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閃過,鮮血從那幾個在旁助紂爲虐的黃巾軍頓時血肉飛濺。隨着一陣噗通的聲音,這幾人的身體立即紛紛癱倒下去。
周圍的黃巾軍看到這一幕,不禁心裡害怕。
這是王大頭領嗎,那個平時總是一臉燦爛微笑,平易近人的王大頭領,怎麼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眨的。
藥店外屋的幾個黃巾軍害怕的渾身顫慄不已,竟然連刀都拿不動了,全身所有的細胞都在祈禱,希望這殺神不要遷怒於他們。
王錫身後的三名隊員,形成一個犄角之勢,虎視眈眈地看着那些黃巾軍。要是那些黃巾軍膽敢攻擊王錫,首先要過的就是他們這一關。
王錫看了看周圍的屍體,看着那躺在地上的楚芸,心痛如焚。
“啊!”王錫仰天長嘯一聲,狠狠地將手中的刀往牆上扔去,碰的一聲,火光濺處。
那刀沒入牆面幾尺之深。
王錫一個猛撲來到楚芸身邊,輕輕的將楚芸抱起,眼淚頓時如兩股清泉,從他的臉頰上流了下來。
在戰場上,殺人無數,從來沒有感覺到巨大的悲痛,雖然也有過悲痛,但總沒有這樣捫心刻骨的悲痛。
現在,王錫抱着自己深愛的人,他才深深的體會到這種刻骨的悲痛。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當他擺在你面前的時候,從來沒有珍惜,然而等到你失去的時候,你卻是後悔莫及。所以說,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
王錫對楚芸的愛,雖然沒有直接的表白,還是有那種好感的,就是這種好感,在楚芸死去的那一刻,被放大一萬倍,使得王錫痛不欲生。
難道這就是愛嗎?王錫看着楚芸。
楚芸的臉頰上沒有一絲的血色,雙眼緊閉,一縷秀髮從臉頰上滑下,非常的安詳,好像是睡着了。
王錫回想起過去的一幕幕,以前和楚芸在一起的那些幸福的清靜,頓時就電影一樣的在他的眼前一幕幕的展現着。
王錫不知道楚芸有沒有喜歡過他,他知道自己喜歡過楚芸。只要自己喜歡過的女人,就要盡到一個男人的責任,不允許她受到一點傷害。
如果說在二十一世紀,王錫定然是沒有這個能力的,但也不完全正確,至少,法律是公平的。
在這裡,在這三國的年代,在現在,王錫起碼是一個縣令,手上還是有幾千人的。
他應該是有這個能力去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的,然而
沒有音樂的渲染,沒有特寫,周圍的人也不是默默地站在那裡注視着王錫。
王錫身後傳來的一個一聲,把王錫從那種心痛的境地中拉了出來。
“小哥,小哥,在下蔣機,是芸兒的師父,不知道你是?”蔣機說道。
王錫有點生氣,憤怒地把頭轉了過去。
王錫見那名身上被砍了幾刀的白髮老頭蔣機,兩眼無光,臉上佈滿了淚水,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蔣機看着這凶煞惡神一般的王錫,心裡暗道,此人定然是與芸兒認識之人。
不禁也是感慨,暗罵王錫這個殺千刀的罪該萬死。
要不是他縱容士兵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會出現眼前這種情況了。
芸兒的師父。
王錫緩過神來,馬上就點了點頭,帶着哭腔說道:“在下就是楚姑娘的朋友,王錫。”
蔣機點了點頭,正想起身,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傷口開裂,血跡絲絲滲出,他不禁“哎呀”叫了一聲。
王錫身旁的一名隊員見了,馬上就上前把蔣機扶起。
其他的幾名隊員瞪了四周的黃巾軍一眼,過去將這些人收押。
那幾名剩下的黃巾軍看到過來收押他們的隊員,頓時感恩戴德,心生感慨,終於從那個殺神手下倖存下來了,連忙把手上的兵器扔掉,解下褲腰帶,自己給自己綁上。
那兩名隊員也有點摸不着頭腦,剛纔還怕這些雜碎不服管教,造反呢,現在這些雜碎怎麼看到他們來收押他們,還樂的屁顛屁顛的,跟孫子見了老子一樣,真是不可思議啊!
那名隊員正想替蔣機包紮傷口。
蔣機趕緊說道:“小哥,我這傷不礙事,我想看看芸兒是否有救!”
是啊,我真是傻!竟然沒有想到去楚芸是否還有救。
王錫趕緊找了一張牀將楚芸放在上面,那名隊員趕緊把蔣機扶過去。
蔣機來到楚芸身邊,給她把脈搏。
過了一會兒,他朝着王錫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哀傷之情。
王錫瞪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楚芸,剛剛產生的一線希望馬上就破碎了。
“芸兒的脈搏很是微弱,此時她已經沒有呼吸了,看來是迴天無術了!”蔣機說道。
他看了看那支插在楚芸頭上的銀針,痛苦的再次搖頭,兩行老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王錫有點不甘心,“還有脈搏,還有脈搏,就說明楚芸還沒死,沒死!”他默默的唸叨着。
突然他產生了一個想法,趕緊說道:“蔣先生,要是楚芸有了呼吸,是不是就有生還的希望了?”
“要是還有呼吸,加上小老兒的鍼灸,應該能把芸兒救回來。可是這只是一廂情願罷了,如何才能讓芸兒唉,你這是做什麼?”蔣機說道。
蔣機正在說着話,看到王錫猛地對着楚芸的嘴一個吻了下去,頓時怒從心起,正想出言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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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楚芸這樣被糟蹋了。
等蔣機仔細地看着王錫的行爲時才發現,王錫並不是在親楚芸,是在將自己口裡的氣吹進楚芸的嘴裡,在擠壓楚芸的胸腔,幫助楚芸恢復呼吸。
呀呀,此法甚妙!我怎麼沒有想到。
蔣機猛拍自己的頭,嘆息一聲。
沒想到眼前這人竟也是醫術高手,頓時抄起傢伙給楚芸施針。
也不能怪蔣機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只是那時的人太過淳樸,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很是根深蒂固。
即使是打死他們他們也要遵守這一法則,除非是經常風花雪月的人,才能稍微放浪一些。
王錫不斷的吹,不斷的擠壓,不斷的吸,過了大約有半個時辰,蔣機在楚芸的頭上插滿了銀針。
他對王錫示意,讓他繼續吹氣。
蔣機小心翼翼的慢慢轉動着楚芸太陽穴上的那根銀針,想要把它拔出來。
“大頭領在哪?”門外有人大聲吼道。
特戰營一些軍士完成了任務過來彙報了。
“噓!”那幾名守在門口的隊員,趕緊對那大吼之人做出噤聲的姿勢,並小聲地告訴他們這裡發生的一切。
當聽到這羣畜生居然要打楚芸大夫的主意時,那羣人不覺把牙齒咬的呯呯作響。
他們可是王錫的老部下,和楚芸也是認識的。
楚芸怎麼說對他們也有救命治傷的恩德。
這羣畜生居然幹出這種禽獸之事。
他們狠狠地瞪了那幾個剩下的黃巾軍幾眼。
如果不是現在不許發出太大的聲音,他們早就上去暴揍這羣雜碎了。
“終於拔出來了!”蔣機鬆了一口氣。
蔣機看着這根從楚芸的頭上拔出來的銀針若有所思。
王錫往銀針上看了一眼,銀針在火光的照耀下仍舊是閃閃發光。“蔣先生,這楚姑娘爲何還沒醒啊?”王錫不覺着急的問道。
楚芸此時還是沒有任何生氣,身上還是一片冰冷。
“這小哥不要急,繼續吹。””蔣機沒有多說話,只是輕輕的將楚芸頭上身上的銀針一根根地拔出。
王錫的腮幫子此時已經是極痛無比,要是換了其他的人定然要捂住腮幫子大罵一通了,可這是關係到楚芸性命的問題。
王錫依舊鼓足了勁不停地吹着氣。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的過去,這是個寒冷的冬天,王錫和蔣機身上卻是滿身汗珠。
藥店門外漸漸的圍了一圈又一圈的士兵。
天色也漸漸的亮了起來。已經到了清晨的時候。
“呃,咳咳!”當張機把最後一根銀針拔出的時候,楚芸原本沒有生氣的身體,突然顫動了一下,咳嗽了一聲。
楚芸又有了呼吸了!
這無疑是一個天道的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