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今,羌王大軍將行,張既卻是質之身,不耐征塵,在下卻想這就折返長安,將羌王您的這番舉動好生的回稟丞相!”張既卻是當堂言道。
“看先生也是爽利之人,既然如此,我這便先安排人手護衛先生您離此是非之地,不過,將來西海鮮卑之事……”羌王卻是這般說道。
?“羌王如此厚道,我豈能做那背信棄義之人,若是將來有難處,即便是在下處置不了的,尚有鐘太守在,再不濟,還有丞相在,憑着曹丞相之威名,爲羌胡諸部找一塊立足之地,卻也該不難!”
?得到了張既的這番表態,當然讓徹裡莫言心下大安,賓主一時之間卻是盡歡。
?送走了張既,羌王和雅須主僕還有些如在夢中的感覺,“丞相,此事會否是個陷阱!怎麼我總覺得事情竟然變得如此美妙啊!”
?“大王或許過慮了,這張既的言辭和我等上次相見的那馬大人倒是嚴絲合縫,卻也沒有什麼破綻,而聽起口音,倒也像是關中一帶的口音,這點倒是能夠確定不疑!”
?“而且要是那馬超安然無恙的話,陡聞我們圍了龐德這一部,不管三七二十
一,定然會怒而發兵前來廝殺的!但是我們在這裡這許久了,還不曾得聞武威方向有什麼舉動,可見那馬超即便是不死在眼前,卻也該牽絆在武威城中,無法出戰於外的!”
?“呵呵,這一夜間暴富的感覺終歸是讓人意外!不過如今看來,卻也是我們羌人的機遇來了!”
?身爲一族之首,於這紛紛的草原上卻都是不俗之輩的!
?或許歷史上的這些人物終究是掩蓋在中原的曹孫劉三家以及羣星燦爛的諸多英雄之下,可是一代一代的草原上的梟雄們卻也在中原稍頹之後,便給漢人們來了一趟徹底的五胡『亂』華,這其中,此次競逐於武威城下的羌人,氐人,匈奴,鮮卑卻都赫然在列。
?鄧瀚雖然沒有身處邊疆之地遭受那些異族之人的恩怨,而且後世穿越至今對於那些已經有些久遠的五胡『亂』華所造成的傷痛,當然有了今生這一世經歷的鄧瀚終歸不會再讓那一場民族之殤再現的。
?在遠離了合離山,鄧瀚自是引着隨行的護衛以及那些羌胡附贈的羌胡之人徑直來到了馬岱的隱伏之處。
?當見到了數千馬家軍威武的列陣於面前,看着馬岱那一身酷似馬超的裝備時,跟來的羌胡護衛卻是都面做癱『色』。
?“賈言軍無事而返,沒有做了羌胡之人的祭旗之物,這些羌王的饋贈,泰宗便笑納了把!”
?聽了鄧瀚的話,馬岱自是笑臉之後大聲下令,“祭旗!”
?鄧瀚先前假扮了曹『操』的使者,之所以選了張既,卻是因爲鄧瀚於張既多有熟識,些他的口音,加上中司馬府以及那隻特別機動隊近來在雍涼之地的活躍,鄧瀚卻是能夠和羌王在商談時對上了口風。
?當然此時的他卻也知道了,先前他們所提到的馬大人,或許便是複姓司馬,聯想之前曹軍南征之時,與益州多有勾連者,也該是這位鷹視狼顧的司馬懿。
?鄧瀚想三國人物,這位司馬懿卻是三國最後的得利之人,從曹氏而得天下之大權,對諸葛而疲敝了蜀國之政,至於東吳,雖然並沒有多少的危害,可是在司馬坐鎮宛城荊北之時,卻是讓陸遜等東吳將領無能爲矣!
?而今算來,這位忍者神龜般的人物,剛剛得了第二個兒子司馬昭,此時的鄧瀚自是有心在回到武威城下的時候,便回令中司馬府已經在曹『操』治下的手下們對於這些人物要進行更加細緻的關照。
?在漸漸升起的太陽照耀下,已經頭戴獅頭盔,騎着一匹形似沙裡飛,手持點鋼槍的馬岱此時卻是活脫脫另一個馬超在此。
?一片平坦的草原之上,除了遠處高聳的合離山遙遙在望之外,便只剩下那山腳下影影綽綽的羌胡之人的營帳可見,但見在那影影綽綽之邊,此時卻有一蓬狼煙筆直的升上了天空。
?此時的鄧瀚卻也換來一身裝束,討了一匹白『色』駿馬,也是手持了一杆長槍,鄧瀚畢竟和趙雲並肩作戰多次,卻也喜好那一身白馬銀槍的風流,自是從趙雲以及馬超這兩位當時槍法大家的手上到些東西。
?和鄧瀚相識一笑,馬岱卻是對着身後的五千馬家精騎大聲言道,“弟兄們,讓我們一起去趕羊去!”
?一時間,喝聲震天,繼而鐵蹄踏地,搗動這腳下的地面不斷的顫抖着,以這五千精騎爲中心,那一圈圈『蕩』起的塵土,地動卻是向着遠處傳播着。
?自賈言軍被接應回大營之中,龐德自是知道先前鄧瀚的那番謀劃已成,撕破了臉皮的馬家軍在西涼悍將龐德的統領下,自是迅速的散發出層層的殺氣。
?身爲馬家軍中僅屈居馬超之下的絕代武將在去了統帥大軍之時所需要的冷靜之後,龐德卻是可以將被稱爲武聖的關羽也打的很是狼狽的人物。
?整軍列陣,燃放狼煙,準備好了這一切的龐德,卻是在等。
?周遭圍困這他們的羌胡兵馬當然給他們設置了層層的障礙,原先不曾破臉時,也只是讓龐德能夠給外界的馬岱他們稍作聯絡的空隙,如今被鄧瀚的一套言辭鼓動的羌王自是合攏了原本的縫隙,要將這就在嘴邊的馬家軍給吃掉,不過至於他的牙口是不是能夠啃得動,他的胃口能不能消化的了,卻讓此時被鄧瀚所描繪的美景中『迷』失了些靈靜的羌王給忽略了。
?“大王,你看那龐德這個時候竟然放起了狼煙!”雅須指着那道筆直向上的黑煙,對着徹裡莫言說道。
?“呵呵,無妨!斥候們不是這兩天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人從武威方向過來嗎,這個時候放狼煙又有何用?”嘴裡雖然這麼說,可是正在志得意滿之際的羌王,看着他烏黑的狼煙不停的往天上洶涌而去,心中卻是莫名的起了些不安。
?狠狠的一揮手,像是要將心中的不安給驅散,羌王卻是下令,“全軍準備,一鼓作氣將龐德所部給我『蕩』平!”
?“內裡諸部要諸部而進,不得搶功,不得接應不力,外圍的諸部不得乘勢邀擊!”
看着帳中聞令的有些頭目的臉上多有恚怨之『色』,徹裡莫言自是續道,“這不過是出師第一戰,諸部還有大把的機會!”
?自從得知今後他們也可能進佔西海郡附近的地盤,自是讓這些部落的頭目都很是心都,畢竟有了富庶的地盤,這手下的人手財力自是源源不斷,雖說如今的羌王在羌胡之人中自是勢力首屈一指,不過擁有了更大的實力和地盤,獲得更多的財富卻是人之常情般的野望。
?故而這種在羌王之前表現的機會自然會惹得這些人都不得放棄,即便是那些還念着馬騰恩義的頭目們,在舊恩和自己的實利之間的選擇,任是誰人都會選擇眼前之利的!
?安撫好了麾下諸多人的心意,羌王自是下令攻打龐德。
?雖說羌胡之人的兵馬中卻也多以騎兵爲主,不過羌人中卻在諸多異族之人中最善習漢人之耕作,而因此對於漢人中的用攻之器械自是要比鮮卑人精善良多,就像此次攻寨之時,羌人的對列中,竟然有衝城之物,連帶着勾搭寨牆等地的鎖釦等等諸多的攻城用的器械雖然比不上漢人之精良,卻也讓龐德麾下這些本來不怎麼擅長守勢的馬家軍很是難受。
?不過自龐德而下的馬家軍卻是知道他們並不是孤立無援的,況且以眼下的情勢而言,此次勃然而發的會戰,其結果如何,一是要仰仗着隨馬岱而來的五千騎兵衝鋒,二是要看他們這裡的守城如何。當然這其中的關鍵處便是他們的守禦。
?儘管此時他們知曉面對的乃是以及一心一意和他們做對的羌人,又是擁兵十餘萬,不過在這樣的山勢之下,龐德所立的營寨卻是依山而成,在面對面的攻守之際,自然不會給了這些羌胡之人一擁而上的機會。
?當然龐德行軍之際本來也是打着埋伏敵人的計劃,此時當然沒有攜帶什麼守城的利器,即便是弓弩之類的物事,卻也攜帶的不多。
面對着這樣的局面,所剩下的選擇,自然是隻能靠着肉搏來抵禦。
?馬家軍自是精銳,加之先前有馬超對於羌人的懾服,自是在最開始的幾波攻擊中,那些羌人能夠給他們帶來的壓力並不多。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感到馬家軍們體力上的消耗的羌人卻是看到了其中的機會,再加上舍坐騎而步戰的馬家軍們卻是弱項,自是不比先前的威力。
?一**的羌胡人卻是在近戰之時漸漸的發現原本他們以爲不可戰勝的馬家軍也是血肉之軀,也會流血,也會死亡,對於以往的那些膽怯感實在讓這些蠻夷之人覺得自愧,這樣的愧疚感卻是下意識的驅使着這些人更加不顧傷亡的猙獰廝殺着。
?在這樣的情勢下,原本穩固的營寨卻是在不斷的退縮着,兩軍相逢,士氣高下,自是此起彼伏,看着這樣的情況,龐德自是心下暗憂,而另一邊的羌胡衆人,卻是自羌王而下漸漸得意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雅須猛地覺得地面上隱隱的震動了起來。
?“這是什麼聲音!”羌王徹裡莫言得意的神情卻在轉瞬間給地面的震動給打斷了。
?“馬超來了!”一聲聲嘶底裡的喊聲從外圍的營寨處傳來!“快,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