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靠近到諸葛亮耳邊說:“到眼下我才明白什麼是兵貴神速,兄弟服了諸葛兄哩!”
諸葛亮心裡面暗暗發笑,望了正瞅着他只有一分像紅拂的她,笑說:“紅拂姐真行。”
紅拂嬌哼一聲,神氣十足。
輔吳將軍顫顫巍巍地說:“你們想怎麼?”
諸葛亮向全場客人作揖說:“累諸位虛驚一場,我慕容軒十分過意不去,諸客人能夠離場,不過依然請靜待片刻,待我們先肅清了道路。”
話猶未已,屋外喊殺聲撲面而至,好一會後方沉寂下去,聽得人人色變。
敲門暗號響起,擔當將門的簡雍將門拉開,甘寧撲進來說:“僥倖不負所托!”
周瑜笑說:“各位能夠走了,我們爲大家押陣。”
高興地望向諸葛亮,雙方都知今天晚上已經是勝利在望了。
諸葛亮等押走輔吳將軍仨人後,輔吳將軍院內餘下的兵丁全力出擊,何曾想到剛抵街上,就給伏擊街道兩邊的周瑜兵丁在瓦面上居高而立以利矢狂射,霎時間片甲不留,兵敗如山倒。
接着在甘寧、淩統等這些兵丁頭領統領下,數百人出兩邊衝出,以長矛向驚慌失措的輔吳將軍兵丁發起驚濤駭浪般的衝擊,對手固然依然在兵員數目上多上一倍,則是羣龍無首,鬥志渙散,剛剛接戰,馬上四出逃走。
甘寧等趁勢追擊,再殺進輔吳將軍府去。
他們奉有死命令,絕不濫殺婦孺或繳械投降者。
這時羌王府火光四射,浪煙直衝上清朗的夜空,喊殺的聲音不絕於耳。
而鮮卑王府的戰鬥卻在一刻前終結了。
來犯的是周通化百多名親信,由左右高高的圍牆攀進院內,本以爲可手到拿來,何曾想到四面八方箭發如雨,只霎眼工夫射倒了大半數人,其餘的順利進入院內的時候,碰到月英和顏如玉帶着的鐵血衛隊員。
連逃命的可能都沒有,那還說什麼殺人縱火了。
在大喬的吩咐下,祖茂穩守皇宮,新升任內城大將軍的周泰則將內城包圍起來,又以內城禁尉軍在街上設置關卡,同一時間保衛各外國使館的安全,一切有條不紊。他們固然沒有直接加入兩派的糾纏,然而卻制止了餘下人等的阻攔。
羌王府被周瑜、諸葛亮組成的聯軍圍得車水馬龍。凡衝出來的都被強弓射了回去。
聯軍人人在頭盔處紮上紅巾,以資識別。
內城固然是鬧得轟轟烈烈,外城卻全不受擾,這時黃蓋接到大喬吩咐,不得阻攔內城的事。
城外的孫楚和他的大軍,卻給隔斷了情報,尚以爲火焰是來自被周通化派人攻打的鮮卑王府。
輔吳將軍仨人分別囚在三輛車輿上,由鐵血精騎貼身看守。
諸葛亮和周瑜這對關係複雜的戰友,並肩站在羌王府外,觀察形勢。
戰號聲起。
近千多周瑜的兵丁分作兩組,持盾由前後門攻入羌王院內,又爆起一場更激烈的戰鬥和喊殺聲。
不過這一次很快就趨於平靜,關羽偉岸的身軀出現在府門處,後面周倉等押了一個人出來,直接趕往諸葛亮和周瑜身前,推得他跌在地上。
周倉箭步衝前,抓着他頭髮,扯得他擡起臉孔,跪了起來。
在火球光下,這人眼下固然臉容扭曲,然而依然可曉得本來五官端正,道貌岸然,那知由少到大,卻從未做過好人。
周瑜兩眼炯炯有神,朗聲大笑說:“周通化老兄,好久不見啊!”“嘭!”周瑜一腳抽在他小腹上,痛得他捲曲了起來。
諸葛亮怕周瑜活活將他打死,喝說:“將他綁起來,押到車上,我們回鮮卑王府去。”
關羽來到他旁說:“這些羌族人和周通化的鮮卑兵都窩囊得很,院內又無特別防禦部署,給我們以強弩火筒子逐屋衝殺,就連阻擋半刻都不能做到。只輕傷了我們十多人。”
諸葛亮心想鐵血衛隊就是二十一世紀真材實料的美軍三角洲特工隊,由自己依那時候代的辦法一手訓練出來。羌王和周通化的人既無提防之心,又放鬆警惕大意,兼之遠程到此處,還不曾有休息時間,人困馬乏下,不足爲懼。
這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在戰爭中所發揮的重要性了。
周瑜這時箭步上前,拍着二人肩頭說:“今天晚上的事,我周瑜會銘記於心,不管從今往後大漢、東吳發生了什麼狀況,我們還是朋友。”
諸葛亮說:“我和公瑾兄沙場見面的可能微乎其微,且我還有儘早退隱之意,公瑾兄不用憂慮。”
周瑜愣了一下,要催問的時候,甘寧和一批兵丁飛騎而至,叫說:“找不到袁紹,據說他今早早就已經離開了建業,這事要問輔吳將軍才行。”
諸葛亮和關羽對望一眼,固然明知後果會是那麼,依然大感大失所望。
周瑜說:“文丑等依然未到此處,他理該還不曾返回冀州,唉,不過也難說得。”甘寧說:“內城已在操控之下,可開始搜捕逆賊的行動了。”
周瑜正要認可,給諸葛亮拉到一旁,費盡苦心地說:“公瑾兄能不能將重創的目標,侷限在輔吳將軍等幾個人身上?報仇雪恨終究不是最佳的了結主意。”
周瑜盤算一會兒,點頭說:“若連這樣的事都不能做到,怎報得起諸葛兄的恩典,就照諸葛兄的意思辦吧!”向甘寧說:“你去爲我知會內城所有大將領,這一次之事只是輔吳將軍、周叔傲和穆圖仨人企圖犯上作亂,和餘下人等全無牽連,除這仨人的直系男子親屬外,婦女都可安返孃家,下人則另行安置。”
甘寧大感詫異,現出怪異神色。一會兒才應命去了。
羌王府的大火剛被撲熄,內城恢復了平靜的景象,只是陣陣蹄聲,依然在提點城中人正在出現着的事。
“啪啦!”弓腰姬揮手就給下跪在街心的周通化兩記耳刮,戟指痛罵。
周通化曉得一切已成定局,有氣無力地低頭,像頭鬥敗了的公雞。
摩雲翠和摩雲綠姐妹一臉熱淚,撲上去加入了弓腰姬的怒打行列。
軻萬山等見卑鄙小人被擒,小王復位有望,無不淚流滿面。
一切終變成了事實。
紅拂早來了,和月英、如玉二女抱成一團,打情罵俏得吃不消。
見諸葛亮回來,扯了他到內室說話。
輔吳將軍仨人則分別被關起來,聽候處置。
到了內室坐定後,紅拂樂不可支地對諸葛亮說:“算你這人有點意思。終肯來收拾袁紹這大卑鄙小人。”
諸葛亮說:“你哪會混到了輔吳將軍府去的呢?”顏如玉歡天喜地的代答說:“紅拂姐一直追蹤袁紹,猜到他由許昌回冀州時一定會道經建業,又知他和輔吳將軍有串通,於是賣身爲婢,到了輔吳將軍府服伺。”
諸葛亮心情矛盾地說:“眼下袁紹到了那裡去呢?”紅拂說:“他是去與文丑碰頭,據說他正循彌水坐船東下,我正心情矛盾得不知怎樣措置,多虧你來了。”
關羽進來說:“查到袁紹的去向了,他今早偷偷出城,坐船到蔚城去與文丑的傷兵殘軍碰頭,沒有十天半月,都回不到冀州。我們還有足夠時間打算。”
此時周倉的大頭在關羽肩後探出來,說:“皇后在客廳等候軍師!”大喬臉罩重紗,身披棗紅長錦袍,面窗而立,凝看着窗外夜空上的明月。使人很難知其打算。
隨來的禁尉軍長祖茂和百多名禁尉軍,候命留在屋外。
諸葛亮知她心境複雜,沒有擾亂她,只靜立一旁。
這時張飛等押了周通化和周叔傲二人進來,迫他們跪倒地上。
周叔傲見到大喬,如獲救星,哭說:“皇后請爲下臣作主……”大喬冷喝說:“閉嘴!”
周叔傲還想說話,已給李嚴照嘴打了一拳,立即打落了兩隻門牙,再說不出話來。
大喬輕聲說:“除慕容將軍外,餘下人等請出去。”
張飛等望向諸葛亮,見他打出照辦的手勢,才放開二人,步出大廳外邊。
大喬令人心驚肉顫的聲音夢幻般響起說:“你們二人還記得五年前出現的事?”
周叔傲和周通化交換了個暗號,都現出恐懼驚怖的神色。
大喬慢慢地回頭掉頭,揭開冠紗,隨手丟在地上,現出風華銫代的秀美嬌客,然而一對秀目卻寒若冰雪,射出熾熱的怨恨。
周叔傲口齒不清地張着滿是血污的嘴,頭聲說:“大喬,別忘了我是你的堂叔,一直都寵幸你……”
大喬搖頭說:“正那是由於一個是我的堂叔,一個是我的堂兄,我才終身忘不了你們衣冠禽獸的舉動。假如是局外人,我也許還能忍受下來。我自己懲罰自己的身體,爲的就是今天。周叔傲你給我滾過來。”
周叔傲驚慌失措,不住叩頭說:“皇后饒命!”周通化“呸”的吐了一口延沫,不以爲然地說:“什麼皇后,還不是給我周通化騎……”
“嘭!”諸葛亮飛出一腳,正中他臉門。周通化仰天倒地,再無話可說。
大喬感激地看了諸葛亮一眼。慢慢地朝周叔傲走去。
周叔傲感覺不對勁,震驚地仰望的時候,大喬衣袖揚起,現出粉嫩的心臂和手上亮閃閃的鋒帶藍芒的淬毒小刀,閃電般插入周叔傲胸口處。
周叔傲一聲哀號,帶着小刀仰跌身亡。
大喬掉頭撲入諸葛亮懷中,不住喘氣,卻沒有哭出來。
到情愫平靜了點的時候,大喬離開了諸葛亮,要求說:“你給我殺了周通化好嗎?
諸葛亮無可奈何說:“我不習慣殺沒有還擊方法的人,讓我找其他人代勞好嗎……”
大喬深深看了他一眼,低着頭說:“你是個真正的好人,好吧!”退回窗旁去,背轉了誘人的。
諸葛亮看了依然在地上慘呼的周通化一眼,心裡面說這人無惡不作,真的是死不足惜,推門剛要喚人,周瑜和弓腰姬一起趕到。
諸葛亮不想他們曉得大喬親手宰了周叔傲,小聲說:“皇后情緒不好,讓她靜靜吧。周叔傲完蛋了,周通化就交給你們吧!”大喬出現在諸葛亮身後,戴回鳳冠面紗,斬釘截鐵說:“不,我要親眼望着他被處決!”
諸葛亮返回內院的時候,剛過了四更,月英、顏如玉和紅拂女三女,依然在興趣怏然地細訴別後的一切,後者抹去化裝,恢復本來面貌。
諸葛亮像從一個世界走到另一個世界般,告別了他反感然而又避無可避的糾纏仇殺,來到這深情甜美的小天地裡。
在此處,他要尋找的絕對不是肉慾上的愜意,而是心靈的平靜和寧謐,特別在經歷了那麼血腥的一晚後,心身都疲累已極,那是爲了生存和保護所愛的人務必要付出的代價。
三女的秀目不約而同往他飄過來。
紅拂還是一副不甘心的樣子,眯了眯那雙明眸,斜看着他,神態千嬌百媚如昔。
諸葛亮坐到紅拂旁,還不曾說話,紅拂伸指按着他的嘴脣,謹慎地說:“莫再問我別後的形勢,想曉得就問她們兩個吧,本姑娘一定不會重覆的。”
諸葛亮牽起熟悉親近的親切感覺,笑而不語。
紅拂挪開手指,突然間重重吻了他嘴脣一下,梨渦淺笑說:“真的很掛念你,每個月至少想一次。”
見戲謔了諸葛亮,又和顏如玉笑作一團。
月英輕聲說:“外面形勢到底怎麼樣了!”諸葛亮說:“眼下只等孫楚明天上朝,周瑜派了個孫楚信任的人去告知他。訛稱我和周瑜都給輔吳將軍殺了,好騙得他沒有戒備下入城。”
月英說:“孫楚獨木難支,還有何作爲,皇城哪裡是那麼隨便攻陷,下面的人也不情願陪他將身家性命兵行險招,誰的家族親人不是居於城內。”
諸葛亮躺到地上去,嘆說:“真舒服!”顏如玉說:“夜了,孔明不如沐浴休息吧。今天晚上讓紅拂姐伴你。”
紅拂大感尷尬,跳起來說:“他算什麼東西,誰會陪他?”諸葛亮童心大起,竭盡全力地爬起來說:“眼下還到你作主嗎?”紅拂尖叫一聲,往內室逃去。
諸葛亮剛合了一會兒眼,拖着紅拂昨天晚上使他顛倒癡迷的,和弓腰姬和軻比能趕往參加早會。
周瑜身穿官服,在大批禁尉軍簇擁下,於宮門外等候他。
作揖後,周瑜讓弓腰姬他們兩人先行,和諸葛亮聯袂而進,激動地說:“孫楚上鉤了。剛入城就給黃蓋拿着,眼下黃蓋掌了軍符,出城接收他的軍隊。”
說不了幾句,就到了主殿大門處。
四人一起進殿。輔吳將軍、孫楚和穆圖仨人捆得嚴嚴實實,跪倒高坐鷲臺上的大喬階下。
羣臣大多有參加昨天晚上宴會,既知輔吳將軍確實有解決周瑜和慕容軒之意,更知建業城已落入周瑜操控下,誰還敢爲他們出面遊說。
大喬使人宣讀仨人罪狀,輔吳將軍不僅犯了暗殺國舅和軻家遺臣之罪,更指使兒子張登帶人往襲董承,這件事情揭了出來,人人譁然。張昭念在老臣份上,就連降六級,從今往後都不再錄用丞相之職。孫楚犯的是私自調動軍隊,意欲作亂之罪,穆圖卻是同謀。讀罷罪狀,二人馬上推出殿外斬首。
按着大喬公佈周瑜升爲丞相,還有連串餘下人等事調動。
最終是又一次確認軻比能爲鮮卑國太子的地位,頒命派軍助他們他們兩人建國。
散朝後,大喬召見了弓腰姬他們兩人,周瑜當然是忙得亂成一團,諸葛亮則一身舒坦,借勢與月英、顏如玉和紅拂三女微服出遊,飽覽建業的名勝誘人美景,關羽則去佈置收拾袁紹的預備工夫。
傍晚的時候,四人才興盡歸家,踏入府門,立覺不對勁。
周瑜、白馬長史公孫瓚和韓遂都來了,人人面如死灰,一副禍從天降的樣子。
諸葛亮牽起強烈不安的預感,沉聲問說:“董承是不是出意外了!”
周瑜點項說:“董承那是由於那是由於僕人出賣被曹操從家裡搜出漢帝的血詔被曹操誅殺了,同一時間受牽連到還有韓渠、吳子蘭將軍,連懷胎三月的董妃也未能僥倖逃過毒手,董家九族全被曹操誅殺了。而且不僅董承出了事,袁紹原來連輔吳將軍都騙了,私下裡由陸路潛返冀州。”
白馬長史公孫瓚說:“他是怕給捲入這一回暗殺中,因此才先行溜走了。”
紅拂叫說:“快追,我曉得怎樣能夠將他截着。”
諸葛亮有氣無力地坐倒宴會上,想起董承寧死不屈的硬漢品性,音容笑貌,淚水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
沒想到又給曹操算了一着,許昌艱難取得的力量平衡一下子給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