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很快便來了,曲身朝她行禮:“微臣叩見婕妤娘娘,娘娘萬福。”
“聽聞娘娘受傷,不知傷了哪?”
“不過是割了手指,不礙事。”
“就算是小傷,也要多注意着些,請讓微臣看看。”
她將手伸了出來,江瑤近身,查看之後,便道:“這種傷倒也不礙事,用些藥便是了,這幾日,不要碰水,戒吃辛辣之物。”
“江太醫,本宮找你來,其實是爲了許貴嬪的事,她.....身子如何了?”
“命是保住了,只是這以後,只怕再無子嗣了。”
“怎會如此?”
江瑤小心翼翼道:“皇上也召微臣問過話,臣說娘娘身子弱,胎相本就不好,又因憂思過度,這才傷了根本,另外,有人在安胎藥中動了手腳,放了藏紅花,皇上想必已經着手派人調查了。”
“藏紅花?”
“是,此藥對有孕之人,影響甚大!皇上聞言之後,也是十分震怒。”
“江太醫,這件事,你要守口如瓶,將這件事爛到肚子裡!否則,連你也有殺身之禍。”
江瑤連忙應下,後背驚出了一聲冷汗,後宮中,想要保全一條性命,怕是也難了。
羊獻蓉面露沉吟之色,那位如今還在禁足,難道是她下的手?真是銅雀宮已經已經在清查,還敢如此大膽,除了皇后,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如此大膽,只是她已被禁足,卻還有如此大的力量操控!可見她的根基有多深!
過了兩日,羊獻蓉纔去探望許貴嬪,其餘的宮妃,她一個沒見,不過,倒是見了她。
她的臉看起來蒼白而消瘦,整個人半點精氣神也無,只是那雙眼,深幽之極,看着,叫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看了她一眼,隨即開口,聲音嘶啞:“你來了,你也是跟旁人一樣,來看我的笑話嗎?”
羊獻蓉在一旁坐在了,淡聲道:“不,我只是過來告訴娘娘一件事。”
“什麼事?”
“娘娘此次出事,實則,是有旁人在背後操控,推波助瀾。”
許貴嬪眼皮子一擡,眼底劃過一絲厲光:“你知道些什麼?”
“街頭巷尾的謠言,自是有人故意散佈,雖說查不出源頭在哪,不過,其實還是能發現一些端倪,先是那些文人墨客之中傳開,後又傳遍了街頭巷尾,想必,娘娘也知道金陵二十四友,爲首的便是賈謐,他什麼身份,自是不用嬪妾細說了,你說這背後是誰在操控呢?那位最可怕的地方在於,她看着雖然被禁足了,可整個後宮,全是她的眼線,娘娘宮中的一舉一動,她都知曉,否則,又如何設下圈套陷害娘娘?”
許貴嬪眼色漆黑如墨,冷聲道:“說來說去,你不過是想利用我對付皇后娘娘罷了。”
羊獻蓉嗤笑一聲,眼神凌厲:“不,娘娘錯了,如今最該擔心被加害的人,是娘娘纔對,嬪妾只是好心提醒一句而已,娘娘自個好好想想吧,嬪妾先告退了。”
她走了出去,許貴嬪的手擱在了腹部,這裡曾經有過一個孩子,雖然她不喜歡司馬衷,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只是孩子沒了,她甚至再沒有了當母親的權利,這仇,她一定要報!
“娘娘.....”
芷汀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許貴嬪看了她一眼:“何事?”
“娘娘莫要傷心,這日子還長着呢,娘娘千萬不要做傻事。”
許貴嬪笑了笑,這笑意中有着無盡的蒼涼:“恩,不會的,我不會尋死的。”
她怎麼可能會死?她要好好的活着,親手送別人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