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大雪,不但讓北方的戰局停頓了,也讓南方的戰局陷入停頓之中,雖然這場雪沒有波及江淮地區,但是溫度卻忽然驟降了很多,這些習慣於溼潤氣候南方兵將,天氣忽然冷到結冰的地步,根本不願意離開火堆旁邊,這讓本來已經要滅掉的劉瑤,卻就這麼堅持下來了,儘管劉瑤已經堅持不住了,但是忽然而來的冷空氣,卻讓孫策不得不停住腳步,暫時撤退回新淦,而劉巖在丟失了大半個豫章郡之後,在石陽廬陵屯兵,接着這場冷空氣支持住了,天氣將越來越冷,一切都要等到明年再說了。
而另一方面,因爲天氣忽降,讓已經和孫策聯手的天子軍,再將袁術幾次打敗之後,本來眼見着就要敗亡的袁術,也意外的在北宜春安城新蔡一線暫時苟安,就連大將紀靈都戰死在亂兵之中,撤退到慎陽的袁術,如今兵不過共計五萬,死了一些,到是大半投降了天子軍,讓本本來示弱的天子軍又興盛起來,反倒是孫策部將程普卻沒有討得什麼便宜,本來已經要堅持不住的袁術,卻在這時候僥倖堅持下來,無奈的袁術,只能派人和劉巖聯繫,但是這一切能夠挽回頹勢嗎?
於慎陽的袁術此時一臉的慘然,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指點天下的那種氣概,有的只剩下頹廢,這樣下去早晚是要完蛋的,只是不知道劉巖會不會幫助自己,只要劉巖出兵攻雒陽,天子必定會調集大軍回去守護,那時候就能——
楊宏從外面走進來,也是一臉的凝重,徑自走到袁術身邊,這才低聲道:“陛下,如今徐榮屯於平興,短時間之內是不會在打過來,不知陛下想要如何應對?”
袁術掃了楊弘一眼,卻是輕輕嘆了口氣,從稱帝開始就沒有過過一天的安生日子,早已經讓袁術身心疲憊,待了一會才苦笑道:“能怎麼辦,如今劉協孫策劉備三軍來攻,西面又是劉巖的勢力,這根本就是一個死結,想要解開這個死結的話,那就只有讓劉巖出手南北夾擊劉協,不然沒有其他的辦法。”
楊宏苦笑了一陣,或許這是眼下的最好的辦法,正捉摸着什麼,卻忽然聽袁術有氣無力的道:“對了,昨日我巡城的時候,看見老百姓好像有些已經斷糧了,這樣冷的天說不定就要死人,對了,咱們現在還有多少軍糧?”
楊宏一呆,心念一轉,沉聲道:“陛下,軍糧到時充足,有五十萬石之多——”
不等楊宏把話說完,袁術就揮了揮手,卻已經有些提不起興致來:“既然咱們的還夠用,那就撥出五萬石糧食,在咱們治下週濟一下百姓,免得到時候餓死了人老百姓都跑到別人的地盤上去,沒有老百姓咱們還做什麼。”
真沒有想到袁術竟然還會想到百姓,楊宏有些發呆,不過見袁術興致不高,楊宏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抱了抱拳便下去了,留下袁術一個人在大堂之中不默默地胡思亂想,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如果劉巖再不幫自己,估計着自己是挨不住四面合圍了,幸好劉巖還沒有動作,不然的話——袁術嘴裡有些發苦,但是想到如今天下的形勢,袁術心中也沒有底子,畢竟如今劉巖針對的是袁紹,雖然袁紹是袁術的哥哥,但是袁術對於袁紹一點好感也沒有,根本沒有想過向袁紹求救,再說就袁紹此時自己還顧不了自己呢。
且不說袁術如何,此時的劉備於劉表酣戰不休,在關羽趙雲的進攻下,劉表連當陽也堅守不住,最後從江陵撤退,一直退入長沙郡,在臨湘纔算是站住腳跟,至此,整個南郡算是徹底落入劉備的手中,此時的劉表纔算是在感嘆自己這是引狼入室呀,不過想到那個甘夫人心中有事一陣氣悶,到底當時怎麼回事?
不過在蒯越臨走之際,蒯越告訴了劉表一句話,那就是小心劉巖,估計這這事情和劉巖有關係,不過劉表也想明白了,現在的關鍵不是劉巖了,自己已經退守長沙郡,於劉巖暫時沒有關係了,剩下來的是該劉備煩惱了,現在的關鍵,是劉備想要藉着甘夫人的事情來說事,目的就是圖謀荊州,劉備也不過正好給自己找了一個說法,現在整個南郡都在傳說是劉表將劉備的甘夫人抱上了牀,當然傳說就邪乎了,甚至連劉表於甘夫人那啥怎樣怎樣都說的有板有眼,就彷彿親見一樣,不過劉表也算是佩服劉備,這麼大的一丁綠帽子都能帶的穩如泰山,明知道不是也要帶上去,到如今,劉表和甘夫人是不是有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百姓都知道了。
劉表相信,這後面一定有劉備在推波助瀾,或者是看劉備的手下推波助瀾,故意將事情高達,不然劉備攻城之際也不會大罵劉表,將這等醜事說出來,如今百姓都同情劉備,將劉表罵作無義之人,不然劉備的其實也不會如此之勝。
但是不管怎麼說,劉備已經佔據了那軍,並且擁軍五萬,命部將關平屯兵武陵郡的孱陵,孱陵地處武陵郡於長沙郡,還有南郡的交界處。可以說是戰略要地,當初劉備足足出兵三萬,生生將孱陵攻佔下來,耗費了將近一萬人馬,孱陵此地,是三郡咽喉之地,從武陵郡或者長沙郡想要去南郡,如果不去繞路的話,就必須要走孱陵,所以爲了鎮守孱陵,劉備才令關羽的義子關平,領軍一萬,駐守孱陵,掐住三郡咽喉之地。
不過劉備並沒有接下來在攻打長沙郡,而是應了劉璋的相請一起夾攻漢中張魯,在於諸葛亮商議之後,劉備依然放棄進攻劉表,轉而出兵合擊張魯,實行他兵進益州的第一步,其實當日於劉璋進言約請劉備一起進攻漢中郡的法正,其實就是被諸葛亮買通的,諸諸葛亮如此做,就是爲了能夠正大光明的進入益州。
說到張魯此人卻是不簡單,張魯字公祺,祖籍沛國豐縣,是張陵之孫,五斗米道系師。在張陵死後,張魯父張衡繼行其道。張衡死,張魯繼爲首領。其母好養生,“有少容”,“兼挾鬼道”,往來於益州牧劉焉家,張魯通過其母與劉焉家的關係,張魯得到信任,初平二年,劉焉任命他爲督義司馬。
在這一年,張魯奉命與別部司馬張修帶兵同擊漢中太守蘇固。張修殺蘇固後,張魯又殺張修,奪其兵衆。並截斷斜谷道,在劉焉授意下,殺害朝廷使者。但是一年之後,張魯的勢力卻是越來越強盛,劉焉死後,劉璋繼位,只是劉璋對張魯並不喜歡,也隱隱的感覺到了張魯的威脅,於是在繼位後不久,劉璋就以張魯不順從他的調遣爲由,盡殺張魯母及其家室。又遣其將龐羲等人攻張魯,多次爲張魯所破。張魯的部曲多在巴地,劉璋於是以龐羲爲巴郡太守。張魯襲取巴郡。於是割據於漢中,以五斗米道教化人民,建立起政教合一的政權。
張魯在漢中,因襲張修教法,並“增飾之”。自稱“師君”。來學道者,初稱“鬼卒”,受本道已信,則號稱“祭酒”,各領部衆;領衆多者爲“治頭大祭酒”。不置長吏,以祭酒管理地方政務。繼承其祖的教法,教民誠信不欺詐,令病人自首其過;對犯法者寬宥三次,如果再犯,然後才加懲處;若爲小過,則當修道路百步以贖罪。又依照《月令》,春夏兩季萬物生長之時禁止屠殺,又禁酗酒。他還創立義舍,置義米肉於內,免費供行路人量腹取食,並宣稱,取得過多,將得罪鬼神而患病。
東漢末年,羣雄蜂起,社會動亂,不少人逃往相對安定的漢中地區,如關西民從子午谷逃奔漢中的就有數萬家。
張魯還得到巴夷少數民族首領杜濩、樸胡、袁約等人的支持。他採取寬惠的政策統治漢中,“民夷便樂之”。“流移寄在其地者,不敢不奉”。五斗米道憑藉政權的力量擴大了影響。五斗米道信徒入道,只需交五斗米。張魯在漢中二十多年,信徒衆多,成爲漢末一支頗有實力的割據勢力。
其實對於百姓來說,張魯還是一個很不錯的人,最少可以體察民情賙濟百姓,所以在漢中,張魯備受百姓推崇,甚至於百姓多有供奉張魯的天師牌位的,在劉璋遣人攻漢中的時候,百姓也自發起來協助張魯堅守,這也是爲什麼龐羲幾次被破的原因。
但是爭執的殘酷性就在於,沒有人是真心爲了百姓,劉璋治理益州雖然不錯,那也只是相比其他諸侯來說,和劉巖的心思根本不一樣,雖然漢中只是一郡,但是因爲漢中的特殊位置,即便是劉璋發動大軍四五萬,卻始終不能攻破漢中,因爲想要從巴陵郡進漢中郡卻只有一條路,張魯壞了旱山的那一條棧道,劉璋想要進軍卻是千難萬難,而從司隸想要進漢中郡,也只有斜谷道和子午道兩條路,再說從荊州進漢中郡,卻也只有一條路走鈣水,所以這也是爲什麼張魯只是擁兵一萬五千,就能將漢中受的固若金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