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第85機步師在廣島縣也吃了個小虧。師屬偵察營在迂迴攻擊的途中被一股日軍打了伏擊,損失雖然不大,但卻着實讓一路過關斬將、打得頗爲順手的第85機步師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百足之蟲、僵而不死,更何況日本人還不是一隻已經僵硬了的蜈蚣那麼簡單。
日軍第40師團在廣島佐伯區構築了一道臨時防線。情報稱該部日軍甚至得到了一個155毫米榴彈炮營的火力支援,爲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85師賀平師長下令師屬偵察營從安芸太田町方向繞道過去,從背後打掉日軍這個榴彈炮營,配合正面進攻的師主力突破日軍第40師團的防線。只要攻佔佐伯區,那麼也就意味着中國軍隊叩開了廣島的西大門。
冬日裡的寒風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冰冷刺骨,如刀樣的在臉上刮動。儘管這樣,嶽海波還是打開了車窗,享受着那清新的空氣。一路上,滿是被炸燬的城市廢墟,這讓嶽海波的心情有些沉重,雖然戰爭是發生在敵人的國土上,但現代戰爭武器的破壞性還是讓他有些乍舌。
車隊剛剛越過中國自動車道,便在天上山一帶遭到了日軍的伏擊。沿303道開進的偵察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突然爆炸的地雷將高速行駛中的前導車炸飛了出去,連帶着翻了幾翻才轟然的砸在了瀝青路面上。尾隨而後的另一輛VN-3輪式裝甲偵察車連踩剎車,橫打過車身,才勉強的穩住。日軍密集的機槍火力同時橫掃了過來,子彈打在裝甲車身上叮叮噹噹作響。
車隊猛然遭到襲擊,電臺裡一片混亂。各車紛紛掛倒檔,避免過度的擁擠在一起,同時各種火力也開始向四周潑灑開來。日軍的子彈將路面上打得如同開了鍋一樣,間或着有一兩枚火箭彈呼嘯而出,擊中正在後退中的中國戰車。四下飛來的子彈使得中國士兵幾乎沒處躲藏。只能依託着緩緩後退的戰車拼命的反擊。戰車上的35毫米機炮對着四下裡一陣狂掃。
嶽海波破口大罵着,日軍的突襲使得他被打了猝不及防,還好偵察營也是久戰之師,在遭到伏擊面前沒有慌亂手腳,各種反擊的火力很快便快速的展開了。這樣一來,偵察營便從剛遭到伏擊時的混亂中逐步回過神來。下車步兵和裝甲車開始相互掩護着,肅清伏擊的日軍。
一連對着公路兩邊的房屋打了幾梭子長點,看着那一棟棟建築被35毫米次口徑殺爆彈給炸得濃煙四起,兩輛WZ551A輪式裝甲車才緩緩駛下路基,尾隨而後的步兵不斷的用密集的步槍火力封鎖住房屋的窗口和大門處。然而被困在房屋內的日軍卻依舊還以稀稀落落的子彈。
惱火的偵察兵們乾脆直接放棄了抓幾個俘虜的想法,WZ551A步兵戰車轉動炮塔,對着房屋那破爛的窗口便是一長串的燃燒彈。轟然而起的大火瞬間便將整棟房子吞沒在火光中。在噼裡啪啦的燃燒爆裂聲中,屋內傳來陣陣瘮人的慘叫聲。
嶽海波惱火地看着癱死着的車隊。瀝青路面上四散着黃銅彈殼,被擊毀的車輛還在燃燒着,到處都散落着破碎的車體殘骸,暗紅的鮮血看上去格外的刺眼。兩輛VN-3輪式裝甲偵察車、一輛WZ551A步兵戰車以及一輛‘東風鐵甲’被擊毀,死傷了17人。
七八個反綁着手的日本人被從附近的一棟房屋內給驅趕了出來,這些傢伙被震撼彈的巨響和強光給炫暈的迷迷糊糊,還沒回過神來,便被中國軍隊給俘虜了。怒氣衝衝的偵察兵們可絲毫沒有給這些傢伙一點好臉色,動作稍慢的幾個日本人捱了不少拳頭。一個嘴裡罵罵咧咧的俘虜更是被槍托一陣狠砸,打得頭破血流
“媽的,又是這些該死的平民自衛隊”看着這些頭裹着旭日白布,穿着五花八門的日本人,嶽海波就知道是臭名昭著的準軍事武裝組織-平民自衛隊。不過看襲擊的手法,倒是不像這些二流貨色可以玩出來的。嶽海波指了指手“問問他們,有沒有正規軍!”
蔣聆在參軍之前曾是某外國語學校的高才生,那幾年大學生投筆從戎成了風,她也就和許多大學生兵一樣,還沒完成學業便穿上了那身松枝綠。不過和多數女兵不同,蔣聆對什麼醫護、通訊這類沒有絲毫的興趣,從小就是軍事發燒友的她倒是對狙擊手特感興趣,什麼《雙狙人》、《兵臨城下》、《生死狙擊》這類的戰爭大片她沒少看。按她的自己想法,女孩子最適合做狙擊手了,觀察力細緻、直覺靈敏、更爲重要的是比男兵更能忍受長時間潛伏的寂寞。
既然是外國語學校的高才,所以每次捕獲舌頭後的口供都是由這小丫頭來拿,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手段,每次都將那些日本俘虜在揍得半死的同時,輕而易舉的便獲得了想要的東西。
嶽海波對蔣聆用什麼手段來拿口供從來都不關心。看蔣聆那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似乎她好像就從沒有動手似的。小丫頭倒是依舊冷豔,倒是幾個協同審問的男兵個個興奮的搖頭晃腦,連呼揍的過癮。管他呢,反正對日本人從來都不必將這些禽獸當人看待,真要打死幾個又怎麼樣。嶽海波也懶得去問,但是每次有審問,總會有男兵主動要求去做打手。
後來嶽海波才聽說,小丫頭的父母均是做醫生的,在市醫院的神經科工作。耳濡目染之下,蔣聆自然知道人體神經系統的構造。所以審訊日本戰俘時,要想獲得情報,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沒有人能夠受得了神經系統被刺激時那透着骨子深處裡的、難以忍受的巨痛。
之所以讓男兵協同審問,是丫頭從來都不喜歡那種折磨人的感覺。每次審問,她都是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語做詢問,要是俘虜不好好配合,她也就隨手指指某些點,早就在一旁聽日語聽得頭昏腦脹的男兵們立馬樂不可支的擁上去。
沒用多久,蔣聆便帶給嶽海波他所想要的東西。從火力如何配置到地雷的埋設技巧、從埋伏位置到反坦克火箭彈的使用,所有的伏擊戰術都是一名日軍特種兵軍官教授的,只是這個日本特種兵軍官本人並不在此。因爲這裡只是衆多伏擊點之一而已。日本人並沒有料到中國軍隊會從這裡出現,他們只是盲目的在所有的交通要道處都佈置了一定的伏擊力量,爲得就是提防中國軍隊可能的側翼迂迴包抄。
當救援直升機趕來搭載走了傷員之後,嶽海波咬着單兵水囊的飲水管,在PDA上重新劃定行進路線,既然日軍在所有的重要地點都設有伏擊,那麼部隊再走大路可就有危險了。在越過天上山之後嶽海波果斷的決定,部隊立即駛下大道,轉而沿着崎嶇的山路向南,繞道天上山側翼,從安佐北區方向插過去,而後轉向西,摸到佐伯區的背後。
這樣臨時作出的路線變更,使得偵察營避開了日軍在廣島縣以北的衆多伏擊陣地,而從敵人所預想不到的東面插了上來。儘管崎嶇的山路使得部隊的行進速度放慢了不少,但由於沒有遭到敵人的伏擊,實際上大大加快了部隊到達佐伯區的時間。另一方面由於改走了小道,日本人也沒有因此發現偵察營的行蹤,這樣一來,便因此達到了突襲的隱蔽性。
所有的車輛都隱蔽在一片松樹林中,冬季裡依然蔥鬱的松枝恰到好處地將這些戰車隱蔽了起來。一輛VN-3/O輪式裝甲偵察車悄然地升起了高高的摺疊式桅杆,戰場雷達和球狀觀察儀開始窺視起遠處的日軍陣地。
嶽海波對獲得的圖像清晰度很不滿意。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按照得到的情報來看,日軍應該是一個155毫米榴彈炮營,而從現在捕捉到的圖像上來看,日本人在這個陣地似乎只有一些105毫米牽引式榴彈炮,由於圖像的清晰度的問題,無法能夠得到更爲準確的資訊。
如果無法得到準確的情報,那麼突襲這個日軍榴彈炮營的最初價值也就失去了。搞了半天打得不是預定目標的話,那隻能說明出了問題。要麼情報有誤,要麼就是偵察營逮錯了目標,或者乾脆就是走錯了方向。無論是那種情況都是一個極大的錯誤。
“放出微型無人偵察機,發送目標座標,要求衛星圖像支持!”嶽海波果斷的命令道。利用微型無人偵察機對日軍炮兵陣地做一次系統的偵察,雖然這樣做有被日軍發現的風險,但情報資料的準確度將會大大提高。幾乎沒有考慮太多,嶽海波便決定了,這樣做還是值得的。
一架微型無人偵察機被迅速的放飛出去,這種外形酷似小鳥的無人機由於使用的是電力驅動,所以滯空時間遠不能和那些大型無人偵察機相比,後者使用的都是小型渦扇發動機,滯空時間、飛行航程都是微型無人機所能夠相媲美的。2001年4月22日凌晨,一架美國空軍所屬‘全球鷹’從美國加利福尼亞-艾格林空軍基地起飛,經過22個小時的連續飛行,最終降落在澳大利亞艾欽瓦勒皇家空軍基地,跨越了整個太平洋,大型無人偵察機的戰略飛行能力由此可見一斑。但是微型無人機最大的優勢卻是大型無人偵察機所不具有的。隱蔽性、便攜性可以使得這些微型機隨時可以出現在戰場上任何一個角落,充當起部隊的前出之眼,而偵察部隊更是對其愛不釋手,沒有什麼比微型無人機更適合隱蔽偵察任務了。
操縱手小心的扳動着操縱桿,通過微型光電、高分辨率紅外傳感系統的窺探目光,整個日軍炮兵陣地頓時畢露無疑地展露在指揮車內戰術顯控系統上。隨着鏡頭的推進,畫面也越開越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