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戰戰兢兢地坐在諸葛亮身旁說:“妾身喚霍鶯鶯和關小小來伺候各位大人好嗎?”
花滿樓四大花魁中,以慕容雨煙居首,其餘仨人就是醉鳳仙、關小小和霍鶯鶯。孝文侯冷喝說:“你給我滾得遠遠的,今天晚上若慕容雨煙和醉鳳仙不來,餘下人等也莫來了。”
春花嚇得面無人色,忙退下。
關羽冷冷看了典韋那席一眼,沉聲說:“典韋今天晚上是胸有成竹,很顯然要和我們對着幹。”
張飛舒坦地說:“他們在樓下還有二十多人,都是魏王府兵丁裡臭名遠播的飛揚跋扈人物,假如我們能毫不留情地擊敗他們一頓,包管許昌人人激賞稱好。”
諸葛亮泰然自若地說:“這個隨便,張飛他們正在樓下喝酒,捎個信給他們就行了,要招惹事端還不隨便嗎?”
張飛大爲高興,起身去了。
此時一陣嘻鬧聲由典韋那席傳來,其他所有人立馬臉色大變,原來典韋抱住紅娘灌酒,紅娘知有諸葛亮在一邊觀看,大感尷尬下無論如何也不依。
孝文侯知典韋在特意挑惹他們,反沉下氣去。
孝慧侯則是退無可退,霍地立起,喝逋:“老妹!你給爲兄到此處來。”
典韋放開紅娘,雙手抱胸,笑而不語。
紅娘窺探了諸葛亮一眼,低着頭答說:“有何事呢?歸家再從長計議吧!”
孝文侯怕鬧成僵局,就將孝慧侯拉得坐下,嘆說:“這事真讓人頭昏腦脹。”
諸葛亮呷了一口酒,懶洋洋地說:“我們愈浮躁,典韋愈得意。不過我曾明言若蔣幹半個時辰不來見我,我就拆了他的狗窩,這就是典韋致命的弱點了。”
孝文侯和孝慧侯二人聞言後,臉色纔好看了一點。
張飛這時由樓下回來,看了紅娘一眼,小聲說:“倩葇告知我事實上兩位老兄的心肝老妹心裡面也很困惑和悲傷,那是由於她真的是愛上軍師,只因既怕寂寞又愛玩鬧,兼之典韋這傢伙對女人又有一套高明伎倆。纔在軍師離去這段時間愈陷愈深。不信你看她眼下的表情吧!悲傷比愉快大多了。”
孝文侯忿然說:“我昨天才和她大吵了一場,嘿!我怎都要當好這車騎將軍的了,一旦是能令曹操不高興的事,我就要做,看這老奸巨猾如何下場。”
諸葛亮說:“你辦妥了調趙雲回來的事嗎?”
孝文侯說:“還是給曹操硬壓着,伏完對曹操相當顧忌,又被曹操通過許褚和張遼向他施壓力,說北方突厥躍躍欲試,故未能成事。皇后聽得慌了起來,不情願力撐劉皇叔,因此這事依然在拖着。”
張飛說:“魏延更加狼狽!軍餉的發放,全操在曹操手上,給他無故拖延,而做起事來又投鼠忌器,這件事情定要爲他了結才行。”
諸葛亮笑說:“放多點忍耐吧!收拾曹賊,只是楊修就可弄得他整個身體上上下下欠閒了。”
孝慧侯和張飛都不懂得木牛流馬的事,立刻催問。
關羽說:“這事回去再從長計議吧!”伸指指向後方,笑說:“軍師的老相識來了。”
大家望去。
果然是蔣幹來了。
他一邊走來,一邊與客人寒暄,神色如常,沒有半點驚懼之色,很顯然是因有典韋這大靠山在庇廕着。
經過楊修那一席的時候,這傢伙特別熱情。當往諸葛亮這席走來的時候,遠遠一揖到地,卑聲說:“知軍師召見小人,嚇得病都馬上好了,唉!小人實愧見大人,那是由於刀盾都被夜盜偷了,我的病也是因此而起的。”
大家聽得張嘴結舌,沒想到這人那麼賴皮。不過也想到這是曹操和典韋的計謀,偏不讓青龍偃月刀盾落到諸葛亮手上。要不然權衡利害下,蔣幹實沒必要在這等小事上堅持。
諸葛亮泰然自若地說:“既然寶物失竊,本將軍自有重責追查回來,蔣樓主跟隨我回官邸一行,提供線索,待我中領軍把刀盾找回來好了。”
蔣幹臉色微變,心想若到了將軍官邸,那還有命,連忙說:“諸葛將軍善意感激不盡了,我打算不再追究這件事情,何況那是出現在贈刀的那個晚上,是半年前的事了。”
張飛叱喝說:“膽大包天!刀盾已屬諸葛將軍之物,追究與否,那到你來決定,你眼下很顯然不情願攜手合作,假如不是有份偷竊,就是包庇盜匪,有心瞞騙。”
孝慧侯冷冷接入說:“依照大漢律法,不告奸者腰斬,蔣樓主居然敢視我大漢律法如無物,明目張膽地表示縱奸橫行,罪加一等,更加是死不足惜。”
蔣幹嚇得面無人色,雙足一軟,跪倒地上,眼睛卻往典韋望去。
典韋沒想到諸葛亮等拿着蔣幹一句話來大做文章,長身而起說:“典韋身爲羽林軍將軍,城內有事,實責無旁貸,請軍師將這件事情交下屬了結,必能有一個完滿的交待。”
此時大廳裡邊其他所有人始感到他們間異樣的形勢,人人停止了說笑,靜心聆聽。
樓內寂然無聲,只餘典韋雄渾的聲音在震盪着。
孝文侯淺笑着說:“單憑刀盾失竊的時間,就知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是針對軍師而來,且必有奸細,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兼且有可能賊人早把刀盾運出城外,照本相看,這件事情應交由軍師親身了結爲宜,典大人不必多事了。”
以典韋的嚴峻,也不由臉色微變。要知孝文侯貴爲車騎大將軍,比典韋高上數級,又專管軍政,一旦他開了金口,假如典韋還敢抗辯,就可治其犯上作亂之罪。
霎時間,典韋有口難言。
蔣幹想起腰斬之刑,按耐不住牙關打戰,整個身體上上下下顫慄。
紅娘對其他所有人關係,一直糊里糊塗,此時才清楚典韋所代表的曹操一方,和諸葛亮和兩位兄長代表的劉皇叔一方,竟是互不兼容,自己夾在中間,處境尷尬到了極點,不由生出懊惱之意。
就在此刻,慕容雨煙離座而起,來到蔣幹之旁,跪了下來,嗲聲說:“若說知情不報,本樓所有人都犯了同樣的罪,丞相和諸葛將軍就將我們一併治罪好了。”
醉鳳仙忙箭步上前,跪倒蔣幹的另一邊。
這回輪到孝文侯等上下爲難,總不能爲失去了點東西,而小題大作地將整個花滿樓的人問罪。
楊修大感困窘,歸根到底在在此時此刻慕容雨煙都算是他的女人,假如給諸葛亮拿去斬了,他本人也感面目無光。
典韋坐回座位去,嘴角帶着一縷假笑,一副袖手旁觀的神態。
諸葛亮還是舒適閒逸的樣子,泰然自若地說:“花滿樓內,蔣幹乃主事之人,刀盾既由他送我,假如失去了,按理說理當由他知會本人,既是知情不報,眼下又不情願攜手合作,肯定是犯了包庇盜匪之罪,兩位姑娘硬要置身事內,到底有什麼居心呢?”
慕容雨煙和醉鳳仙沒想到諸葛亮辭鋒那麼高明,立即啞巴吃黃連。
蔣幹大感不妥,失去了計謀,顫顫巍巍地說:“請大人寬限小人一段時間,必可將青龍偃月刀追尋回來。”
關羽朗聲大笑說:“那麼說,刀盾只是給蔣樓主藏了起來吧!要不然怎有自信定可尋回來呢?”
蔣幹知說漏了罪,不斷叩頭說:“小的知罪!小人知罪!”
典韋等心裡面暗自生氣,差不多要將蔣幹分了屍。
楊修發言說:“軍師能不能將這件事情由本官調停,一旦蔣樓主交出刀盾,這件事情到此爲止好嗎?”
諸葛亮借勢下臺說:“既有楊修大人出面,這事就那麼辦好了。”
楊修打個手勢,立有兩名親信走了出來,挾起蔣幹去了。
慕容雨煙和醉鳳仙似是這才認識到諸葛亮的丰姿,感慨地看了他兩眼,各自歸席。
還不曾坐好,樓下傳上來打鬥和杯碟落地的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