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開閘

蕩陰城內,廳堂廊下,陳暮盤腿坐在席上,身前是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爐,冷風漫過竹簾,嗖嗖地吹進屋內,屋子裡比外面還冷。

此時在千里之外,青州軍與冀州軍的戰鬥正接近白熱化,雙方死戰不休,傷亡規模已經達到了萬人級別。

只是信息無法迅速傳遞,陳暮當然不知道,劉備和袁紹之間,已陷入你死我活的境地。

但他倒是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半個月以前,袁軍就佔據了鄃縣,在鄃縣重新修建了營寨和據點,被張遼突襲之後,由於大雨封路,導致攻勢暫緩。

根據這個信息他推演出來,袁軍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短時間內,必然會對青州動手,而且時間必然是在最近這幾日。

之所以他能夠推算得出來,原因也很簡單。因爲如今漢代的十一月,也就是後世的陽曆十二月。

這個時候是天氣最苦寒的時候,隆冬臘月,大雪紛飛,九河湖泊都沒有化開。

等到十二月,也就是後世陽曆一月份,臨近開春的時候,氣溫反而會有所回暖,那時九河冰雪融化,就不一定有這麼好的機會。

所以如果他推測的沒錯的話,這幾日袁軍必然有所動作。而陳暮這邊,爲了策應劉備,也必須加緊進度,在西面戰場打出一些成果,最好是能威脅得到鄴城,讓冀州震動,再無力進攻青州。

此時的蕩陰城池當中,由朱儁坐鎮。朱儁穿着大棉襖,就坐在陳暮對面,見到陳暮正在垂頭深思,朱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笑着說道:“子歸,又在想什麼呢?”

“在想現在冀州肯定已經對青州展開攻勢了,如果我沒算錯的話,冀州軍大概已經殺到了平原城下.......當然,也有可能被阻攔在大河河畔。”

陳暮被朱儁的話驚醒過來,似乎是察覺到自己出神很不禮貌,便調整了一下坐姿,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輕聲說道:“太尉,這幾日下雨,蕩水應該漲了不少,現在的大壩,應該已經差不多快崩潰了吧。”

“嗯,前方來報,確實是差不多了。”

朱儁說道:“本來我想立即下令把大壩鑿開,不過雲長被大雨困住,不好往後撤退,我才遲遲沒有下令。”

陳暮看了眼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

點點頭道:“應該也就是這兩日放晴。”

“你要去大壩嗎?”

朱儁問道。

“得去一趟,還有派人催促一下二哥吧。最好是今夜就行動,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知道了,這事交給我去辦吧。我待會就差人去報信。”

“那我現在就去水渠出口那邊看看。”

陳暮站起身,外面還在下雨,但兩個多月的籌劃就在今日,也顧不得許多,還是得冒雨過去一趟。

其實早在一個多月以前,蕩水和洹水之間的溝渠就已經挖通,兩條河流成功地連接在了一起,同時在洹水上游,開始興修大壩,攔截水流。

剛開始蓄水速度極慢,因爲今年氣候異常,夏天十分炎熱,旱災嚴重,除了長江黃河那種有大雪山支持的大江大河以外,洹水和蕩水都是發源自太行山裡面的地下水,水流量比較固定,沒有雪山水支撐,遭遇旱災,下游地區就會枯竭。

等到冬季的時候,得益於洛陽盆地結構,到了冬天經常是陰雨連綿,上游水流暴漲,本該是一件高興的事情,這樣就可以直接開閘放洪,結果沒想到纔剛蓄了幾天水,忽然就又開始下雪,把河面給凍住了。

對於這反覆無常的天氣,即便智多近妖的陳暮也拿它無可奈何。因爲小冰河時期就是這樣,夏天大旱與大澇相繼出現,冬天則奇寒無比。別說北方,就連交州都能給你下場大雪。

這場大雪又下了半個月,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停了,又開始下陰雨,不僅把陳暮這邊的挖渠工程折騰得夠嗆,就連關羽那邊,也因爲雨雪交加封路,難以撤兵。

好在這兩天大雨變成小雨,陳暮從後方又緊急調了一批蓑衣過去,到了今日應該雨會變得更小一些,差不多就可以連夜撤兵了。

陳暮出了宅院,現在趙雲是河內最忙的人,爲了安置投降的黑山軍家屬,正在後方大肆屯田。徐晃則佔據了林慮谷口,看守住了十多裡外新修的大壩,在水流量少的時候修建大壩實在太容易了,跟建造城牆一樣,利用木頭作爲支撐,豎起高牆。

同樣的在洹水下游地區,關羽軍也修建了大壩蓄水。這段時間導致洹水暴漲,開始慢慢淹過河道,通過護城河漲進了洹水城中,街道已經被淹沒。城中顏良文丑都以爲只是暴雨所致,並未生出什麼警惕之心。

主要也是最近氣候過於異常,大雨加大雪,城中的斥候沒辦法出去。好在城中的糧草倒是還能夠堅持一段時間,他們倒也不急,想着再等個把月,天氣回暖,再從後方運糧也不遲。

正因爲氣候讓城內無法外出偵查,關羽反倒是在城外大肆挖掘溝渠,溝渠於安陽城外連通着洹水,圍繞着城池,差不多有好幾條深兩丈,寬兩丈的壕溝,引洹水注入,把河流的水位反而下降不少,引得城內顏良文丑大肆嘲笑。

他們還以爲關羽是在幫他們疏通洪水,紛紛譏諷城外的關羽在做傻事。卻不知道,歷史上的曹操,就是這樣頂着審配的嘲弄,硬生生灌水淹沒了整個鄴城!

當然,曹操水淹鄴城和關羽水淹七軍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

根據史料記載,曹操是在鄴城外圍挖建溝渠,然後引漳水注入,讓溝渠大量流入護城河,護城河以及溝渠當中水位暴漲,漫過了地面,導致鄴城外圍直接變成一片湖泊沼澤,讓城外的糧草無法運進去,使得城內的人餓死大半。

也就是說,所謂的水淹鄴城,根本不是什麼洪水沖垮城池,城裡的水位頂多就是漫過人的膝蓋而已,除了讓外圍運送糧草輜重的車輛無法進入以外,對城內的生活並不會造成什麼太大影響。

而水淹七軍就不一樣,那是真正的洪水,當時于禁龐德駐紮在城外,與城裡的曹仁互爲犄角,結果遭遇暴雨天氣,漢水暴漲,城外發大水,把軍營全都淹沒。

根據史料的說法,當時水位最深的地方高達五六丈,也就是十多米的深度,城外幾乎是一片汪洋大海,士兵只能跑到山上去躲避洪水。

然後關羽水軍乘坐大船浩浩蕩蕩而來,猛攻提坡,用箭支射山上守軍,于禁被迫投降,龐德慘遭生擒。

一時間關羽威震華夏,嚇得曹操幾乎要考慮遷都的事情。

這就是水淹七軍的全部過程。

可以說,跟關羽水淹七軍一比,曹操發的水就跟小孩子撒的尿一樣,完全沒有可比性。

但還是那句話,水淹鄴城或許確實比較水,可只要它有用就行。

運糧的車輛是兩輪馬車,如果陳暮完成跟曹操同樣的操作,洹水暴漲,把安陽周邊淹個一乾二淨,即便水位只能過膝,運糧車隊依舊進不來。

上個月又是大雨,又是大雪,這段時間還是大雨,接連的極端天氣,根據間諜回報,城內已經有兩個月沒有運新糧。

三四萬人每日吃喝,城內的糧草就算是堆積如山,也必然所剩不多,只要計策成功,安陽必破!

陳暮懷揣着這個心思,馬不停蹄開始往林慮谷口的大壩方向趕。

明明還是大白天,外面的天空卻像是傍晚將夜一樣,陰沉沉粘稠的烏雲彷彿要掉下來將人壓扁,遠方深邃的太行山脈如同一條猙獰的黑暗巨龍,偶爾有閃電劃破虛空,將人的臉色都映照得蒼白。

淅淅瀝瀝的雨水當中,陳暮穿着蓑衣,紫影帶着他飛速奔馳。百來名玄甲重騎放下重鎧,只單人單馬,着輕甲跟隨,這次任務危險不大,無需單人雙馬,百人即可。

蕩陰與林慮谷口很近,約五十餘里路,跟蕩陰去安陽的路程相差不多。從午後出發,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抵達了林慮谷口外約十餘里地的位置。

當他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遠處寬達四丈,深兩丈的水渠波濤翻滾的河水繼續往前方洹水出口處流淌,在入口處有非常大的一處窪地,這裡也是陳暮精心挑選的大壩處。

因爲此地原來的地勢就比較低,處於谷口外圍的一處盆地,面積達1.7平方公里,陳暮派人在這裡擴建深挖了一番,然後在水渠的出口處修建了大壩。

之所以選擇這裡,有這片盆地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這裡離林慮谷口約十餘里,離安陽城約二十餘里,而河對面的袁軍也不會在這片沒有重要戰略地方的區域駐紮,比較安全。

所謂的大壩就是一層厚厚的木製牆壁,下方深入地底,後方則由大量的樑柱支撐,這些樑柱皆有繩索捆綁,繩索連接着兩側提岸上的絞盤,一旦需要開閘放水的時候,就用絞盤裝置把樑柱扯掉,從而排水泄洪。

很原始,但這確實是古代常用的一種修壩方式。也就是他們蓄水量不多,如果是水淹七軍那種級別的洪水,這樣的小壩基本上沒有任何攔截作用,直接就會被洪水連岸上堤壩一起給你沖垮掉。

此時那木牆開了數道大口,當水流漫過上方地面水位時,會經過這些口子流入洹水河裡。沒辦法,這幾天連日大雨,大壩壓力很大,如果不開口子泄水,會導致洪水提前釋放。

關羽那邊的挖掘工作倒是早做完了,但他還沒有來得及撤退。如果上游直接放水,不僅安陽會被淹沒,他的軍營也會被淹沒,不得不爲關羽那邊考慮。

陳暮過來之後,駐紮在此地一處高坡上的徐晃立即率領大小軍官前來迎接。

還未等他先說話,陳暮就先問道:“公明,可有異常否?”

“四將軍,沒有任何異動!”

徐晃笑道:“這些日子大雪大雨,山那邊的袁軍根本就沒有過來查看的想法。”

“嗯,看來這惡劣天氣,還是幫了我們不少忙呀。”

陳暮笑着搖搖頭。

山那邊的袁軍就是指林慮谷口北面山區再北面那邊的袁軍駐紮區,後世就差不多是在嶽城水庫以及峰峰礦區一帶,而此時叫做九侯城,有一些鄉亭,袁紹在此地駐軍,防止林慮的朝廷軍隊從這個方向進攻鄴城。

這也是爲什麼陳暮需要掌控太行山山道的原因,因爲從河內往鄴城的平原區道路幾乎全都被封死了,後世嶽城水庫一帶,安陽一帶,內黃一帶,都有大規模袁軍駐紮,根本過不去。

而如果通過衛星地圖觀察的話,就會看到在後世林慮谷北面山區當中,有一個叫合漳鄉的地方,此地正是滏口陘南麓一段,從這裡可以通過漳水沿岸直插入後世峰峰礦區的位置,離鄴城就不足五十里,可以作爲奇襲之處。

陳暮當然沒那麼喪心病狂把衛星地圖給背下來,但他現在已經融入了這個時代,雖然不知道後世衛星地圖上完整的地形構造,但清濁漳水貫穿整個太行山,別說當地人以及棲息在其中的黑山軍知道,就連袁紹估計都一清二楚,早就派人駐守在那附近。

因此他也只是使用的是符合這個時代的手段而已,至於袁紹也知道這條漳水古道就暫且不談。說得好像季漢人就不知道陰平古道一樣,最後不還是被鄧艾突破了?所以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利用,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確定徐晃這邊沒有問題之後,陳暮讓徐晃先提前做好準備,他先去一趟關羽軍營,過一會兒他會派人過來,確定開閘放水的時候,就一定要立即執行命令。

等到徐晃做出承諾,陳暮便再次冒雨啓程,一行人穿着蓑衣,在陰冷的天色下,如鬼魅般疾馳在細雨裡。

水渠出口離關羽那邊就更近,不過二十餘里路,半個時辰就能抵達。

此時安陽城外已經被掘得到處都坑坑窪窪,數條圍繞着安陽城的水渠格外顯眼,這些水渠有引流作用,最後連通在一起,一起灌入外圍的護城河。

由於古代護城河多連接城內,作爲城池當中的居民飲用水,雖然也有水井,但水井來源也多是外面的河流,因此一旦洹水開始大幅度暴漲,城內的內城河以及水井都會開始漲水,把城池淹沒。

不至於讓城裡走船,但水沒膝蓋肯定沒有問題。

到時候外圍全部被淹得一乾二淨,周圍變成一片湖泊澤國,再加上洹水下游又被堵住。運氣好的話,順便把城裡的糧倉剩餘的糧食全部淹沒掉,那就有意思了,到時候安陽城裡的士兵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恐怕也只有餓死一條路。

陳暮繞開水渠,遠遠地已經看到關羽軍中營寨正在打包行禮,準備撤離。倒不是撤回蕩陰,而是撤出洪水波及範圍,他們離安陽城不過三四里地,上游開閘,下游被淹,營寨也會受到影響,所以必須遷移。

前些日子暴雨大雪又暴雨,根本無法遷移,今天雨勢才小一些。趁着這個機會,關羽也連忙做出安排,將之前整頓好的輜重全部搬運上了馬車,用竹蓆蓋好避雨,再令士兵拆毀營寨,準備遷移至一處地勢更高,不會被洪水淹沒的地方。

當陳暮過來的時候,關羽在前營指揮,有在瞭望塔上觀望敵情的士兵向寨外探視大喊提醒,聽說遠處有騎兵過來,關羽眺目觀望,隱約見到風雨中最前面的是一匹毛髮偏紫色的寶馬,認出那是紫影,便放下心來。

等到陳暮來到近前,關羽迎上去招手說道:“四弟!”

“二哥。”

陳暮翻身下馬,踩在溼濘的泥水裡,也懶得關注鞋子會不會進水,泥巴會不會飄到身上的問題,出聲問道:“已準備妥當否?”

關羽笑道:“放心,都已經安置得差不多,東西都在後營,到時候直接從後營走就是了。”

“這就好。”

陳暮點點頭,忽然眼角瞥見遠處城牆上正有人扶着城頭觀望,因爲離得太遠瞧不清楚,只是隱隱看到幾個黑點在看向這邊。

發現陳暮在看向安陽城頭,關羽冷笑一聲道:“這是顏良那廝又在譏諷於我,上次在城外挖掘水渠,他還特意讓人寫信來,說是感謝我幫助他將城內的水泄掉,此等大恩無以爲報,待我祭日之時,來我墳頭上供聊表心意。”

“呵。”

陳暮也輕笑道:“沒想到顏良這等粗魯匹夫,也倒學會陰陽怪氣,譏諷別人了。”

“何謂陰陽怪氣?”

關羽納悶詢問。

陳暮擺擺手:“就是嘲笑的意思,二哥也彆氣惱,待開水閘之刻,就是他在安陽城中泅泳之時,就先讓他高興一會兒,等我們撤離到坡上,他就高興不起來了。”

“哈哈哈哈,好,到時候我必要看看他還有何嘴臉敢在我面前猖狂!”

關羽哈哈大笑,撫摸着鬍鬚,眯起眼睛遠望。

遷移營寨最麻煩的就是拆掉營寨,重新去砍伐樹木製造柵欄費時費力, 所以只要不是長途跋涉行軍,離得近一些,大多是會把臨時營寨全部拆除,再另外找個地方建造。

關羽軍隊忙碌了一整天,營中的輜重都已經拉走遷移至離此地約二里外的一處丘陵陡坡上,輜重車輛來來回回,拉了上百趟,行軍帳篷、攻城器械、各種武器裝備、糧草衣物、林林總總,接近三萬大軍各種用度非常多,遠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搞定。

從白天忙到晚上,總算是搬遷完。這還只是搬遷完,士兵們又緊鑼密鼓地在山上安營紮寨,這裡離安陽城又遠了點,差不多有那麼個四里左右,也就是1.6公里的樣子,遠遠看過去,地平線上的那座城池已經非常渺小。

陳暮和關羽站在山坡上,在夜色中遠眺地平線上那座漆黑無比,只剩下城頭那影影綽綽篝火亮光的城池,互相對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中的笑意。

“二哥,開閘?”

“開閘!”

“好,那就開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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