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被送到這古三國時代後,一心要找到未發跡的劉備,好傍着這大老闆飛黃騰達,享盡功名利祿,何曾想到事情迂迴曲折,結果由自己泡製了個劉備出來,世事之離奇荒誕,莫過於此。此時劉楚翹和顏如玉趕到他身旁,愉快小鳥兒般吱吱咚咚,朝他述說祭天的趣事,諸葛亮當然是大大誇讚了她們一陣。月英、蔡琰和夏侯氏姐妹也追上他們。
談笑間裡,大家渡過潁河,回到大本營。
到達祭天地點的時候,只見人聲鼎沸,劉楚翹和顏如玉忙擠了進去開開眼界。
月英眼利,告知諸葛亮說:“冀德回來了,在場邊與吳倩葇說話。諸葛大哥你且陪着倩妹和如玉,我想回大本營小睡片的時候,醒來後你再陪我到清溪沐浴好嗎?”
諸葛亮知她有午睡的習慣,點頭同意了。
月英與蔡琰和夏侯霜姐妹去後,諸葛亮跳下馬來,囑李嚴等牽馬回營,眼睛找到了張飛,見他不知說了什麼調皮話,吳倩葇正拿粉拳往他擂去,這傢伙別轉身來,由得背脊捱揍,而吳倩葇果然愈打愈沒有內勁,附近的娘子軍都笑作一團。
諸葛亮看得心裡面欣慰,旁邊傳來此延的聲音說:“將軍大人!”
諸葛亮別頭望去,笑說:“文長兄弟怎麼會不隨冀德去開開眼界?以你如這人材,必大受娘子軍的歡迎。”
魏延致禮說:“現恰好是魏延爲國家盡力之的時候,故不情願有家室之慮,之嬉。嘿!將軍大人叫魏延之名就行了。”
諸葛亮心想這就是魏延和張飛的分別了,一個是專志功業,後者則全情享受人生,淺笑着說:“你今年多少歲了?”魏延畢恭畢敬地說:“不才今年十九歲。”
諸葛亮說:“你比冀德大一歲,既然你是趙雲介紹給我的,我就當作是自己人,我就喚你作文長吧!”領着他離開演武場,到了大本營裡面的僻靜角落,問說:“今天有何發現?”
魏延說:“不才和張裨將軍曾深入山內探察敵情,照不才觀其動靜,兵員數目約在萬人許間,可是陣勢不固,旗號紊亂,鬥志散渙,行動遲緩,氣色疲憊,兼之這數日天朗氣清,無霧可隱,那麼未戰已逞敗象之軍,一旦給不才一枝千人組成的精銳部隊,就可將他們擊潰,絕無幸理。”
諸葛亮大爲吃驚地說:“文長怎麼只去了半日就能摸清他們的真實形勢呢?”
魏延像變了另一個人般說:“臨戰必登高下望,以觀敵之變動,小中覷大,則知其底蘊,從各種徵兆曉得問題。幽州牧劉裕的軍隊固然藏在灌木叢之內,然而一旦看何曾有鳥獸逗留,何曾沒有,就可知其蒙古包分佈的形勢和兵員數目多寡。再看其塵土揚起的形勢,更知對手在伐樹搬石,欲借上游之利心懷不軌。”
說到興起的時候,就蹲在地上隨手布放石子,解說對手分佈的情狀,大小細節,無一遺漏,顯示出駭人的記憶力和觀察力。
諸葛亮立馬臉色大變說:“假設我予你一支二千人的精銳部隊,你會怎麼辦呢?然而務必要待他們發起時纔可採取行動。”
魏延長身而起,用腳撥亂地上的石子,正色說:“偵察對手除了留心對手的給養儲備、兵員數目強弱外,最好是測估對手的作戰打算。針對之而因勢用謀,則不勞而功舉。現今對手爲了憑河之險,駐軍於交通不就、低溼而荊棘叢生之地,又戒備不周,兼之軍卒勞累,鬥志消沉,可採雙管齊下之策,分水陸兩路伏擊之,即使是讓他們毀去扶梯,於我也無一點損傷,我們還可憑河而守,立於不敗之地。”
諸葛亮立即對他另眼相待。張飛固然在其他方面或可勝過他,然而在才智和軍事的認識上卻遠落其後。
這番話假如是出自吳子蘭、董承之口,乃天經地義。然而這魏延只十九歲,就有那麼見地,除了用天才兩字來形容,實再無可替代。
諸葛亮恍然大悟說:“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見到他時你要將全盤計劃向他解說清楚,對於你未來的事業,會大有協助。”
魏延詫異地說:“見誰?”
諸葛亮搭着他肩頭,推着他往皇營舉步走去說:“肯定是劉皇叔了!”
魏延猛抖下停步,低着頭小聲說:“不如由不才將心裡面愚見告知將軍大人,再由大人親身獻給劉皇叔好了。”
諸葛亮接着推他前進,笑說:“那不是給我冒領了你的功勳嗎?休要含糊了,我諸葛亮只喜歡痛痛快快的漢子。”
魏延感動得淚流滿面,嗚咽說:“無怪乎王將軍常說將軍大人胸襟過人,乃我大漢第一好漢,大人的恩德,不才終身難忘。”
諸葛亮笑說:“那是你應得的,我僅是負起推薦之責,不過千萬記住這一次我們是要讓劉皇叔大展神威,而非我們去借機顯銳氣,明白嗎?”
魏延那還不感激不盡,立刻點頭。
諸葛亮將魏延留在主包內與玄德和龐統說話後,急急忙忙地趕回演武場去接兩位嬌妻,那知她們倆個早回大本營去了。待要走的時候,人叢裹閃出紅娘,扯書他衣袖,就將他拉往徑水而去。
諸葛亮見她面無血色,很顯然是心神備受打擊,一時間心境十分困惑,再沒有使性子的意思。
紅娘一直沒有說話,一直到來到河旁一處疏林處,才放開了他,背轉了身嗚咽說:“我知你定會看不起我,怪紅娘是個朝秦暮楚的女子了。”
諸葛亮走了上去,抓住她猶如劍削的玉肩,將她輕輕扳轉過來,按在一棵樹身處,細察她如花的玉容,見她淚水珍珠串般一顆達一顆的滾下粉面,淺笑着善以衣袖爲她拭淚說:“哪會怪你呢?男子能夠風流,女人自也能夠風流,況且你還不曾與人定下名份,你大小姐不是常說樣樣事都要勝過男子嗎?怎麼會在這一項上那麼泄氣”
紅娘一呆說:“你真的不責備我?”
諸葛亮浪蕩不羈地聳肩說:“人的身體最具詭異,天生就難以抗拒撩撥勾引,霎時間衝動下何事都能夠做得到。然而假若大小姐連那顆心都交給了典韋,那我只會祝福你們,再不插身其中,免得招惹煩惱。”
這一陣確是肺俯之言,他以前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那一個與他苟合的女孩不是有過或同一時間擁有一個以上的男朋友,那時的諸葛亮已不介懷。眼下漢女又素性開放,他更不會介懷了。那時候固然很不好受,那只是自尊心作怪,過後早乎淡多了。
紅娘恢復了生氣,低着頭說:“昨天晚上我原來就是一心候着你來的,那知他卻來了,糊裹犯迷糊的就和他好了。真對不起,你真能不怪我嗎?”
假若能夠選拔,諸葛亮怎都不想再有感情上的糾纏,然而眼下爲了收拾曹操和典韋,卻怎都不該放棄紅娘,而且事實上他並不介懷紅娘的私生活,低下頭在她膚上香了一口,通:“我還是高興你潑辣神氣的樣兒,那方是劉小姐的真正本色呢。”
紅娘說:“可是我卻覺得自己犯了錯,我總是先認識你啊。那天見你在市集懲治那些流氓後,就忘不了你,只是你太驕傲和不近人情吧了。唉,怎辦纔好呢?假如他再來找我,我怕抗拒不了他哩。你可幫我嗎?”
諸葛亮心裡面暗歎,曉得典韋企圖已經達到,憑伎倆征服了紅娘的,使她生出擺脫不了他的感覺,假若懷了孕,更加是唯有嫁入他門了。那時會出現什麼形勢呢?
首先受害的會是孝文侯兄弟,那是由於玄德會因此對二人生出顧忌,致他們宦途堪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