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慕眸光一凜,掃了眼樑洛辰,他立即識趣的閉上了嘴。老大的那一記眼神完全就像是沾了毒液的飛刀,如果他接到了,那肯定就是中毒身亡。
他知道,如果不是以容澈和他們的交情,簌歌現在早就是他們老大看定的人,跑不了。再者,老大他也不會任事態發展成這樣。
但是,因爲容澈是他們的手足兄弟,老大對簌歌再怎麼上心,也沒法讓容澈在最後一個關頭受傷害。
只能退一步,守着。
堂堂凨祁集團的大總裁,能做到這一步,方簌歌何德何能啊?!樑洛辰暗自搖着頭思慮着,死活都想不出個所以然。
雖然,方美人人是長的標誌好看,似乎比電視上那些所謂的小花旦還要上鏡許多。頭腦也聰明,心思也算是慎密,只是性格倒是孤傲冷漠,不好掌握。
不知道誰說過一句話,愛上了就是愛上了,哪有什麼理由。或許,真的是這樣吧?所以,他們大哥寧願讓步,也不願意強勢的讓她恨他。
兄弟同時喜歡上一個女人,總歸是殘酷的。
“老大,陌凡來電話,我要去陪她。”顧梓然低頭看了眼震動的電話,得意的瞟了眼樑洛辰,一本正經的對着鳳君慕揚了揚手中的手機。得到鳳君慕的頷首之後,顧梓然更是嘚瑟的朝樑洛辰揚了揚下頜,隨後一個優雅的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樑洛辰危險的眯了眯眼睛,他清楚的看到了顧梓然轉身之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脣語,“誰讓你沒女朋友陪!”
好!顧小三你這個混小子,欺負我孤家寡人是不是?!等着瞧吧,顧小三,樑二爺我可不是吃素的!
“老大,我要去吃喝嫖賭去了,你要不要一起?”樑洛辰大爺似得擡了擡下巴,最後還是笑的很狗腿的湊近鳳君慕,提議道。
“樑洛辰,你最近是不是欠管教了?”鳳君慕挑眉,他那張可以用魅惑衆生這個詞彙形容的臉上正帶着一絲饒有興致的笑意,斜了眼明顯討好意味十足,笑容亦是的十分狗腿的樑洛辰。
“老大,這是正常需求好不好?!”樑洛辰不滿的攤了攤手,最近一段時間因爲南氏的案子,他都忙了多久了!禁慾多久了!當然這話他可不敢講出來,不然老大鐵定叫來幾個女人好好替他解欲!
“去吧。”鳳君慕淡淡揮手,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淺笑。
樑洛辰像是眼花似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眼睛,才發現自己沒看錯!
什麼?老大笑的那樣魅惑衆生是在誘惑誰?這,這又是在發什麼神經?!
樑洛辰小聲嘀咕了幾句,直到瞥到剛剛安凌菲送過來的那個禮盒時,他才似懂非懂的轉身離開。
那個禮盒裡面裝的不會是簌歌和容澈的結婚戒指吧?他記得,容澈曾經拜託大哥去挑選的,似乎是吩咐安凌菲專門乘了航班去國外訂製的。
價格似乎比國內地段
最昂貴的地皮還要高價上幾倍,真是敗家啊!
樑洛辰止不住咂舌着,搖了搖頭最終還是離開了凨祁高層會議室。
長夜漫漫,帶着微拂而過的冷風。
寬敞通明的凨祁總裁辦公室裡,被橘黃色的燈光圍住填滿,雖然明亮卻還是顯得那麼空曠孤獨。
安凌菲站在辦公室門旁,看着站在窗邊不知在想什麼的鳳君慕,動了動脣瓣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伸手把辦公室的燈光調暗了許多,然後轉身把拎着一瓶紅酒冒冒失失闖進來的簌歌領到辦公室裡面,她就離開了。
一時之間,一陣長久的沉默瀰漫在四周,只有均勻的呼吸聲,輕輕淺淺。
鳳君慕站在落地窗前,眸光深沉。
幾十層的高度,俯視下去,整個世界像是被一層虛無縹緲的光影覆蓋住,喧囂的城市裡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仿若他就是這個世界裡高高在上的統治者。
他邪魅修長的眉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個若有所思的弧度,身旁,是剛剛來不久的簌歌。
她手執高腳酒杯,暗紅的液體輕晃着在那透明的杯裡滑動,眸光清冷的凝視着窗外的一切,誘人的紅脣輕輕抿着,帶着嚴肅的神情冷冷的審視着窗外那片荒蕪的暗黑。
“恭喜你。”鳳君慕眸光清冷,眼底的情緒濃的像化不開的墨水,想深入其中探究又怕被纏繞住出不來。
“謝謝。”簌歌微微一笑,手中的紅酒杯在月光的洗禮下發出亮白的幽光,她回頭盯着身側的鳳君慕,抿嘴不語。
“你是認真的?”感覺到簌歌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鳳君慕冷冽的目光逐漸放柔了些許,他收回放在窗外的視線,回頭看着簌歌。
“事關終生大事,我怎麼可能開玩笑?鳳君慕如果換做是你,今天躺在牀上的那個人是我,你該是會安靜的送我走吧?”簌歌嘴角的笑清美飄渺,琥珀色的眼眸像是一枚被清水侵洗過的寶石,帶着一絲隱約閃過的暗光,幽黑髮亮。
他們都在擔心容澈熬不到結婚的那一刻,又或者在擔心她會成爲新婚沒多久就失去丈夫的新娘。
其實這一切她比誰都清楚,但是她不想因爲這些疑慮就錯過容澈,讓她或者他遺憾一輩子。
她知道,如果今天躺在病牀上的那個人是她自己,那麼容澈肯定做得比她還要好。
所以,夠了,她不想要深究太多。
既然決定要去做這件事情,她就不想因爲太多言論而退縮後悔,因爲那樣顯得太沒原則和信念了。
“你何以見得?故事情節的套路就一定要你想象中的那樣發生!方簌歌,你一直都不相信我,爲什麼還要問我那麼多?”鳳君慕清俊的容顏瞬間陰鶩掠過,他微微的動了動眸子,轉身直視着簌歌靜雅的笑顏,低沉的音調透出他的不滿。
“你一直說我不相信你?你又如何做到讓我相信你了呢?你口口聲聲一直都
說我是你鳳君慕的玩具,作爲一個玩具難道還要自命不凡的去信任一個玩弄自己的主人嗎?鳳君慕,我並不是個傻子!”簌歌輕笑一聲,眸光冷凝的回望着鳳君慕,同樣冷漠無情。
“你就只記得我說過的這幾句話而已麼?”脣邊勾起抹若有似無帶着淡淡嘲諷的淺笑,不是不心寒,那麼久的相處。他自認爲他做到了一個好情人的本份,卻不料到只是在簌歌的傷口上撒鹽了。
適當增加情趣的話語,她倒是記得一清二楚。那麼,對她好的瞬間都已經忘得煙消雲散了吧?
這樣,他們還有什麼情誼可講?怕是連最普通的朋友都比他們每次見面爭鋒相對的強吧?!
鳳君慕俊美的臉上被蒙上了一層晦暗的光暈,他低頭將酒杯裡的紅酒一口飲幹,視線落在了窗外花紅酒綠的夜景下。
簌歌微愣,不過也很快收拾情緒,並沒有讓那些她隱藏的東西泄露出來。他對她的好早已超過了普通朋友的權限,而她,只是一直揪着那唯一的不好,來告誡自己不討盲目陷進去而已。
“如果我要心心念念記得你對我的好,那麼你是希望我變成你厭惡的那種女人麼?鳳君慕,我可不希望你討厭甚至厭惡我,怎麼說,我們都曾是最親密的人,不是麼?”簌歌邪妄的勾脣淺笑,眼底的戲謔讓她看起來更加靈動迷人。
厭惡的那種女人?鳳君慕心裡沒來由的一怔,隨之便明白了過來。她說的,是他以前曾經警告過她的話。
“小簌歌,不要輕易愛上我,因爲我討厭死纏爛打的女人,真的,很討厭。”
那時候,他哪裡會預料到,他此時此刻竟然會滿心的希望眼前的這個孤傲的女人,能夠像以往那些圍繞在他身旁的女人一樣,死死的黏住自己。
可是這個特權也只因爲,她是方簌歌。
“所以,今天是過來給我送喜帖的?”鳳君慕冷冷顰眉,似乎一想到她要結婚,他就滿心鬱氣。不是不想祝福,是真心對這個倔強到底的女人無可奈何。
“喜帖?呵,我和容澈的婚禮並不打算大肆宣揚啊。喜帖就算了,鳳大總裁你那麼有錢,給我們包個大紅包吧。”簌歌品了口紅酒,紅酒的醇香讓她滿意的眯了眯眼睛,似是想到什麼似得,她回頭看着鳳君慕。眼底裡算計和狡黠的光芒微微晃過了她的眼,讓鳳君慕好笑的勾了勾脣角。
“大紅包?你倒是分分鐘鍾都在算計我的荷包,你們會缺錢麼?”容澈雖然背後沒有財團富二代的背景支撐着,但是他入駐凨祁時所得到的資金回報遠遠多於這些所謂的富二代家產。
“荷包?鳳總裁果然異於常人,這古代用詞用起來相當得心應手。那麼,你是給不給?”簌歌背對着玻璃窗戶,輕靠在玻璃窗上,右臉的輪廓被外面世界的五光十色鍍上了一層光影,她的眼裡倒映出鳳君慕冷硬強勢的臉龐,那樣熟悉的輪廓似乎在每個午夜夢迴的時候,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