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文侯扼腕嘆息地說:“東吳人既得海、銅之利和雲夢之饒,又有皮革、鮑、竹、金、珠璣、犀、玳瑁、果、布之富,且因地廣人稀,飯稻羹魚,或火耕而水耨,果墮贏蛤,不等賈而足,地沃食饒,無饑饉之患,故人人溺於安逸,欠積聚而多貧乏。孫權他們經營的是祖業,一直過着天下太平的時間,碰到戰爭,兵無戀戰之心,故勢大而不強,要不然天下早是他們的了。”
諸葛亮心下認可,周瑜使是文采風流的人物,卻並不是刻苦耐戰之士。順水推舟問到自己最熟悉的大漢。
不知爲了什麼原因,孝文侯心境頗佳,口若懸河說:“大漢土地也廣,然而山多地高,北部近林胡,民多強悍,不少領地本就是由外敵搶回來的土地,人民好射獵而不事農商。至於位於原來的領地,又多公候子孫,愛以詐力相傾,矜誇功名,生活奢靡。像諸侯、權貴大臣的後宮妃嬪就以百數計,婢妾披綺緞,酒肉有餘,而民則褐衣不完,糟糠不厭。故固然有天下無敵之精銳部隊,上卻無懂得運用之人,又妒嫉人材,要不然就不會有黃巾之亂。”
諸葛亮沒想到孝文侯那麼有見地,另眼相待說:“這番話對董卓的人確是一語中的。”
接着他有對各個割據力量進行了一陣評頭論足。
諸葛亮衷心說:“這次果真是收穫良多,扶了你這傢伙作車騎將軍,看起來是碰對了。”
孝文侯大笑說:“孔明竟來耍我了,不過曉得了老妹因你一通話肯嫁給王鶴,就是你揍我幾拳,我也唯有聽話地消受了。”
諸葛亮這時才明白他怎麼會心境大佳,正要說話,道旁突然間一陣兵荒馬亂,人人爭相走避,原來竟有兩幫人持刀追鬥。
孝文侯大聲疾叫說:“給我將人拿下!”
鐵血精騎和孝文侯的三十多名近衛軍陸續下馬,蜂擁而去。
打鬥的兩幫人,兵員數目相差頗遠,一邊是三十多人,另一邊只有五個人,然而讓人看得吃驚不已的是,搶了先機的竟是那五個人。
而他們之能逼使對手落荒而逃的原因,全都是由於其中一名彪型漢子武功高強。
這人年約二十五、六,長得高大俊朗,閃移時步法如風,刀法狠辣,差不多每一出刀,對手不是武器被磕飛,就是中刀負傷。這種對手怎樣可收拾,殺得兵員數目較多的那方大漢狼狽不堪,只有逃命的分兒。
而那五人卻不情願放過對手,咬着尾巴截殺對手。
不過他們出手還是有些許分寸,對手中刀者只是倒地受傷,失去移動的能力。
長街上兩組人且戰且走的時候,街上就留下一個個倒地慘呼的大漢。
張飛等搶到纏戰處,那五個人泰然自若地收刀,固然見到來的是軍兵,則是鎮定自若。
另一邊還不曾倒下的十多人,聚在一處,人人雙目噴火,怒瞅着那五個人。
諸葛亮和孝文侯對望一眼,都曉得對手心裡面震驚之意。
看人多那邊的人的打扮服色,就知是魏王府的兵丁,那五人到底有什麼所恃,竟不畏懼魏王府的權勢呢?
孝文侯凝看着那身手最高明的俊朗漢子,倒吸一口涼氣說:“這人刀法,怕可與典韋一較短長。”
諸葛亮微一點頭,驅馬衝前,喝說:“當街廝鬥,王法何在,給本將軍報上名來。”
那俊朗大漢卓立如山,自具縱橫當世的大家氣勢,朝諸葛亮微微作揖,顯示出他並不將諸葛亮放在眼內,處變不驚說:“本人花錯,乃黃門侍郎府的人,這部分人明目張膽地打着魏王府旗號,在酒樓上強迫賣唱女陪酒,本人看不過眼,故出手教訓。”
張飛等見他神色傲慢,本要喝使他跪下,然而聽到是楊修的人,連忙將說話吞回肚內去。
孝文侯來到諸葛亮旁,小聲說:“這花錯是楊修的朋友,有西涼第一大家之稱,果然是名不虛傳。”
諸葛亮也醒起玄德曾提過這人的名字,和另一個叫東方慕的一武一文,都是伏皇后要舉薦爲官的人。
此時魏王府兵丁處走了個爲首的出來,眼閃恨毒之色,卻連禮都免了,昂然說:“軍師和車騎大將軍明鑑,花錯只是順口雌黃,我等兄弟正喝酒取樂,他們黃門侍郎府的人卻來橫加阻攔,這件事情我等一定會奏與曹相,由他主持公道。”
花錯假笑一下,寒聲說:“敗軍之將,何足言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再向諸葛亮二人微一躬身,轉身走了。
魏王府那羣大漢像鬥敗公雞般,擡起傷員,意志消沉去了。
張飛等人你眼望我眼,呆立一旁,全都是由於諸葛亮和孝文侯二人沒有發出口諭。
諸葛亮第一次嚐到曹操和楊修二人的目中無人和飛揚跋扈,然而則是無能爲力,唯有耐心等候木牛流馬等等大批秘密兵器趕製出來的一天。
然而也心裡面暗自高興,曹操和楊修的收拾,終至勢同水火的地步了。
怕自己都該有些安樂時間過了吧!
這晚是十五的月亮,諸葛亮與愛妻美婢,到了園內賞月。張飛等生起火堆,燒烤美食,充溢着野炊的形勢。
諸葛瞻已懂得走路,由於步伐朱穩,每有失足,惹得大家喝彩嘻笑,十分喧譁。
胡姬和關羽和愛兒來參加,兩個傢伙當然是玩在一塊兒了。
關羽和諸葛亮坐在小亭裡,望着兒子們玩鬧,心裡面牽起愜意和美滿的感覺。同一時間想到眼前的安逸,是他們以血和汗換回來的。以前是這樣,從今往後也會是那樣。
關羽有點感觸地說:“再過兩晚,就是你和典韋對決的時刻,那傢伙這些天來足不出戶,更加沒到花滿樓去,可知他是志在必勝。”
諸葛亮想起花錯,順水推舟問說:“二哥可有聽過花錯嗎?”
關羽眼裡一道寒光一閃,吃驚地說:“軍師怎麼會會曉得這人呢?”
諸葛亮將今天的事交待出來,關羽現出嚴峻神色說:“當今之世,假如論刀法,無出其右的過於有浪客刀霸之稱,自號求敗道人的慕容吹雪大宗師。
據說他的刀法達出神入化之境,能不戰而屈之兵。這一次水鏡先生到冀州去,主要就是爲了見他一面。”
諸葛亮早由顏如玉之口聽過這近乎神話的人物,奇說:“這人和花錯有何關係呢?難道是花錯又是他的弟子嗎?”
關羽說:“慕容吹雪固然在鄴城開設道場,然而收徒極嚴,因此徒弟不出百人之數,而據說他曾向人說,在他收的徒弟裡,只有仨人得他真傳,其中一個就是這花錯,可知這人絕不普通。”
諸葛亮想起他那柄沒有人是他一合之將,深不可測的蒲元神刀,震驚說:“慕容吹雪今年多大歲數了?”
關羽說:“據說他最善眷生練氣的技巧,因此看起來遠比真實歲數輕,他成名的時候,我纔剛懂事,那麼推斷,他至少該有六十歲了。”
諸葛亮想起武俠小說裡的天下第一大家,泰然自若地神往說:“真盼望可去向他問安問好,只是袁紹不會歡迎我。”
關羽訝然按耐不住大笑說:“看起來你對慕容吹雪的興趣,比對花錯大多了。不過慕容吹雪似乎對徒弟的品格不大介意,花錯這人在韓聲名狼藉,動輒殺人,仗着自己是皇室,曾壞過很多良家婦女名節,和楊修屬一丘之貉。這一趟來漢庭投奔楊修,有可能是因走投無路,唯有離國避難。”
諸葛亮笑說:“愈多又壞又高人一等的對手,我的蒲元神刀就愈不感孤單,二哥你也該手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