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你怎麼這會過來了?”
“許覃,可還記得當初我們初識的場景?”
許貴嬪聽了他冰冷的聲音,摸不清他什麼意思,小心翼翼道:“臣妾記得,那日宮宴,臣妾隨家母入宮,無意之間打碎了個琉璃盞,十分驚慌,又驚動了皇上,可是皇上並未歸罪臣妾,還好言安慰了一番。”
“朕記得,你當初十分嬌俏可人,喜穿白衣,文文弱弱的樣子,一臉的驚慌,朕心下憐惜,便想好好呵護你,你入宮三年,朕可曾虧待過你半分?”
“並不曾,皇上對臣妾的恩寵,臣妾是萬死都不能報其一。”
司馬衷的眼眯了起來,眼底已有幾分怒意,一把揪着她的手,冷聲問:“既是如此,爲何,這幾年,你對朕從來都是不假以辭色!拒朕於千里之外?”
“臣妾.....臣妾....”她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解釋,況且他也未必會信。
“說不出來了?那朕替你說,因你心底一直有旁人,朕召你入宮,封你爲貴嬪,甚至對許氏一族都嘉賞一番,你並不感恩,甚至恨毒了朕吧!”
許覃一驚,忙搖頭否認:“不,皇上,臣妾從沒有這種念頭,皇上對臣妾孃家的加恩,臣妾一直感恩於心。”
司馬衷冷冷一笑,眼底盡是譏誚,淡聲道:“宮外的傳聞,想必你也聽說了,朕只問你一句話,孩子到底是不是朕的?”
許覃滿臉的憤怒與絕望,厲聲道:“皇上連這個都懷疑?若是皇上懷疑自個的血脈,不如立即賜死臣妾!”
司馬衷看着她,眼底流露出少許恨意,上前一步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賜死?不,朕怎捨得賜死你,這幾年,朕對你掏心掏肺,不過是個笑話,朕自然也不會讓你死了!你若敢死,朕便會讓整個許家陪葬!”
他在威脅她,用整個許氏威脅她!許貴嬪已近乎崩潰,她想不明白,爲何當初對她千恩萬寵之人,會這麼絕情,她甚至連哭都忘記了。
最後他便拂袖而去。
他不許她死,卻懷疑她的孩子血脈是否正統,陷她於如此絕望的境地!她不能死,可孩子呢?能不能留得住?
她抱着芷汀痛哭,卻半點辦法也無,銅雀宮被封了宮,無一宮人能出入,皇上甚至嚴查她宮中之人,有大半數都不知所蹤,至於去了哪,是生是死,誰也不知曉。
這一次的大清洗,叫所有人都冷了心,誰也不敢多問一句,生怕惹禍上身。
七日之後,便傳來銅雀宮許貴嬪小產的消息,羊獻蓉得知消息之時,已是第二天,驚的連杯子都掉在了地上。
“什麼?小產了?”
“是的,聽說許貴嬪因憂思過度,不過許貴嬪流血不止,多虧了江太醫,才保住了性命,但是....”
“但是什麼?”
“太醫說,許貴嬪這次傷了身子,以後再也不能有孕了。”
羊獻蓉臉色蒼白蹲下身子去撿碎片,卻不防被割了一道口子,鮮血立即流了出來。
宮汐驚呼一聲道“娘娘,你的手指流血了?青釉,快去請太醫。”
她倒沒拒絕,這種小傷算不得什麼,不過,她的確想要見江瑤,而且要問他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