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日本人這花樣玩得不錯。”嶽海波看着戰術顯控系統上的圖像說到“真當我們中國軍隊是些不入流的二等貨色啊!搞點小動作就以爲可以騙過我們的眼睛了!這羣雜種!”
沿着一條河岸,日軍這個炮兵營居然搞了個隱蔽陣地。一些105毫米榴被佈置在河岸西側,至少有一個連的步兵在東岸的一處山丘後面擔任掩護,而那些155毫米榴彈炮則被巧妙的佈置在山丘側後,都處於東岸掩護部隊的右側,那座山丘巧妙的隱蔽起了它們,這也正是偵察車沒有發現這些155毫米榴的原因。
日本人的主意的確想得不錯,如果中國軍隊發起進攻,日軍的155榴可以肆意地對進攻的中國軍隊進行火力壓制,而由於山丘的原因,中國軍隊的炮火卻不能對這些討厭的155毫米榴彈炮進行有效反擊。這樣一來,炮兵陣地既可以在中國軍隊的炮火反擊下安然無恙,又可以對中國軍隊的進攻部隊進行有效打擊,只要前方的炮兵引導員不斷的將座標報過來。
嶽海波打開PDA,將日軍炮兵陣地和掩護部隊的位置標註出來。結合衛星地形圖,嶽海波迅速的勾勒出進攻線。讓錢鵬飛帶領偵搜連沿着松樹林向北,從左翼繞道山丘的側面,一舉打掉這個155毫米炮兵營的隱蔽陣地;營屬火力排的120毫米6X6輪式自行迫榴炮則繼續保持原位;蔣聆帶領狙擊班以及一個排的步兵摸到山丘上,在那裡建立狙擊陣地,掩護營主力的進攻;而營部主力則繼續沿着小道向前走,攻擊日軍的掩護部隊;所有作戰分隊在肅清日軍炮兵陣地和掩護部隊之後,必須立即脫離攻擊。直覺讓嶽海波感覺到日軍不可能僅僅有一個機步連的掩護部隊,搞不好還有其他部隊駐紮在附近。
兩分鐘之後,師部發來的情報證實了嶽海波的猜想,日軍一個裝甲營就部署在這條河岸的上游,距離炮兵陣地不過7公里的路程。
相信這個裝甲營纔是日軍炮兵最爲直接的掩護部隊,從它部署的位置就可以看出來。這個裝甲營所處的位置恰好是中國軍隊最有可能迂迴包抄的路線上,只是日本人沒有想到中國軍隊並沒有從側翼迂迴過來,而是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直接從背後捅了過來。
嶽海波舉起望遠鏡遠眺着那片被灌木叢遮蔽着的河岸。冬季裡的灌木枯黃枯黃的,在寒風中瑟瑟而抖着,就像沒有生命的死屍一樣,讓人感到一股子荒蕪而又沒有生氣。盜頻電臺裡偶爾冒出一兩句日本人的交談,這些傢伙肯定沒有意識到危機的來臨。師主力在佐伯區防線前突然停止了攻擊,讓這些日本人有些摸不着頭腦。耳麥裡傳來蔣聆輕微的報告聲,她們開始出發了。另一邊,錢鵬飛帶領着偵搜連也開始向北運動。
透過望遠鏡,嶽海波注視着那幾個移動着的身影。在山丘頂上建立狙擊陣地是行動的關鍵,儘管有些忐忑,但嶽海波還是相信狙擊手們過硬的戰術素養的,就蔣聆那丫頭來說,無論是狙殺目標,還是特種作戰,甚至就是指揮一個步兵連都沒有問題。耳麥裡一陣輕微的瑟瑟聲,山丘頂上的幾個日本哨兵被幹淨利落的清理掉了。稍稍沉默片刻,耳麥裡傳來了蔣聆他們就位的報告聲。嶽海波衝着身後待命着的偵察兵們揚揚手,做了個出發的手勢。
爲了最大程度的達到突襲的突然性,嶽海波下令步兵離車前行,而輪式戰車則沿着松樹林旁的山路向山丘的半腰處迂迴,而後從日軍那支機步連的腰肋間插上去,幹掉那些畜生。
輪式車輛低沉的轟鳴聲和碾碎灌木枝的脆裂聲並沒有引起日軍的注意,嶽海波擡頭望望並不是很高的山丘頂,沒有發現蔣聆他們的身影,這丫頭的隱蔽也着實太好了點。不過從耳麥裡傳來的幾聲輕微的悶響,嶽海波知道,狙擊手們正在清除營主力行進道路上的日軍哨兵。
四輛120毫米6X6輪式自行迫榴炮連續向預定好的座標打了幾個速射,120毫米高爆彈炸起的火光將一片片灌木叢吞沒其中。爆炸的氣浪將這些灌木撕扯成碎片,紛飛在寒風之中。日軍被這突如其來的炮火炸得四處奔散,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入在側翼位置上的嶽海波的眼裡。看着那些搖曳在火光中的身影,嶽海波揚起了手,一輛輛輪式裝甲戰車蓄勢待發。
從側翼打來的炮彈讓日本人意識到,中國軍隊不僅僅在他們的背後,側翼的山丘處也同樣有中國部隊。然而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一串串35毫米殺爆彈接連紛飛進日軍掩護部隊的陣地上,爆炸的火光綿密成線,高高而起的火牆將日軍步兵吞沒在其中。
相比於被炸得不知所措的士兵,日軍軍官們倒是表現出極高的軍事素質,一面命令戰車車長立即組織車輛反擊,一面集結在爆炸煙雲中混亂不堪的士兵。這個時候反擊纔是活下去的方法,要是潰亂了,那隻會成爲中國人殺戮的靶子。拼死一搏纔是生機。
然而佈置在山丘頂上的狙擊手並沒有給這些日本人機會,奔向戰車的日本戰車手被接連而來的子彈給撂倒在血泊之中,無一例外的都是腦袋被打成了個血葫蘆。
步兵排的兩挺35毫米榴彈發射器也歡快的咆哮着,成堆的殺爆彈被打了出去,居高臨下的帶着隕落的軌跡落入在一輛輛日軍戰車之中。紛飛的預置破片將日本人炸得鬼哭狼嚎。
蔣聆透過高倍瞄準鏡冷眼看着那些在硝煙中抱頭鼠竄的日本人,她對那些混亂不知該幹什麼的日本士兵沒有興趣,幾個拼命組織部隊的日軍軍官已經被她的那支88式狙擊步槍射出的子彈給敲碎了腦袋。獵殺有價值的目標纔是狙擊手最應該去做的。
瞄準鏡內一個日軍軍官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這個不怕死的傢伙居然站立在一輛高機動車上,拼命的揮手召集士兵,看他那聲嘶力竭的樣子,一定很着急吧!是不是嗓子很痛!
微微的移動槍身,代表着死神之吻的十字線鎖定了這個日本軍官的額頭。不錯,挺帥氣的一個小夥子,要是那些哈日派肯定下不了手,蔣聆暗笑到。輪廓分明的面容、略帶女人氣的臉龐,好一個花樣美男。
微微扣動扳機,火熱的子彈從槍膛中呼嘯而出,看着那朵綻放的血花,蔣聆淡笑着搖搖頭。旁邊一個揹着電臺的日本通訊兵被突然載倒的屍體嚇了一愣,隨即被蔣聆一槍撂翻。
從山丘的半腰處衝出來的中國戰車如同一輛輛嗜血的鋼鐵怪獸一樣,噴吐着的火舌將成堆的日本士兵打倒在血泊之中,綿密的爆炸聲接連炸響。一輛輛日本戰車被35毫米次口徑穿甲彈打得火光四起,噴涌而起的火柱高高騰起。尾隨而來的中國步兵則以精確的三連射毫不留情地點殺着潰亂的日本人,子彈追逐着那一個個似同兔子樣奔逃的日軍。
在山丘另一邊,錢鵬飛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殺戮快感,當一輛輛輪式戰車衝進日軍炮兵陣地的時候,那些日本人簡直就像木頭人一樣毫無反應,他們已經被突如而來的中國戰車給驚呆了。
一長串的殺爆彈便將正在吃飯的日本炮兵給炸得血肉橫飛,幾個哨兵連喊都沒有喊出聲便被飛馳而來的戰車給撞飛了出去。潑風樣的彈雨將亂成一堆的日本炮兵成片割倒在血泊之中。
一門門155毫米榴彈炮被紛飛的子彈打得火星四濺,錢鵬飛命令一個排的偵察兵帶上塑膠炸藥去把這些火炮徹底的幹掉。
每門炮的炮管裡都被塞進了炸藥,再加上一顆82-2式手雷引爆,隨着一聲略顯沉悶乾澀的爆炸聲,155毫米口徑的炮管便如同膨化食品那樣炸開。
隨着偵搜連的火力掃蕩,這個日軍155毫米炮兵陣地完全被炸得面目全非,一具具屍體帶着不甘和驚慌的表情撲倒在被鮮血浸潤了的土地上,沿着河岸兩側的警戒陣地完全被炸成了屠宰場一般,營屬火力排的120毫米6X6輪式自行迫榴炮將數十顆炮彈都砸在了這片河岸上。所有的車輛和155毫米榴都被摧毀殆盡,滿是倒斃的屍首和燃燒着的車輛殘骸。
在另一邊,嶽海波指揮着的營主力在完成了對日軍掩護部隊的攻擊之後,立即會同山丘頂的狙擊班和步兵排,迅速上車向松樹林靠攏。
錢鵬飛指揮着偵搜連在越過河岸之後,順手掃蕩了一番那些105毫米榴陣地。在短短的數分鐘的激戰之後,將這個105毫米榴彈炮陣地也一併的消滅乾淨。
在撤往松樹林的道路上,錢鵬飛按照嶽海波事先的要求,沿着河岸,在灌木叢中佈置了一些智能感應反裝甲雷。這些由紅外線感應起爆的反側裝甲雷被巧妙的佈置成一條線狀,感應裝置在最南端的那顆感應雷上,一旦日軍觸發了這些感應雷,那麼爆炸釋放出的金屬射流將會如同一排致命的鋼牆一樣掃出去。
完成匯合之後,嶽海波下令全營沿着松樹林向南開進,相信那支日本裝甲營已經在趕來的途中了,要不了多久便會抵達。要是偵察營不能迅速脫離的話,很有可能會陷入到一場極其慘烈的膠着戰之中。這樣的情況可不是嶽海波想看到的。以他一個輕裝甲的偵察營還沒有足夠力量和日軍一個重裝甲營相對抗。
行進的車隊沿着山路向東南方向而去,他們必須儘快的趕到預定位置。在那裡,師直屬裝甲營將會同偵察營做幾次機動作戰,配合第85機步師主力一舉突破日軍第40師團在廣島佐伯區一線的防禦。隨着車輛的顛簸,嶽海波讓通訊部門通過猝發密電將日軍炮兵陣地的座標發給師屬炮兵團。一輛輛輪式戰車沿着崎嶇不堪的山路向南疾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