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兵扯了扯嘴角道:“他是我們兄弟。”聽了這話,我就放心了,跟張樂無聲地告別之後,我們三個被帶着跟李家大妹子還有諸葛燕子匯合,麻痹的,這羣賤人居然連出租車都開走了,直接把們六個仍在馬路上。
一夜他們沒有好奇,沒問我們發生了什麼,李家大妹子更沒有問,我忍不住,問道旁邊被我拉着的尹三:“那人是誰啊,很吊的樣子?”我很不爽他的語氣,尤其是關於程妞的那話,什麼玩意,算什麼東西!
好想一巴掌扇死他,哎,只是想想,看看那些像是煞神一般的軍人,我要是一有異動肯定會被射成篩子。
尹三聽了之後,嘆口氣道:“不認識,沒見過,只是,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老三這麼一說,我立即彆扭起來,我有些驚恐的道:“尹三,那人說你跟程妞她娘有關係,我不是以後要叫你爹吧?”
尹三晃着自己那像是骷髏般的頭,衝我輕巧的說了句:“滾蛋!”
尹三他們身子弱,根本經不起長途跋涉,夜裡風又急,我們身上穿的都是病服,剛纔被嚇的沒有感覺出來,但是現在走了一會,我感覺快要凍成冰棍了。
幾人商量,在馬路邊上找到一個背風的地方呆一會,然後重新折回那個剛纔見到那神秘人的小黑屋中,那裡至少避寒,現在回去,那些人指不定走沒走。
幾人凍的哆哆嗦嗦,誰身上也沒火,只能擠一塊取暖維持熱量,諸葛燕子一身單衣被風掛的衣袂飄飄,但是沒有過來跟我們在一起,大概是半小時後,我們幾人重新折回來,鑽到那小黑屋中,找了一個牆角,抱着身子擠在一起。
一夜無話,幾人擠着身子就暖和了一些,這幾天又困又乏,我打了幾個哈欠,看着一旁坐着黑乎乎的一夜還有諸葛燕子,兩個眼皮慢慢的合了起來,然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感到越來越冷,像是在冰雪地裡慢慢的將衣服扒光一樣,我實在是困的難受,明知道這樣不好的,想要睜開眼睛,但是那兩個眼皮像是山一般沉重,不光是這樣,我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像是有一個涼涼的東西在我脖子上鑽來鑽去。
大晚上的,這是做的什麼夢?我不想理會,那時候意識不清醒,還以爲是做夢,但是突然我感覺到自己下體一陣顫抖,那頻率顛的我腿都發木,我猛的睜開眼,只是看見眼前黑影一閃,在看的時候,除了一夜還有諸葛燕子兩人靠在牆上的影子,什麼都沒有。
我低頭看了看,褲兜發出淡淡的亮光,我將手機掏了出來,上面還是隻有一條短信,短短几個字,小心一夜!
我看見這幾個字,心裡想十七了驚濤駭浪,但是臉上沒有顯露出來,偷偷往一夜那邊看去,發現他正在睜着眼睛,炯炯的看着我,眼珠子因爲手機燈光的映照,綠幽幽的,像是鬼火。
我道:“你還沒有睡?”一夜眨了眨眼睛,嗯了一聲,似乎是不想跟我說話,就閉上了眼睛,但是我現在卻是一點不困了,手指在鍵盤上點動,回了一條信息“你是誰?爲什麼我要小心一夜?”
等了一分多鐘,那人沒有回信息,我看了看一夜,閉着眼睛,沒有看過來,我撥通了那個電話,沒有接通,說是關機了。
早在病房裡的時候,這人就告訴了我們一次,那次確實有危險,但是這次他說一夜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一夜還有什麼隱瞞的?
一夜雖然性格不好,但至少不會對我們怎麼樣吧,尤其是在地獄中還有醫院中,讓我對他的印象大爲改觀。
但是爲什麼,這人會跟我說讓我小心一夜?還有,這人究竟是誰,好像是暗中一直跟着我們?想不通,一晚上沒有睡着,我睜着眼睛熬到了天亮,對面的一夜再也沒有睜開眼,讓我感覺昨天晚上看見他那像是鬼火一般的眼神像是在做夢。
天矇矇亮,氣溫反而是更低,他們幾個陸續被凍醒了,尹三看見我像是兔子一般的眼睛,納悶的道:“****,昨天晚上咋了,失眠了?”他一說話,所有人都醒了過來,看見一夜看過來,我搖搖頭道:“快別說了,這麼冷,咱們去看看路上有什麼車,在這樣,估計會活活的凍死。”
我攙扶着尹三,趕屍匠扶着他娘,跟着一夜還有諸葛燕子來到了馬路上,剛剛走了上來,就聽見後面傳來一陣引擎聲,我回頭一看,看見後面來了一輛麪包車,幾人將車截下來,硬是塞了五百塊錢給司機,然後讓他拉着我們往前面走去。
過了銅仁,就是懷化市,我們直接去那裡養病,只要是到了湖南境內,那苗蠱肯定是消停了,不過好像那些苗蠱並沒有對我們很是上心,我們現在就我有些戰鬥力,要像真的將我們留下,也不是不可能。
我們坐着麪包車,從銅仁到懷化,總共是走了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市區,進來之後,順便讓司機將我們送到了懷化第一人民醫院,這裡三甲醫院,條件好了很多,反正有錢,養病纔是王道。
辦了入院手續,各種亂七八糟的雜事,已經是到了下午,這次我們四個還是在一個病房,除了我的受了傷需要打消炎針,他們三個都是需要靜養,醫生也沒有好方法。
我趴在牀上,故意不去看那邊的一夜還有諸葛燕子,對着尹三道:“三,那老頭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居然跟程妞她娘有關係,程妞是不是你女兒?”現在的尹三還有李家大妹子真的像骷髏一般了,整個身子骨就包着一層皮,我都能看見尹三那胸口微微起伏跳動的心臟了。
尹三聽了這話,搖了搖頭道:“不可能,要是我跟程夫人有什麼事情,那爲什麼我跟她見面的時候,你們一點端倪看不出來,昨天那是明顯是在扯淡,別信了,對了,你現在不着急救程以一了?”
到底是回到了這件事上來,自從見到諸葛燕子一來,我心裡一直像是有一隻小貓撓一般,癢的我難受,好幾次話到了嘴邊,都是硬生生被我給嚥了下去,這事情太重要,越是期望,我越是怕在諸葛燕子嘴裡聽見什麼不好的消息,或是,不會救程妞,或者,救不活程妞。
今天藉着尹三的話頭,我吸了一口氣,對着諸葛燕子道:“諸葛姑娘,不知道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我故作輕鬆,臉上掛着自認爲和煦的笑容,但是手心微微顫抖,已經滿是汗水。
我看着諸葛燕子,眼裡含着笑,但是手卻握的緊緊的,生怕她說出一句讓我發狂的話。
諸葛燕子那白乎乎沒有絲毫焦距和瞳仁的眼睛盯着我看了看,沉默了十秒鐘,在這期間,我都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加速到了二百多,直到她點了點頭,我才長鬆了一了一口氣,慌不迭的道:“我想問一下,要是一個陽壽未盡的人,她的魂魄被大開的鬼門給抽走了,還有辦法嗎?有什麼方法可以還魂嗎?”
一夜聽見我這話,冷哼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什麼,諸葛燕子聽見這話,沉默了一會,我憋住氣,巴巴的看着她,過了一會,她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祖輩上似乎是記載過,關於還魂之術的方法。”
我聽見她說她也不知道的時候,那心產差點是停止跳動,但是後來聽見她說家裡古法記載過,我頓時重新燃燒起希望,我激動的壓低聲音道:“燕子姑娘,你說的是真的麼?”
諸葛燕子似乎是不喜歡我這麼親暱的稱呼,皺着眉頭道:“只是傳說,我也不知道。”我訕笑和撓撓頭,道:“恩,我知道,不過,到底是需要什麼條件,燕子姑娘能跟我說下嗎?”
諸葛燕子聽了之後,淡淡的道:“沒見過那人,我不知道。”
一旁的尹三道:“****,等你身上傷好點之後,就回山東,如果諸葛姑娘有時間,跟她一起去看看程以一,說不定,還真的有希望。”我聽了這話後,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喊道:“我又沒事,只是一些皮肉傷,現在就可以去!”
聽見我這麼說,尹三打量我一下,點點頭道:“也好,趕早不趕晚,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如果沒事,現在就去吧!”
我聽了之後,點頭稱是,問道一夜:“一夜,我知道當時我倆有些不愉快,我現在向你道歉,你能跟燕子姑娘一起去山東嗎?幫我救救程以一!”
一夜聽見後,淡淡的道:“去救我師嫂嗎?”我聽見他話,很不高興,但是沒辦法,說的都是實話,那程妞確實是葉天凌即將明媒正娶的女人,而我,是那個被人唾棄的三。
不過現在我已經股部這麼多了,其實要是讓程妞醒過來,我寧願她跟着葉天凌而不是我,我算是什麼東西!
一夜刺撓我幾句後,倒是沒有繼續爲難,對着諸葛燕子道:“你要是有時間,就跟着他去一趟。”諸葛燕子道:“你呢?”一夜頭偏向別處,輕輕的說了一句:“我要是不去,你能去嗎?”
諸葛燕子身子微微顫抖,拜拜的眼珠子中似乎是有晶亮的東西閃過,她沙啞着聲音道:“我只能說過去看看,這事情之前也沒有遇到過,只是看着古籍上記載過。”
我拼命的點頭,生怕他們兩個反悔。
這時候尹三輕微的咳嗽了一聲,我回頭一看,正好看見尹三那枯瘦如柴,像是骷髏一般的身子,立馬心裡涼了半截,我可不能這麼走了啊,現在尹三跟李家大妹子這狀況看起來很糟,就連趕屍匠都傷了肺腑,要是我現在走了,隨便來一個什麼人,就輕鬆將他們給收拾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這麼自私。
似乎是看穿了我想的是什麼,尹三扯着自己臉上那已經出了褶子的嘴角,道:“****,放心吧,這是哪蠱王的後遺症,我現在也不怕告訴你,招惹了這東西,身子的生命力就會飛速的流失,能熬過去,就能活,熬不過去,就會像是餓死的人一般,你在這,什麼用都沒有。”
趕屍匠這時候輕輕的道:“走,有我!”我一聽這話,嗓子有些發堵,跟趕屍匠在一起,只要是有危險,衝在最前面的總是他,這似乎都是習慣了,甚至習慣了,我們經歷了這些事,只有麻風村那一件,是真正意義上趕屍匠自己事情。
我聽見他這麼說心裡難受,但是尹三在一旁破口罵了起來:“你個狗日的趕緊走吧,老子這次中蠱能不能好全是靠運氣,運氣好,老子就能挺過去,運氣不好,老子就跟大妹子一起蹬腿了,還有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那邊苗蠱肯定是沒時間來騷擾我們,你這小嗓門星,趕緊滾蛋的吧!”
尹三罵的哪一個暢快淋漓,我看李家大妹子也是一臉嫌棄的看着我,沒錯,要是這種全靠人品的事情我呆在這確實沒有好處,五弊三缺,就是一個喪門星。
而且尹三說的那個苗疆人不敢來,言之鑿鑿,信心十足,我開始動搖了,恰好看見趕屍匠那明亮的眼神,他衝我微微點頭,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