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臺之上,丁奉和黃蓋都有些狼狽,陰寒雙子的四周一陣陣的反光,仔細一看便會發現,那時冰晶做成的鏡面。
一片冰牆起,硬實力上不及對手的黃公覆和丁承淵就算是施展了武將技,卻也沒佔到多少便宜。
路遠眼中精光閃過,手中的動作卻不停,他不會忘記身後還有一個周瑜在督戰。
這個局面,路遠心中早已預料到了,而他想看到的東西,也已經看到了。
黃蓋的武將技,鞭影重重,殺傷力不錯,殺傷範圍極大!是一個超級控場型的武將技,在對戰之中,無論是清理小兵還是限制敵方將領的發揮都是一項不錯的選擇。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這武將技放出來之後,路遠的第一感覺就是:你丫的有這種清兵神技幹嘛不早用!
值得一提的,是丁奉的武將技——刀變。
這是路遠見識的又一個狀態型武將技,施展刀變之後,丁奉整個人都被刀意覆蓋,身上的那種一往無前的氣質愈發的強烈了,攻擊中,防禦裡,都帶着刀的味道。
在路遠看來,這“刀變”有向蘊意武將技發展的趨勢,只是丁奉現在還沒抓住這個點,兀自糾結在提升自己的攻擊力和防禦力上,完全沒往精神方面靠。
不過二人所展現出來的戰力確實不容小覷,至少不比自己麾下的很多戰將弱。
“玩夠了,也該送你們上西天了。”
兩名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周遭的溫度頓時下降。
陣陣陰寒之力從二人的身上散出,彷彿空氣都被凍上了一層薄冰,看得出,這二人之前的確還沒用全力。
黃蓋鋼牙緊咬,甲冑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冰封中,遭受不住熱脹冷縮帶來的形變,崩碎開來,沒有了甲冑,就是身體與寒冰的較量了,只不過,這較量完全就是一邊倒。
黃蓋還在苦苦支撐,可身上一塊又一塊的紅腫卻昭示着他的無力。
另一邊,相比於黃蓋,丁奉的狀況倒是好一些,雖然其一直沒有穿甲冑,但其本身在年齡上有優勢,身強體健,再加上刀變的狀態加成,哪怕被陰寒之力入侵也可以很快逼出來。
不過二人從頭到尾幾乎都是捱打的份,面對陰寒雙子,戰鬥力疊加起來如同開掛般的存在,黃蓋和丁奉也無能爲力。
他們當然也知道對方所依仗的無非就是一加一遠遠大於二的優勢,而二人也想方設法想要將陰寒雙子分開,但對方卻如同天生黏在一起一般,根本不給他們機會。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黃蓋和丁奉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陰寒雙子手勢一變,一道寒冰之牆再次出現,只不過,這一次並不是防禦,而是封印!
將黃蓋和丁奉的退路統統封死。
二將有心想躲,但體力和精力都有些跟不上了,加上一路戰鬥過來,二將都被壓制得反胃,對勝利已經不抱希望了,兵無勝心,無異於輸了一半。
正方體的寒冰囚籠,將江東二將死死地困住,半空之中,一柄震天寒冰錘已然顯露而出。
很顯然,這一錘下去,將會連冰帶人,砸個粉碎。
這一切,所有的江東士卒都看在眼裡,周瑜也不例外,但公瑾同學卻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眼中更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擔心,猶自鎮定自若的指揮着手裡的軍隊,儘量在與這些不值錢的魔種對抗中減少傷亡。
“受死吧!”
戰臺之上,寒冰巨錘轟下。
黃蓋和丁奉彷彿看見了自己血肉橫飛的一幕。
“轟——”
一聲爆響,半空之中,空氣的震盪波掀起了一股颶風,陰寒雙子雙眼驟縮,身形速退,然而卻還是慢了一步。
“我說,你們還真當我不存在?”
比陰寒雙子後退速度更快的是一記標槍,帶着一縷不起眼但卻異常恐怖的銀火,徑直穿透了其中一人的肩膀。
血花在空中綻放,然而這不過是個開場白。
血花還未消散,半空早已落下一道人影,一記飛踢,毫無花哨,卻力道十足。陰寒雙子本來是緊緊挨在一起,可其中一人被纏繞着銀火的長槍穿透,由於慣性,他的身體也發生了偏轉,但就是這一個偏轉,對路遠來說已經足夠。
半空中的寒冰巨錘崩碎化作的點點碎冰落地,陰寒雙子的人頭也隨之落地。
路遠這一腳,將陰寒雙子的其中一人踹向了丁奉和黃蓋,同時也踹出了陰寒雙子相互呼應的界線範圍。
沒有了半步尊主的實力支撐,寒冰封印在兩名九星武將面前脆弱得跟張紙一樣,而面對送上門來的蓑衣人,丁、黃二人可沒有絲毫客氣的理由。
陰寒雙子死得那叫一個迅猛,從路遠出手到人頭落地,不過數息時間,而且路遠並沒有施展什麼恐怖的招式,僅僅是一槍,一腳而已。
若硬要說有,恐怕就是轟碎寒冰巨錘的那一拳了,可那寒冰巨錘卻也只是噱頭十足罷了,若不是被寒冰封印限制,黃蓋和丁奉也有一拳轟爆的實力。
幹掉了蓑衣人,黃蓋和丁奉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解,路洛銘這小子人品就那麼好?天天扶老奶奶過馬路?前後兩次出手,全都卡在最關鍵的時刻,而且都砸在了最關鍵的位置。
路遠也有些無奈,他本意是想把陰寒雙子分開,然後逐個擊破,這樣既不會暴露自己的實力,場面看上去也會好一些,可沒想到,這兩個傢伙分開之後就跟泥捏的一樣,根本不堪一擊。
“這該不會是弄巧成拙了吧?”
路遠心中一嘆,但面上卻不露絲毫。
“你這麼小心謹慎到底是想幹什麼?照我說,直接把江東掀了又有何不可?”
銘問天也是一頭霧水,看着路遠一個大高手穿插在江東這些個將領之中,還硬是裝得跟二孫子似的,他都覺得蛋疼。
“你以爲我不想?可血劍即將出世,我哪有那麼多閒工夫料理一個爛攤子?”
路遠其實也考慮過是不是可以來個裡應外合,直接把東吳給拿下,甚至剛來的時候,這個想法還在他的腦海中停留了許久,可在見識過江東諸將的實力尤其是周瑜的指揮後,路遠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且不說短時間內打不打得下來,就算是拿下了,安撫百姓,料理降兵,處理新出現的諸多人際關係都夠路遠頭疼的了,而且到時候各方勢力都將齊聚一堂,若是自己真的接手了江東,這些勢力的到來必然又是一個大.麻煩。
還不如甩給孫權處理算了。
這也是路遠一直不想在王牌水師中結交大將的根本原因,畢竟自己是來爭奪血劍劍體的,又不是來開交際派對。
或許黃蓋和丁奉心中會有一些疑惑,但這疑惑更多的卻是對自己的人品,路遠的實力他們也看在眼裡,非常不錯,但卻還沒到驚世駭俗的地步。
哪怕兩個關鍵點都是由路遠來完成的,但與敵方最高戰力之間的糾葛卻都由黃蓋和丁奉全權代勞,要論傷疤授予軍功章的話,路遠頂多拿個三等章。
於是在整合了一下隊伍,清理了一下戰場之後,一行人便帶着兩名奇異女子離開了,而那些魔種,也在一段時間後,化作絲絲魔氣,不知去往何處。
對此,路遠也只能一嘆,總不能當着周瑜的面祭出器石吧?
回到王牌水師營,慶功宴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此番出擊,路遠無疑成爲了一大亮點,哪怕土豪兄大多數時間都是跟低級魔種瞎玩,但關鍵時刻的兩次出手卻也足見其實力。
真要說起來,如果沒有路遠,這一場對陣江東方面恐怕還真會損失慘重,甚至黃蓋和丁奉都有可能捐軀,可大概是因爲得勝歸來,這種滅自己威風的事自然沒人去提,大家都是該吃吃,該喝喝。路遠也是打了不少仗的人,對這自然也是輕車熟路、
宴席過後,周瑜卻是單獨留了路遠下來。
畢竟表面上大家不說什麼,可身爲領導者,而且是一代智勇雙全的籌謀者,周瑜顯然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洛銘英勇,此戰非君不能捷。”
周瑜親自爲路遠斟了一杯酒,端了上來。
路遠自然是一口飲下,然後才一抱拳。
“都督謬讚,保家衛國,在所不辭。”
“若是洛銘確有此心,縱要公瑾刀山火海,亦有何惜?”
周瑜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嘴角帶起一抹苦澀,說出來的話不由得讓路遠心中一震。
難道……周瑜已經將自己完全看穿了?
“都督此言差矣,江東可無洛銘,卻不可無都督。”
路遠說的是實話,倒不是他擡高周瑜,而是他畢竟是要離開的人,只要江東是孫權掌權。就註定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而周瑜卻不一樣,這丫可是東吳的頂樑柱。
“江東確可無洛銘,但不可無土豪。”
周瑜終於是邁出了這最後的一步,雙眼之中,兩道睿智的光團閃爍着,路遠已經從其中讀出了周瑜的自信。
顯然,說出這句話,周公瑾是有着充分證據和理由的。
“都督慧眼,卻不知從何而知?”
路遠自問自己在實力上並沒有暴露多少,但還是被周瑜看了個通透,果然和這些妖孽般的智商相比,自己這點小腦瓜子還是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