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益州,會不會惹惱劉璋,反而被劉備調虎離山,將荊州斷送在劉琮的手裡,荊州這地方太肥了,別說是曹操、劉備饞,就是碧眼兒孫權也唾涎三尺,或者爲了完全控制荊州,暫時和冰釋前嫌的曹操聯手,交惡劉備,趁着劉備的主力在益州,將劉備的兵馬全部驅趕出荊州,從此守着荊州,割地而治。
劉琮撓了撓頭,他還是個孩子呀,人生的選擇就擺在面前,對與錯,都會給劉琮帶來巨大的改變,說實話,劉琮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參與到天下這些諸候大佬之間的搏奕裡去。
“報!劉州牧,劉皇叔之子劉禪率領兵馬返回,就在襄陽城外,說是攻打曹操的江陵城、尋陽城成功,凱旋迴師,想要進城休養。”傳令兵風風火火闖了進來,來到劉琮跟前,抱拳。
劉琮大驚,劉禪竟然來得這麼快?難道是曹操的書信走漏了風聲,劉禪來找劉琮算賬了?劉琮的額頭冒出了一層冷汗,目光慌亂。
“主公,你是荊州州牧,不用左右爲難,既然劉皇叔的兒子劉禪來了,那就交給他來做決定,也好探探他的口風,倘若益州真有詐,我等先下手爲強,拿下劉禪送給曹操,未必不能與曹操結盟。若是皇叔真心待州牧,我荊州始終是劉氏的天下,與曹賊對抗,義不容辭,主公也好得一個美名。”蒯越比蒯良年紀大一點,瞅了自家的親弟蒯良一眼,生怕蒯良冒失,給劉琮出了餿主意,之前文聘說的話,其實深入淺出,像劉琮這種幼兒園玩家,就該乖乖坐在荊州的家門口,看天下諸候如何比試腕力,千萬別叫看,也別上前競技,容易被別人一錘打死,以逸待勞,靜觀其變,比什麼都穩妥,“主公,曹操是奸雄,有目共睹,劉皇叔這人,看起來粗鄙,至少名聲還沒臭,值得主公搏一搏,最不濟,劉禪來了,主公直接拒絕了便是,讓劉禪代替主公入蜀,到時荊州自然全部控制在主公的手裡。”
蒯良聰慧,一聽自家大哥蒯越的話,就知是老成之見了,蒯家不是蔡家這種大族,在荊州只是小門小戶,寄託劉琮這個小州牧,蒯越和蒯良更怕劉琮的步子邁得太大,扯到蛋了,從而牽連了蒯家。
“主公,不妨先見了劉禪,再定奪,劉禪年輕不大,但已漸露鋒芒,他若真有心圖荊州,想必會有所動作,我等完全可以做好萬全之策,先聽聽劉禪的說法,剛纔稟報說劉禪已經拿下曹操的江陵城、尋陽城,那茲事重大,曹操的防線已經出現漏洞了。聯手劉備軍,奪得豫州,甚至打到兗州、冀州,並非沒有可能。”蒯良從不拆蒯越的臺,以前蔡瑁和張允統領大軍,荊州雜七雜八的事務,就落在了蒯越和蒯良兩人這裡,劉琮太小,蒯越、蒯良彙報的事情,劉琮聽不懂,乾脆就把大權下放,全給蒯越和蒯良去處理,論謀略,蒯越和蒯良比蔡瑁、張允強多了,只是蒯家低調,從不與蔡瑁、張允爭權奪利,苟着發展,“主公,你且想想,靠近江陵和尋陽的,就是樊城、宛城了,由此可見,劉禪已經打跑了南郡等地,實力相當不錯,碾壓曹操軍沒問題,主公還得把眼光放遠點,劉皇叔與東吳孫權,還是姻親聯軍呢。”
“好!謀定而後動,你們都說要忍一忍,看一看風向,那這事就不急,先見了劉禪再去,來人!開城門,接劉禪進城。另外,蔡將軍、張將軍、文將軍,各司其職,清點兵馬,守好襄陽,不得有失。”劉琮一碰到點小事情,就會有臭脾氣,曹操和劉備的來信,讓劉琮的神思大亂,心情跌落谷底,被文聘、蒯越和蒯良一勸,劉琮又自覺能行了,開始玩掌曹操和劉備於股掌之間,想象着自己像劉禪一樣,走上人生巔峰,身邊有一堆美女環繞,不知該如何處理了,“本州牧倒在看看,是誰在算計本州牧,哼!當本州牧年小,是好拿捏的軟柿子麼?走着瞧吧,看本州牧崩了你的牙,荊州之大,你們還吞不了。”
劉禪帶着一羣夫人,緩緩地進了城,來到郡守府,一進門,就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勁,府裡的人眼光帶着不善,連神情都嚴肅了許多,不似前幾天,劉禪來的時候那麼和和氣氣,這是當劉禪一夥人爲惡客了?
劉禪故作沒看見,臉皮嘛,劉禪早就偷學劉備,練得極厚,只要別人不趕他走,杵在郡守府,自己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劉琮,你搞什麼玩意?怎麼襄陽的人,一個個都神經兮兮的,有人帶兵來偷襲你了?難道是孫權翻臉了?還是哪兒的山賊,不長眼,撞你這兒來了?”劉禪對劉表的幼小劉琮很同情,小小的年紀,就得當家作主不容易,劉禪這熊孩子,再怎麼瞎搞,天塌了,上面至少還有劉備、關羽這些高個子頂着,劉琮不同,整個荊州看起來家大業大,可不知多少人心裡暗藏壞心思,想要坑劉琮呢,劉禪看得出劉琮沒有爭霸天下的想法,只是想苟活一條命,安安穩穩地守在荊州而已,論親戚血緣,論年紀經歷,劉禪和劉琮有太多相似的,這也是劉禪願意拉劉琮一把,而不是直接架空劉琮,或者把劉琮拉下馬,就當完事兒了,“快!一路折騰死本少主了,趕緊吩咐府里人上菜,好酒好肉擺上,盡一盡地主之誼呀,今天本少主敞開了說,就是來吃土壕的,你可別吝嗇,寒磣了,以後本少主到處宣傳,叫天下都來嘲笑你。”
劉琮內心一暖,可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劉禪只是劉琮的遠親,真有族譜,那也是八輩子打不到一竹竿的兄弟,劉琮還是從懷裡掏出了劉備寄來的信,遞給了劉禪。
沒有拉着黑臉,劉琮臉上掛着笑容,生怕等下鬧了烏龍,大水衝了龍王廟,跟劉禪鬧翻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