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反抗終究是徒勞,還是被叢昊天連拖帶拽的拉下去了。
也不想想這十幾層了,又不是幾層,這不是讓人虛脫嗎?不過最後虛脫到沒有。反應最明顯的就是華箏的雙腿。
連一半的樓梯都沒有走完,華箏就感覺到自己的大腿肌肉在抽搐,發軟。
每下一個臺階,都有一種快要跌下去的危險。
然後她就一屁股坐在臺階上。
“稍微休息一會兒吧!”她說。
“這是上樓,不是下樓。”叢昊天的意思是,下樓不吃力,沒有她說的那樣誇張。
“可是我的大腿肌肉都在發抖。”
叢昊天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也不管她了,自己就往樓梯下走。
都快走一半了,他不相信華箏還能自己再爬上去。
他太瞭解她了。
華箏見叢昊天不理她,走自己的,不要急着叫:“喂!就等一下不行嗎?也不會耽誤多長時間,沒看到我走不動了呀!”
叢昊天就像沒有聽見似的,把華箏的話完全當耳旁風。
她無奈,只好撐着雙腿就站起來,往下走。
往下走的時候還不忘扶着旁邊的安全欄,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滾下去。
到時候真的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了。
再叢昊天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觀念之下,腳不停地走到了最底層。
已到達終點,華箏就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都沒有知覺了,好像不是自己的。
“這下我們可以休息下了吧?我的腿在發抖唉!”以前在工作的時候華箏就知道,叢昊天一向是鐵面無私。
一點都不好說話。
“如果你想詹艋琛在局裡多待一天,你住在我這裡都沒事。”叢昊天說。
華箏的臉色一變。
想坐下來的動作猛地頓住,直起身。
她自然不希望是那樣的。
她不僅要給詹艋琛洗刷冤情,也要抓住那背後的人,到底是誰要這麼陷害他。
找到了真正的兇手,絕對不會饒過他!
叢昊天並沒有開自己的車,也不是從正門走的,而是走到偏僻的路邊叫了一輛車,兩個人坐了上去才離開。
華箏透過車窗看着外面倒退的建築物,和四面的環境,問着:“你爲什麼不開自己的車,怎麼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我看起來像鬼鬼祟祟嗎?你當我做賊呢!”叢昊天冷眼看她。
“那你爲什麼不開自己的車,而且不從正門走。你不會是得罪了什麼人,要躲着他們吧!”華箏胡亂猜測着。
但是再怎麼猜,也不會猜到叢昊天會陷害或謀算她什麼的。
對於她來說,叢昊天是那種品格高潔之人,不會同流合污。
和他相處也不是最近的。除了他曾經是她的上司,他還是黑荊棘。
除了脾氣差一點,其他都挺好的。
所以哪怕叢昊天不回答她的話,也不會想太多。就算真的被人堵,那也是別人的私事。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查?”華箏問。
“案發地點。”
路程有些遠,兩人在路上是沒有共同話題的,基本上都是沉默。
在中午的時候都沒有到達目的地,兩人便隨便找了點吃的。
“要不要喝酒?”吃飯的時候,叢昊天忽然問。
“不用。”華箏很清楚自己的酒品,那完全是不能喝酒的。
最主要的是她被詹艋琛警告過,很是危險。
再說她也不是酒鬼,爲什麼每次都要問她要不要喝酒?
“你過得似乎不錯。”叢昊天端詳着華箏的臉色,說。
“還行。”華箏最怕和叢昊天聊感情的事情,總會讓她想起曾經有過的一些牽絆。
雖然它代表着過去,但真真實實的存在過。
叢昊天想繼續問什麼,終究沒有開口。
他不會去問多餘的話。因爲他被拒絕過很多次,答案只會千篇一律。
但是這個話題有了開端,各自的臉色都不會太好。心裡藏着不同的情緒在翻滾。
“你和你的女朋友怎麼樣了?”華箏問。
或許是她想多了,叢昊天是有一個女朋友的。
“她和你像,但終究不是你。”叢昊天如此說。
而這句話就很有分量的壓在華箏的心口上。她後悔問出來了。
根本就不該提的。她還真指望叢昊天找那個女人是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的嗎?
這簡直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太悲催了。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近黃昏。
光線已經變得慵懶,無力地穿過樹葉,灑在樹林裡,淡淡的昏黃。
地上的樹葉,枯枝,被踩在腳下發出各種的聲音。
一直尋找的那棟房子。
如果這裡不是毒販交易的地方,倒是可以當成閒雲野鶴的好居所。
裡裡外外看了個遍。
無法想象這裡曾經經過一場激烈的槍戰。
“到這邊來。”叢昊天說。
然後兩個人就找到那出有着懸崖的海邊。
華箏站在一邊,往下看,風往上灌,吹着她柔軟的黑髮。
“這是什麼地方?”
“華箏就是在這裡中的槍,然後跌入海里。這裡的水域流動性很強。如果不及時搜尋,10分鐘之後,就會找不到人。這是一場謀殺,10分鐘之內絕對不會有人出現在這裡救他。”叢昊天說。
華箏臉色一變,看向那深邃的海,身體變得無力。整個人都要倒下去。
叢昊天上前及時扶住她:“你要掉了下去,我可不會救你。”
華箏回神,發現自己正靠在叢昊天的懷裡。還是有點理智的,撤離他的面前,避免身體接觸。
叢昊天的臉色沉了沉,沒有說話。
“我哥就是在這裡出事的?”華箏眼裡噙着淚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腳下,還有那片海。
“當時那個毒販是被華胥擊倒的,只是腿上受了槍傷,並沒有暈厥過去,他看到了全部過程。我在想,那個毒販和詹艋琛無怨無仇,他有這個必要撒謊嗎?”叢昊天判斷。
“……就算你們每個人,如此一遍遍的在我耳邊洗腦。我還是選擇相信詹艋琛,他說沒有就沒有。”華箏轉身,無法承受的離開懸崖邊。“我也不相信我哥就這麼死掉了,他一定還活着。我爺爺,爸爸媽媽,還有阿姨會保護他的。不管怎麼樣,她都是華家的人,不會有改變。”
“你覺得他活着的機率有多少?”叢昊天問。那完全是一種否定的語氣。
華箏聽着心裡不舒服極了,轉身就對他猛地大吼:“百分之一百百分之兩百……總之他就是活着。你再要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推下去!”
“……”叢昊天。
華箏發泄一通,擦了擦眼淚,轉身就走。
剛沒走幾步,腳下就好像踩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
不是樹葉,也不是枯枝,更不像是石頭。
她頭一低,一閃亮的東西映入眼底,蹲下身子,將東西撿了起來,是一塊手錶。
而且這手錶她熟悉至極。
喉嚨口瞬間有什麼東西堵住似的,連呼吸都變得那麼困難。
被擦掉的眼淚又涌了出來,呆呆的看着那塊手錶。
爲什麼她會在這裡?爲什麼……
眼淚一顆顆的掉落在表蓋上,心痛的讓她絕望……
“怎麼了?”身後有腳步聲走近。
華箏立刻站起身,迅速地將手錶放進口袋裡,沒有讓叢昊天知道。
“沒什麼,我們回去吧!”她忍着內心的哽咽,和身體的無力,說。
她感覺自己現在心如刀絞,每走一步,都讓她痛苦萬分。
走在前面,眼淚卻撲簌簌地往下掉。
身體的力氣就像被抽光了似的,沒有堅持走多遠,就在一棵樹邊,靠着坐下來。
щщщ● ttκá n● ¢o 把臉埋進膝蓋的,再怎麼緊緊地咬着她的脣,都能看得出那顫動的肩膀,和身體。
“怎麼回事?”叢昊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