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將神
三千曹軍水鬼,像是無聲的幽靈,他們身上都有繩索,只着貼身皮甲,帶環首刀,千餘人陪着弓弩。
這是一支死士組成的隊伍,繩索被扔上城頭,內側只有幾個遊弋的荊州士卒,卻不幸的被弩手射倒在地,此刻的南城內側似是不設防一般,無人能看見正順着繩梯往城頭爬去的曹軍士卒。
城內,巡夜的荊州軍士卒十分敬職,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城中坊道每一處角落。
曹軍的士卒很快便與荊州軍士卒交上了手,讓他們意外的不僅僅是他們這麼快便暴露了行蹤,實則三千人的滲透,是不大可能掩蓋住一切足跡的,讓他們驚訝的是荊州軍的膽量,他們遇上的第一波百餘人的巡夜隊,卻是鼓譟報警之餘,半分亦不曾後退,生生將這三千人擋在一處坊道近半刻鐘。
這樣的時間,已經足以讓城中具有戰力的軍馬集體出動了,鼓聲號聲震天價的響,鼓譟而起的荊州軍士卒迅速包抄過來。
城中的火剛起,張郃便緩聲道:“得手了!”他自是對這三千人很有信心,這三千人雖是自軍中選拔而出,必須精通水性,卻是經過精密的篩選,各個都是精銳。
而城中的荊州軍不過是兩千餘普通士卒,如何擋得住這般的多人馬的侵襲,更何況,他們已然近身了。
王甫被一名牙將自睡夢中叫醒,他已經好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本來襄陽就是大邑,城中的府庫已然十分難於清點,加上曹軍攻城,城中守將的糧草、輜重悉數在南城,供應北城的用度。是以疲累的王甫好不容易睡了個好覺,卻是讓人自夢中驚醒,這心情可見會有多糟糕了。
王甫冷眼看向那牙將。沉聲道:“何事慌張?”
牙將急道:“曹軍攻入城來了!弟兄們正在北面的坊道集結堵截,若是被他們近了南城的倉儲,怕是我軍在襄陽的糧食都要焚燒一盡,到時我軍如何爲繼?”
王甫聞言一驚,卻是披上皮甲,拿起身側的佩劍便出了門而來。
那牙將卻不曾想這文士打扮的漢子居然這般膽大,竟是往北面坊道去了。牙將自是佩服,立時招呼親衛跟上,王甫此刻乃是襄陽南城地位最高之人,理當受到保護,若是王甫出了什麼事,怕是後果不堪設想了。
城中此刻已然亂作一團。那羣黑衣甲士進了城,便四處防火,實則張郃心中亦是清楚,只要攻破南城,那麼北辰便即刻可破,多日的觀察,使得張郃已然發現南城的特殊。此處乃是荊州軍守備襄陽的糧草囤積之地。
王甫倒提着佩劍,上了一戰馬,直奔北面坊道,一面又下令牙將召集士卒,要將這些入城的人悉數擊潰。
但當王甫到了北面坊道,卻是驚駭當場,此刻的荊州軍士卒已然傷亡大半,無數士卒被砍殺當場。儘管已是躺倒了不少黑衣甲士,但王甫還是明顯的在篝火掩映下看出了些不平凡,這些士卒似乎比普通士卒要勇悍的多,他們個人之間皆有合擊之勢,每每總能極快的收割荊南軍士卒的生命。
城中已然季節了上千士卒,算上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已然近一千五百人。接近城中半數人馬了,但是那些黑衣甲士顯然人數更多,手段更爲兇悍。
王甫與趙累相似,亦是文官出身。雖是經歷了幾場戰爭,有幾分見識,但是臨陣的經驗比之那些黑衣甲士的帶頭者,卻是差了不少。
那些黑衣甲士越戰越勇,將荊州軍越發往南壓迫,王甫回頭看向不遠處的倉儲,心中叫苦,這曹軍卻是賊的緊,居然發現了此處乃是糧草屯據之地,更是派出這些好手來,要毀了自家的糧草輜重,真是狡詐如狐。
城中的士卒越戰越少,那些黑衣甲士進退頗有章法,本就亂作一團的荊州士更不是他們的對手,王甫無奈的看着士卒被殺害,卻是隻能組織剩餘士卒拼死抵抗,有不少黑衣甲士亦是爲荊州軍士卒所傷,失去戰鬥力,但是黑衣甲士人數卻遠遠多於荊州士卒。
王甫絕望了,身後便是南城倉儲,裡頭,是襄陽城中士卒甚至有不少亦是襄樊圍城之軍的糧草,都在此處,一旦失落敵手,勢必要造成全軍動盪,甚至極有可能,使得關羽此次已然取得的戰果化爲飛灰,一去不反。因爲一旦失去糧草的支撐,關羽只能退回荊州了。
王甫看着身側只剩下不到五百人的隊伍,而對手的人馬粗略看去卻在兩千人以上,這不由的讓人不絕望。王甫冷聲道:“諸君,不可後退一步!我等若丟了這倉儲,萬死難贖!且與我一同向前,不死不休!”
荊州士卒多半亦是隨着王甫的聲音疾呼:“死戰不退!不死不休!”
這亦是荊州軍的軍魂,此刻的黑衣甲士領頭之人,亦是爲荊州軍之氣勢所懾,但轉瞬便冷聲道:“殺光他們,燒了這些糧草!”
王甫看着這些豎起弓弩的黑衣甲士,將佩劍橫在自己身前,冷眼看着這些人,似是已然準備赴死了。
“嗖!”一支羽箭自弓弦彈出,激射而至。
“啊!”一名黑衣人應聲而倒。
似是得了號令一般無數箭矢飛至,無數黑衣甲士倒在地上,輕薄的皮甲並不能抵擋的住勁弩的攢射。
王甫緩緩睜開眼睛,看見的卻是敵軍的敗亡。王甫這才反應過來,援軍來了!
王甫看向遠處,南城的北面城牆處,無數赤色身影涌現出來,那黑衣甲士領頭之人,正是張郃麾下的副將,此刻卻是大喝一聲,妄圖做垂死掙扎,他們奉命自水道逆襲而上,已然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前番進展順利,他一度以爲自己能夠回去了,但那些大量涌現在自己身後的赤色身影無疑成了惡魔的代名詞。他憤恨的領着黑衣甲士,向王甫的人馬衝擊,手中的火把被他扔向倉儲,卻無力的墜落在倉儲之外。
王甫死而得生,如何能再讓這廝毀了倉儲,硬生生的領着五百甲士,持盾護住倉儲,不讓一個人向前一步。
甘寧大喝:“賊軍速速受降,荊南軍甘興霸在此!”儘管她剛剛加入荊南軍,卻是已然將自己當做了其中的一員,毫無違和感。
王甫卻是愣在了原地:“甘興霸?荊南軍?霍將軍的人馬來了!”
黑衣甲士迅速的爲那些赤色甲士收割,甘寧更是一人當先,拎着那口霍弋新命蒲元鍛造的鋼刀,上下翻飛,直殺的這些黑衣甲士不堪招架。
張郃麾下的副將顯然將怒火發泄在了甘寧身上,更不答話,提起手中的環首刀,直往甘寧撲來。
甘寧輕蔑的一笑,百鍊鋼刀出手,閃現着銀色光芒的刀芒在銀月掩映下極爲攝人心魄。
只一合,那曹軍戰將便被梟首,一顆大好人頭變作了滾地葫蘆。隨着此人的陣亡,黑衣甲士迅速消損。
張郃站在襄陽城東那處山峰,山峰下無數戰船正緩緩駛向襄陽,戰船之上,火把及月色掩映之下,可惜清晰的看見無數赤色甲士直立其上,聲勢喧天。
那道道赤色旌旗似是鼓槌一般,敲擊在張郃的心頭,無數士卒在發現浮橋上的荊南軍屍體後,登山了南城的城頭。
張郃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在他的心中,一個極爲憤恨的聲音迴盪在他的腦海,霍弋,你真真是我的剋星嗎?
那副將亦是愣在此處,他亦是不曾想,荊南軍的水師居然這般巧的到了此處,更爲讓他驚駭的是,領頭的似乎是江東名將,甘興霸,這廝居然投效了霍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