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將神
鄧艾在山頭動員甲士行動,但是衆軍士皆不敢,鄧艾怒睜圓目,只是恨鐵不成鋼的嘆息,但是他也十分清楚,此舉太過瘋狂,這般高度,若是不慎散開了被席,便是不死也要殘廢。就算是被席不散開,亦是有生命之虞。
不多時山下鳴鏑聲傳來,雖是不大清晰,但是衆軍士還是敏銳的聽到了這一聲。
鄧艾站在衆將士面前,待要動員。卻見一莽漢當先裹着被席走到崖邊:“新入夜魘營士卒,什長杜明,願當先一試!”
衆人皆是一愣,這莽貨是誰?這卻不是旁人,乃是昔時霍弋自蜀中歸荊南時,半道遇上的那位房陵人,這廝因着能跋山涉水,更是有一手精準的射術,加之不賴的刀法,在霍弋召集三千士卒入夜魘時,立時便被選中,進了夜魘,還成了這支精銳中的什長。
此刻杜明亦是十分清楚,富貴險中搏,這鄧艾明顯是霍弋極爲看重的一員大將,自己若是能得鄧艾的青睞,想來必然能在霍弋面前出頭,那麼自己便可以真的爲霍將軍效力了。
鄧艾卻不知道杜明打的是什麼主意,卻是關切道:“杜什長,可知道這一滾意味着什麼?”
杜明朗聲道:“明孤身一人,無父無母,只求死後將軍能在泉陵城的烈士碑上,刻下在下的名字,便心滿意足了!也不枉我在這人世走一遭!”說完,卻是再不多言,竟然順勢滾下山去。
衆軍士皆駭然的愣在當場,但是無人不爲其勇烈所激。不多時山下傳來山呼一般的聲音,卻是山下的軍士在齊聲高呼,仔細聽起來,卻是兩個字:“無恙!”
衆軍士見頭一個嘗試的人居然沒有事,但還是逡巡不前,有些遲疑。鄧艾卻是起身道:“好!那鄧某先下,但是與諸君約定了,咱們山下見,誰不下,咱們荊南軍便沒有這麼一號孬種!”
言罷,竟是再不看衆將士,飛身而下,裹着被席滾了下去。
衆軍士卻是你看我,我看你,這主將居然滾了下去,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是以紛紛裹着被席,往崖邊靠,一名鄧艾的副將卻是道:“各部按照順序來,莫要慌,一次只能下二十個!”
天色近正午,自繩梯而下的四千餘軍,花了大半個上午的時間,但是這翻滾而下的士卒,卻是一個時辰不到,全數都到了山下。
山下,韓平領着四千軍士早早的便用被褥鋪就了厚厚的一層緩衝地帶,但是還是有百餘士卒因着未曾裹緊,卻是被席在半道解體,活生生摔死。
鄧艾領着一衆軍士收攏了摔死士卒的殘骸,卻是臨時埋在了這山下,準備着打完這一仗,再領這些屍骨回家。
鄧艾一下山,便立刻找到了韓平,韓平卻是早早的便將斥候們撒將出去,此刻已然是有部分斥候得了消息,趕了回來。
鄧艾頭一個想知道的,便是他們此刻到底在什麼地方,地圖上終究是未曾將山裡的地形一一標註出來,是以要確定自己在哪,一要靠斥候們偵查而來的情報,而便是要靠自己手中的地圖了。
這些斥候具是霍弋讓葉炤親自挑選而來的精銳,這些斥候在山下附近找到了一村落,脫了軍服,扮作黔首打聽了消息,卻是曉得了自己所在的地方確實離着山都不願,此處乃是沔水與築水交匯之地,亦是山都與筑陽兩縣的邊緣地。
而這裡距離文聘駐紮的山都水寨只有不到四十里。
鄧艾心中頓時安穩了下來,自己終歸是到了敵軍的身後,並且,無人知曉自己的行蹤。
鄧艾立時便下令分出小部分士卒巡弋四周,以防泄露己軍的蹤跡,一面又傳令諸軍原地紮營休息,夜間再急行軍往山都方向。務必在天亮之前趕到山都左近,並且發動攻擊。
是以這一下午的時間,是留給士卒們最後的休養時間了。
霍弋站在襄陽城頭,城下趙雲正在與張郃接戰鬥將,便在昨曰晚間,蜀中三將終於到了襄陽城,這無疑爲整個襄陽注入了活力。關羽分出了兩部人馬,霍弋亦是自各軍抽調人馬湊齊了一部歸趙雲統帶,而關羽的兩部人馬一部交給了魏延,一部交給了徐盛。
趙雲一到襄陽,休息了半曰,便聽到城外有人叫陣,當仁不讓的便領兵出戰。對手正是曹軍大將李典,但是在趙雲手中走了五十來回合,卻是被趙雲挑了武器,虧得這廝機敏,逃過了致命一槍,拔劍遮擋了幾下,縱馬而走。
張郃卻是接應李典而來,與趙雲戰在了一處,張郃的武藝卻是要比李典高出不少,堪堪與趙雲打了百十回合,此時亦是有些捉襟見肘。
曹艹此刻冷臉看着場中的兩將,悶聲道:“常山趙子龍到了!莫不是劉備派來了蜀中的援軍?”
司馬懿卻是應道:“未見斥候有關於大隊人馬出川入荊的回報!魏王,某以爲,蜀中經漢中一戰,已然疲敝,糧草靡耗鉅萬,士卒亦是久戰不堪。怕是不會派援兵來了,頂多派幾員戰將,幾個謀士,支援荊州罷了!”
“仲達所言甚是,丞相,曄以爲,既然成都沒有援軍到此,是否我軍可以大舉進犯襄陽?如此耗費下去,我軍這幾年攢下的糧草亦是要所耗甚多啊!”劉曄進言道。
“進攻襄陽?”曹艹皺着眉頭,似是在思索着些什麼。
“襄陽城高,又有南北呼應之勢,荊州水軍又犀利,佔據襄水便利,恐怕我軍若是強攻,必然不易啊!況且,關羽、霍弋不是等閒之輩啊!如今又有精悍大將相援,我軍若是想一舉而成,怕是很難!”程昱亦是緩聲道。
“文和?你怎麼看?”曹艹轉向一旁悶聲不吭的賈詡,問道。
“丞相莫不是忘了我軍亦是有犀利水師不成?文聘將軍的水師,可不比江東軍的水師差半點!此刻久在山都駐防!”賈詡聲音有些尖刻,讓人極爲不舒服。
曹艹緩緩點了點頭:“嗯,傳令文將軍,速速領軍自沔水下,直奔襄陽,要他牽制住甘興霸的水師戰船!”
“丞相!我觀這天象,怕是今曰有連綿大雨,若是荊州軍趁着我軍水師位置,借舟船之力與我軍周旋磨殺,怕是我軍難以招架啊!”程昱看着四周昏暗的天空,不無擔憂道。
“那麼,仲德以爲我軍該當如何?”曹艹緩聲道。
“昱以爲,我軍此番多番鬥將未勝,宜收斂鋒芒,靜等雨季過去,文聘將軍的水師到時,再與荊州軍決戰,亦是未嘗不可!”程昱緩聲道。
曹艹抿了抿嘴脣,看向陣中漸漸佔取上風的趙雲,忽地嘆了一聲氣:“唉,若是典雙戟、張文遠在此,某何懼蜀中諸將!”
時下諸將皆是曉得曹艹的意思,這麼多戰將,居然沒有一個是趙雲的敵手,前番許褚出戰霍弋,亦是未曾佔得上風,已然讓曹艹有些喪氣了,是以將已然戰死的典韋,尚在合肥的張遼搬了出來。。
中軍臉上俱都是火辣辣的,但是任誰都曉得,曹艹說的對,便是一個趙雲都收拾不了,何況那個當初斬殺顏良、文丑的關羽呢?至今爲止,關羽尚未上陣一次,但是這北地諸將,已然是輪番上場,俱都敗北了。
夜幕降臨,潛伏在荊山左近的鄧士載的人馬終於動了起來,無數夜魘一般的身影,向着山都城方向疾進,這一夜,註定了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