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智勇退敵

卻說曹仁此時正與李典統率兩千騎兵向樊城疾馳而去。樊城被關羽奪取,曹仁本已心灰意冷,悔不當初,正徐徐歸往曹營途中之時,得李典留在城中探子來報,劉備只留趙雲領兵一千守城,自己卻攜關張等人歸了新野。

曹仁聽聞此言,便料定趙雲攜一千孤軍守不住樊城,當下與李典商議翻身夜襲樊城,李典拗不過曹仁,只得依了曹仁,命士卒吃飽喝足,將後軍變作前軍,騎兵在前,萬餘人全速奔襲,直殺向樊城。

一番急速前行,夜色漸深之時,一萬曹軍士卒已至樊城五里之地,曹仁命麾下將士稍作歇息,待一口氣喘勻,便藉着秋雨,一鼓作氣向樊城進發而去,曹仁心中已然定下計策,將那趙雲誘出城來,只要拖住趙雲,自己兵多將廣,不多時便可打下樊城,到時萬人共守樊城,便可上報丞相,增兵再伐新野!

待樊城輪廓漸漸清晰起來,親率騎兵衝鋒在前的曹仁便發覺情形似乎有異,出現在他眼中的並非一座寂靜的城池,城牆下竟亮起一排火把,彷彿有人正在此嚴陣以待。

“莫非趙子龍已知曉了某的計策?”念及此處,曹仁心中微微一沉,但一轉念,又覺麾下萬餘士卒,縱使趙雲有所察覺,亦不足爲懼,於是雙腿一夾馬腹,催動坐騎全力向城下進發。

到了近前,曹仁纔看清那一排火把乃是衣甲鮮明的五十騎兵,個個右手持槍,左手持火把,面色冷酷。爲首之人,卻非常山趙子龍,而是一名年約十八的魁梧少年郎,此人一襲青銅鎧甲,未着頭盔,青色披風,雙手各持一把短柄長刃大刀,威風凜凜,面帶冷笑,曹仁觀其身上雨水,便知其已在此地多時,不知怎地,心中生出一絲涼意。

“來將何人,速叫趙雲出城投降,可免一死!”心中顧忌,但曹仁卻不能輸了氣勢,眼前這少年將軍,他與劉備對戰數遭卻從未得見,故上前厲聲喝道,心中思量着這少年郎若是漏了怯,便足可遇見樊城內守備空虛。

“吾乃玄德公之義子,劉封!今日面生,來日便叫汝等聞吾名則喪膽!封已在此等候多時,曹子孝,速來受死!”

劉封一邊高聲答話,一邊舉刀直指曹仁面門,雖因前世習慣已成,使不得長柄兵器,只得持兩把趁手長刃大刀,卻絲毫不曾露出半分膽怯之色,反叫曹仁吃了一驚,對於城中僅一千守軍之說便起了疑心。

“黃口小兒,何須子孝將軍親自出馬!”

劉封話音剛落,曹仁身後一將便挺槍躍馬而出,直奔劉封而來。劉封心中明瞭,自己此時絲毫沒有名氣,曹仁自然不會自降身價接受挑戰,而積累名氣最直接的方式,便是將對方的將領挑落馬下,感受着曹軍熾熱的目光,以及自己身後五十騎緊張的呼吸聲,劉封便知,自己拿下在三國舞臺上的第一滴血,是時候了。

剛一思量,那將領已經舉槍到了劉封近前,劉封平生所學,乃是兩千年後的殺人本領,自然要比這將領並不純熟的一招一式管用許多,何況劉封的身體本就勇武非常,二人交馬只一合,劉封便將那將軍的長槍險些擊落,調轉馬頭,那將領招式上已然漏了怯,被劉封一刀架起長槍,另一刀頃刻間便抹了脖子。

“小將軍威武!”見劉封旗開得勝,輕易便斬殺一名曹營將領,那五十騎心中長出一口濁氣,齊聲吶喊,曹仁身後一干將領卻是面面相覷,再無人有膽主動出戰。

“曹軍莫非無人?此等學藝不精之徒,切勿再來,讓吾再造殺孽!”

劉封此話說的可謂字字誅心,曹仁本想拿下了劉封,借勢掩殺過去,樊城唾手可得,此時卻出師不利,心中便焦躁起來,握緊兵器就要親自去戰劉封。

“將軍不可,待吾前去與他纏鬥,將軍可細細觀察樊城虛實,趙子龍並非魯莽之輩,他尚未現身,我軍不可貿然攻城。”

眼見曹仁就要親自出戰,李典連忙將其攔下,勸阻後提着一柄長刀便迎向劉封。

“李典前來領教!”說着話,刀鋒已至,李典剛一出手,劉封便知李典武力絕非之前那不知名的將領所能比擬,一把鋼刀舞的虎虎生風,劉封招架了數個回合,偷眼回頭看向樊城城牆一眼,便急忙調轉馬頭,往城門方向跑了去。

李典見狀,只當劉封不能抵擋自己,便驅馬直追過去,跟隨劉封那五十騎此時卻也齊齊調轉馬頭,往樊城撤了去。

“傳令,緊隨曼成,如若曼成勝了劉封,便就此攻入樊城!”曹仁眼見有機可乘,急下軍令,自己更是一馬當先,便往樊城去了。

劉封且戰且退,將李典誘至近了城門,曹仁此時也已過了他之前所立的一箭之地。見此情形,劉封又招架下李典一刀,登時便轉守爲攻,雙刀暴雨梨花一般殺向李典,李典應對不及,右臂立即便中一刀,鮮血直流。

“到了這,還想往哪裡走?”劉封此時仰面朝天大叫一聲,李典終於意識到中了劉封誘敵深入之計,回頭一看,曹仁已率軍到了近前,心中叫苦不迭,忙前後退去,劉封哪裡肯輕易放他,雙刀攻勢不減,李典堪堪只餘招架之功。

劉封喊聲未落,樊城城牆之上忽地亮起無數火把,數百支箭從天而降,曹仁所率士卒躲閃不及,登時死傷過百,亂作一團,一波箭雨剛過,第二波又強勢襲來,僅數個呼吸間,曹仁便損失數百之衆。

曹仁在亂軍之衆擡頭一看,隱約可見樊城城後樹林之中星星點點好似亮起無數火光,再想起數天錢屢次遭受劉備奇襲,哪裡還剩一點拿下樊城的心思?

正在曹仁心中暗叫不好之時,李典拼死從劉封手中逃脫,口中高喊:“子孝將軍,速速撤軍!”李典身後,乃是窮追不捨的劉封,劉封身後,一身銀甲的趙雲已經隱約可辨。

事已至此,曹仁哪裡還顧得上其他,慌忙上前將李典接應回來,便下令撤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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