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華箏那樣一說,汪婉柔眼裡綻放出幾近癡狂的神采,站起身立刻朝華箏靠近。
華箏嚇得倒退幾步,身體不由貼在強硬的牆壁上。
“你說的是真的?惟凌真的愛我?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我們在一起是那麼開心,我想嫁給他,給他生聰明的孩子……可是,爲什麼新娘不是我?爲什麼?對了,我生了孩子……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是我和惟凌的孩子!”汪婉柔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神色慌張。
“孩子一直都是好好的,他只是不在這裡。”華箏趕緊說,生怕她的情緒控制不住。
“他不在這裡……小娥,你說惟凌如果看到我和他的孩子會不會很開心?他會開心的對麼?他會離不開我的,更愛我的,對麼?”汪婉柔又開心的說。
情緒轉變的很神經。
“他看到孩子了麼?”華箏問。
“看到了,看到了,他說……他說什麼了?”汪婉柔想不出來,就抓自己的頭髮,“小娥,他說什麼了?你告訴我?”
“他一定是很開心,因爲你幫他生了兒子。”華箏順着她的思路說下去,她想汪婉柔只有這樣病情纔會好轉的吧!
但是汪婉柔似乎並不開心,眼睛癡呆又陌生的看着華箏,嘴裡喃喃:“你不是小娥,你不是小娥……”
華箏一驚,被看穿了?
剛纔她自己說她是‘小娥’的呀!
“我……我是小娥。”華箏在一個精神病患者面前都心虛了。
“不是,你不是,小娥不會這樣和我說話的……”汪婉柔緊盯着華箏,眼睛眨都不眨。
“我就是小娥。”
“不,小娥不會說惟凌在乎我的話的,她只會讓我放棄,離開,說惟凌愛的人不是我。天天都在我耳邊嘮叨,讓我不要去找惟凌!我到底有什麼錯?我愛他,爲什麼不能找他!爲什麼不能!你們都該死,都該死!”汪婉柔跟瘋子一樣,意識好像完全控制不住地發狂着。
一把抓過貼着牆的華箏,就給甩了出去——
“啊啊!”華箏尖叫一聲,‘砰’地聲撞在了*角,倒在地上。
旁邊的看護都來不及阻止,事情就已經發生了。
在悲劇發生地更嚴重之前,將汪婉柔及時拉開。
“你沒事吧!”外面的護士進來,看着躺在地上的華箏問。
華箏坐起身,只覺得腦袋都暈暈的,手去摸了下額際,都有血流下來。
“你能起來麼?我帶你去檢查一下。”
“謝謝。”華箏沒有拒絕,她都要覺得自己是不是得了腦震盪了。
誰曉得,一個女人的手勁會這麼大!
還好沒什麼問題,這要是後腦勺撞在*角,一定會把她撞成白癡。
但是剛出醫院,可能是*沒睡,也可能是被撞的關係,華箏站在太陽下,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叢昊天站在不遠處看着那倒地的華箏,走上前。
不過在他剛靠近的時候,就有幾個黑衣人出來阻攔。
叢昊天無視,直接抱起華箏,但前面的路被攔住。
“請你放開她!”
“那就來搶。如果在動手的時候傷了她,倒黴的可是你們。”
華箏醒來的時候,對自己身處的環境愣了一下,爲什麼這麼熟悉?
自己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裡?
房門毫無預兆地打開,叢昊天走了進來。
“醒了。”
華箏看着出現在面前的叢昊天,再去看房間,這纔想起這間房是哪裡,自己身處何地。
她記得自己在走出醫院的時候暈厥了過去——
“是你救了我?”
“你暈倒了,我總不能當做沒有看見。”叢昊天說。
“你怎麼會在那家醫院的?”華箏問。
“幫叢敏找華胥,自然要什麼地方看看是否有線索。你也是去找線索的?然後找的腦袋受傷?”叢昊天問。
華箏哪有聽不出裡面的諷刺?沒說話,掀被子下*。
“謝謝出手相救,我要回去了。”
“你不想去查華胥在哪裡,也好給詹艋琛一個清白?”叢昊天問。
“詹艋琛沒有殺我哥。”
“你除了這一句還有沒有別的?法律是講證據的。你覺得你這一句話能救得了他?詹艋琛進了局裡,是出不來了,你就去做*吧!”叢昊天惡毒地說完,轉身離開房間。
華箏氣憤地跟了過去:“你胡說!詹艋琛不會有事。既然法律講證據,那就該拿出證據,而不是隨便抓人!”
“沒有證據,你覺得詹艋琛會被抓麼?那個毒販頭子可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華箏疑惑:“你怎麼知道那個毒販頭子的?”她也是從詹楚泉的嘴裡得知。
“這件事只要稍微查查,就知道,很難麼?”叢昊天瞥她一眼。
“我還是不相信是詹艋琛做的,就算你們都這樣認爲。”華箏因慌亂而喘息,還有內心的憤怒。
“不願意相信事實也是很正常的,他畢竟是你孩子的父親。我記得你說過,就算看在孩子面上,你都不會讓詹艋琛有事。這樣的偉大,還真是可笑。”叢昊天靠近華箏,一步步的。
一直到她面前壓着。
華箏的腳步往後趔趄了下,強迫自己站穩。
“是要跟詹艋琛學知法犯法麼?我想,對於詹艋琛來說,殺個人,只要神不知鬼不覺,都會相安無事。”叢昊天的氣息噴薄在華箏臉上。
華箏抿着脣,倔強地看着他。
“纔不是你說的那樣。爲什麼你非要認爲是詹艋琛做的?他和你是兄弟,你不該這樣認爲。”華箏自然知道詹艋琛殺過人,她都親眼見過,可是……
“不要以爲是兄弟他就不敢殺,在他眼中,所有人都一樣。”
華箏內心的憤怒在加劇,每一句她都不愛聽。
要不是詹楚泉過分,他會那樣對他麼?一個巴掌拍不響,不是麼?
“想看詹艋琛的真面目麼?我可以帶你去查。”叢昊天*她。
“你怎麼查?”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叢昊天退離她面前,神秘莫測地說。
Wωω⊙ ttκǎ n⊙ C 〇 “你是不是相信詹艋琛是無辜的?”華箏追問。不然他爲什麼要去查?
和他所說的那樣去認定,不就可以了?
“你也不想詹艋琛被冤枉是麼?”
叢昊天轉過身,慵懶不失凜然的眼神看着她:“你錯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什麼是真相。到時候哭得鼻涕眼淚,我倒是可以借你肩膀。”
“……”華箏氣呼呼地瞪着他。
“願不願意,回答。”
“我不相信是詹艋琛做的。”
“就是不敢去?”
“我什麼時候說不敢去了?我要去查,讓你看清楚誰纔是對的!”華箏想着,如果找到證據,詹艋琛就會沒事的。
哪怕知道叢昊天是激將,她也不會改變想法的。
“什麼時候去?”華箏問。
“傷好了?”叢昊天看着她。
“我沒事。”華箏摸摸額頭。
“那就走吧!”
華箏就跟着叢昊天走出房子,剛要往電梯去的時候,被叢昊天阻止了:“走樓梯。”
“我記得有十幾層啊?”華箏一驚。
“對。”叢昊天往樓梯那裡走。
華箏驚駭地跟過去:“等一下!爲什麼不坐電梯啊?那不是很快麼?”想想十幾層腦袋就冒汗。
她的運動細胞可沒有那麼好。
“我高興。”叢昊天作出懶得解釋的態度。
實際上是因爲在電梯口那裡會有詹艋琛的手下,他不會讓那些人跟着‘礙事’。
見前面的叢昊天,華箏可沒有勇氣跟着了,說:“那你走樓梯,我坐電梯。”說着,轉身就走。
衣服一下子被叢昊天利落地抓住——
“啊!你幹什麼?”華箏的身體被往後拖。
“可是十幾層啊!我不要!”華箏叫着。
可是她的反抗是徒勞的,最終還是被叢昊天連拖帶拽的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