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盟軍

陳林並孫堅四萬餘大軍轟轟烈烈的開往酸棗,自然瞞不住任何人,早在三日前河北軍已經渡過黃河來到了酸棗,此時的酸棗數十里之內都是軍營,各方牧守帶兵駐紮,相拒都不過一兩里路。陳林並孫堅大軍一路北上,眼見就要到盟軍大營了,陳林漢中軍在後,孫堅在前,突然前方跑過來一匹馬,是孫堅的斥候,對陳林說,原來是前軍已經遇見盟軍了,關東部分牧守知道孫堅陳林二人到來,紛紛出大營迎接,孫堅叫陳林趕上來,一同出現。賈詡:“主公,孫太守真仗義也,乃是真君子。”孫堅不願意一個人接受關東牧守們的迎接,特意命人來找陳林,希望能同陳林一齊出現,所以賈詡這樣說。

陳林呵呵笑:“某不過是平凡之輩,倒也帶了文臺兄的光了,哈哈哈,文和與某同去。”並轉身高聲喊:“高順統領全軍,繼續前進。”然後打馬與賈詡飛奔而去。孫堅果然在等候,見了陳林,說道:“伯至啊,斥候回報說前方兩裡處就是聯軍大營邊沿了,諸將在等候我兩呢,哎呀,此處距離酸棗還有十餘里呢,就再過兩裡就是聯軍大營了,可見聯軍數量之衆啊,此次討董乃是少見的一次大戰啊。”看得出來孫堅很是興奮,不愧是孫武之後,骨子裡都是天生戰狂。

陳林笑了笑:“某乃是默默無聞之人,這關東衆牧守只怕都是衝着文臺兄來的,雖說關東牧守都是響應兗州的檄文,但是文臺兄乃是討董第一人,這誰人不知啊,林倒是沾光了。”的確,陳林現在的名聲遠遠不及孫堅,要說現在大漢最爲名聲響亮的,莫過於袁家兄弟、孫堅,曹*因爲刺董也名聲大振,陳林反而顯得低調很多。

前方一衆排開數人,騎在高大的戰馬之上身後都是數十精良的近衛,陳林認得幾人,有幾人不認得,曹*、袁紹都是陳林當年見過的。衆人以袁紹爲首,衝着孫堅陳林大喊:“總算是來了,這番好等,哈哈。”袁紹表面上依然是那番豪情,陳林急忙向着袁紹身後望着,卻不見他想找的人。十三路牧守除了後將軍袁術,都來齊了,衆人果然多是衝着孫堅而來的,一時間陳林只能跟着孫堅身後,偶爾有人搭理一下。賈詡將陳林的神情一一看在眼裡,見陳林被冷落之後,絲毫不在意,依然一副笑臉聽着衆人說話,賈詡心中極爲滿意。突然賈詡感覺有一道眼光也看着陳林與自己,猛一轉頭,見典軍校尉曹*身後一個氣度不凡的文士此時正偷偷看着自己主臣兩人。賈詡的目光射過去,對面那人報以微微一笑。賈詡也收回自己的眼光,賈詡看得出來,那個人不平凡,只是爲什麼那人看陳林時既不像婁圭那樣對陳林提防,反而有一絲絲欣賞的意思。

陳林和孫堅都下令將大軍擇地安營,便同衆人來到大營最中央一處,據說此處不是任何一方人馬的營地,乃是夾在衆軍之間一處空白處,專門用於衆牧守相聚議事的。通過短暫的觀察,陳林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不知道是陳林的錯覺還是真的,陳林總覺得袁紹總是以統領的身份在說話,同時毫不掩飾的表示出對孫堅的拉攏,爲什麼袁家兄弟都這麼熱衷於拉攏孫堅呢,誰也不知道在袁紹極力討好孫堅的同時,一雙老眼陰狠的看着袁紹。

衆人剛坐下,突然一聲大喊:“後將軍到了。”陳林一驚,袁術大軍不是還要四日纔到嗎,怎麼這麼快。賈詡偷偷低頭說:“主公,只怕袁公路乃是捨棄了大軍,先行來了。”袁紹與袁術再不和睦,但是終究是一家人,就要起身出去迎接袁術,不料衆人才站起身,袁術已經領着楊弘沖沖過來了。陳林一看,不見韓胤,看來不是留守南陽就是在後隨大軍了。沒有任何不妥,袁術進來後也是哈哈大笑,與衆人打招呼,還笑着對孫堅陳林兩人說:“兩位也不等等袁某。”讓陳林不得不從新審視這袁術,看來往日真的是小看此人了。

袁術對衆人歡笑,可是不代表對袁紹也一樣,袁術見衆牧守都是分坐兩旁,而袁紹竟然直坐在中間首位上,當即裝着朗聲問道:“不知袁某可坐哪裡啊?”在場的都不是傻人,大帳之內除了各方牧守就是牧守所帶的謀士或者武將,每個牧守能帶兩人進入這個大帳之內。陳林爲了怕周倉在外面惹事,於是帶上週倉,並賈詡。此時所有人都望向袁紹,袁紹頓時陰下來,想不到袁術竟然公然的挑戰自己。

到底還是曹*做和事佬,出言道:“袁氏一門四世三公,誰人不知,本初與公路都是人中豪傑,不若一齊坐首位吧,是不是文臺?”曹*最後多問一句孫堅是因爲孫堅現在可算是如日中天。衆人也不願意袁氏兄弟就這樣吵起來,紛紛來勸,於是袁術並列坐在袁紹旁邊,兩人正對着門口,其他人分兩邊做好,副將都在自家主公身後小席做好。陳林位置在最末尾,靠近門口的地方,旁邊就是王匡,對面毅然是曹*,陳林絲毫不在意自己的位置在哪裡。

只見濟北相鮑信率先發話說道:“如今諸位奉大義,起兵討飯董賊,當齊心協力,不怕董賊不滅,但是大軍作戰須有個法度,不若選出一個爲聯軍統帥,統一指揮,方可一舉剿滅董賊。”鮑信話一說完,誰也不敢再說話,或者說不願意,因爲這是個敏感的話題,倒是河內太守王匡直接:“某以爲祁鄉侯渤海太守可爲盟主。”王匡直接推薦袁紹,只見袁紹臉上紅潤,而袁術則是不喜。有了王匡開頭,之後人人各抒己見,沒有各統一的意見,突然曹*說道:“此次大戰乃是天下矚目的大戰,須得那人是德高望重之人,又精通戰事,曹某以爲袁氏四世三公,天下無有不服,便在本初與公路之間取一人吧。”直接就忽略了袁遺了,曹*不知道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那雙眼睛,對袁氏兄弟送來了毒辣的目光。

最後袁紹率領五萬大軍參戰,袁術只有三萬,袁紹當上了盟主之位,而袁術爲副。袁紹順利當上了盟主,意氣風發,說了許多大家齊心協力之類額話,又說誰敢不聽令斬立決之類的。最後袁紹:“據報,如今董賊在滎陽、成皋、中牟三縣佈下了重兵防守,三縣互爲犄角,攻其一而受其二夾擊,三縣之中乃是董賊部下胡軫胡文才把守,此人能文能武,破不好對付,現下只知道三縣約有大軍四萬左右。此戰必一戰而下,命袁公路爲糧草總督,分配各軍糧草用度。”原本陳林還擔心遠離漢中之後會沒糧吃呢,後來才知道盟軍到酸棗之後,冀州源源不斷的供應糧草,同時豫州也送來了不少,現在聯軍糧草統一安排,有三月的用度。

袁紹下令命袁術總督糧草之時,陳林只覺得袁紹此人太過於專制了,竟然不經過大家的同意就任命這麼重要的位置,雖說你是盟主,可也不能這樣啊。但是陳林見衆將都在,不願意當衆讓袁紹難看,便默不作聲,突然想起賈詡所說的希望能在汜水關外剿滅部分董軍的戰略,於是出聲說道:“諸公且聽,如今董賊稱霸朝廷,坐擁西涼半數並司隸一州,手中強兵不下二十萬,除去各處駐守,董賊在汜水關也有七八萬之衆,加上汜水關天下雄偉險關,不易攻取,故而我聯軍必須在汜水關外儘可能的殲滅董軍,如此有利於日後聯軍攻關。”

陳林還沒有說完,孫堅便跳起來說:“伯至此話有理,深得兵法精髓,如今我聯軍明顯衆於董軍,只要不是汜水關這樣的險地,我聯軍必勝無疑。”孫堅第一個認同陳林所說,場內都是頗有眼光的人,急忙看向地圖,指指點點,最後袁紹說道:“若是想要在關外消滅董軍,須得有一人穿過滎陽一線,在汜水關前斷了胡軫的退路,聯軍纔可放心圍攻滎陽三縣,全殲胡軫所部數萬人。”袁術:“可是這斷了胡軫退路的人馬,也相當於斷了自己的退路了,既要收到汜水關的攻擊,又要抵擋胡軫的敗退,可是兩面夾擊啊,誰願意去啊。”戰還沒有開始,就開始想着保存實力,楊弘急忙拉一下袁術,袁術一愣,自知失言,尷尬不已。

“某願去。”一聲爽朗的聲音轉移袁術的尷尬,卻是烏程侯、長沙太守孫堅,陳林心中激盪,這纔是大丈夫,於是出聲道:“某也去。”想不到於此同時響起來的還有另一個聲音,典軍校尉曹*。孫堅、陳林、曹*三人喊完,相視,大笑,賈詡明顯看到曹*身後那人又是一陣精光冒出。

陳林三人的豪邁,更加襯托了袁術方纔的動作,袁紹明顯感覺得到現場的氣氛,知道孫堅三人算是出盡風頭了,全軍帳所有人都看着陳林三人,絲毫不在乎自己這個盟主,袁紹心裡很不爽快。於是袁紹說道:“不行,孟德汝等三人一去我聯軍幾乎少了三成的兵力,不行不行,此事明日再議,今日爲文臺等人接風的,只管飲酒,呵呵,來,上酒席。”

袁紹的舉動讓陳林傻了,軍事大事,袁紹說停就停,於是搶先說:“本初不可啊,此乃是軍國大事,豈能兒戲,我等來此……”陳林還沒有說完,袁紹就厲聲喝道:“陳太守,某乃是盟主,方纔剛說聽從號令,轉眼便忘了嗎。”

陳林還要爭辯,突然身後響起巨大的聲音,回頭一看,卻是賈詡急急按住周倉,陳林倒吸一口涼氣,想起來這裡有這號人,只怕是袁紹大喝陳林讓周倉受不了,就要發飆,然後賈詡眼快急忙按住。但是賈詡肯定是按不住周倉的嘛,陳林一喝:“坐下。”轉眼又見賈詡衝自己搖搖頭,陳林明白賈詡是要自己不要再說了。於是陳林閉口不言滎陽的事情,悶頭喝着袁紹從新上來的酒,這樣的會盟,第一天就讓陳林失望。

賈詡一臉平靜,聯盟?賈詡就沒指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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