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舟緊緊握着謝清溪的手,兩人急速往下掉,她不敢驚叫,只看着陸庭舟。就算如今這般危急的情況,陸庭舟依舊沉着,他手上劃過一道金光,瞬間兩人被掛在了石壁旁。
此時大雨還在下,謝清溪朝着下面看了一眼,只覺得深不見底,不敢再看。
陸庭舟還拉着她的手,在上面喊道:“清溪,你沒事吧?”
“沒事,”謝清溪喊道。
此時陸庭舟問她:“你能攀着石壁上來,抱着我的腰嗎?”
如今兩人是利用陸庭舟右手臂上的護腕上發出的金刀,掛在了懸崖邊上的樹上。陸庭舟一手拉着金線,一手拉着謝清溪,整個人猶如被扯裂開一般。
此時謝清溪自然也知道這般僵持下去,陸庭舟肯定是受不住。可是她懸在半空之中,她先是伸手去夠崖壁,結果摸了兩次,都因石壁太滑而鬆開手。
此時,陸庭舟往下望了一眼,安慰她:“沒關係,慢慢來。”
謝清溪哪裡敢慢慢來,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在一點點地從陸庭舟的手中滑開,可是他卻拽的自己越來越緊。她心一橫,又一次伸出了手抓石壁。這一次,她連腳也一起攀附了上去,兩隻腳同時蹬着石壁,整個人往上面竄。
她因身子太貼緊峭壁了,竄的時候幾乎是貼着峭壁動的,整個前胸到腿都火辣辣地疼。
陸庭舟自然也看到這一幕,他心疼道:“沒關係,咱們可以慢慢來。”
謝清溪擡頭想衝他笑,可是雨水直直地打在眼睛上,根本睜不開眼睛。她歇了一口氣,又用同樣的法子,往上去竄,終於藉着陸庭舟和自己的力道攀附到了他腰身處。
“爬到我的背上,我揹着你下山,”陸庭舟沉聲道。
謝清溪吃驚地睜開眼睛。看着他大聲喊道:“不行,我太重了,你揹着我根本就攀不到山下的。”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陸庭舟衝她輕笑,隨後又大喊道:“你也未必太不相信我了,上來。”
謝清溪看着陸庭舟豪氣萬丈的模樣,突然眼睛紅了。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她最危險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她不再猶豫,迅速地趴在陸庭舟的背上,也顧不得羞恥,雙腿緊緊纏住他的腰。如今他兩隻手都要用在攀着巖壁上,所以根本騰不出手抱着她。
而謝清溪也不想一味地拖累他,自己便如樹蛙般,緊緊地攀在他身上。
此時陸庭舟解開了手腕上的護具,將金線連着護具一起留在了樹上,開始往山下爬。他還有力氣說話:“我在遼關的時候,曾一個人跑去牧民聚集的地方,跟着他們一塊上山採藥,比這種小山要高得多呢。所以你別擔心。”
“我不擔心,我一點都不擔心,”謝清溪想搖頭,可又怕自己的動作給他增加負擔。所以一動都不敢動。
“君玄,你在遼關的時候是怎麼過來的?”那樣寂寥的地方,觸目所及之處就能看見大片的荒原,你是怎麼過來的。
陸庭舟剛要說話,又聽她說:“你別說話,算了,我不該問你的事情。等咱們兩都閒下來了,再說你的事情吧。”
陸庭舟往下面伸腳,待踩到一處的時候,就慢慢挪過去踩下。
謝清溪覺得奇怪,按理說他們這會該往上面爬啊,怎麼往下走啊,不是更費力。
陸庭舟猶如猜到她心中想什麼一般,開口道:“我們現在的這個位置,是下山的距離是上山的一半,我估計再有半個時辰我們就能到山腳下了,堅持一會。”
謝清溪一聽居然要半個時辰,嚇得再不敢說話了。
此時雨勢絲毫沒有緩和的意思,就在陸庭舟又往下挪了一小會,就見旁邊有一個巨大的黑影落了下來,謝清溪擡頭一看,這才發現這好像是恪王府的馬車。
此時陸允珩看着崖邊,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了,旁邊幾個同樣也是這般。
“王爺,王爺,”齊心趴在崖邊就是哭喊道。
此時許繹心已經撲到崖邊,就被半夏和硃砂拉了回來。硃砂已經哭成淚人了,哭着喊着叫謝清溪的名字。
陸允珩半晌回過神,對着旁邊的人就是狠狠地一個嘴巴子抽上去,他壓低聲音怒道:“要是這會謝姑娘和我六叔出了什麼事情,就是拿你們全家的命填補,都不夠。”
這人早已經被嚇唬傻了,原本他也只是想幫助九皇子而已。
陸允珩原以爲不會出差錯的婚事,成賢妃竟是反對到底,而且連什麼原因都不說。他出宮找這些勳貴子弟陪自己喝酒,席間喝多了,就有人問他爲何喝悶酒。也不知怎麼的,就將事情說了出來。
誰知一個人卻笑道,說這等小事不就是手到擒來。
如今全亂了,全亂了。
要是被查出來,謝家的馬車是被人故意驚嚇的,到時候這件事肯定裹不住了。這些勳貴子弟,平日在京城各個都是大爺,可如今牽扯到恪王爺,一個個都慫包了。有些甚至恨不能立即回家稟告長輩,好商量對策。
陸允珩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冷笑道:“你們一個個都別想走,全給我留在這裡,找我六叔,要不然一個個都等着抄家滅族吧。”
他這話說的雖然重,可這會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陸庭舟唯一帶着的幕僚走過對齊心道:“齊總管,如今可不是哭的時候,還是找人要緊。”
“對,對,找人,嚴先生您說的對,找人,得趕緊找人,”這會齊心說話已經是語無倫次的。
還是這姓嚴的幕僚,冷靜喊道:“魏澤,你迅速去王府點三百親兵,沿着山崖下去,在山腳方圓五公里的地方開始找。還有你幫人拿着齊總管的名帖,去順天府一趟,告訴順天府的人,王爺不落崖,讓他趕緊派人過來。”
嚴先生一連串的吩咐,讓許繹心也清醒了過來。她對這嚴先生行禮,便道:“嚴先生,我乃長寧郡主,此次和王爺一起落崖的乃是我婆家小姑,也是謝舫謝閣老的嫡親孫女。如今我們馬車已毀,還請先生派人到我家去通報一聲,請家中人迅速派人過來。”
“原來是郡主娘娘,嚴某不過是個舉人罷了,哪敢受娘娘這般大的禮,”嚴先生立即客氣道。
“如今這般大的雨,還請郡主娘娘到我的馬車上休息一下,我立即派人送娘娘下山。此時天色已晚,又是這樣大的雨,再遲便不好下山了,“嚴先生又說道。
許繹心原本還想推脫,可她早已經被雨淋溼了,要不是身上披着披風,只怕連名節都毀了。這兩丫鬟就更慘了,身上的衣裳沒那麼厚,若是再淋雨,只怕要病了。
她索性也不客氣,帶着兩人就上了馬車,只是上車前又再次和嚴先生道謝。
此時嚴先生已經披着蓑衣,沿着山路往下走。他如今唯一能慶幸的便是,重元寺並非建在高山之上,這石壁看着也並不陡峭,估計以王爺的身手不至於傷及生命。
此時陸庭舟朝下面望了望,喊道:“清溪下面是一片樹林,如今下雨樹林底下的泥地,肯定是柔軟的。現在我抱着你跳下去,我們要是幸運就掛在樹枝上,要是不幸運就是摔在泥地上。”
謝清溪看着陸庭舟此時顫抖不停的雙臂,決絕道:“我跟你一起跳下去。”
“好,你先從我背上下來,攀在旁邊的石壁上,待會我抱着你下去,”陸庭舟說道。
謝清溪沒吭聲,只默默地爬到旁邊的石壁上,她也有如壁虎般攀住石壁。
陸庭舟轉頭看她,伸手就要抱着她,卻見她搖頭。謝清溪道:“你要是想給我當墊背,那就算了。咱們就這樣握着手跳下去。”
“原本就是我牽累了你,要是你再給我墊背,我日後只怕連正視你都做不到了,”謝清溪認真說道。
“那咱們閉着眼睛,一塊跳下去,”陸庭舟溫柔說道,滿天雨聲中,他的聲音溫柔又堅定,猶如溫熱的水流包裹着她的心,讓她不再害怕,不再迷惘。
謝清溪鄭重點頭。
他又說:“我喊一二三,咱們就一塊跳。”
謝清溪又點頭。
“一,二,”結果還沒聽到三的聲音,謝清溪就被拉扯了下去,接着整個人就落在了一個堅實有力的懷抱之中。
“陸庭舟,”謝清溪惱羞成怒地喊道。
陸庭舟輕聲一笑,便低頭吻了她的脣,“乖,別說話。”
就在兩人的身體接觸到樹幹的時候,陸庭舟伸手去抓樹枝,但是因爲衝勁太大,懷中又抱着一個人,他光憑一隻手根本抓不住。接着他們兩人便穿過枝幹,落在地上,結果剛一落地,陸庭舟就悶哼一聲。
“小船哥哥,你怎麼樣,”謝清溪聽他痛呼的聲音太重,便趕緊問道。
陸庭舟先前和謝清溪說,他們幸運的話就是落在樹枝上,不幸的話就是落在泥地上。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明明是泥地,他腳踝處卻有一塊石頭,他整個人摔下來,腳正是摔在石塊上,這劇痛便是沒骨折,只怕也裂了。
謝清溪趕緊爬起來,問了他好幾聲,陸庭舟才輕喊道:“腳、腳、腳。”
謝清溪趕緊去看他的腳,就見腳踝正好磕在石頭上,只怕是骨裂了。她立即道:“小船哥哥,你別怕,我現在就救你。”
她說着就要趁着陸庭舟的腳,誰知陸庭舟卻說道:“我如今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你根本就弄不動。這裡已是山腳下,估計不遠處就有人家,你去找人來救我。”
謝清溪看了看他,又擡頭望着這幽深的林子,可是沒一會就立即點頭。如今哭哭啼啼已是沒用,她得救陸庭舟,得找人救他。
“小船哥哥,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立刻找人來救你,”謝清溪說着就將他搬着坐起了,可是她不敢讓陸庭舟坐在樹下,生怕待會打雷劈到這裡。
她往前面跑了兩步,到了山壁旁邊,看着正好山腳下,有個凹陷的地方,雖不至於擋住整個人,但是最起碼能保證他少淋些雨。
“小船哥哥,你再堅持一下,我們別坐在樹下,我扶你去前面的山壁坐着,”謝清溪回來對他說道。
陸庭舟微微點着頭,可就是這麼短短的幾步,他感覺自個走了許久。方纔在崖壁上,揹着謝清溪,顧慮着她的安全,不敢有絲毫鬆懈,如今沒了顧慮,整個身子猶如灌了鉛般,動一下就千斤重。
謝清溪將他安頓好,便道:“我現在就去找你,你在這裡等我。”
“嗯,我等你,”陸庭舟輕笑。
謝清溪便開始朝林子的另一邊跑,林子的這頭是山腳,那另一邊的話應該是農田,只要有農田就有莊戶,他們就能得救。
結果她跑到樹林盡頭的時候,就看見面前一大片空地。因如今天色太暗,她根本看不出這些空地是什麼,可是當天際又劃過一道閃電時,她就看見滿片被雨水打的幾乎要趴在地上的青苗。
“莊家,是莊家,”謝清溪激動地無以復疑,就開始奔着田壟往前面跑,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踩到這些青苗,可是她只能一直跑,一直跑……
此時陸庭舟坐在石洞之內,因兩條腿是平直放着的,所以一直在淋雨。他擡頭看了一眼天際,閃電和悶雷交織而已,打得讓人心顫。
他忍不住輕笑一聲,果真是人算不如天意。
他一向覺得自己是算無遺策,可怎麼逗算不到他落地的地方,會有石塊,讓他的腳不能動彈。
不過陸庭舟也不是怨天尤人之人,只安靜地等着。
謝清溪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在她不知第幾次摔倒時,就聽見前面的狗叫聲。因此時周圍一片漆黑,她根本看不見哪裡,她只能跟着那隱隱的狗叫聲開始奔跑。
直到越來越清晰的狗叫聲,她的心都在歡呼,都在雀躍。
他們得救了,得救了。
當一個農家小院的黑影出現在她眼前時,她就聽見裡面的狗叫聲。她撲過去,拼命地開始敲門,大喊道:“有沒有人,有沒有人,救命啊,救命。”
此時莊戶的人還沒歇下,農婦正在給丈夫打洗腳水,就聽見外頭的狗越叫越大聲,便抱怨道:“這死狗不會要叫一個晚上吧。”
“這打雷下雨的,它也害怕,待會我出去把它牽到柴房拴着,免得它也害怕,”老漢說道。
農婦一聽便說:“我瞧你還是現在就把它牽進來吧,省的待會洗完腳又是一腳泥的。”
老漢聽了便要穿鞋,農婦又罵他:“這鞋子可是兒媳婦剛給你做的,外頭那麼大的雨,到處都是泥,你穿着幹啥,就赤腳出去牽狗而已。”
老漢被這麼一罵,只得赤腳出去牽狗,誰知剛到拴狗的地方時,就聽見外頭有人在敲門,還有女人的聲音。
他走了幾步,到門口朝外頭喊道:“誰呀?”
謝清溪都要絕望了,她根本看不見裡頭有沒有亮光,所以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人,她敲了這麼久的門,都不見有人來應答。
突然有了蒼老的聲音回答,她幾乎連眼淚都要下來了。
她立即喊道“求你開開門,救命,救命。”
老漢就聽見救命兩字,還以爲是村上誰家出事了呢,趕緊就開了門。結果一打開門,卻是個年輕的姑娘,只見她連件蓑衣都沒披,身上好像裹着個什麼,整個人被雨淋的,那叫一個溼答答。
“老先生,請您救救我們,”謝清溪一見有人開門,便立即哀求道。
老漢一聽她叫老先生,便急急道:“姑娘,我就是個莊稼漢,不是什麼老先生,你遇着什麼難處了?”
此時裡頭的農婦正出門,就看見老頭子開了門,正同人說話呢,便大喊了一聲:“老頭子,誰啊?”
老漢還沒說話呢,謝清溪又急急說道:“我是在重元寺上香的,我家馬車在山道上遇險了,我和……哥哥從山上摔了下來。我哥哥摔斷了腿,我只能過來找人救他。老人家,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他。”
謝清溪太着急了,她好不容易纔找到人,他們如果不救他怎麼辦?
霍地她就是跪在地上,膝蓋撞在門口的石板上,尖銳不平的石面刺得她腿都麻木了,她只直直道:“求求你,救救他,求求您了。”
“喲,姑娘,這可使不得啊,”老漢是個木訥地人,這會還沒反應過來,姑娘就已經跪下了。
這會農婦也走過來,一瞧見跪着的人,趕緊道:“這,這是怎麼了?”
“大娘,我哥哥摔斷了腿,求你們去救救他吧,”謝清溪又說,這會她又想起來了,趕緊從頭上拔下金釵,遞到農婦手中,便又說:“這支金釵是我給你們的酬金,求求你們去救救我哥哥吧。”
“喲,姑娘,你趕緊站起來說話,這外頭這麼大雨的,”農婦趕緊把她拉了起來,又拽到屋子裡頭。
此時整個屋子只點了一盞煤油燈,又黃又暗。農婦和老漢,這會總算是看清這姑娘的模樣,這不瞧不知道,一瞧嚇一跳。
農婦活了這樣大的年紀,都沒瞧過長得這樣出息的姑娘,這眼睛這鼻子,就算此時她渾身溼透了,頭髮淋的亂糟糟的,可是這臉蛋還是好看。
農婦看她渾身都在抖,便道:“我給你找件衣裳換了吧。”
“不用,大娘,我求求你們去救救我哥哥,”謝清溪趕緊搖頭,只求這兩人去救陸庭舟。
農婦這會推了一把,顯然是看呆了的老頭子,道:“你趕緊去大郎、二郎,還有三郎家中,把他們還有他們家的幾個小的都叫過來幫手。”
謝清溪一聽他們願意幫忙,便立即鬆了一口氣。
老漢拿了門口的蓑衣,就出門去。
此時農婦手裡頭拽着謝清溪的金釵,這時候放在桌上,及時在煤油燈下,這金子依舊光燦燦地,上頭還鑲着個鴿子那般大小的珠子,那滾圓光滑的。
農婦一輩子都沒見過這樣好的珠子,還有這金釵,她方纔摸在手裡頭,就覺得沉,估摸着得是實心的吧。
她略一笑,便將金釵又推到謝清溪跟前,道:“不過是點小事,可用不着姑娘這樣貴重的金子。”
雖謝清溪看見農婦眼中的不捨,卻還是對她心生好感,可見這世上心底淳厚之人還是良多。
“大娘,這既是給你們的,我自然不會要回來的,只求你們能救救我哥哥,”謝清溪又將金釵推到她跟前。
這會外頭又響起腳步聲,只見原先的老漢又領着五六個莊家戶回來,謝清溪環視了他們一眼,便道:“各位,我姓謝乃是京城官宦子弟,此次是因爲去重元寺進香纔會遇此大難。我家的家丁肯定已經開始找我和我哥哥了,諸位放心,只要你們能順利救了我哥哥,到時候我定請家父重重酬謝諸位。”
謝清溪這麼說,也只是爲了震懾這些人。她希望這些男丁和這個農婦一般,都有一顆樸實,善良的心。
“姑娘,客氣了,鄉里鄉間幫助本是應該的,”誰知別人沒說話,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說話了。
謝清溪看了他一眼,那老漢忙說:“這是我大兒家的孫子,在學堂裡讀了兩年書,算是咱們家識字的人。”
“很好,你既識字,那想必朝堂之事也略有耳聞,我爺爺是當今閣臣謝舫,只要你們救了我,到時候我可以讓我爺爺親自給你們每戶五十畝水田,”謝清溪一聽這家居然有讀書人,登時高興了,只要有讀書的,那就是明事理的人,就可以用身份壓制。
都說財不露白,如今謝清溪已經漏了財,她就務必用權勢壓人。這還是她這輩子頭一回拿出自家爺爺的名號。
那少年突然激動道:“那今科狀元便是你的親哥哥了?”
謝清溪沒想到這少年居然知道的這般多,便點了點頭。
那少年興奮地對自己的祖父和父親,還有叔父們說道:“我們書院裡的先生,這會也去京城參加考試了,不過他名落孫山了。他回來後和我們說,這會取得狀元的就是這位謝閣老的孫子,同上一科取得狀元的人是親兄弟呢。”
誰知他說的興奮,其他人卻是聽的懵懵懂懂的,不過他們都知道,狀元是頂頂厲害的人物。
這少年立即道:“你哥哥在何處,咱們現在就去救他。”
大概這少年郎,還以爲自己這次要救的是狀元吧。
謝清溪都不忍心打破他的美好心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