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那些黃巾軍的話,那些徐州將領都覺得很淦。
但是讓他們硬氣一把,跟黃巾軍剛一波,展示出徐州將士的威武,他們又是不願意的。
畢竟真要這麼做的話,那可是要賭命的。
要是他們有這血性,何必還要突圍出城呢?
“主公,我們快點走吧,那些黃巾軍的污言穢語不必在意,他們自然會倒黴的。”
一個徐州將領,見陶謙臉色陰晴不定,生怕他一怒之下就要率他們回去,連忙勸道。
“不能走,現在東海軍已經來了,只要我們衝回去,和東海軍兩面夾擊,肯定能解決城內的那些黃巾賊寇!”
另一個將領堅決反對道。
之前他答應離開,是見城內的局勢已經無法挽回了。
現在東海軍已經入城,勝利的天平已經在朝他們這邊傾斜,他怎麼可能甘心繼續離開。
“還兩面夾擊呢,你有沒有看清楚現在的情況?”
“現在是我們在被兩面夾擊,正要按你說的做,那我們肯定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個將領聞言,肺都要氣炸了,指着城外正在朝這邊衝過來的黃巾軍說道。
之前沒有打開城門的時候,按他說的兩面夾擊其實沒什麼毛病。
可是現在他們大部分人已經出了城,城門洞開,自己就陷入了兩面夾擊的境地,哪裡還可能反殺回去。
真殺回去了,那就是用他們的命,去幫東海軍遲滯黃巾軍,他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賠本買賣。
“不用說了,速速出城。”
“東海軍那區區數千人馬,只是虛張聲勢而已,肯定不能力戰,遲早會被黃巾軍屠戮殆盡。”
“我們不能把我們的生命,寄託在東海軍那羣人身上。”
陶謙轉頭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立馬下了決斷。
勝利什麼的,怎麼都沒有保命要緊!
他都發話了,那些將領自然不敢再說什麼,護着他匆匆地往城外走。
“郯城的百姓們,我一定會回來保護你們的。”徹底出城後,陶謙轉身看着城內,眼眶都溼潤了。
然後他毅然決然地轉身,準備逃離郯城這個戰火綿延的地方。
“郯城的百姓們,請隨我們一起,拿起武器,幹掉黃巾軍,保護你們自己的家園!”
他剛要走的時候,就聽到了東海軍將士異口同聲的高聲呼喊,聲徹九霄,讓整個郯城的百姓都聽見了。
“這些黃巾軍真是荒誕,那些百姓得靠我們去保護呢,怎麼可能自己拿起武器保護家園。”
陶謙聞言心中一慌,轉念一想,又覺得很是滑稽。
就城中那些愚民,只能靠他的保護,才能在這亂世中獲得一絲安寧。
要是他們有這本事,還要他這個刺史做什麼。
“爹,東海軍好像在召喚我們,我們要不要出去?”一戶人家中,半大的孩子拿着根木棍,瑟瑟發抖道。
“人家東海國的人都來幫忙了,難道我們郯城人還要龜縮在家裡嗎?”
“帶上傢伙,我們跟那些狗雜種拼了!”
一個膘肥體壯的屠夫,拿起了剛磨好的屠刀,帶着自己的幾個孩子出了門。
“爹孃,孩兒不孝,不能顧你們周全,我這便隨東海軍一道,殺盡黃巾軍的狗賊!”
一戶凌亂的人家中,穿着儒袍的書生,對着倒在血泊中的一對老人,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紅着眼睛衝了出去。
“孩他爹,你去吧,要是大家都不去的話,那可能就都活不成了。”
“要是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另一邊,一個看似柔弱的大家閨秀,看着猶豫的丈夫,發出了無比剛烈的聲音。
東海軍剛喊出那番話的時候,家家戶戶大門緊閉。
很快,不少人家打開了一絲門縫,一兩個人鑽了出來,又緊緊閉上。
緊接着,打開家門的人越來越多,彷彿全城都在發出開門時的嘎吱聲。
無數的郯城居民,拿着鋤頭扁擔,菜刀斧頭,衝出了家門。
他們在有從軍經歷的人的帶領下,團結在一起,向東海軍傳出聲音的方向狂奔。
即便碰上了黃巾軍,他們也毅然決然地衝上去,向死而生!
起初黃巾軍看見聽從號召出門的郯城居民,還以爲他們是活膩了,揮動這手中的刀槍就想將他們幹掉。
但是隨着走出家門的郯城居民越來越多,看着他們一個個飽含怒火的眼神,他們開始慌了。
這些黃巾軍,在不久之前,也不過是一個個泥腿子而已。
看見這樣的陣仗,怎麼可能不心慌,怎麼可能不心急。
郯城數十萬居民,要是全都團結在一起,那會是一股多麼可怕的力量?
黃巾軍們以前對這個沒概念,但是現在他們清楚了。
一羣羣的郯城居民,匯聚到了東海軍身邊。
張大牛以他的猛牛營爲鋒頭,以郯城的居民爲兩翼,對遍佈整個郯城的黃巾軍,開始了無情的掃蕩。
被這如泰山壓頂般的氣勢嚇倒的黃巾軍,直接癱在了地上,被憤怒的郯城居民圍攻。
有心反擊的黃巾軍,在精銳的猛牛營將士面前,又沒有絲毫反抗之力,轉眼間又會被如潮水一般的郯城居民吞沒。
所以,猛牛營衝到哪裡,哪裡的黃巾軍就會被盡數解決。
隨着戰果越來越大,郯城居民的信心也越來越足。
有時候都不用猛牛營將士動手,他們自己就衝上去把敢反抗的黃巾軍撕碎了。
而此消彼漲之下,其他區域的黃巾軍開始惶恐不安,紛紛往西城亡命逃奔。
很快,大半個郯城,就被猛牛營和郯城的居民給收復了,惶恐不安的郯城居民,得知了自己已經平安的消息。
“東海軍萬歲!”
“東海王萬歲!”
全城的郯城居民,齊齊走出了家門,激動地振臂呼喊起來。
他們記得很清楚,是東海王派來的東海軍,將他們從危難之中解救了出來。
這樣的高呼聲,正在奮力突圍的徐州將士自然也聽見了。
他們一個個心慌意亂,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
陶謙更是臉色煞白,抖如篩糠。
現在回郯城,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