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長安董府內,體態肥胖的董卓端坐在榻上,兩隻小眼掃視四周,旁邊立着一個手執長戟,殺神一樣的呂布。
周圍衆人皆小心翼翼。
黃允見狀衝旁邊的季如示意。
郡騎都尉季如會意起身說道:“主公,近來周圍軍閥蠢蠢欲動,前有袁紹狼子野心,後有曹草常懷篡逆,當今天子儒弱,恐怕難掌大局,我等懇請丞相取而代之,天下大同。”
董卓的眼睛往上一翻,心裡也七上八下的忐忑着。
董卓賊眼一轉,隨即說道:“恐怕不妥吧,我董卓怎能作此大逆不道之事!”
“丞相聽我一言。”旁邊的司隸校尉汪然起身道,“當今天子羸弱,毫無德行,致使百姓苦不堪言,江山社稷即將毀於一旦。而丞相繼位,乃是大勢所趨,民心所望。豈是那袁紹曹草篡逆之人所能及,普天之下能承此位者,非丞相莫屬。請丞相勿要推辭,早日繼位,以收民心。”
汪然的一番話說的董卓心花怒放。
司徒黃允也起身說道:“丞相,王某昨夜夜觀天像,一顆巨星起於西北,太白犯鎮星於鬥牛,過天津,熒惑又逆行,與太白交會於天關,金火交會,必有新天子出,正應西北巨星升起之兆。”
衆人一聽,都嘖嘖稱奇。
汪然說完,匍匐在地。
隨着汪然的拜倒,其他官員也都跪拜在地。
“漢室當滅,董氏將興,主公請繼位。”司徒黃允大聲說道。
董卓看着這一大幫人,趕緊離席說道:“諸位快快請起,我答應便是。”
他那臃腫的身體挪動了幾下,終於從榻上站起。
頓時那幫人又跪倒在地,齊呼“吾皇萬歲!”
董卓一一將他們扶起,亮起粗嗓子說道:“諸位愛卿請起,朕即爲皇帝,愛卿必將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董卓命令羣臣,衆人又接着喝酒談天。
“聖上,王司徒已築受禪臺,明日便可繼位。”季如離席說道。
董卓略有所思地說道:“明日?是不是有點着急了。”
看着猶豫不決的董卓,汪然趕緊說道:“聖上,明日是千年難遇的黃道吉日,明日繼位便能保佑聖上祖業流芳百世。顧請明日繼位。”
董卓微一點頭說道:“話雖如此,此事要謹慎啊,還是等軍師回來再作商議。”
呂布眼裡流過一絲怒意,緊緊地攥着拳頭說道:“聖上,軍師已去捉拿重要探子,恐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有孩兒的三千狼騎,怕什麼事?時不我待,一旦袁紹等賊子羽翼豐滿,恐怕難以駕馭,請聖上早日登基。”
“如此朕是要好好考慮了。”董卓點點頭,轉向呂布說道,“我兒奉先有何意見?”
呂布眼睛一睜,說道:“兒臣只希望父皇早日登基,好讓兒臣帶軍剷除袁紹等賊子!”
呂布眼裡露出一絲厲色。
董卓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朕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孃親,卓兒要做皇帝了!”董卓說道。
他興奮地像個小孩,來到一位滿頭白髮的瞎眼老太面前。
老太太慈眉善目,手拿念珠,嘴脣微動,似乎還沉浸於佛事。
“孃親!”董卓又把那句話重複一遍。
老太才緩緩回過神來,緩緩說道:“吾近日心驚肉跳,恐非吉兆。兒啊,做官莫要貪大,誤了本心。”
董卓嘿嘿一笑說道:“孃親,將爲國母,豈無驚兆,勿要多思。兒自當妥善處理。”
這董卓說完就辭母而行。
董卓來到院房內,貂蟬正在畫眉,看着那脣紅齒白的可人,董卓心中不禁火熱,柔柔地說道:“美人兒,我來了。”說着便去摟抱貂蟬。
一陣翻雲覆雨過後,董卓說道:“我登九五,你爲貴妃!”
貂蟬聞言只是嬉笑不語。
董卓看着面前那妖媚的狐狸精,不禁心裡樂開了懷,老夫有生之年,能有這樣的生活,仰望天下能有幾人。
某小鎮的一條斜街上,人羣穿行。
人羣中,兩男子相伴而行,一個相貌平平,不過很精神,臉上還有一些傷疤,另一個則是身穿青衣,手握長劍的中年人。
這兩人正是慕容秋娘和王錫。
王錫邊走,邊東看西看,覺得古代的市集有趣極了。
兩邊商鋪林立,有賣布匹的,有買菜的,還有一些小吃。
雖然是依着人家而建立的店鋪,但是已經是很像樣的了。
街上的行人,男子居多。
偶爾有一些吸引眼球的小飾品,王錫總過去要擺弄幾下,看見街上女子打扮穿着不同,王錫更是覺得新奇。
看着王錫那興奮樣,慕容秋娘不禁撲哧一笑。
一個雄渾的聲音傳來:“你這小賊,莫不是又盯上了哪家姑娘,不然怎會如此大驚小怪?”
王錫趕緊擺好了身姿,一本正經的走起來了。
可他想道:這麼厲害,我盯上哪家小娘子跟你和幹。
“還爲那件事情耿耿於懷啊,不就是偷看你幾眼嘛,在山洞時讓你看回來,你又不肯,怎麼就叫我小賊了,天大的冤枉。”王錫想着不覺撇了撇嘴。
街上的行人聽着兩人打情罵俏,似乎也覺得有點好奇。
慕容秋娘聽他這麼一說不覺俏臉一紅,說道:“哼!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在那個時代,對女子的約束是那麼強的,男女授受不親。
女子把貞潔看的比自己的身體還重要。
三國時,女子再嫁是很正常的事,慕容秋娘對於王錫沒太多的恨意。
“那裡有賣馬的!”王錫說了一聲,手指指向那不遠處地地方,那邊有人牽着三四匹高頭大馬正與其他人討價還價。
“嗯,小賊,你可帶了銀錢?”慕容秋娘問道。
王錫頓時懵了。
是啊,被你打成這樣,連皮都掉了一層,別說銀錢了,就是紙錢我也拿不出一張來。
看着目瞪口呆的王錫,慕容秋娘抿嘴一笑,隨手掏出一個錢袋,打開一看,裡面是黃燦燦的幾株金錢。
“秋娘,這是哪裡弄得。那天我搜你身的時候怎麼沒有?”王錫疑惑道。
慕容秋娘臉色陡地一變,長劍一亮,舞了個劍花,說道:“不準隨便亂叫,秋娘的名字有着特殊含義。小心我割掉你的舌頭。”
啊,李莫愁又來了。算了,我才懶得跟你糾纏,老子還要去救師父呢。
王錫不再理會慕容秋娘,徑直走向那賣馬人。
慕容秋娘看他這副冷冰冰的樣子,心裡也不覺一緊,快步跟了上去。
“唉,小賊,你不要銀錢了?”慕容秋娘說着便把袋子遞給王錫。
王錫順手接過袋子,只見上面繡着一個大大的“劉”字。頓時明白了,今早一出深林,慕容秋娘便帶着他去逛窯子,途中遇到一個姓劉的老財。
王錫還以爲她是去解救萬千的落魄婦女的,沒想到只是爲了自己的私心。
隨着兩人的遠去,在王錫他們身後幾百米處,一個普通的男子悄悄尾隨而去。
他旁邊另外一人也消失在人羣之中。
數盞茶的時間,那人出現在一家客棧的客房內。
一個留着羊角鬍子的男子正在研究地圖,此人正是季如。
那人拜跪着說道:“軍師,這兩人已去購買馬匹,看樣子很快便會啓程前往鄴城。恐怕我等要早早動手啊!”
季如點點頭,厲聲道說:“繼續緊盯着他們,切莫打草驚蛇,等他們進了包圍圈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