐,另一方面則可見識一下天下第一名刀到底高明至什麼程度。”
關羽說:“想想就行,若你離許都,定騙不了曹操,他甚至會猜出你有可能是到冀州暗殺袁紹,那時冀州軍還不佈下陷阱候着你去嗎?”
諸葛亮知他不是虛言,笑笑搖頭。
月英猛然間說:“如月貴人到大漢來了!”
諸葛亮霎時間想不起如月貴人是誰,詫異地望向她。
關羽更加是糊里糊塗,問說:“誰是如月貴人?”
月英說:“如月貴人就是東吳大將孫楚的原配夫人,由於孫楚要了侍郎穆圖的妾身,她一怒下離開孫楚,發誓若孫楚踏入她隱居處一步上即自盡,記得嗎?”
諸葛亮這時才疑慮盡釋,原來是伏皇后那動人的侄女,當年伏皇后還託自己帶飾物給她,只是自己有負所託吧了。
關羽說:“她來此處做什麼呢?”
月英說:“肯定是大喬派她來的,盼望能憑着她和伏皇后的關係,緩和東漢仇視東吳的情愫,也想順道將東吳小公主孫尚香迎回東吳。”
關羽說:“伏皇后對漢庭還有何號召力?”
月英含笑橫了諸葛亮一眼,說:“哪會沒有號召力呢?別忘了我們的才女就是伏皇后一系的人,而她至少能夠影響我們的諸葛軍師。如月貴人眼下就寄居在琰姐家中。方纔琰姐就使人來請她的軍師明天到她家去見如月貴人哩!孔明你怎都不可推託呀。”
諸葛亮惱說:“你琰姐沒告知她我早盡了力,劉皇叔斷不會因這件事情對東吳帶兵打仗的。”
關羽笑說:“一個盡說什麼你的才女,一個卻開口閉口都是你的琰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諸葛亮與月英對望一眼,笑了起來。
月英離去前,微瞠說:“不理你們了,夠膽就違背琰姐的交待吧!”
次日諸葛亮加入了早會。
伏皇后還有參加,也看不出什麼異樣之處,可見應只是剛有了身孕,加之袍服的掩飾,近幾個月都不怕會給人看破的。
百官彙集討論修建新漢宮和牽連到的種種問題,特別是財力和人力上的調動,更加有數千民戶受到影響,須佈置遷徙。
諸葛亮對此狗屁不懂,聽得頭昏腦脹,更莫說插話了。
好不易捱過後,退廷時張遼和伏完將諸葛亮拉到一邊說話,前者高興地說:“僥倖不負所托,明天喪期過後,孔明可帶冀德親到吳府參見吳夫人,詳談聘禮及有關細節。”
張遼說:“孝文侯告知我,昨天你們見到魏王府和黃門侍郎府的人當街惡鬥,是嗎?”
諸葛亮點頭說:“兩邊的人都視我們如無物,真巴不得出手宰了他們。”
伏完說:“這個羽林軍將軍之職無論如何亦須搶回我們手上,不過卻不隨便。”
張遼愁雲密佈說:“這件事情晚點再從長計議,孔明那封信送出了嗎?”
諸葛亮說:“昨天已命人送往東吳了。”
伏完說:“楊修現正招兵買馬,又命人往東方各地招募刀手,因有皇后爲他出頭,我們都不情願說話上,這小人不少言行舉動,比曹操更需使人生厭。最近就因要擴建黃門侍郎府,硬將鄰宅的土地收歸己有,讓人義憤填膺。”
諸葛亮嘆說:“眼下劉皇叔由於事事都要皇后力撐,因此無論如何亦須多忍一會了。”
此時看到龐統在遠處向他打出玄德召見他的手勢,再多謝了二人後,順帶說了關羽昨天怕曹操會借勢發飆的疑慮後,急急忙忙地見玄德去了。
書房內除了玄德外,尚有孝文侯。諸葛亮和龐統作揖坐在下首後,玄德高興地說:“本王先讓三位卿家見一個人。”
諸葛亮等仨人大感震驚。
玄德傳令下去,沒多久兒有人進入書房,到了玄德座前作揖。
再霍然而立的時候,只見這人年約四十,身形順長,留着濃密的山羊鬚,似屬智士謀臣一類的人物。
玄德客氣說:“先生請坐。”
大家當然是糊里糊塗,玄德介紹了諸葛亮諸人後,分辨說:“這位是鄴城名士蕭若侯先生,乃楊修派人請來許昌,至於蕭先生怎麼會到此處,本王請先生親身道來好了。”
蕭若侯淡淡笑說:“蕭某這一次來漢,不是欲事齷齪之人,而是想看看大漢的丰姿,怎麼會能鎮懾東方?”
龐統大興趣說:“不知先生有什麼看法呢?”
蕭若侯談笑自如說:“蕭某和劉皇叔高談闊論半天,還是一句話,一天曹操、楊修不除,漢室難以一統天下。”
玄德笑說:“本王本想請先生任職朝廷,然而回心一想,假如先生肯屈就楊修,更能發揮作用,難得先生一口認可了。”
諸葛亮心裡面叫妙,曹操府已有徐庶作內應,眼下假如再有這看起來比徐庶更狡猾多智的蕭若侯作內奸,楊修還能飛出他和玄德的掌心嗎?
同一時間看到玄德日漸成熟,開始懂得用間了。
龐統和孝文侯立馬擊節稱賞。
其他所有人謹慎研究了聯繫之法後,蕭若侯這時才退去。
諸葛亮記起夏侯惇夏侯淵,將他們的事交待出來,明示他們只忠於劉皇叔。
玄德幼時曾與他們一起習武,還是有些許友誼,眼下得諸葛亮保薦,那會有問題,然而想了一會兒,卻找不到合他們的要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