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總,真是不好意思,這是我們的疏忽,對您造成的損失,我們冬夏會全權負責的!”
一道急切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冒了出來,隨後,穿着黑色西裝的經理立刻跑了自己。本來應該算是有一定地位的中年男人,現在也不得不卑躬屈膝起來,畢竟,面前的男人的實力,即使自己自家老闆,也只能選擇賠禮道歉。
“你們冬夏就是這樣保障貨物安全的?還是你覺得,我跟你們老闆是好朋友,就可以放任你們做錯事情?”
經理立刻冷汗直流,那個男人得罪誰不好,非得去得罪這個煞星。如果這件事情他處理不好的話,那麼他的職業生涯,也算是到頭了。
“這件事確實是我們的疏忽,不管歐總提出什麼樣的賠償,我們都會全權接受,當然,有些事情,還是要過問過我們老闆才能答應的,希望歐總能夠諒解。”
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擦着不住的冷汗,可憐的經理只能期待那個歐炎翔不要提出特別過分的要求,大老闆恰好這倆天有事不在,不然的話,他一個打工的,也不用被迫去面對這種困境了。
“看在你們老闆的面子上,這次,我可以不追究,至於那個闖入者,就按你們的規矩辦吧。”
“是,是,我們一定辦到,您先休息,去先親自去處理。”
連連稱是的經理趕緊跑開,生怕歐炎翔在一秒反悔。吵鬧的人都消失了以後,偌大的奢華休息室裡,又只剩下了兩個人。
幽深的星眸,看到了衣衫不整的蔓雪後,瞬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也許是不習慣先開口,他突然覺得現在的氣氛有些尷尬。
下意識的點起一支香菸,透過煙霧來掩飾自己的不安,卻也透過煙霧看着面前蔓雪。
“你……”兩個人同時開口,卻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都立刻安靜了下來。良久,蔓雪幽幽開口。
“你滿意了麼?”歐炎翔眉頭輕微的蹙起,這個女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可蔓雪卻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低垂着頭,倆只雪白的小手,緊緊的抱着自己的雙肩,歐炎翔並沒有發現,蔓雪的身體,正在輕輕的顫抖。
“把我帶到這裡,像個貨物一樣,任由人蔘觀,然後再找個合適的買家把我賣掉,你不是這樣想的麼?”
“你在說什麼?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男人的聲音倏然變得陰冷了起來,心中既有被人拆穿的狼狽感,更多的,是對蔓雪的心疼。可是,他卻不允許自己露出哪怕是一點點的認輸,不管他做的是對還是錯,他都不會讓任何人質疑他。
“我在說什麼,你不是很清楚麼?”蔓雪終於擡起了頭,可是,那眼神卻讓歐炎翔有些心驚。水晶一般澄澈的眸子,此刻卻黑的嚇人,就像是積聚了許久的烏雲,裡面蘊藏可怕的能量。這一刻的蔓雪,陌生得讓歐炎翔完全辨認不出,她還是以前那個柔軟的蔓雪麼?
“我不是……”有那麼一瞬間,歐炎翔真的是很想向蔓雪解釋,可話一出口,就被蔓雪截斷。
“你覺得失望了麼?那個男人是在你計劃之外的吧,是他破壞了你準備把我賣出去的想法,所以,你覺得特別失望,對不對?”
女孩的生硬的語調,是因爲拼命的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反而聽起來有幾絲寒冷。
“沒錯,你是我的玩物,也是我的貨物,我想把你賣掉就能夠把你賣掉,我說過只要你不乖乖的聽話,我就會給你再找一個主人。”
俊美邪肆的男人被激起了火氣,本來他是真的想對蔓雪溫柔一點,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的不領情,竟然一味的挑起他的怒氣。
咬緊了脣,蔓雪已經無暇去分辨男人的話是氣話還是真話,她現在終於明白,那個男人說的話是真的,自己不過是別人寄放在這裡的貨物而已。如果有人看中了她,那麼她就只能選擇被賣掉。
那個男人把她當做了什麼?被踐踏最基本自尊的蔓雪,羞憤已經足以讓她失去所有的理智。站起身,想要和男人理論的蔓雪,不經意間,按下了被歐炎翔隨意的丟在沙發上的遙控器,瞬間,已經漆黑一片的屏幕上,再次閃現出了清晰的畫面。
“那裡……”一瞬間,蔓雪只覺得自己的血液凝固住了。難以置信的看着那個靜止不動的畫面,一種被欺騙,被愚弄的憤怒,讓她雪白的小臉,瞬間漲紅。
畫面上,赫然就是自己待的那個所謂的儲物室。悲涼,從心底升起,蔓雪搖了搖頭,那眼中,分明是絕望後的無奈。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蔓雪的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扎進了男人的內心。百口莫辯,或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解釋面前的狀況,亦或是他覺得沒有那個解釋的必要,總之,男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蔓雪,隨後,摔門而去。
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屏幕,隱忍了許久的淚,終於落下。失魂落魄的蔓雪,怔怔的看着奢華的屋子,冰冷的氣息,讓她抱緊了自己的雙臂。
“哈……哈哈……哈哈哈……”一連串絕望的笑聲,讓她的聲音聽起來如斯的冰冷。聲嘶力竭的大笑,彷彿把心中的委屈和傷痛,全部隨着一滴滴的眼淚,流了出來。明明是笑着的,可蔓雪的眼睛裡,卻盛滿了淚水。那悲涼的神色,只有她自己能夠看到。
多麼的可笑!當她被那個混蛋欺辱的時候,她想到的居然是那個男人!她居然在心底存着一絲絲的希望,也許,那個男人會真的衝進來,然後,像每一次一樣,把自己救出去。
可她猜中了結果,卻沒有猜中過程。那面牆上的電視,可以把儲藏室裡面的一切都收歸眼底。也許那個男人不是他找到的,可她被那個男人欺負的時候,那個冷血無情的歐炎翔,一定是得意的坐在這裡,欣賞他導演的一場好戲吧。
悲涼的笑聲,最終都轉變成了痛苦的哭
聲,蔓雪抱着自己單薄的身體,就這樣不顧一切的發泄着自己的情緒。一絲眩暈感襲來,哭聲戛然而止,單薄纖弱的蔓雪,就這樣,倒在了真皮的沙發上。
腮邊,一滴純淨的絕望淚水,緩緩滑落,蔓雪,跌入了無邊的黑暗。
從休息室中衝出來,怒氣,燃燒了自己的理智,直到快步走到了衛生間前,他纔回過神來。
靠在洗手間的牆壁上,歐炎翔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如果剛纔他出去的時候,沒有因爲被一個女人撞上,故意抓着自己半天不放的話,也許,他就能夠在那個該死的男人欺負蔓雪以前,就到她的身邊。
懊悔,從歐炎翔從不輕易認輸的心中升起,從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原來那個只會哭泣的倔強蔓雪,已經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了。懊惱的捶在光滑的牆壁之上,邪肆的男人,也想不到自己會想一個傻青春期的少年,會有這麼激動的心情。
“我說,原來你也有這麼一天麼?”
玩味的聲音響起,惡狠狠的歐炎翔,卻只能用寒冷的眸光去刺傷那個男人。黑色勁裝的俊美男人抱起了手臂,邪邪的看着流理臺前的男人。不枉費他犧牲了和親親老婆相處的時光,看到一向無敵的大舅哥吃癟,實在是一件樂趣橫生的事情。
“龍馭天,你覺得如果我把你和別的女人找樂子的照片發給姍姍,她會怎麼做?”
男人邪魅的笑容,讓龍馭天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涼風。歐姍姍完全是由歐炎翔一手帶到的,相信姍姍的性子,也是歐炎翔一手早就的。
收起了古怪的笑容,龍馭天有些同情的看着自己的大舅哥。現在的他,就像是以前的自己,緊緊的抓住過去不放,無視着未知的未來。可姍姍卻硬是把他從回憶中揪了出來,但是,歐炎翔似乎沒有這個好運氣。
“你準備怎麼做?”龍馭天的話,問出了歐炎翔的心結。淡然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那雙深邃的黑眸中,再也不僅僅是冰冷無情,反而是依稀有了牽掛的影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但是,我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我要爲小茹報仇。”
曾經,仇恨是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勇氣,現在,對蔓涌華的仇恨,卻是他和過去唯一的羈絆。如果沒有仇恨,他想不出,自己會對蔓雪是個什麼樣的心情。只是現在,他把自己繁雜的心緒都拋在腦後,一心一意的去對付蔓涌華那隻老狐狸。
“祝你好運,剛纔我看這裡的經理好像是去處理那個男人了,怎樣,要不要我親自出手?”
搖了搖頭,沉靜的眸子,閃過一絲狠戾的寒光。碎髮垂在光潔的額頭上,擋住了男人攝魄的眼神。嘴角勾起一絲細微的笑,露出了整齊的牙齒,如同地獄一般的嚴寒,瞬間讓所有人都退避三舍。
“這裡搗亂別人的貨物,處罰是極其嚴格的,不用你說,那些人也會拼命的整治他,誰讓這裡的主人,是某個無良的老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