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鬧了好大一個笑話,心中怎肯甘心。暗道自己今天註定是丟了大臉,若是讓劉子任舒舒服服的進了洞房,這口惡氣如何出得了。
當即給步騭使了一個眼色。
步騭跟孫權的關係極爲密切,今天孫權丟臉,連帶的他也有些擡不起頭,也把劉尚給恨上了。聽到孫策想要結束宴席,急忙起身道:“主公,我們與武侯親近的機會可不多,何不對喝幾杯。”
張溫見到步騭出面,也急忙站起來,笑着道:“子山說的沒錯。這裡這麼多美酒,若是不全喝掉,豈不可惜。再說,我們也要給新娘子時間準備準備啊……”
孫策猛然醒悟,扭頭看向吳國太,孫尚香還賴在那裡沒有走呢,若是劉尚過去,卻是發現新娘子不在,這笑話可就是鬧大了。
急忙改了口,道:“沒錯,沒錯,難得子任過來一趟,今日我定要與你一醉方休,”
劉尚肚子裡暗笑,什麼一醉方休,恐怕還是拖延時間而已。不過這件事情可不好點破,他也只能是笑着點頭。重新做了下來。
“死丫頭,都已經嫁人了,還是這麼胡鬧。”吳國太輕掐了一把孫尚香的臉蛋,一把放開她。
孫尚香卻是撅着嘴,拉着吳國太的衣服撒嬌道:“不嘛,我還要陪着母親一會兒。”
“害羞了….”吳國太可是過來人,一看孫尚香樣子,心理面就是猜到了幾分,不禁打趣道:“遲早都是經歷的,有什麼好害羞的…..”
“娘。”孫尚香臉蛋紅紅的,雖然是扮作了小丫鬟,也難以掩飾天生的國色,其實,還真是被吳國太給說中了她的心事。雖然看也被看了,可是等到真正要經歷的時候,她的心中還是感覺很慌張,索性把頭埋進了吳國太的懷中。
“好了,好了,在待一會兒。”
吳國太極爲寵溺的把孫尚香重新抱在了懷中,低低的說着什麼。孫尚香卻是捂住了發燙的臉頰,偷偷的聽着。
看到終於穩住了劉尚,孫權給步騭和張溫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藉口如廁,跟在孫權身後,一起走了出去,選了僻靜處。,
孫權恨聲道:“劉尚小兒辱我太甚,說什麼,今天也不能令的他得意!”
步騭嘆了一口氣,說道:“劉尚不是好惹的,若是過了頭,恐怕主公那邊,不好交代,仲謀還是忍一忍,等到主公奪下徐州再說。”
孫權大怒,厲聲道:“有仇不報非君子,若是今日我忍了,以後還有面目在江東立足嗎?我不管,今日說什麼也要讓他丟一個大丑,不然,我心中怒氣難消。”
能夠跟出來的,都是他的親衛,孫權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碧眼兒一陣閃爍,在步騭與張溫的臉上掃來掃去,希望兩人能夠給出一個主意。
步騭張溫眼神飄忽,都是沉默以對。
孫權更是憤怒,道:“我待你們不薄,如今我有難,你們就忍心看着我受辱嗎?”
步騭臉色一紅,“仲謀,不是我們不幫你,只是一時間,我們哪裡能夠想出什麼好辦法,文鬥,鬥不過,武鬥,也未必能行…….”
正在說着,周圍卻是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一個廚房的胖丫鬟從迴廊上走了過來。那丫鬟,一身的橫肉,粗眉毛,細眼睛。又生就了一張厚嘴脣,偏偏上面還塗着又紅又濃的胭脂,紅的似血一般。
丫鬟還不知道這後院有人,掌着燈,一邊走一邊抱怨道:“這下子可好,三小姐跑出去玩兒了,卻讓我代替她在房中發呆,吃也吃不得,喝也喝不得,哎,想我小桃紅也是嬌滴滴的大美人,怎生就是沒人看上呢…..”
她只顧着低頭走路,也不知道附近有人,更是翹着蘭花指,朝着無人的地方使勁的拋着媚眼兒,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好大一口黃牙,“帥哥哥,給姐兒笑一個…..”
那媚眼兒,無巧不巧,正好對着孫權。
“嘔……”孫權渾身都是一激靈,只感覺胃裡面翻騰的厲害,剛纔吃的東西全部都是吐了出來,
步騭與張溫也是忍不住,兩個人慘白了臉,只感覺兩隻腳都是在顫抖,至於周圍的親衛,早就是忍不住,也跟着一起嘔吐。
胖丫鬟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這裡還有人,她是認得孫權的,腦子瞬間就是懵了,撲通一聲跪下去,擡起那滿手的油膩,就往自己臉上掛過去:“婢子該死,衝撞了二公子,二公子饒命啊!”
“滾,給我滾,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孫權大口的吐着酸水,連連擺手,讓丫頭快點離開。
“是。是,婢子這就走。”胖丫鬟神經也粗大,聽到孫權的話,臉上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就要起身離開。
“慢着…..”張溫卻是突然叫住了她,眼神中更是露出絲絲陰險之色。
孫權大怒,跳着腳指着張溫道:“你什麼意思,還嫌惡心的我不夠嗎?”
“二公子息怒,你不是要整劉尚嗎,我有個主意,保管令他丟個大丑!”張溫陰陰一笑,湊到孫權耳邊低聲說道:“二公子,如今三小姐不在,那可是一個好機會啊,不如我們重新佈置一間新房,找個理由騙三小姐過去,然後,卻把這胖丫頭丟在原來的新房裡面,卻引導那劉子任過去,到時候,嘿嘿嘿……”
步騭只聽了幾句,滿腦門就是冒出了冷汗。更是感覺一股子涼氣,從頭上升起,又從腳底板冒出,滿臉古怪的道:“我們這樣做,恐怕不太好吧,一個不好,可能與武侯結成死仇。”
“死仇怎麼啦,我恨不能現在殺了他!”孫權咬牙切齒,怒聲道:“大哥也是糊塗,天子都快沒用了,那玉璽算個什麼東西,有必要拼死拼活嗎,若是我,就該趁着劉尚根基還沒有穩固,把他給滅了!張溫,就按你說的做。”
步騭還是有些擔心,皺眉道:“可是三小姐哪裡……”
“什麼三小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怪只怪,她嫁錯了人吧…….”孫權滿眼都是怒火。更是拍了拍張溫的肩膀,沉聲道:“放手去做。出了事情,我擔着!”
“二公子放心,我辦事,從來不出紕漏!”張溫嘿嘿一笑,朝着胖丫鬟就是走了過去。
孫權也是陰沉的笑着,孫策一向都不怎麼管政事,大多都是孫權在處理,他重新置辦新房,府裡的下人也不敢違拗。
看看一切準備妥當,孫權又是選了一個親衛,吩咐道:“你,速速去準備一瓶裝滿了春藥的烈酒,記住,藥越厲害越好。對了,把公瑾也給我叫過來。”
那親衛臉色一變,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孫權,方纔是抱拳離開,又是進入大廳,把孫權的話帶給了周瑜,只是經過劉尚身邊的時候,親衛明顯猶豫了一下,語速飛快道:“武侯,酒裡有春藥,新人已換房…….”
說罷,又是飛速的離開,彷彿他僅僅是與劉尚擦身而過一般。
劉尚正要打算過去跟孫策拼酒呢,突然聽到這沒頭沒腦的話,心中好生奇怪,更是有些吃驚的看着那個匆匆離去的親衛。有點摸不着頭腦。這傢伙的裝扮,似乎是孫權身邊的人吧。
心中更是好笑,孫權難道還怕我槍法不好,滿足不了那個小丫頭嗎?不禁又是扭頭看了匆匆離去的親衛一眼。心中好生不解。
但容劉尚可不敢馬虎,心中一動,藉口如廁,帶着徐晃,也是跟了出去。
那親衛依然走的不緊不慢。專門往僻靜的地方走。劉尚跟了幾步,心中有些猶豫。親衛也不着急,看到劉尚停下,他也是放緩了腳步。
“我有徐晃在此,也不怕有什麼暗算….”劉尚看了眼身後抱斧而立的徐晃,心中安心了不少,又是往前走。
轉過數條迴廊,看看周圍已經夜深人靜。遠離了人羣,那親衛方纔是停下腳步,大步朝着劉尚走來。
“站住!”徐晃一步跨出,斧頭瞬間劃過一道白光。在空氣中發出嗡嗡之聲。
那親衛卻不膽怯,更是不曾躲閃,只是沉聲道:“武侯,鄧當是我姐夫……潘璋是我叔叔……”
“公明且慢!”劉尚的呼吸忽然有些急促,鄧當的妻弟?那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人,該不會是…..
“在下呂蒙,乃是二公子身邊護衛,昨日歸家,我聽姐姐說,武侯有辦法治好我姐夫,不知道可是真的?”
“竟然真的他!”劉尚感覺自己心跳有些快,臉上更是有些古怪,不由問道:“你就是呂蒙,呂子明?我不是聽說你在江東爲將嗎?怎麼卻是到了廬江?”
呂蒙笑着道:“不瞞武侯,聽聞姐夫病重,我昨夜就棄官趕到了廬江,又拖了關係,到了二公子身邊做事情。”
當下,呂蒙把自己的經過簡略的說了一遍,隨即臉色就是陰沉下來,“武侯,二公子要害你,還請小心。”
“你可有證據!”徐晃臉色一沉,並沒有因爲呂蒙表明身邊而有所放鬆,反而又是上前了一步,把劉尚擋在身後。
“公明不用緊張。我相信子明。”劉尚喝令徐晃退下,又是朝着呂蒙拱了拱手,肅然道:“若是方便,還請子明細細說來。”
呂蒙點點頭,就把張溫的計策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聽得劉尚渾身都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中更是狂怒,那碧眼兒可真毒啊,若是自己真的不知情,一腳踏進去,恐怕這頭,一輩子也別想擡起來。
“還請武侯早做準備,我出來久了,恐怕二公子懷疑,在下先告辭了。”呂蒙又是一抱拳,就要離開。
“慢着…”
這可是鼎鼎大名的呂蒙啊,好不容易見到了,劉尚怎麼可能讓他輕易的走了,急忙走過去,一把拉住了呂蒙的手,眼角微紅的道:“子明,別過去了,孫權不是蠢人,他一旦發現我不上當,恐怕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
呂蒙大笑,沉聲道:“武侯放心,我自有脫身的辦法。再說,若是我不過去,恐怕二公子又要弄出什麼幺蛾子,好歹孫家待我姐夫也算不差,再怎麼,我也不希望二公子爲了泄私憤而令的江東遭遇戰火…”
劉尚又是感嘆,朝着呂蒙鄭重的一抱拳,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阻攔了,只是,若是子明在江東不如意,隨時可以來我武昌。”
呂蒙臉色也變得嚴肅了,鄭重的施禮道:“呂蒙別無所求,只希望,將軍能夠治好了姐夫,如此,我願足矣。”
劉尚苦笑,搖頭道:“若要治好,我不能保證,我只能保證,會讓大漢最好的兩位神醫爲鄧校尉診治,至於結果….”
“盡人事,知天命,武侯能夠如此,呂蒙心中已經很感激了。時候不早了,請恕我先告辭了!”呂蒙再也不敢跟劉尚多說。腳步匆匆,朝着後院走去。
劉尚目送呂蒙離開,嘴角卻是露出一絲笑意,看來,如今的呂蒙在江東,似乎也並不是太受人重視啊。
徐晃沉着臉,若有所思的看着離開的呂蒙,道:“主公,這人畢竟是孫權的親衛,他的話,真的可信嗎?”
“是真是假,過去看看就是知道了!那碧眼兒果然陰險,不過你做初一,可別怪老子做十五!公明,你悄悄的前往後院,探查一番,若是真如呂蒙所說,你就如此如此….”劉尚對着徐晃耳語了幾句。
徐晃點點頭,嘴角卻是微微的抽了抽,腳步輕微的挪動,朝着後院潛伏了過去。
劉尚冷笑了一聲,看看周圍沒有人,又是撒了泡尿,方纔是重新回去前廳。裡面,酒香撲鼻,所有人都在開懷痛飲。
孫策更是一手抱着一個酒罈子,大聲的叫嚷道:“子任,還不過來,今夜,我當與你一醉!”
孫權也回來了,與周瑜一起,都是滿臉堆笑的看着劉尚,周瑜作出豪邁的樣子,大步走到劉尚身邊,很是認真的施禮的道:“子任,以前多有得罪,還請原諒。”
孫權跟着起鬨,笑着道:“公瑾何必如此,如今我們可是一家人,來乾了這杯酒,以前的事情,不提也罷。大哥,你說是吧。”
“沒錯,子任,仲謀不懂事,我這裡,向他賠罪了。”孫策臉上笑開了花,端起一大碗酒,一飲而盡,又是亮出碗口,示意一滴不剩。
“武侯,以前多有的得罪,我給你賠罪了。”周瑜也是咬着牙,勉強喝了一碗,臉上頓時充滿了紅霞。
“子任,過了今夜,我們就是一家人,以前的是我不好,我也給你賠罪了!;”孫權也是端起一大碗酒水,一口喝乾。
長案上,如今就剩下了一碗酒水,還沒有動過,江東衆人都是停下了喧鬧,靜靜的看着劉尚。
就是吳國太,也是身體微微的前傾了一下,畢竟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她當然希望孫權與劉尚能夠和解。
劉尚瞄了一眼孫權與周瑜,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也是端起了大碗,似笑非笑的看着孫權道:“喝了這酒,我們當化干戈爲玉帛。”
“這個自然。”孫權滿臉的嚴肅,很是陳懇的道。
周瑜也是急忙點頭,心中卻在狂笑。化干戈,自然要化干戈,不然,明天你劉子任起來,不找我們拼命啊。
“這麼着,我喝。”劉尚笑着端起酒碗,忽然又是一笑,提議道:“只是我酒量不好,要是喝多了,待會可沒有力氣,不如,我們分成四份,一起喝下去。”
“這……”孫權的臉色成了豬肝色。
周瑜的嘴角也是抽了抽,那酒裡,可是有着濃烈的春藥的,他怎麼會喝。
劉尚眉頭一皺,沉聲道:“你們不願意和我和解?”
“怎麼會呢。”周瑜與孫權笑的很尷尬。
“那就每人喝一口,除非……”劉尚若有所思的看着酒水。
“除非什麼,大丈夫那裡這麼婆婆媽媽,不就是喝酒,我來!”孫策看不下去,一把奪過那酒碗,仰着脖子就要一口喝乾。
孫權大驚,急忙撲過去,着急道:“大哥,這可是五十年的珍藏,可不能讓你一口喝了,我也要喝!”
“說好了是賠罪酒,怎麼能讓伯符幹了。”周瑜也是急紅了臉,撲過去爭奪。
劉尚微微有些好笑,更是不懷好意的看着兩人的下面,不知道那藥的效力有多大。
“好了,我們都是喝過了,武侯,現在就看你的了。”周瑜滿臉堆笑。把剩餘的酒水遞給了劉尚。
劉尚微微一笑,暗道反正自己待會也要努力,、吃一點這玩意兒也是不錯。當即也是一口喝乾。,
“哈哈哈哈,…”孫策突然放聲大笑。隨即,周瑜,孫權,劉尚,都是一起放聲大笑了起來,
張溫趁機上前,朗聲道:“天色不早了,武侯也該去新房了,不然,新娘子可要久等了。”
“對對對,時辰可不早了,今天可是子任的大喜日子,大家喝的也差不多了,都散了吧。”孫策高興的說道。
“武侯,請!”幾個侍女小跑着過來,提着燈籠,給劉尚照明。又有步騭,走在前面給劉尚引路。
劉尚微微的笑着,裝作醉酒的樣子,歪歪斜斜的跟了出去,筆直的走入了新房之中。
步騭大喜,急忙賞了丫鬟們許多的銀錢,卻是樂滋滋的回了前廳,朝着孫權周瑜點了點頭,
兩人都是鬆了一口氣。孫權更是抱着酒罈子,大笑道:“還是公瑾聰明,知道那劉尚疑心重,喝了酒又如何,回頭找點解藥吃了就是。”
周瑜那個痛快啊,一口把手中的美酒喝乾,笑着道:“那劉子任不是風流嗎,這次,非要他風流個夠,天色不早了,我們也回去換件衣服,再來看劉子任的笑話….”
“有理,有理。”孫權大笑,一連又喝了三大碗,再也支撐不住,就讓親衛扶着,跑到自己房中,去不想他剛跨進房中,褲子剛剛脫到一半,忽然一雙油膩膩的大手,閃電般抓住了他的小鳥。
孫權嚇了一跳,急忙低下頭,就見到一個雙眼通紅的胖丫鬟,不住的朝着他拋着媚眼,一雙大手,更是用力的拉扯着孫權的小鳥。
“嗷……”孫權痛的眼淚都是要掉下來,可是那小鳥卻好似不爭氣的挺了起來。
“嘻嘻…..果然是個寶貝,”胖丫頭站起身,翹着蘭花指撒嬌道:“死人,這麼晚纔來,讓人家都等得流水了。”
“你…..你…..你放手啊..”孫權眼淚鼻涕都是出來了,更是感覺到一陣噁心,差點忍不住要吐出來,心中卻在疑惑,這胖丫鬟,不是應該是在劉尚的房中嗎。
“死鬼,還什麼羞啊!先讓姐姐舒服再說!”胖丫頭一把提溜着孫權的小鳥,用力朝着牀上扯去,孫權痛的不斷痛呼。不住的叫喚道:“來人啊,快來人啊。”
“還敢叫!”胖丫頭怒了,一張大嘴,頓時頓住了孫權的嘴巴,雙手更是滑溜的握住了孫權的小鳥,一聲怒吼,頓時坐了下去。
“嗷……..”孫權白眼一翻,頓時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