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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覺得渾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他頹然後退了幾步擡手撐着牆壁,清夏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內疚不已,

“端木……”

即使不愛他,可是卻還是很感激這個人,感激他曾經給予的那些關愛和呵護。端木逸卻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去。累

護士小姐正好在這時進來,看到她的點滴差不多打完了趕緊給她拔了下來,身體一獲得自由她立刻從牀上下來,打算出去追端木逸。

一具高大的身軀出現在她面前,他伸出手強勢地攔住她一把將她扯進懷裡,不悅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這麼難捨難分?”

“你在胡說什麼?”

她用力想要推開他,奈何她身體太虛掙扎了半天,他依舊紋絲不動地摟着她。

“別搞得要死要活的,既然答應了我,就給我跟那個男人斷了聯繫!”

他瞪着她惡狠狠地說着,然後攔腰一把將她抱起,大步朝外走去。

“哎哎,御修離,你幹什麼?”

她掙扎着,這裡是公衆場合,他這樣抱着她成何體統,她又不是不能走。

她這一喊,走廊上有來回經過的護士和病人,都好奇地看過來,她連忙羞憤地將頭埋進他的懷裡,然後她聽到他胸腔傳來微微振動的聲音,像是……笑聲。悶

龍一已經等在外面,她被他一把塞進車裡,他緊跟在她後面上了車,長臂一揮繼續將她攔在懷裡,他的力道太強大,她身體又沒有完全恢復,沒有力氣再做些無謂的反抗,只好就那樣貼在他懷裡。

龍一微微彎了嘴角問道,

“老大,去哪裡?”

老大終於得償所願,雖然用的手段並不高明。

御修離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淡淡吩咐,

“去公館吧!”

這個點去公館正好可以趕上晚飯吧。

“不要!”

清夏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量,竟然一把將他推了開來,然後冷冷出聲拒絕,然後這就是所謂的憤怒的力量?

他的未婚妻不是住在公館嗎?雖說他那公館大的離譜,他可以把她隨便安置在一棟樓裡,但是他難道就不怕被她的未婚妻撞到?

如果說以前她的身份是個情人,那麼現在她就是個可恥的第三者,儘管這第三者不是她自願當的,他臉皮厚她還有點羞恥心呢。

“我要回我的公寓!”

她瞪着他眼底全是倔強還有熊熊燃燒着的小火苗。

他看了她半天,忽然擡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短髮,神情寵溺地嘆了口氣,

“好吧,去她的公寓!”

她頓時傻眼,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一招,她以爲他又會像以前那樣,氣急敗壞地衝她吼一頓,或者冷冷地諷刺她不要違揹他的命令。

他突然的溫柔,讓她無從招架,她寧可他一直用那副冷硬的嘴臉跟她說話,也不要看到他現在這樣,因爲,這讓她反抗他的心堅硬不起來

御修離盯着她怔忪的小臉,堅硬的面部線條漸漸柔軟下來,清夏察覺到他那莫名其妙的笑意,狠狠瞪了他一眼別過頭去不說話。

車子在她的公寓前停下,她匆匆打開車門逃下車,然後站在車外衝他說,

“謝謝送我回來!”

然後頭也不回地就往樓上衝,擺明了不想讓他上來。

她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一轉身卻見他跟在她身後走了過來,她頓時停了腳步,

“你、你…….那個……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吧……”

他不該回家陪他未婚妻吃晚飯嗎?這樣跟在她身後是什麼意思?

見她站在那裡踟躕不前,他的黑眸裡劃過一絲狡猾的笑意,他上前輕輕拉起她的手,

“我送你上去!”

聽他說只是送她上去,她也沒再拒絕,跟在他身後走進了樓梯。她現在住的這個地方是多層,她住在四樓,兩個人就這樣沉默着爬着樓梯,他的大手緊緊握着她的,她掙扎了好幾次都未曾掙脫出來,索性放棄。

站在門前,她掙出自己的手從包裡掏出鑰匙,回頭看着他有些疏離地笑着,

“我到了……”

他依舊站在那裡不動彈,她只好硬着頭皮再次開口,

“那個……謝謝你送我回來……”

他怎麼回事?她都說了她到了,他怎麼還站在那裡。

他沒有說話,只是幽幽看着她,她被他看得渾身只起雞皮疙瘩,他那眼神怎麼那麼幽怨,似乎她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似的。

算了算了,他愛站那兒就站那兒吧,她沒有力氣再猜測他的意圖,這樣想着她轉身打算開門,他的聲音從背後幽幽傳來,

“我還沒有吃晚飯!”

“呃……”

她開門的動作就那樣僵在了那裡,敢情是要她管飯?

然而她還是回頭滿臉的抱歉,

“不好意思,我這裡沒有準備食材,御先生還是回家吃吧!”

不是她故意推脫,是她這裡真的沒有什麼能吃的,大概冰箱裡還有幾包泡麪吧。

其實自從她工作以後,她很少自己做飯吃,偶爾週末纔會給自己弄點好吃的,平日裡工作太忙,回到家只想好好睡一覺,那裡還有心情搗騰這些。

再說了,他回家不是還有未婚妻準備好熱騰騰的飯菜了嗎,他那個未婚妻那麼“賢惠”,這些事情肯定都會做得很好吧。

他卻不死心,

“一點都沒有嗎?連泡麪都沒有嗎?我隨便吃點就行!”

此時,他正倚在身後的牆壁上有氣無力地說着,似乎不馬上吃飯就撐不下去的樣子,清夏頓時覺得不忍心,

“這個……”

最終,當清夏站在門口,見他大咧咧地走進屋裡,四處打量着她的小公寓時,她不由得懊惱,他就這樣死皮賴臉地跟着她進來了?

換上鞋她沒再理他,自己走進臥室換上居家服,然後便疲憊地倒在大牀上,她剛打完點滴補充完營養,所以根本沒覺出餓來。

身子剛沾上牀,就聽外面傳來一聲吼,

“阮清夏!”

她頭痛地起身走了出去,就見他正站在冰箱旁邊,捏着兩包泡麪雙眼噴火,

“你還真的只有泡麪?難道你平日裡就吃這些垃圾東西?”

御修離瞪着那兩包面氣不打一處來,他剛剛翻遍了整個廚房,又翻了冰箱,就只找出這麼點能吃的東西來。怪不得她會低血糖昏倒呢,天天吃些垃圾東西,營養怎麼能跟得上?

清夏煩躁地擡手扒了扒短髮,

“是又怎樣?你要吃就自己做,不想吃就走好了,隨便你!”

她邊說着邊轉身往臥室走去。

“你給我站住!”

她那副無所謂的態度讓御修離更加火大,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她,他眯起黑眸問道,

“你不吃?”

清夏揚了揚臉,回答地理直氣壯,

“我不餓!”

黑眸裡的神色愈發的危險,

“不餓就不吃了?”

“是!”

清夏頓時氣結,咬牙切齒地吐出這麼一個字。

話說他幹嘛一直在糾結這個她吃不吃的問題呢,他不是都餓得要死要活的了,還不趕緊去給自己弄吃的。

“你不是會做飯嗎?怎麼天天吃這個?”

他剛剛看了下廚房,根本就沒有開火的跡象,

清夏白了他一眼,

“上班那麼忙,誰有那個閒工夫自己做飯吃!”

其實,沒有時間做是一個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不想觸景傷情吧,畢竟跟他在一起的四年,她爲他也做過不少頓飯,他愛吃的不愛吃的她都清楚的記在心裡。

一開始去市場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地買他愛吃的,然後每次買回來都要心痛一次,後來就索性不去買了。固執的以爲,有些事情不去想起,就不會心痛,

御修離被她這雲淡風輕的樣子差點氣死,他現在真是恨不得掐死她,然而氣了半天他也只能憤憤命令道,

“十分鐘以後出來吃麪!”

然後鬆開她轉身走進廚房。

這月爲嘛沒有月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