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親兵死死的拉住暴怒的審配,不讓他去幹些飛蛾撲火的蠢事。
開玩笑,張鋒是什麼人,顏良都殺了,何況一個只會點三腳貓的審配?
即使兵數多一些,但是張鋒等人領頭的六把尖刀,象刺進了一塊牛油,刺出六個空檔來,越着時間的拉長,空檔越來越大,六將身後的曹軍士兵也涌進來越來越多,原來還能稍微抵抗一下的袁軍陣勢緩慢而堅定的崩潰。
尤其是張鋒,簡直象拿着蒼蠅拍在打蒼蠅一樣,有了合適自己使用的趁手武器在陣戰時更是如魚得水,海膽揮來揮去,袁軍士兵就象紙糊的一樣不堪一擊,陣角越來越退後,加上親兵們也有意無意的把審配往陣後拉,代表主帥的大旗一再退後,看不清到底發生什麼事的士兵們以爲主帥要退了。
加上士兵們中了埋伏,又餓着肚子,這時更無戰心,前排的士兵一退再退,後排的士兵乾脆一轉身撒丫子跟了,反正遲早也要逃的。
審配見大勢已去,無奈的在親兵的護衛下,尋路而逃。張鋒下令追出二里即收軍,田豫顯得還有些意猶未盡。
比起郭嘉的坦白,好象審配要無恥、狠毒得多。
狠狠的啐了一口,嘴裡念着:“便宜你了。”一邊憤憤不平的回軍——完全融入了自己的新角色,曹將。
清了下戰果,兩方共死傷六千人,張鋒的輕騎沒有護甲,所以開始並沒有派出去,是以一騎未折。
雖然不是一戰定乾坤的大勝,但是除了張鋒、郭嘉之外的其他將領都很高興。一是確定了田豫不會再背叛,自己退路可保無虞;二則是因爲在失勢的時候當機立斷改變策略才勝的。
但是張鋒和郭嘉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五千人的戰果對於拿下冀州爲目標來說,簡直作用就等於零。再說經這麼一檔子事,原告的戰術方案都用不上了,必須重新再製定一套。
就跟考試一樣,明明說好考英語的,誰知道上了考場才知道臨時換成了數學,昨天背了一夜的單詞全白費了。
關內鼾聲如雷,大多數士兵都累了,轟轟聲震得帳篷頂搖搖欲墜,更有些士兵累得倒地就睡,管地上是土是泥還是死人腦袋。
本來吃飽了就容易困,何況是本來就辛苦了好幾天,加上這場廝殺——就是不知道剛吃完就劇列運動會不會引發闌尾炎?
張鋒也是有些熬不住了,不時拍拍自己已經發麻的臉提神,對面坐着一臉愁容的郭嘉,扇子上的鳥毛也有氣無力的耷拉着。
縱然這二人聯手天下沒幾個人可以在智計方面超越,可是面對已經有了準備的冀州,卻是老鼠拉龜,無處下手。
相對無言,還是張鋒提議道:“國讓久鎮壺關,有好建議也未可知。”於是差人把田豫也叫來。
田豫進了帳,恭恭敬敬對二人施禮:“見過將軍,見過郭先生,不知有何事傳召末將?”
張鋒看得出來強忍着倦意說道:“田將軍免禮,深夜請將軍前來,乃是想問問將軍,冀州已有準備,我軍將如何謀劃?”
田豫心裡暗想,看過你罵人的樣子了,現在又來作斯文狀:“回將軍,既然如此,爲何放着相比之下孱弱的幷州不打,非要去打冀州?”
張、郭二人相視一眼,俱都眉開眼笑,二人雖然聰明,奈何思維都把自己限制在冀州一地,跳不出這個框框,自然也想不出主意。
“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呵呵。”張鋒笑着,親熱的拉田豫來身邊坐,把他心裡搞得毛毛的。不知這位喜怒無常的將軍會不會突然又翻臉。
換掉几上的冀州地圖,換上一付幷州的:“請國讓指點。”言下語氣也親切了許多。
談到正題,田豫也不做作,並、冀、幽三州他都熟,挽起袖子:“就連兩位大人都覺得冀州不好打,何況袁尚、審配之流?我們偏不去打,反而去打兵力較弱,城郭較矮,除了晉陽,其他地方對將軍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說到激動處,田豫開始眉飛色舞起來,張鋒郭嘉二人呆呆的看着他的手指在地圖上點來點去,兩顆腦袋此起彼落:“高幹此人無能之極,如將軍打至晉陽城下,必驚而求援,而冀州袁尚久等不見將軍,也會無所適從。可惜如再有一路軍就好了,從冀州之南攻之,袁尚必首尾難顧……”
另一路軍?
張鋒笑嘻嘻的道:“有有!多謝國讓一番話,讓我茅房……不是不是……茅塞頓開。他日拿下了幷州,國讓爲頭功!”
“多謝將軍!”剛剛決心歸順,能得到這個瘋瘋癲癲“罵人如麻”的將軍提拔,當然是再好不過。
“奉孝,快去睡吧,明早我們就出發,這壺關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