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說,在醫院裡帶上戒指會不會顯得太過無趣,這樣不浪漫的求婚,她喜歡嗎?
簌歌失笑,她認爲,這樣還別有一番情調,只要幸福就好。
“少爺,小姐,外面有客人來訪。”傭人匆匆的邁着小步,跑進了客廳裡。
“誰?”南宿楓撐着下頜,回頭看向傭人。
“洛小姐和白少爺。”微微低頭,那傭人回答。
“請他們進來吧。”南宿楓淡淡頷首,吩咐傭人。
“弦璃?她最近不是住在南家嗎?”簌歌奇怪的回望南宿楓,問道。怎麼?難道她不在家的時候,南馥雅欺負弦璃了?所以,她沒有和她打一聲招呼的就走了?
“你最近忙着在醫院陪着容澈,她就直接告訴我。只不過,我忘記告訴你而已。宮翎那小子前幾天跑過來,死纏爛打的把她接回去了。”南宿楓瞭然的笑了笑,聲音低沉的解開了簌歌的疑惑。
“那她現在和白逸川過來,不會是因爲我和容澈結婚的事情吧?”
“或許吧。”南宿楓攤了攤手,示意他雖然和白逸川交情不錯,但是現在也不知情。
就在簌歌小聲和南宿楓說話的時候,白逸川和洛弦璃很快的就被傭人帶了進來。
彼此打了聲招呼後,就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倒是洛弦璃一點也不怕生,親暱的拉着簌歌坐在了一起。反正都在南家住過一段時間了,她潛意識已經把簌歌他們當成好朋友了。
“簌歌兒,我上次走的匆忙,行李都沒收拾。這次來看你,順帶着把上次落在這裡的東西帶回去。宿楓哥哥,你能帶我上樓,幫我搬一下行李嗎?”洛弦璃嘻嘻笑笑的說明來意,側眼掃了下自己靜坐在沙發上的老哥,洛弦璃暗暗的笑了笑,起身拉過一旁的南宿楓。
南宿楓當然不會拒絕,直接點點頭,就跟在洛弦璃身後,看她輕車熟路的上了二樓。
一時之間,偌大的客廳裡只剩下捧着茶杯喝茶的簌歌,和依舊淡淡笑着的白逸川。
“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好嗎?”白逸川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乾淨清澈的黑眸裡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依舊透徹有神。他眼中是純然的喜悅,清澈而純淨,閃着單純的關心和擔憂。
擔憂?難道他也知道了,容澈的事情?
簌歌心下疑惑,不過又回想到洛弦璃最近一段時間就住在南家,白逸川會知道她的事情並不難。
簌歌搖搖頭,捧着茶杯的溫度微微烘熱了她冰涼的手掌心,這大冬天的,還真是冷。
“時好時壞就那樣過着,白少爺應該就過得不錯吧?工作的事情還忙得過來嗎?”
簌歌自然知道白逸川早些日子從國外回來,就是因爲南白兩家聯姻的事情。聽說白伯父早就有意願讓白逸川回來,在警界工作幫他。
“好歹我們以前也是未婚夫婦的關係吧?叫我逸川就行。我剛回來是有些忙不過來,所以一直沒來得及過來看你,沒想到洛洛一回家就嚷着說你要結婚了,還真是有些措手不及呢。”白逸川俊美
的臉上帶着一絲近乎完美的笑,他微微低頭,言語裡的自嘲和玩笑讓簌歌鬆了口氣。似乎,不是來找她算賬的呢。
“那你現在是要來搶婚的嗎?”簌歌失笑,看着白逸川的眼神也沒有那麼不自在了。
“如果新娘願意的話,我是不介意的。”白逸川接過簌歌遞過來的茶,淡淡勾脣。他這次過來南家,其實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來看看簌歌而已。洛弦璃回家的時候,簌歌最近發生的事情她都有跟自己說起過一些。
或許是先入爲主的觀念,他潛意識已經認定了她就是自己的未婚妻。看她經歷過的事情,比較心疼而已。有緣無分,他也不喜歡勉強,只是也會盡自己的力量去照顧她。
“那麼,我想你可能會失望而歸了。”從白逸川開玩笑的語氣裡,簌歌已經漸漸摸清了眼前這個俊朗儒雅男人的心意,他沒有惡意。
“早就料到了,你要對自己好一點。”
“我會的。”簌歌輕輕頷首,笑顏清麗美好。
“這樣,我們可以當朋友了吧?對我的防備心卸下了沒?”白逸川的笑帶着幾分閒適,幾分自在,眉目間的恣意自然而溫雅。
“恩,卸下了,好朋友。”簌歌輕輕的笑出聲,捧着茶杯輕輕的碰了碰白逸川伸過來的杯子,“嘭”的一聲,陶瓷碰杯,聲音清脆好聽。
“本來想去參加你的婚禮,可惜最近接了一個案子,關於東南亞黑道上的事情,我必須出國一趟。”
“沒關係,賀禮到了就行。”簌歌聲音清靈動人,不似晨間黃鸝鳥清麗的叫聲,卻更有味道。唱歌的話,會是一把很不錯的聲音吧?白逸川低頭暗想,聽着簌歌戲謔的話語,忍不住笑出了聲,笑聲自在爽朗。
“你們在談什麼呢?笑得那麼高興?”洛弦璃從樓梯上輕緩慢悠悠的跳下了,南宿楓拉着一個行李箱跟在後面。
“沒什麼,聊最近的趣事而已。”簌歌喝了口茶,淡淡開口。
“簌歌兒,我哥可是好久沒那麼開懷笑過了。你是不知道,我爸總是尋思着把好多難搞的案子扔給我哥做,不是捉罪犯就是思索罪犯犯罪目的。他們幹警司這一行,似乎還真不是個容易的活。本來還想着能讓我哥帶我出去耍耍呢!”洛弦璃大大咧咧的坐在簌歌身邊,抱怨道。
“你哥沒空,宮翎不是有空嗎?找他去就行,你自然也高興。”簌歌笑的樂然,一語點破了洛弦璃的小心思。
洛弦璃小嘴兒一撇,不說話了。
“怎麼?難不成他死纏爛打把你帶回去就又出去外面花天酒地了?”見洛弦璃苦着個小臉,簌歌不由有些奇怪。
“他纔不敢!”洛弦璃脣角勾勒出一個上揚的弧度,一臉得意。
“宮翎是被宮家的老頭子派到外面公幹去了,要不你真以爲這丫頭現在會有這個空閒過來拿行李?”白逸川悠然的挑眉,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笑着開口。
南宿楓和簌歌對視一眼,豁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啊。”
“哥,哪有你
這樣的!”洛弦璃氣結,嬌嗔着瞪了白逸川一眼,回頭拿着抱枕遮住了臉,似乎因爲這個事情而感到了不好意思。
幾人因爲洛弦璃的動作而忍不住笑出了聲,一時之間,南家的客廳其樂融融。
“要不,今晚吃了飯再走?”南宿楓提議道。
洛弦璃立馬舉雙手贊成,大聲嚷道,“Ohyeah!可以再嚐到桂姨的手藝了,太棒了。”
白逸川無奈之餘,也頷首答應了。
夜,越來越黑,整個天空彷彿被潑了墨似得,黑的一發不可收拾,似深沉似渦旋。
凨祁高層會議室的燈還亮着,緊湊的會議一個接着一個,快節奏的讓高層的幹部都有些吃不消了。
樑洛辰看了眼手錶,都快九點半了?!老大最近要不要這樣壓榨員工的勞動力啊?明明這些工作都不急的啊!
一聲“會議結束”,所有人都如同獲得了大赦一般,抱起自己手中的資料文件,匆匆的逃離了凨祁奢華高貴的會議室。
樑洛辰苦着臉攤坐在轉椅上,目光暗暗的掃了眼低頭還在審視着文件的鳳君慕,偷偷的放下一隻腳,緊接着慢慢的放下另一隻腳,瞄了眼似乎沒有察覺的鳳君慕。樑洛辰貓着腰偷偷的想要溜走,一旁的顧梓然擡了擡黑框眼睛,嘴角的弧度一步一步的慢慢擴大。
二哥都老大不小了,這性子還真是沒個定性。
“要去哪呢?”鳳君慕淡漠無波的聲音含着寒氣在靜謐的辦公室響起,樑洛辰身子一顫,賠着討好的笑,趕緊站好。
“回老大,我要去如廁!”
“哦?”鳳君慕合上手中的文件,淡淡的挑眉。
“噗”,顧梓然很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老大,我要上訴!”樑洛辰橫了眼顧梓然,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到了鳳君慕面前,一臉嚴肅的神情。
“說。”鳳君慕也不在意,只是微微的斂眉,邪魅的瞳眸裡帶着一絲魅惑的清華。他嘴角一如既往的上揚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人心裡直發毛。
“老大,最近我忙着操心容四婚禮的事情,每天睡眠時間本來就不夠!你還要壓榨我的勞動力,這不公平,我要上訴!”
“上訴無效,駁回!”顧梓然捏着嗓子,陰陽怪氣的學着樑洛辰以前嘲笑自己向鳳君慕申訴的那一戲碼。
“老四的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意外的,鳳君慕並沒有如同往常那樣不近人情的無視他們,而是選擇了聆聽!雖然是聆聽和申訴內容無關的事情。
“明天,容四就和簌歌先去馬爾代夫了。”顧梓然認真的回答。
“JOE確診過了嗎?容澈現在的身體狀況適合長途飛行?”鳳君慕擰着眉,修長的手指敲着桌沿,叩、叩、叩,輕緩而低沉。
“老大,你要知道,容澈因爲這件事情病情好轉可不是一點點。早知道,就讓簌歌早點求婚了。”樑洛辰語氣頗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言辭犀利的可以打擊到他們天不怕地不怕的鳳大總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