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陶謙大笑,然後話鋒一轉:“不過據我所知,袁術似乎和曹公子有仇怨啊,難道就沒有什麼要跟陶某說的嗎?”
曹昂嘆息一聲:“我與袁術之間,的確是有些誤會,只不過袁術乃奸猾之輩,我也不想和他糾纏。
至於他是否會攻取荊州,我也不清楚,畢竟咱們的勢力也不小,袁術也不敢輕易冒險。”
“原來是這樣。”陶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的又開口。
“曹公子,聽聞許都糧價飛漲,曹公子恐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曹昂微微一怔,旋即苦澀的搖搖頭:“實不相瞞,許都的錢財大多數都被我用在了軍事。
,如今糧草短缺,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解決啊。”
曹昂說得悲傷,不過陶謙卻是眼珠一轉。
他笑嘻嘻的說道:“我聽說,曹公子曾經和潁川荀家交好?”
“潁川荀氏麼?”曹昂恍然,“不錯,是曾經有過一些交集。”
“不過那也都是很久以前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現在估計他們早就忘記當初的事情了吧。”曹昂說道。
“哎呀,”陶謙打斷了曹昂的話語,“既然如此,那麼曹公子不妨幫助陶某一把如何?陶某願出大價錢幫助公子度過糧草短缺的困境!”
當真?!
曹昂瞳孔收縮。
曹昂沉默片刻後,緩緩擡頭,目光炯炯的看着陶謙,“恐怕我也需要付出一些代價吧?”
“那是自然。”陶謙笑呵呵的說道,“若是曹公子幫我解決了這次的問題,那麼我便派遣商賈運送糧食給曹公子,保證能夠順利度過此次難關,如何?”
“如此甚好。”曹昂笑道。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遞了過去,“此物是我的地址,陶使君若是有什麼需要,直接寫信聯繫我便是。若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不耽擱陶使君休息了。”
陶謙點點頭,然後吩咐侍衛帶曹昂下去。
等到曹昂離去後,陶謙拿起桌案上的那封信細細查看,越看他臉色變得越黑。
“可惡!”陶謙憤怒的將紙撕成碎片,扔掉。
他本來想着好好利用一下曹昂,從他的身上榨取一些油水。
但沒想到對方竟早有預料,信中的條件讓陶謙有些難以接受。
“豈有此理!”
陶謙暴怒,狠狠拍打着桌案。
突然,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接着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陶謙嚇了一跳,連忙將桌案上的紙屑抹乾淨,然後站了起來。
“主公,”門外的護衛說道:“夏侯老爺求見。”
“夏侯家的老爺?”陶謙心裡一喜,立刻說道:“快請快請。”
夏侯惇邁着方步走入客廳之中,見到陶謙後行禮道:“在下夏侯惇,見過陶使君。”
陶謙急忙扶住夏侯惇的雙臂,熱情無比:“不必如此多禮,賢侄快請坐。賢侄此次前來拜訪,可是有何指教?”
夏侯惇點點頭,然後將手中的禮盒放置在桌案上。
陶謙疑惑的看着禮盒,“何意?”
夏侯惇拱拱手:“陶使君,此乃我叔父命令晚輩攜帶前來的厚禮。”
陶謙頓時明白了,心中更喜。看來自己猜測的不錯,夏侯家的確是遇到了困難,所以纔想要拉攏自己。
不過陶謙依舊假裝矜持,“夏侯老弟太過客氣了,不知是。”
“哦,”夏侯惇點了點頭。 另一邊的曹操剛剛醒來。
荀彧進來稟報:“主公,兗州刺史府有使者前來。”
“兗州刺史府?”曹操皺眉。
曹操洗漱完畢之後,就見到兩名使臣正站在堂下,一名是長史趙凌,另外一人貼身護衛張濟。
趙凌和張濟躬身說道:“拜見丞相大人!”
曹操示意二人免禮,問道:“汝等奉誰的命令?”
張濟答道:“吾等是兗州刺史府派來的使者,專程拜訪丞相大人。”
“兗州刺史府。”曹操沉吟一下。
兗州刺史府派來的使者,怎麼會特意跑到許都來?
曹操敏銳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妥。
“使者先生,不知你們來許都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曹操問道。
長史趙凌說道:“丞相大人,我家主公聽聞丞相在豫州賑災,因此特意派遣我等前來慰勞丞相。”
“哦?”曹操眉毛挑動了一下,“如此甚好,不過孤這裡並無什麼需要的東西,使者大人還是拿回去吧。”
“丞相大人,”趙凌勸道:“我家主公還說了,若是丞相大人有任何的需求,儘管提出。”
曹操冷哼道:“那孤就多謝兗州刺史的好意了,不過孤真的沒有什麼需求。若是沒有別的事,還請你們速速離去吧。”
長史趙凌還欲再說什麼,被旁邊的張濟制止了。
“那就告辭了。”張濟向曹操作揖,然後轉身就走。
曹操看着張濟二人離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主公,我們該怎麼辦?”荀彧低聲問道。
曹操擺擺手:“暫且不急,等等看再說吧。”
張濟與趙凌走出許都城後,便加快了腳步,往兗州趕去。
在路途之中,趙凌忍不住問道:“文長兄,我們真的就這樣回去覆命麼?”
趙凌年紀稍小,所以張濟平日也頗照顧他,所以他也稱呼張濟爲兄長。
“當然。”張濟點點頭:“我們只是個使臣,根本做不了決定。況且我們只是奉命來探望丞相。
並未帶什麼實質性的禮物。若是貿然提出什麼要求,反倒會落人口舌。”
趙凌嘆息一聲:“唉。這些世家子就是這般,貪婪至極。”
張濟微微搖頭,“非也,這些世家子雖然貪婪,但卻很講規矩,並不是那種不守禮法之人,這次來拜訪主公肯定是有別的原因的。”
趙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張濟又說道:“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消息傳回去,讓兗州刺史大人自己判斷吧。”
趙凌嗯了一聲。
張濟和趙凌回到兗州刺史府之後,就將曹操的態度原原本本的彙報了李嵩。
李嵩沉吟一番之後,揮退了二人,獨自一人待在房間內。
李嵩沉思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來人,召集衆位族老,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