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林臉上已經爆出青筋,狠狠的對着汪仲出拳頭,汪仲自然不甘示弱,兩個人都是練過的人,打架這種事又有底子,很快就扭打在一起,臉上身上也都帶了傷。
我看着緊緊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握緊雙手,焦急的道,“汪仲。別打了,我們回去吧!”
沈世林和汪仲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你一拳我一拳打的激烈,我跺了跺腳,閉着眼衝着兩個人奔了過去。
拳頭帶起的風在我耳邊擦過,我緊緊的閉住呼吸,察覺到沒有動靜了才睜開眼,汪仲正責備的看着我,,一把把我拉到他旁邊。“太胡鬧了!怎麼能這麼隨隨便便衝上來!萬一傷到怎麼辦!”
又上上下下的打量我,關切的問,“怎麼樣,有沒有被碰到?”
我搖搖頭說,“我沒事,我看你們倆打得太厲害,我擔心你……”
那個“們”字在我的喉嚨處滾了一下,到底是嚥了回去。
沈世林抓着我的手,粗暴的把我扯過去,拉到身後。惡狠狠的看着汪仲,“你給我滾。青絲的事不用你瞎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汪仲冷笑,“不用我操心?你問問青絲,現在你和我,誰纔是有資格的那一個?沈世林。不要太自負了!你覺得你吃死了青絲嗎!”
沈世林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汪仲只是冷笑,並不回答他,沈世林轉過頭來看着我,臉色陰沉的可怕,眼裡一片赤紅,“青絲,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看他,把目光看向別處。
沈世林幾乎是怒吼着問,“你跟他在一起了?”然後狠狠的轉過我的頭,“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跟汪仲在一起了!你爬上了他的牀?”
我的心狠狠一疼,在沈世林心裡,我總是這麼不堪的女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汪仲拉了回去,被他緊緊護在懷裡。
沈世林也沒再拉,手鬆鬆的從我的胳膊上滑過,看着我被汪仲抱進懷裡,眼神冰冷的可怕。
汪仲說。“沈世林,男人之間的事,你別衝着青絲,有本事衝着我來。”
沈世林沒說話,只是用一種極其嚇人的目光瞪着我,汪仲把我的頭摁進懷裡,狠狠的瞪回去。
空氣中的氣氛又有些僵硬,劍拔弩張的氣氛越來越強烈,我從汪仲的懷裡鑽出來,看着汪仲說,“時候不早了電影票還沒買,我們先走吧。”
汪仲點了點頭,說,“好。”
然後攬着我的腰往車邊走,從頭到尾沒有看沈世林一眼。坐進車裡的時候。我看到鬱婉清朝着沈世林跑過去。
一直到車開出去很遠,我回頭去看,沈世林依舊站在那裡,望着我們的方向,鬱婉清在他旁邊急的跺腳,沈世林卻久久沒有動。
我轉過頭,汪仲回過頭來看了看我,說,“青絲……”
我連忙說,“我沒事。我們去吃飯吧,你有沒有定位子?”
汪仲嘆了口氣,說,“定了。”
我掏出來說,“那我們的電影票還沒定,我在上訂兩張票吧。你想看什麼,聽說最近新出的《大魚海棠》……”
汪仲說,“萬達影城,我今晚上包了一夜,想看什麼,想看多久,想什麼時候看,都可以。”
我再找不到話題可以轉移,沉?了一下,汪仲從後視鏡裡看着我,嘆息道,“青絲,難受就哭出來吧。”
我說,“我沒事。”
汪仲就笑了笑,沒再說話。
吃飯的時候,我努力的找話題緩解氣氛,從南海歸屬權聊到我家裡養的那隻貓,從北極熊聊到南極企鵝,我不敢讓自己停下來,我的情緒有點崩潰,可我想給汪仲一個完美的約會。
晚飯我吃了很多,撐的不能再吃我才停下來,去電影院的時候,我甚至連爆米花都不想吃。可汪仲還是買了好幾桶抱進去。
只有兩個人的影院看起來有些孤寂,放的是我路上提過的大魚海棠,簡簡單單的一部電影,我從一半就開始掉眼淚。我是那麼心疼湫,那個爲了愛椿,付出一切的男孩子,最終還是一無所有。椿的配音是個蒼老的女聲,像是經歷了很多的風霜,最終沉澱下來的那種沙啞,一字一句的,都敲進人心裡去。
中間,汪仲把我抱進懷裡。說了一句,“這樣多好,心裡難受就哭出來,在我面前你不用佯裝堅強,不用讓自己活的那麼累。”
我的淚掉的更加厲害。汪仲那麼懂我。那麼理解我,他能看透我所有的僞裝,可是爲什麼,我愛上的人不是他。
那天晚上我們沒回去,窩在電影院看了一晚上的電影,除了一開始那部《大魚海棠》是我點的,後來的片子都是汪仲叫的,他叫的片子我都沒看過,《美國隊長》,《哥斯拉》。《世界大戰》,《速度與激情》,《侏羅紀公園》,一個一個的系列,驚險刺激,大氣磅礴的畫面看得我忘記了心裡的彷徨。
那些電影,以前我只要看看名字就會皺着眉略過去,那夜我卻看的入迷,頭一次發現,這樣的電影竟然也很吸引人。
看完《侏羅紀》系列的最後一部,我打了個哈欠,汪仲轉過頭來問我,“困了?”
我點點頭,“嗯。”
電影院裡很暗,我看不清汪仲的表情,只覺得氣氛似乎有些異樣,接着汪仲就湊了過來,我慢半拍的偏了一下頭,他的吻沿着脣邊滑到臉頰上去,溫和濡溼。
很長時間。我們維持着這個動作沒有動,過了一會,汪仲擡起頭,笑了笑說,“好吧。我不逼你。”
然後他就站了起來。
我跟着他往外走,他牽着我的手有些汗溼。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外面的天色已經發白,雪已經停了,路上下了厚厚一層,清潔工已經在拿着工具處理積雪,車上,汪仲問我,“去你家還是我家?”
我愣了一下,就聽汪仲笑了起來,“開玩笑的,我逗你玩呢。青絲,在你還沒想清楚之前,你放心,我不會碰你一下的。”
我“嗯”了一聲,低下頭去,沒有再說話。車窗外的景色飛快的閃過,車裡的氣氛因爲我的沉?而變得有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