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末將段譽拜見主公

段忠明這陣子過得不好,很不好,興致沖沖的起兵來打藍田,結果大軍還沒有在藍田縣城下列好陣,城門就打開了,投降了。正當段忠明自以爲王霸之氣一放就嚇到陳林的時候,卻聽到華陰被攻陷的消息。陳林狠啊,藍田是攻下了,可是空蕩蕩的,連顆糧食都沒有,除非搶百姓的,可是段忠明怎麼可能敢做這樣的事情,他還想在京兆尹混呢,段忠明不是李傕那樣的蠻子。

回軍,必須回去,不停所有人的勸阻,段忠明只留下五百人看守藍田,便沖沖而歸。一路上恨不得將陳林抽筋扒皮,可是當他回到華陰的時候再次愣了,劉?河南伊劉玄德這個偷雞摸狗的東西,竟然趁火打劫。陳林呢?段忠明很快就想通,自己又上當了,只怕藍田那五百兵馬凶多吉少了。但是現在已經管不了藍田了,華陰纔是最重要,搶回華陰,以後再慢慢跟陳林算賬。一日急攻,死傷近千,華陰守軍也傷亡數百。

夜深了,段忠明怎麼也睡不着,身逢亂世,他只是想活下去啊。兵荒馬亂的,沒有兵馬那就只是任人宰割的份,所以段忠明不停的保存實力,儘量不去得罪任何人,最好每一個人都當他是透明的。可是可能嗎,段忠明自己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擁兵過萬,盤踞交通要道,段忠明知道自己遲早是別人的眼中釘的。段忠明只有發展,不停的壯大自己,這樣才能保障自己。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根基都沒有了,家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過萬大軍剩下一半,還缺糧少錢。唉,段忠明不由嘆了一口氣,夜深有點涼,兩名近衛遠遠的跟着。

突然黑暗中一個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緩緩而來,段忠明不由鄒了一下眉頭,是誰半夜還在這裡遊蕩?不對,感覺不對。兩名近衛也瞧見出現的鬼影一般的人,急忙拔刀衝上來。近衛一動,鬼影也動了,快,很快,非常快,身爲武者的段忠明此時沒有兵器,不由慌張後退。看見了,段忠明看見了,這是一把巨劍,他見過。噗的一聲,直沒腔腹。沒有激烈的疼痛,只有一絲絲麻麻的感覺,段忠明雙手抓住重劍:“爲什麼?”

對方冷冷的說了幾個字:“朝廷,百姓。”重劍抽出,段忠明只覺渾身無力,重重向前一跪,倒下。

藍田城內,陳林大舒一口氣,終於回來了,時間纔過去短短几天,恍如隔世啊。“主公,史阿估計這一兩天就要動手了,我們該準備準備了。”法正及時上前說道,陳林回身應道:“嗯,密切注意那邊的動靜,還有,給段忠明家人安排一個好地方,派人守着,不要刁難。”原來早在陳林撤兵華陰的時候連同段忠明的家室一起帶走了,好幾個兒子女兒好幾房太太,幸好段忠明的兒子都還小。

“主公,主公。”賈詡咚咚的跑來:“史阿得手了,明早必會傳出段忠明的噩耗。”法正一聽:“主公,正願走一趟段忠明大營。”說降,很簡單的事情,段忠明死了,四千兵馬,哦,現在不知道還剩多少,這些人失了主心骨,正是羣龍無首之際,正是招降最佳的時機,所以法正立即請纓。

“去吧,讓周倉劉喚陪你一起去。”“主公且放心,段鎮民只要不是傻子,這時候就知道該怎麼做,正只怕劉玄德也會走這一步。”法正不由憂慮道,畢竟段忠明一死,消息只要泄露,難保劉備不會跟陳林一樣想,也招安段譽。陳林笑了笑:“所以才把段忠明的家室接過來。”

法正乃是聰明之人,立馬大喜,段譽乃是忠義之人,由被俘的那幾天就能看出。段忠明雖死,但是段忠明的妻兒都在藍田,只要段譽一知道這個消息,段譽爲了最後報答段忠明,一定會照顧段忠明的家人,所以選擇陳林的可能性要比選擇劉備的可能性大得多。法正沖沖而去,陳林見此,並沒有太多的喜悅,對賈詡說道:“文和,不出意外段鎮民會投降,可是長安的局勢還是很不明朗啊,郭、李、樊等人知道段忠明身死,一定會派兵來阻我大軍西去解救長安。此間去長安一馬平川,西涼盡是鐵騎,只要派來三千鐵騎,我等與劉玄德都只能空守小縣,於長安毫無作用,唉。”打野戰,步卒跟騎兵比,吃虧多多啊,陳林不由憂心道。

賈詡又豈能不知道這其中的懸殊,賈詡不由眯眼思索四周的動靜,劉備在洛陽,現在已經來了,據說好幾千兵馬,只只怕也是面前劉備極限了,想要劉備增兵那是不可能的了。兗州曹*,曹*現在忙着應付降而復叛的青州兵呢,沒有空來。袁紹剛得幷州,又跟公孫瓚死掐,更加不可能來。袁紹不能來,公孫瓚就不可能動,徐州陶謙太遠。袁術在淮南,想取江東,基本觸動了孫堅的利益,袁術不可能會南陽從武關出兵的了。荊州劉表,想都別想。賈詡忽然想起兩人來,不由出聲道:“主公,如今長安之事也不是不可緩解,主公可記得西涼馬壽成韓文約。”

賈詡一出聲,陳林就驚訝叫道:“莫非是馬援之後馬壽成與西涼名士韓文約,此二人——”似乎想到什麼,陳林睜大雙眼看着賈詡,賈詡見陳林表情,知道陳林可能猜中了,點點頭。陳林:“這兩人久居西涼,據報馬壽成更加是深得羌人尊敬,在羌人陣營中影響極大,韓文約則是溫韜偉略,素有大才,若是此二人能出兵南下,西涼叛軍背後遭襲,長安就鬆懈了,那時定然有變。”

賈詡道:“主公,詡素問馬壽成忠良之後,必是心向大漢的,此時恐怕都已經聚兵南下了,加上馬韓兩人乃是結義兄弟,到時候西涼叛軍必有大難。主公詡以爲不若命漢中二將軍出兵陽平,北可威脅天水,南可直撲扶風,不足千里就是長安。雖然我漢中如今大肆出兵是不可能,但是三千狼騎卻是能在長安西面攪和一番,使叛軍不得全力來襲長安,也是好的。”三千人馬在二十萬叛軍地盤兇險萬千,攻城略地更加不可能,但是打擊糧道卻是最好不過了。這是賈詡的想法,就是不知道陳林舍不捨得讓益州唯一的一支騎兵出關冒險。

果然陳林豈能不知道其中的取捨,不由低頭深思,賈詡不說話,身爲謀士,提意見是本職,卻不能過分的去幹預主公的抉擇,否則就會惹得主公反感,這樣子的事情賈詡不做。好半響,陳林才擡頭說道:“傳信會漢中,令仲至密切關注西涼情況,只要馬韓二人出兵渡過黃河,並且與西涼叛軍交鋒,狼騎立即兵出陽平關。出關之後,一切行動因勢而變,不受節制,全力打擊叛軍,以糧道爲主。”

賈詡大驚,不受節制,也就是說陳澤在陽平關之外的所作所爲可以自由安排,那怕是私自招募兵馬,這可是武將最大的權力了。不過賈詡見陳林思考周到,只有馬騰韓遂兩人過了黃河纔出兵,這也是充分考慮了陳澤的安全啊。到時候北面馬韓,南面陳澤狼騎騷擾,長安久攻不下,東面又有劉備陳林隨時支援,西涼叛軍的日子不好過啊。

打定了基本的方向,陳林心情稍好,與賈詡齊下城牆,藍田的士族們還是要安慰安慰一番的,畢竟之前陳林可是毫無義氣的私自跑了,幸好段忠明在藍田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要不然這裡的人不恨死陳林纔怪。

“將華陰帶回來的財物統計一下,糧草也要統計,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只怕都要留在藍田了。”陳林急忙下令道,賈詡上前,說道:“主公,早統計好了,如今黃燕統領正在安排兵馬,全軍共有兩千一百餘人,經過兩場大戰之後,加上本身此地百姓就是崇尚勇者,所以兩千人馬也算一支像樣的大軍。各處統歸起來的財物,包括華陰帶回來的,價值共有三萬多兩,糧食可夠大軍三月之用。”

陳林一聽,錢糧充足啊,這也是因爲陳林兵少的原因啊,要知道兩個個兵一個月就能用去一兩金子,還不算若是陳林打算要治理藍田的話更加不用說了,這點錢都一個月用就不錯了。陳林:“三千多人離開藍田,千人逝去,文和,這些都是本地人,雙倍送去撫卹金,活着的,每人多發一個月軍餉,也算是給藍田的百姓賠罪吧。”

賈詡一聽,陳林就是心太軟啊,不過這樣也好,百姓歸心,至少能讓陳林在三輔一帶六個好名聲。

接連兩日,不停的有斥候回報華陰的事情,段忠明死了,全軍戴孝,停止了攻擊,段譽憑藉着一身武藝還有往日的威嚴,掌控了大軍,還有三千出頭的人馬。法正連續兩日沒有消息,斥候又進不去軍營,據說劉備果然也是派人前去,同樣不見出營。陳林心中很是擔憂,第三日,段譽大軍起兵往藍田而來,嚇了陳林一跳,卻轉眼收到法正的消息,喜得哈哈哈大笑,段譽還是決定投降陳林。

兩日後藍田城外,城門口,陳林親自出城迎接法正與段譽,當初在劉府跟陳林以命相搏的武將。

“末將段譽,拜見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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