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軌突然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沙盤面前,仔細看着沙盤上各式各樣的標誌,隨後又陷入了沉思。
劉仁軌面前的沙盤,不僅有山、河流、城市,而且還有錦衣衛在荊州千方百計打探來的兵力數量,劉表軍爲黑,劉辯軍爲紅,讓劉仁軌對於敵我形勢一目瞭然。
當然了,像這種近代軍事沙盤自然不是這個時代應該出來的,中國最古老的沙盤應當是西漢馬援所做,光武帝劉秀帶着大軍,去征討割據隴西的隗囂,但是大軍行至漆縣時,部下堅決反對劉秀帶大軍前進,理由是不宜孤軍深入,但馬援認爲,隗囂現在已經快崩潰了,只要大軍前去,一定能打敗隗囂。爲了讓劉秀以及衆將士放心,馬援以米做山谷,指畫山川道路,告訴大家兩軍形勢。他考慮周密,解說到位,衆人一聽都很信服,但是馬援這個軍事沙盤只是初具規模,一切都很簡單。
稱帝后,劉辯就一直在思索這個軍事沙盤,最後召集了徐光啓等人,將自己的設想說出來後,花費了大量人力財力才做出了這個沙盤。
蔣欽走進了主帳,劉仁軌對他點點頭,原本蔣欽對劉仁軌是很不服氣的,畢竟自己是最早跟隨劉辯的從龍之臣,而且自己常年佔據長江做水匪,可以說是水師統領的最好人選,但是劉仁軌直接被劉辯任命爲水師統領,蔣欽原本還以爲是因爲他老師朱儁的原因,但當他挑釁劉仁軌時,劉仁軌通過沙盤演練輕鬆擊敗他,又在柴桑水戰中數次擊敗荊州水師,這也讓蔣欽對劉仁軌徹底服氣了。
“公奕怎麼樣,我軍傷亡如何。”劉仁軌看向蔣欽詢問道。
“將軍,我軍此戰傷亡近百但多是戰死。”說到最後,蔣欽不由得低下了頭,畢竟水師大部分士兵都是蔣欽帶出來的,所以對於他們戰死,蔣欽十分痛心。
“怪我,我也沒想到荊州水師竟然有如此高大的樓船。”劉仁軌痛心疾首道,任他怎麼想也沒想到荊州水師竟然有幾艘高大的樓船,自己這方的戰船隻要被那幾艘樓船撞幾下就被撞沉,所以劉仁軌也吃到了雙方水師衝突以來第一次敗仗,就連陳武所乘坐的戰船都被撞翻,幸好陳武水性好,只是受了點輕傷。
“劉將軍,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蔣欽詢問道,自從這場仗輸了後,荊州水師每日耀武揚威的在柴桑附近挑釁,不過劉仁軌下令堅守不出,所以衆人只好眼睜睜看着。
“先暫時堅守不出,派人向陛下稟報柴桑情況。”劉仁軌淡淡的說道。
“是。”蔣欽一拱手,隨後恭敬的離開了。
看到蔣欽離開後,劉仁軌繼續看向案桌上的沙盤,繼續思考到底應該如何戰勝荊州水師。
就在此時,一名士兵走進來跟劉仁軌稟報,劉仁軌聽完後頓時喜笑顏開,連忙命人去叫徐盛、董襲二人。
二人接到劉仁軌命令後,連忙馬不停蹄的趕來,恰好蔣欽也傳完命令回來,三人一同進了主帳。
劉仁軌看着三人微微一笑道:“三位將軍,明日隨我迎敵。”
三人都十分不解,徐盛站出來拱手道:“劉將軍,您不是說暫時堅守不出嗎?爲何明日又要迎敵。”
劉仁軌笑着看向幾人道:“之前我命人打造了十來艘艨艟,現在已經打造完成,諸位將軍明日我們不與荊州水師樓船正面碰撞。”
聽着劉仁軌說了一大堆,但幾人都是不解,蔣欽只好拱手道:“將軍,您就不要讓我們猜謎了,俺們都是粗人只知道打仗,將軍你只要告訴我們怎麼打就好了。”
“諸位將軍隨我來。”劉仁軌徑直走出了主帳,衆人雖然不解但還是快步跟上劉仁軌。
衆人跟着劉仁軌走了幾裡地後,到了軍營的後方湖中,劉仁軌大笑道:“衆位請看。”說罷一指湖上那些艨艟。
“此乃艨艟。”劉仁軌微微笑道,衆人打量着這些艨艟,蔣欽好奇的詢問道:“將軍,此船看上去與荊州水師樓船大小相去甚遠,不知有何作用?”
劉仁軌擺擺手:“水戰並不是要與他們比大小,明日我們依計行事。”說罷召集幾人說起了明日計劃,衆人聽完劉仁軌話後,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樣子,但還是點點頭分頭去做準備了。
這段時間荊州水師統領蔡瑁因爲聽說劉表有想要投降劉辯的心思,所以急匆匆的趕回了襄陽,而這段時間水軍之事皆由副統領張允負責。
張允也不是一般人,此人乃是劉表的外甥,他的母親劉氏是劉表的姊妹,所以與蔡瑁也有姻親的關係,再加上張允也熟通水性,所以劉表就派遣張允協助蔡瑁管理水師,同時也存了幾分監視的意思,免得蔡瑁在水師中一家獨大。
“張將軍,這段時間江東軍一直在柴桑水寨休養生息,我們卻每天都來這裡挑釁,士兵們都疲勞無比,要不今日讓士兵們暫時休息一日?”張允的副將上前來拱手道。
“哼你懂什麼?此戰我荊州水師大勝應當要乘勝追擊,你卻在這裡胡說八道降低我軍中士氣,來人拖出去一百軍棍。”張允冷哼一聲道。
副將聞聽此言,連忙跪地磕頭求饒,其他將軍聽到後紛紛拱手開始給副將求情,畢竟這一百軍棍可不是開玩笑的,若是一個不好極有可能就會一命嗚呼,就算是勉強扛過來那也是皮開肉綻,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才能下地。
聽着衆人求情的聲音,張允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既然諸位將軍求情,那就打二十軍棍好了,誰再求情與他同罪。”聽了張允的話後,衆人也都不說話了。
那名副將很快就被兩個親衛拖了下去,慘叫聲不斷從主帳外傳來,讓帳中的衆人都變了臉色。
“好了你們馬上去準備,明日繼續去柴桑水寨挑釁江東水軍。”張允大笑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