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遜本名陸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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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而樸素,連漆都沒上,廉價的松木木牀上,曹性靠牆坐在牀頭,只用被子的一角蓋着肚子,手中正拿着一卷《孫子兵法》仔細研讀。
“啊!這是哪?”
曹性被牀上突然響起的呼喊,嚇了一大跳,轉頭一看,陸駿正掀起被子一頭,小心翼翼的伸頭往裡看,或許是看自己衣袍整齊,才大大的呼了一口氣。
曹性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賢兄,你醒了?昨晚睡得如何?”
貞潔依在的陸駿,看向曹性,尷尬的笑了笑:“那個,多謝盟主款待!睡的十分香甜!”
“嗯~”
曹性故作生氣:“難道賢兄想不認賬?”
陸駿一看不對勁,自己怎麼就不認賬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往曹性下半身看去,一見他穿着褲子,才悄悄放鬆一些。
額,陸駿的眼神,讓曹性浮想聯翩,這漢朝不是興大被同眠這一套嗎?這麼這當朝望族,江東士族領袖家族的嫡系,思想怎麼這麼齷蹉。
曹性也不再賣關子,害怕對方真對自己負責,直接開口道:“我是說,我們昨夜裡,兄弟相稱,不是很好!昨晚你還拉着我同眠,本想着這輩子,小弟多了一位賢兄,不想到賢兄一覺醒來,就不拿小弟當弟弟了!”
原來是這是,陸駿一拍腦袋,想起了昨晚的一些片段,依稀記得,當時兩人是兄弟相稱,還相談甚歡來着。
想通了陸駿,爲剛纔的亂想,感到內疚不已,連忙改稱:“抱歉!抱歉!爲兄昨日裡喝的太多,如今腦袋還一片混沌,還請賢弟見諒!”
“這纔對嘛!我們兩人,那是一世人,兩兄弟,豈能淡了感情!那個賢兄啊!什麼時候將議兒過繼給我呢?我可是着急的很!”
“什麼?”
陸駿嘴巴長的大大的,能塞下一個十斤裝的酒罈子,自覺胃裡一整翻江倒海,自己不能喝,爲什麼要喝那麼多啊!我的議兒啊!
陸駿那叫一個後悔,腸子都悔青了,偏偏腦袋這時候真浮現出了當時的片段,當時在曹性的吹捧下,自己答應的那叫一個豪爽。
以前還沒怎麼感覺,有時還覺得剛剛出生的小兒子陸瑁,都要比陸議的幼時聰慧,跟自己的堂弟陸績小時候,更是相差甚遠。
哪怕是同齡人中,與叔父陸康的長孫陸宏比起來,也稍差一些。
陸駿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是“別人家的孩子”這個心理在作祟。
但昨晚被曹性一整吹捧,還真覺得自己小看自己兒子了,而由衷的讓內心壓抑的父愛,狠狠的爆炸了一會。
兒子被風雲人物誇獎,作爲父親,哪裡有不開心的,況且對方還誇的那麼真誠與詳細。
可這剛剛想回去之後,對陸議再更用心的教訓一二,這倒好,真成別人家的孩子了。
陸駿臉上,一陣陰,一陣晴,有時又是黑雲壓城,陷入艱難的抉擇之中,持續了好一陣子之後,憋急了的他,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賢兄!你怎麼了?”
曹性連忙放下書卷,伸出手,輕輕的拍打着他的後背,關於陸駿的記載,浮現出他的腦海。
這貨可是英年早逝的主,可不能死在自己牀上,不然真是黃泥巴掉褲襠了,算了吧,心急吃不上肉豆腐,先退一步。
陸駿越咳越厲害,跟戰場上軍鼓似的,曹性生怕一不留神,陸駿咳血而亡,連忙改口:“賢兄!保重身體要緊啊!酒後之言,不做數!不做數!”
曹性說完,陸駿一下子豁然開朗,腦袋不用糾結的難受了,劇烈的咳嗽也停了下來,這效果之快,讓曹性,讓他自己,都腦門冒冷汗。
曹性如此爲自己着想,不能寒了他的心啊!陸駿開口道:“對於議兒,爲兄真是不捨,爲兄非常內疚!”
曹性一副我能理解的微笑,這讓陸駿更不好意思了,連忙接着道: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如這樣!議兒以後就是賢弟的義子!不僅如此,我剛出生的小兒瑁兒也是賢弟的義子!以後我的孩子,都是你的義子!”
不能將陸遜改成曹遜,做自己的義子也罷!陸家可是人才濟濟,從如今在世的一代陸康,再加這二代陸駿、陸儁、陸績,都是文臣人才,陸績更是堪稱一流文臣。
三代就更不得了了,領軍人物陸遜不用多說,後唐、宋等朝,武廟供奉的都有陸遜的存在。
除了陸遜,三代之中還有陸康子陸宏、陸睿、陸尚,陸駿子陸瑁、陸琳。
四代之中,更有陸抗這位三國後期頂級統帥,又有東吳左丞相陸凱,還有陸延、陸喜、陸英等。
五代依舊輝煌,光陸抗就有六名兒子,分別爲陸晏、陸景、陸玄、陸機、陸雲和陸耽,還有族人陸曄等。
其中陸景、陸機、陸曄三人都是晉朝名臣,時稱“三虎”。
這樣的一家,曹性能不垂簾三尺嗎?還是那種殺不盡的主,孫策、以及滅吳晉軍,都試過。
沒辦法,陸家除了錢和書多,剩下的什麼都不多,就是人才多。
陸家在曹性心中的地位極重,他在陸駿心中,也同樣如此。
蔡家之事陸駿可是聽說了,二十萬畝上好的良田啊!還有時下最牢固的塢堡二十座,蔡家再將這巨型蛋糕與姻親一分。
可以預見,蔡家今後的輝煌,將一發不可收拾。
有了曹性這個賢弟,只要他從牙縫裡漏點出來,吳縣陸家,再上一層樓,不過手到擒來!
兩人不由產生了心心相惜的感覺。
這時候,曹性一看對方,雖然沒有咳嗽了,但臉色還有些病態的白,曹性的心又提了上來,按歷史記載,這位賢兄可沒幾年活的了。
“賢兄啊!我看你剛纔咳嗽厲害,是不是最近身體有些不適啊?哎!曹營中張、董兩位神醫都去了日南,這樣!我傳如今軍中最有名的醫匠爲你瞧瞧,對方也是張神醫弟子,頗得幾分真傳!”
說幹就幹,很快名醫被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