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刺痛了她,她抱着白雪站了起來,連一旁的鞋也沒穿上,就邁開腳步欲離開。
冀華佑卻毫不客氣地攔在了她的跟前,對着她說道:“別走呀,你還沒回答我呢。”說罷,他低下頭來,望着她那沒有穿鞋的腳,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輕佻地說道:“你是向來都這麼隨便的嗎?”
葉初雲一驚,雙腳微微往後一縮,一雙天足立時隱進了長長的裙襬裡頭,突然間,她只感到懷中一空,愕然擡起頭來,但見冀華佑一手抓住小雪短短的手臂,將它舉得高高的。
小東西被懸在半空,害怕得身子直哆嗦,一臉可憐的望着她---
葉初雲見狀,不由得衝着冀華佑厲聲喝道:“你幹什麼,將它還給我。”
冀華佑非但不放手,還將抓住小狗的手臂狠狠地抖了抖,望着她,他一臉震攝地說道:“想要回它?沒那麼容易,告訴我,你明明最痛恨我們冀家的,還寫文章評擊反對冀家專權,宣傳反動思想,如今卻用色相勾-引我小叔,告訴我,你目的何在?”
見她不說話,他不由得說道:“你說不說,不說,我將這小狗扔出去啦。”
他竟然用如此弱小的小生命來威脅自己。
葉初雲望着站在跟前這個年輕的臉孔,她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絲輕蔑的笑容---真不愧爲冀家人,有着一樣的劣根性。
她定定地望着他,冷冷說道:“要扔你便扔吧。”拋下這話,她再也沒看他一眼,赤着足,一步步地走出暖房,地面冰冷的觸感迅速穿透她的腳底。
沒想到這女人這般心狠,冀華佑趕緊將那隻被他折磨得夠嗆的小狗抱在懷中,快步追了上去,亦步亦趨地跟在葉初雲的身後。
這女人似乎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冀華佑一改方纔那霸道的態度,在她背後說道:“溫雲,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我勸你還是儘快放手爲妙,我小叔,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女人卻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依舊一步一步往前走去,直到他說道:“這隻狗還給你。”
她才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面無表情地從他懷中針那隻“嗯嗯”個不停的小狗抱了回去。
冀華佑將話題一轉,開口問道:“那次,你騎自行去哪裡了?”
葉初雲懶得理他,抱着小雪轉身就往前走去。
這人卻不知死心,緊緊地跟在她的後頭,窮追不捨地追問道:“我後來又去學校找了你兩次,你都不在,怎麼,怕了我連學校也不敢去了?”
冀華佑一直跟着她身後,隨着她走進了裝潢華麗的廳堂---
華秋從廚房走出來,見到冀華佑站在廳堂,不由得大吃一驚,她也不上前打招呼,身子微微一閃,躲在一個縷空屏風後頭,雙眸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廳堂內---
“喂,你倒是說句話呀---”
見葉初雲始終跟一個悶葫蘆似的不吱聲,冀華佑沒了耐性,一把擋在她的跟前。
原本安安分分呆在葉初雲懷中的小雪一見到他湊近,身子胡亂地掙扎了一下,竟從葉初雲懷中躥了下來,轉眼就躲進了一張廚櫃底下---
“小雪---”葉初雲看也沒看冀華佑一眼,跑過去,彎下腰身趴在地上喚着那縮在角落的小東西。
冀華佑正欲上前,卻見一名身穿戎裝的高大身影從樓上拾級而下,他不由得一驚,現在才下午三、四點,此時此刻,這日理萬機的人怎麼會在這裡?
不料被撞了個正着,冀華佑不由得苦笑着,衝着從樓上走下來的男人招呼道:“小叔。”
見到他,冀世卿臉上明顯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他掃了一眼彎腰趴在廚櫃的女人,這才望着冀華佑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小叔,她---”冀華佑伸手指着葉初雲,話說到一半,卻被冀世卿打斷了:
“看你這一身裝扮,是從馬場回來的吧?”
冀華佑只得應道:“是的。”
這時,葉初雲已經將小雪重新抱起來,她低着頭顱,越過這兩叔侄舉步上樓---
冀世卿望着她那凍得通紅的赤足,不由得一皺眉,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說道:“你身子纔剛好,怎麼出去也不穿上鞋。”
她沒有說話,微微掙了一下,沉默地一步一步走上了樓。
冀華佑將眼前的一切看在眼中,不由得暗暗心驚,她真的做了他小叔的女人了,這點認知讓他極不是滋味。
冀世卿回過頭來,望着他,繼續方纔的話題:“華佑,在馬場騎馬是半點意思也沒有的,你要不要跟我到郊外去比一場。”
他這小叔的騎術向來了得,此刻一聽他說要到郊外與自己比拼一場,冀華佑不由得心動了,他擡起來頭,望了一眼樓上的那抹身影,對着冀世卿一口應道:“好!”
冀世卿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與他一道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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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冷,白天還好,可一入夜,就冷得要緊。
才晚上七、八點的光景,葉初雲就躺在牀上縮在被窩內
看書,壁爐的火燒得極旺,小雪被她帶到房間來,小東西總圍着那個壁爐打轉,偶爾還會衝着那一躥一躥的火苗狂吠。
葉初雲將手上的書放了下來,下了榻,赤足走過去,將這小東西抱到牀上去,暖暖的被窩將它小小的身子裹住。
她喜歡抱着它,小小軟軟的身子抱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