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四節
1.4 像偶像劇一樣反派
毛淘淘上網搜索了一個網站,點開問我:“是不是這個人?”
頁面上有一張看起來像偷拍的照片,但情境光影抓的非常好:我今天所見的男生正低頭擺弄相機,一臉恬靜。
“就是他。”我乍舌頭,這網站的風格怎麼看都像是fans給自己偶像做的那種。
“這是他的擁護者給他做的個人主頁,厲害吧。”
“哇噻,這麼紅的傢伙我怎麼從來不知道。”
毛淘淘翹起腳來抖抖:“你怎麼可能沒聽過呢,我們和他同年入學的,當時他在H大好轟動的,連我們學校都被波及到了。”
這麼一說,我隱隱有點印象了。
大一報到時,做迎新工作的學姐們便是邊給我辦手續,邊討論說,隔壁大學來了個非常漂亮的男生,說全校都轟動了。
那時這個消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H大跟我們小學校不一樣,專業齊全學院多的很,基本上很難誕辰全校性的風雲人物。連我高中時代優秀地死去活來地學生會主席考上H大後,也僅僅是他們理學院的女生的夢中情人,出了本學院就沒什麼女生哈他了。
曾有一個認識的H大的學姐在□□上跟我感嘆:古有美男衛階被建康城的粉絲活活看死,今有新進學弟被全校女色狼圍追堵截。
那個學姐還八卦說,有好些女生爲了這個男生,而跑去旁聽新聞系的課,導致課堂秩序不好,鬧得很不愉快。這個男生只好低調低調再低調,深居簡出,除了專業課,能翹的課都翹了。
據說,此人的護衛隊花癡背地裡喜歡喊這個男生北極熊、北北、熊熊。一是聽起來很可愛,方便花癡,二來爲了說明此人走的是冷酷邪獰加鬼畜的冰山美人路線,據說他釋放的冷氣能叫周圍環境凍成冰。
我也曾專門爲此人跑了兩趟H大,可惜都沒能一睹芳容,所以好奇心也逐漸淡了,再後來就忘了。
“新聞系,李軒然。”我反覆唸叨着毛淘淘給的資料,總覺得對此人的印象不止剛剛想起的那一點。
心裡好像某處有隻小跳蚤在跳,卻無法一把抓住它。
到底哪裡有問題呢?
一夜睡不安穩。
清晨睜開眼的時候,記憶中某塊失蹤的拼圖突然自動歸位。
“啊!”我大叫着坐了起來。
毛淘淘和洛可拍着牀板異口同聲罵道:“吵死了!”
我坐在牀上支着下巴暗想,俞可新不就是H大新聞系的嗎?我曾聽賽寧說過一次,俞可新喜歡的男生,就叫李什麼然。
竟然喜歡上一個萬人迷,情路艱辛,我不能不同情你呀,俞可新。
既然如此,我便到處收集俞可新和李軒然的八卦,發現俞可新不負我望。李軒然對女生從來都是冷酷到底,對於花癡他的女生有石佛的功力。俞可新是少數能跟他正常說話的女生。
在毛淘淘指點給我看的李軒然個人主頁上,我還發現李軒然的護衛隊因爲撞見俞可新和李軒然在草坪獨處而大罵俞可新不要臉的帖子。
祈禱情敵情夢成真,聽起來有點虛僞,但我確實和希望俞可新跟那個什麼李軒然快點湊成堆,這樣我才能放下心中最後一絲對她介懷。
事態的急轉直下卻是一般人想不到的。
那天我探聽到了一家小吃店,正和賽寧在店裡吃飯,一個女生氣急敗壞打電話給賽寧,音量大得我都聽得到:“如果你還知道關心老同學就快點過來!”
“可新被人從樓梯上推下來了!”
俞可新的臉跟她腳上的繃帶一樣慘白。聽那個給賽寧打電話的女生,也就是俞可新室友高曉琳說,俞可新是被李軒然的擁護者從樓梯上推下來的。
當時那些擁護者把俞可新堵住了,帶到了他們傳播學院的大樓的天台上。她們要說的話我猜也猜的出,不外乎什麼狐狸精啦,離某某遠些啦——偶像劇的反角說來說去也就這麼幾句臺詞。
聽高曉琳說,這些女生找俞可新的麻煩已經好幾次了,這次沒想到吵起來了還互相拉扯,然後不知道誰下的手,俞可新被人從樓梯上推了下去,右腳腳趾骨裂,起碼要休養半個月。
據說現在輿論對俞可新的同情一面倒。但可氣的是,平常與俞可新關係還可以的李軒然事後竟然不聞不問。
“誰推我下來的,我已經不想知道了。”俞可新眼裡閃動着水光,抓着衣角的手也在抖,“可是他,竟然連個電話都沒有。”
高曉琳立刻接過話茬,連珠炮一樣開始批判那個李軒然。
真的是太過分!聽着聽着,連我都忍不住給俞可新抱不平了。
竟然有這麼冷酷的人,事情因他而起卻完全不在乎別人受的傷,看來李軒然野就長了那麼張好皮相,心腸讓野狗吃掉了!
回來的路上,賽寧一臉陰霾。
我輕執起他的手,問:“你不會想做傻事吧?感情的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幫不得忙的。”
“我知道。”賽寧反握住我的手。
可他跟我說謊了。
第二天再見賽寧時他的臉上掛着傷。這樣的結果我猜得到。俞可新畢竟是他喜歡過的人,即使沒能在一起,站在朋友的立場他也會這樣做。
“傻事已經做了,那我起碼要知道過程吧!”我拿毛巾給他冷敷,氣鼓鼓地使勁按在他傷口上。
“啊啊啊!”賽寧齜牙咧嘴,“我本來不想動手的,結果那個小子就是不同意跟我去看可新,還說他不會讓可新覺得他們有機會的。我說可新是因爲他受傷,結果他說女人就是麻煩!”
我大怒:“太囂張了!”
“我氣急了就動手了。他傻站着捱了我兩拳。我想再抓他的時候,他就一拳毆了過來……可惡,人長得那麼娘娘腔,力氣竟然這麼大。”
“聽你這麼一說,連我都想上去扁了。”
“別看我有傷,這一架他也沒討到什麼便宜。”
“幹得好!”到最後,我竟誇獎起賽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