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鄧瀚的矚目中,劉琦又從雲漢貨棧拿走了不少的紙張回去了州府。
事情的發展並沒有當初他所設想的那馬多挫折,卻是很順利,很快的就出了效果。經過打聽,鄧瀚得知,先是劉琦拿了紙張,然後回去孝敬了劉表,然後劉表自然也對這種新紙嘆爲精止。已到老年的劉表此時卻又突然間精神了一回,不斷的在一衆大臣們面前稱讚劉琦的孝心和細心,時時的掛心我荊州的教化,如今發現這等好紙,卻是有着大大的功勞,接着便吩咐劉琦今後跟着自己學習爲政之道,同時又命人給他另外準備了一套府邸,自然是說,荊州的大公子如今也算是可以立業了。
劉表對劉琦的表現滿意了,自然劉琦也因此得到了不少的好處,飲水思源,他自然也就想到了鄧瀚,和他的雲漢貨棧。
這一日,劉琦來到了雲漢貨棧。有了自己的府邸,此時的劉琦卻是和昔日大有不同,單是身邊的從人就比上次只有小廝兩人多了不少,幸好他倒也沒有忘了他當初的兩個忠心的下屬,這次來到雲漢倒也帶着一個,卻是劉元。
鄧瀚將劉琦和劉元領入一個包間內,而劉琦其他的從人,自由下人們招呼。兩人行完禮,自然分賓主而坐。
“本公子這次來貴點,倒是要多多的表示謝意的。”從話語中的語氣,就能感到劉琦如今的那種上位者的氣勢,雖然還是彬彬有禮。
“公子如此說來,倒是讓小子我汗顏!”鄧瀚自不會說些不着四六的話,“小子也是有求於公子而已!”
“呵呵,你的意思,我也是知道,但原先的我卻也是無力護你,到如今,你我之間也不必說什麼求不求的,我們就當交個朋友吧!”
“可是想小子如此年幼,怎麼可以和公子爲友?”鄧瀚自是要謙讓一下。
“就當是我的忘年交不就可以了!”劉琦的姿態頗爲大度,“就這樣吧,反正我也沒個朋友,你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我吧?”
既然劉琦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鄧瀚自是答應。一時間兩個人自是賓主盡歡。
自此以後,劉琦卻是常常的來此,所以,儘管雲漢貨棧襄陽分店,還是居於四周敵視它的商鋪的中間位置,卻不像以前那樣沒有生意了。
不過,在這個時候,鄧瀚卻是決定,要將店鋪搬遷,搬遷到靠近碼頭的地方,不過襄陽城和江陵城不同的是,這裡的碼頭卻不在城內,而是在城外,所以聞言之下的一衆夥計卻是不解。
紛紛問道:“原本生意不好,東家沒有搬走,而今生意稍有起色,卻是又要搬離這裡,而且我們有大公子的照應,爲什麼要這麼幹呢?”
鄧嚴卻是代表着大家來問鄧瀚,鄧瀚只是言道:“爲人做事其實其實都是一個理,你們都看到了如今我們的生意慢慢變得好了,加上有大公子在,所以周圍的這些人們也不再那麼明目仗膽的使絆子了。可是這並不是說,他們就和我們能夠和平共處了,只不過是他們將他們的這些個心思,暫時的壓在了心底,或者說他們正在等着我們犯錯誤!這種被人一直惦記的事情不是我們要做的,所以我們還是不在他們的眼裡顯眼的好。這並不是說我們怕他們,只不過你見過老鷹和野雞鬥力的麼?更何況,我們也不過是爲了掙點錢,和氣生財嘛!”
一番話雖然有些內涵,鄧嚴一是眼界所限看不到,二是鄧瀚所說的很多也不過時爲了開解這幫人,不過鄧嚴卻也隱約覺得少爺還是很有想法的,而且這樣做,也不是沒什麼好處的。
當劉琦得知鄧瀚想將店鋪搬離襄陽城,設置在城外的時候,自也是來勸,“小兄弟,是不是還有什麼難處,或者其他的什麼,公子我雖然還說不上位高權重,可是也不會看着你受人欺負的!”
鄧瀚對劉琦自然是另一番話,“城內雖好,可是同行之間的競爭卻是非常的激烈,而我們雲漢的優勢在於,交通便利和有保障的倉儲和運輸,有公子在,自然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可是耐不住有些小偷小摸得爲利所圖,而且在城外的碼頭處,水運方便,倒是非常便利貨棧的發展。”
不管劉琦會怎麼想,可是鄧瀚表現的就是一個爲了貨棧發展而非要搬離襄陽到城外碼頭附近開展生意的模樣,劉琦倒也不能替他決定什麼。
最終,在鄧瀚的堅持下,雲漢貨棧還是搬到了城外的碼頭處,在鄧嚴等人忙着將相關業務逐步往外轉移的時候,鄧瀚卻是派人將甘寧請了過來。
搬到城外的貨棧,自然安全問題就比城內的時候,要更加的注意,所以當甘寧到來之前,鄧瀚倒是先在附近招聘了不少的青壯勞力,鄧瀚自然就是爲了讓甘寧來訓訓這些人,好作爲將來這邊店裡的護衛和運輸人員。
若說劉表治下的荊州和其他州郡相比什麼最多時,鄧瀚覺得,除了錢糧較多之外,還有就是從別的州郡來這裡的流民也多。所以當鄧瀚在城外將要找人的消息傳開來的時候,自然是應者雲集,而其中多數都是身體較好的,或者有那麼一技之長的,若不是這樣的人,當流民也會消失在流浪的路上的。
好久沒有出來露面的甘寧,這次來到襄陽,見到鄧瀚,聽聞居然是讓他幹這樣的事情,自然心情大好,苦讀諸子半年多,熟思兵法也數月了,如今卻是正心癢難耐之時,鄧瀚就給了他一展身手的機會,甘寧自然高興之極。
於是,鄧瀚完全放手讓甘寧訓練這些才招來的勞力,同時另一邊,卻也指導着店鋪的搬家事宜。
不過倒是有些人將鄧瀚甘寧他們訓練人手的事情,告訴了劉表,言道:“雲漢貨棧,既處州郡要地,自當安全無虞,卻不想如今居然招收了不少的青壯之士,日夜操練,想必是心有不軌!”
劉表心下沉思猶疑時,劉琦卻爲之言道,“如今,雲漢貨棧卻是依然搬到襄陽城外,而此貨棧雖說不是鉅富,卻有新紙製造之法,而那鄧瀚不過一孩童,如何保的這般重要之物,唯有招募人手而已。況且,此貨棧招募人手,多是爲了保護來往客商存儲於店內的貨物,甚至可以應商人的要求爲其擔保護衛之責。招收人口也算應有之義。”
“更何況,雲漢貨棧前有獻紙之功,此等有利於教化之事,如此等樣人,可會有違聖人之教化。而今招收流民,也給來我荊州的人口,一碗飯吃,也算是造福於民!”
“琦兒也莫爲那鄧瀚美言,我也知你與他交好,可是商人自是唯利是圖,此子雖也有爲文之舉,不過是個商人而已,爲父豈能爲難一個商人!再說他招收的那麼點人,硬說是造福於民,卻也頗多牽強,至於有所不軌,那麼點人,能幹什麼?”劉表既沒有聽從了某些人的惡言,也沒有采納劉琦的美言,在他眼中,鄧瀚此時不過是一個還沒有褪去胎毛的小傢伙,卻也如此的商人秉性,不值他一顧!
後得聞此言的鄧瀚自是對劉表心內稱謝不已,“州牧大人,真是‘善解人意’啊!”
鄧瀚師從司馬徽,與諸葛亮,徐庶,龐統等一大批荊州高士爲友,業已數年,而此時的劉表卻對鄧瀚的這一切還是一無所知,況且,鄧瀚還是他屬下治中鄧羲的兒子,由此可見,劉表對他所掌管的荊州,控制力已經衰弱到何等程度了。
“或許真是人一老,就糊塗了,劉表不是屬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