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哥,別開玩笑了,我愁着呢。酒菜的事,不急,你鬥哥來了,我還能不好好款待你麼?只是...我這兒有一封信,你瞅瞅先,是皇叔你爹寄來的,鬥哥你知道我年紀小,膽小怕事,不好定奪,要不你說下怎麼着吧?我都聽你的。”劉琮兩眼緊盯着劉禪的動靜,想從劉禪的表情裡揣測一下劉禪是否知情,會不會劉備和劉禪兩父子串通好了,來坑劉琮,一個寫信調虎離山,讓劉琮離開荊州,一個等劉琮離開之後,接手劉琮的荊州,只是劉禪脾氣暴躁,沒等劉琮出襄陽城,急匆匆地先趕來了,想要逼宮劉琮,“就這,鬥哥,你看看,這信絕對是真的,我不敢蒙你,你也可以認認字跡,這幾天我的心裡都壓着這事,只要這事解決了,我陪鬥哥大喝一場,一醉方休。”
劉禪火了,從小一起長大,劉禪和劉琮誰跟誰呀,知根知底,現在劉琮裝什麼裝,居然拿一封信給劉禪,這是轉性了,想好好學習當大儒了?嘿嘿,晚了。
“劉琮,我爹寫給你的信,你拿給本少主做什麼,本少主又不識字,讀不了給你聽。還有,就我爹那性子,準沒啥好事,你就不用看了,本少主替你撕了吧,趕緊上菜上酒,餓着本少主的夫人了,看本少主不收拾你。”劉禪搶過劉琮的信,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撕了來自劉備的信件,別說劉備在家的時候,劉禪就不聽劉備的話了,現在劉備去了益州,天高皇帝遠,劉禪纔不會被區區一封劉備的信給嚇着,拿着雞毛當令箭呢,劉備也就欺負劉琮是乖孩子,老實人,這信要是寫給劉禪的,估計都送不到劉禪的面前,就被劉禪的屬下拿去生火,發揮點餘熱了,“夫人們,快坐,劉琮這傢伙,人是小氣了點,但襄陽城這兒的魚蟹是真肥,尤其敲劉琮的竹槓,好好吃一頓,然後再回去咱家。你們呀,今兒統統不減肥了,敞開肚子地吃,劉琮是富家子,吃不窮他的,別給本少主替劉琮省。”
劉琮呆了,劉禪這熊孩子不按常理出牌呀,怎麼就把劉備的信給撕了呢?劉琮早知道就把曹操的那一封也拿給劉禪,湊一塊全撕了,一了百了,全沒煩惱,看劉禪這模樣,是真餓了,在前頭和曹操硬剛,扛下兩座城池,跑來劉琮這兒打牙祭了,不是跟他爹劉備一起來圖謀劉琮的襄陽城,這還有點兄弟情義。
可這事不能傳出去,真讓劉備知道寫的信,被人給撕了,劉備心裡肯定不舒服,會偷偷記在本子上,說不定哪天就給劉琮下絆子,報復劉琮,坑他劉琮一把,誰讓劉琮不如劉禪,不是劉備親生的呢。
“鬥哥,你闖大禍了,你把信給撕了,這不是打叔父的臉麼?本想和你商議商議,可你倒好,看都不看,直接撕了信,讓我怎麼跟你爹交代呀?算了,你爹一時半會回不來,信的事,我就不跟你急了。”劉琮揮揮手,只能忍痛吩咐下人,先把酒菜給上了,穩住劉禪這熊孩子再說,吃飽喝足了,想要套劉禪的話,也會容易一點,劉琮看劉禪不似曹操和劉備,就不繞圈子,不賣關子,直接把劉備信裡的要求,給捅了出去,看看劉禪會不會站在劉備那一邊,讓劉琮到處去折騰,“可鬥哥,你爹讓我帶兵去防曹操,把襄陽的兵馬全拉到曹操的邊線,還讓我去益州,你說這事搞得?我對益州兩眼一摸黑,從小就生活在江河邊,又不懂爬山,真的不想去呀,可叔父有命,我又不敢不從,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就是真走了,離開荊州去益州,到時荊州這一攤事,誰幫我料理呀?別人,我可信不過,要不鬥哥你搭把手?”
劉禪若是真要劉琮交出襄陽,帶着部曲跑到益州去,那劉琮不得不拿出曹操的詔書了,別以爲大耳賊父子仗着輩分高,人多就要欺負劉琮這個小朋友,逼急了,劉琮同樣能反咬一口,說不定大打出手,先讓文聘生擒了劉禪,送給曹操當份厚禮。
“啥?你說啥?羊腿,還是烤雞,難道不香嗎?你怎麼不吃?哈,就我爹那人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天天抹淚嘆氣的,你聽他的做啥,想待哪兒,就待哪兒,想去就去。我爹老了,人一老就叨叨,以前大伯父不也一樣,你還沒聽膩麼?反正,我爹說的話,你就當他放屁。”劉禪吃人家的嘴軟,還帶着一大羣美女一起噌飯,總得給劉琮一點面子,不然陰溝裡翻了船,劉禪能逃出襄陽城,可一羣美女的命運就難說了,況且在劉禪的眼裡,劉琮說的這些都不是事,無非就是益州嘛,去益州和旅遊觀光,基本沒區別,劉琮有啥好擔心的,至於硬剛曹操,劉禪這不是一直在做着呢,“你要覺得我爹不好糊弄,對我爹沒交待,那行,你劃下道來吧,你不想幹的事兒,咱這裡又沒外人,你都說出來,本少主當你是哥們兄弟,替你把事情包圓了。”
劉琮鬆了一口氣,劉禪還是劉禪,還是當年摔壞腦子的劉阿斗,連這話都說得出口,當着一衆人拆自家老爹劉備的臺,劉琮也是服了。
羨慕嫉妒恨哪!這種事,劉琮想幹很久了,可惜直到劉表掛了,劉琮都沒能實現過一次,他:慫!
劉琮提起酒杯,將腰間的佩劍取下,心情好多了,決定和劉禪好好商議一下,最好是把曹操的信都給解決,撕了。之前,劉琮已經和蔡瑁、張允、文聘這些人約好,只要劉琮砸了酒杯,拔出佩劍,就可以動手,率領兵馬拿下劉禪,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
“來,阿斗哥!這杯我敬你。有你這表哥,真不知是我哪兒修來的福氣。鬥哥,你是不知道我糾結死了,叔父的信倒是其次,我向來很聽叔父的話,叔父與我爹情同兄弟,我信得過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