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歌的臉部一僵,咬着牙說:
“你不是曾說少主故意不讓我畢業嗎?那我永遠也無法從血玫瑰裡畢業!”
所以,她根本不需要再理會什麼血玫瑰,什麼畢業測試,也永遠不想再見到那個人!
夏紫茵掩嘴呵呵假笑道:“所以我不是說過了嗎?你是結不了婚的,少主不會放過你。婚禮上曝光了那樣的照片,帝御威肯定已經恨死你了,你現在已經無路可走,唯有回去求少主……”
夜晚歌冰冷的眼眸射向她,“我不會去求他的,你們以爲這樣就能逼我妥協,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再回去血玫瑰。”
“話別說的太早。”夏紫茵冷冷的看着她:“我奉勸你,還是省點力氣,想想怎麼來幫你爸爸賠償2個億損失費?我想,你不會願意看見你爸爸辛苦了畢生的心血毀掉吧?”
“滾,我不想再看見你,我爸爸快醒了,我不想我爸爸醒來後看見的是你,快滾!”夜晚歌悲慟的低吼着。
“時間差不多了,我還要回去協助少主,召開收購你們夜氏的董事會,順便再策劃多個版本的收購方案。”夏紫茵說這話的時候,視線移向了夜穆尚,嗓音也不由的提高了許多,她這番話就是要說給夜穆尚聽。她就是想要打擊他,想要看見夜穆尚傷心,痛苦的模樣。
“你回去告訴少主!夜氏他要收購就收購,他想怎樣就怎樣!夜氏破產了,一無所有了,他也就沒有什麼能威脅我的了。你告訴他,不管他要如何的趕盡殺絕,我都不會妥協。從今以後,你再也不要在我們面前出現。我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
夜晚歌冷着臉,指着門口,衝她低吼着:“趕緊走,走的越遠越好!從今以後我們就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夏紫茵冷冽的目光盯着她,幾乎是篤定道:“我現在可以走,不過我敢打賭,用不了多久,你就會來求少主的!”
說完,她轉身離開。
夜晚歌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淚水順着眼角流淌下來,她心痛的沒有任何感覺了。
眼眸中是慢慢的哀傷與絕望,心疼的早已麻木一片,麻木的沒有任何知覺。
“夜小姐,剛剛夏小姐說的少主,他是什麼人啊?就是他將你跟老爺害成這樣的嗎?”珠媽站在一旁,聽到了她們兩人的談話,不由擔心的問。
“他是一個魔鬼!”夜晚歌微顫着嗓音說道。
“啊?那……他會不會對你跟老爺不利?”珠媽眉頭緊皺了起來。
“我不會讓他傷害我們的。”夜晚歌咬牙切齒。
珠媽還是不放心:“小姐,你要保重啊,老爺都已經這樣了,你一個人一定要支撐下去。”
夜晚歌默默點頭,她堅持留在夜穆尚的身邊,等着他甦醒。
她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腦海裡浮現的都是一幕幕的往事。
當初若不是發生了那件事,她也不會加入血玫瑰。
她加入血玫瑰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殺光那些強暴過她的男人。
迄今爲止,她已經殺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一個人。
也是那次綁架的主謀。
*
凌晨時分,夜穆尚動了動手指頭。
夜晚歌激動的拉着他的手,夜穆尚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因爲腦出血的後遺症,夜穆尚張開嘴巴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看着爸爸着急想要開口說話的表情,夜晚歌的心裡很難受,她不停的安慰着,“爸,不要着急。醫生說你會有短暫的幾天失聲,但是這只是短暫的。”
夜穆尚更急了,掛着點滴的手都開始揮舞起來。
“爸,你慢慢來,會好的……先好好休息……”夜晚歌安慰他。
夜穆尚用手在牀單上比劃着,夜晚歌立刻找來紙和筆。
看着夜穆尚歪歪扭扭的寫出的三個字:對不起。
她忍不住掩脣而泣。
沒想到夜穆尚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要表達這個。
“爸,都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把身體養好。”
如果說夜晚歌之前心裡還有介懷的話,在婚禮上曝光了那樣的畫面後,她反而冷靜了下來。
就像一個掩藏的傷口,拼命藏着它不讓別人知道的時候,是最痛苦的。
當這個傷疤被人揭開後,反而豁出去了。
夜穆尚又費力的寫下幾個字——你走吧,放下這裡的一切,逃的遠遠的。
“不行,爸,我不能走,我不能丟下你,還有夜氏。”夜晚歌搖頭。
夜穆尚毫不遲疑的寫下幾個字——走,不要管這裡的一切,當年的綁架跟昨天的婚禮都是陰謀,你離開這裡才能重新開始。
“爸!”夜晚歌緊緊的抱住夜穆尚。
當然到最後,夜晚歌還是堅持着沒走。
既然都是陰謀,她更要留下來,拆穿陰謀的那一天。
經過連續幾天的治療,夜穆尚的病情也穩定了許多,他能斷斷續續的說出一些簡單的話了。起初當他猛然知道公司的慘況後,很是不能接受。但是慢慢的也平靜了下來,他也看開了。
自己都一大把年紀了,已經厭倦了商場上爾虞我詐的一切,玩女人玩了他這個年紀,也玩夠了。
當年他爲了事業和外面的女人廝混,忽略了對女兒老婆的關心,才使得老婆跟他離婚,女兒無人照看,一個家庭支離破碎。而女兒更是被人綁架,造成了他一生無法挽回的錯誤。
而如今雖然一無所有了,但是他還有一個女兒。女兒就是他的無價之寶,這些年他大半時間都用在商場打拼了。他的時間和精力都耗在商場的爾虞我詐上了,他也累了。是真的累了,遠離了商場,他可以過上平淡的生活,好好的享受簡單而平靜的生活了。
可是厄運並沒有放過他們。
自從夜氏被曝光了販售假藥,政府強制判決賠償兩個億後,股票已經跌掉41%,市值跌至17。4億美元,賬面上的可流通資金已經很少,以上市公司股票作抵押的銀行貸款也將到期,一旦貸款逾期不還,銀行便會強制性拋售。
資金短缺,內憂外患,已經是危機四伏,偏偏這時候有人開始趁低吸納,大量收購夜氏的股份。
種種跡象逼得夜晚歌必須賣掉手裡所有的股份及夜穆尚之前留給她的基金,增持,孤數一擲,不然夜氏便是大劫難逃。
夜穆尚的特助張振有些不贊同:“大小姐啊,這些錢都是你爸打算留給你的遺產,你現在把它投進去,只會是個無底洞。”
“可是我還能有什麼辦法,讓我眼睜睜的看着夜氏被人吞併或者宣告破產嗎?我做不到。”夜晚歌苦笑着搖頭。
“這次夜氏假藥案分明就是個陰謀,是有人在背後陷害夜氏,想要將夜氏整垮,再大量買進夜氏的股份,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併吞夜氏。”張振慎重的跟她分析。
夜晚歌何嘗不知:“我明白。”
“那你知不知道,這次要收購夜氏的是什麼人?”張振眯着眼問。
夜晚歌點點頭,又搖搖頭:“是誰?”
她只知道是少主在逼她,可是收購夜氏,銀炫冽總不可能用血玫瑰的名義收購吧?
“是龍天集團。”張振告訴她。
“龍天集團?是龍老?”夜晚歌一怔,難道少主跟龍老有什麼勾結?
張振搖搖頭:“不,不是龍老。龍老年紀大了,已經準備退出商界,這次收購夜氏的是他繼任的獨子,龍天集團新任總裁。”
“龍老的獨子?”夜晚歌驚詫的瞪眼,“龍老的獨子不是早就失蹤了嗎?”
“是失蹤了,不過聽說最近又回來了,好像叫什麼龍炫冽,龍天集團現在由他操控,收購我們夜氏應該就是他上任後的重要一步。”張振認真的說。
夜晚歌眼瞳一縮:“龍炫冽?”
龍炫冽?銀炫冽?
只差一個字?
難道……
突然想到了什麼,夜晚歌的臉色大變,頭又開始痛了。
“大小姐,你怎麼了?”張振看着她突然間慘白的臉色,不由關心的問。
夜晚歌努力平復心緒,搖搖頭:“我沒事,張叔,你繼續說。”
“這個龍炫冽,也就是龍家的大少爺,龍天集團首席,龍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據說他手段狠辣,冷峻無情,是個非常難對付的狠絕色,他一上任已經陸續收購了不少的公司,都是雷厲風行,以各種殘酷的手段得到,那些乖乖歸順的企業尚得喘息的機會,那些寧願破產也不願意把公司給他的企業,他們的創始人跟負責人最後都被逼跳樓,家破人亡,下場極其的慘烈。”張振搖頭嘆息。
他跟着夜穆尚在商場打拼十幾年了,從未見過這麼狠的人,手段極其的殘酷、歹毒。
夜晚歌微微眯眼,心中的那個想法更加確定了,這的確像是少主的作風。
“張叔,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反抗了,拱手將夜氏交給他?以免他對我們打擊報復?”夜晚歌寒着臉。
“我的意思是,這個龍天的新任總裁這麼難對付,就連商場上廝殺多年的人都敗在他手上,大小姐你肯定不是他的對手,與其硬碰硬,最後夜氏還是落在他手上,不如想點別的辦法?”張振提點道。
“別的辦法,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夜晚歌嘆氣,眸色慘淡。
“大小姐,您不是帝總的未婚妻嗎?我看這件事還是得請帝總出馬,再幫咱們一次。”張振出主意。
這個龍天新任總裁着實難對付,依他之見,也只有帝御威還能夠跟他較量一下。
“帝御威!他……”提到帝御威的名字,夜晚歌的心又是一抽,她隱忍着痛,苦澀的搖頭:“他不會再幫我了。”
“不會?爲什麼啊?帝總之前那麼愛你,你們都兩次差點要結婚了,現在夜氏這個情況,他怎麼會不肯幫你?”張振不信。
夜晚歌眼神有些閃爍:“他真的不會再幫我了。”
“爲什麼啊?帝總不像是那種爲了一段過去,介懷放不下的男人啊?如果他不是真的愛你,又爲什麼兩次娶你?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真心的,大小姐,你是不是跟帝總有什麼誤會?”張叔仍在擔憂的不停說着。
夜晚歌的臉色有些蒼白,少頃,她勉強的笑了笑,“我去找過他,可是他……不願意見我。”
事實上,夜晚歌在夜穆尚醒來的第二天,就去了帝豪別墅。
她剛走進去,可是看守門口的保鏢卻攔住了她,眼神複雜:“夜小姐,你不能再進去了。”
“你說什麼?”夜晚歌難以置信的看着他,覺得很滑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連這個門也進不去,“你知道我和帝御威的關係,我一直都住在這裡,不過離開幾天而已,就不允許我進去了?”
“這是主人的命令,我也沒有辦法,夜小姐你該很清楚,主人對女人一向都是這樣子,厭倦了就丟棄,在你之前主人對所有女人都是這樣。何況你在婚禮上給主人戴了那麼一大頂的綠帽子,他會生氣,不要你很正常,發生那種事,是個男人都隱忍不了的,何況是主人那樣的男人。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有那樣的自覺,自己主動離開,如果你想鬧事的,就該明白,你是不會成功的。”保鏢的口氣有些嚴厲,也有些不屑。
夜晚歌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帝御威的態度,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之前還抱着僥倖的心理,以爲帝御威只是生氣她隱瞞了這樣的過去,但不會不要她。
畢竟他也不是什麼純情處男,他的情史豐富,以前擁有的女人很多,她以爲她這樣的人配東方閻那樣潔身自好的男人,是配不上了,但帝御威的話,他也有過荒唐的過去,應該還是能夠接受的。
可是沒有想到還是她把男人想得太好。
男人可以允許自己風流花心,換女人如衣服,卻不能接受自己的女人不是第一次。
就算她之前是被人強暴的,他也不願意再聽她的解釋,不要她了。
自己現在已經被帝御威拋棄。
甚至他家門口的看守保鏢,還以爲她是被拋棄了不甘心,回來找帝御威鬧。
夜晚歌心中難受,想不到帝御威竟然那麼絕情和自己撇清關係,甚至連門都不許她進入了。
可是她必須找到他,當面說清楚。
那些照片確實是她跟其他男人的不錯,可是她不是自願的。
她是被綁架,遭到了強暴。
並非她不知廉恥的跟很多男人睡過。
她相信帝御威應該能夠理解的。
何況她現在懷了他的孩子,本來經過那次的強暴後,醫生已經確診了她以後都無法生育。
現在她好不容易懷上了這個孩子,怎麼能允許孩子沒有了父親?
怎能允許帝御威將她們母子拋棄?
怎能允許這段艱難的感情,就這樣丟掉?
所以要忍耐。
“麻煩你通傳一聲,就說即使他要趕走我,那麼至少給我一個見面的機會,我們當面把話說清楚。”夜晚歌凝望着別墅三樓那個房間。
她能感覺到,他在家裡,她一定要進去。
保鏢見她那麼執着,沒有辦法,只好打電話給管家。
沒過多久,保鏢隔着雕花的鐵門,對夜晚歌搖頭:“你不用等了,主人說不想見你,你走吧,以後都不要出現在這裡。”
夜晚歌心中一震,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帝御威竟然拒絕了。
她心中更加混亂了,待在門口,不死心的撥打着他的電話。
大概她這個號碼已經被他記住了,他根本就不接聽,最後打着打着,竟然還屏蔽了她的號碼。
夜晚歌簡直要瘋了。
帝御威就算要甩掉她,怎麼樣也得給她一個機會,當面的解釋清楚吧。
這樣不明不白的就不見她,也不接她電話,算怎麼回事?
難道婚禮上的那些視頻跟照片,對他來說就這麼無法接受嗎?
萬般無奈,夜晚歌只能等在門口。
她就不信帝御威他不出門了,他總要工作,總要去公司的。
那麼自己就等到他出來爲止。
夜晚歌鐵了心,就在帝豪別墅門側邊的大樹站着,準備守株待兔。
那個看門的保鏢也很無奈,見她堅持也沒有鬧事,就不管她了。
夜晚歌在帝豪別墅門外,等了一天一夜。
她本來就懷着身孕,在別墅外待了一天一夜,幾乎滴水未進,整個人顯得疲憊憔悴不堪。
身體開始發軟,感覺頭也開始痛了,眉頭緊皺,卻始終看着門口。
只是餓這種事,她還能夠忍耐,就是腦袋裡的抽痛,讓她的頭越發昏沉,也越發的難忍。
她該回去的,再等下去也沒用,或許帝御威真不打算要她了。
她再等下去也不會令他改變心意。
男人絕情起來,比她想象的要殘忍。
可是心中那個執念,就是讓她捨不得離開,固執的就是想要用行動來向他證明什麼。
她要繼續等下去,一直等着。
捱餓,頭痛也沒關係,她相信她能扛得住。
夜晚歌拼勁所有的意志,一直堅持的等着。
終於在第二天早上,別墅的大門打開了。
夜晚歌還以爲是帝御威終於被她打動,決定出來見她了。
夜晚歌驚喜的起身,快速的衝了過去,沒想到出來的人不是帝御威,而是張媽。
“是他讓你下來見我的嗎?張媽你讓我見見他吧!”夜晚歌還是懷抱着一線希望。
張媽眼神複雜的走到她面前,搖搖頭,嚴肅說:“夜小姐,你還是走吧,不要再在這裡等了,主人他說了不見你,就絕對不會見你的,我也無能爲力。”
夜晚歌頓時苦笑:“難道你下來,就是想勸我走?”
張媽語重心長的勸道:“夜小姐,你還是先離開吧,我會幫你勸主人的,或許等過段時間,主人沒有那麼生氣了,你再找機會來見他,現在是不可能的,你不要讓我爲難。”
夜晚歌的心被狠狠一刺,覺得一股鈍痛在心臟蔓延出來,讓她的臉也變得蒼白了。
沒想到他現在對自己的厭惡程度那麼強烈,連再見她一面,都不願意。
她現在就那麼令他嫌棄嗎?
擡頭看看樓上那個房間,夜晚歌握緊了拳頭。
心雖然痛,可是她卻不願意這樣放棄,她咬咬嘴脣,強忍着心中的難過,笑道:“那好吧,我先離開,過段時間再來找他。”
“夜小姐,你自己保重。”張媽不放心的看着她。
夜晚歌深呼吸了口氣,仰頭看着天空,潔白的臉容染上了落寞。
“什麼?帝總,他不願意見你?”張振很是驚訝,瞪大雙眼問。
“嗯。”夜晚歌苦澀的點頭:“他家別墅的看守保鏢說,他已經不要我了,我那天去找過他,在他家門口等了一天一夜,他也沒有出現。”
張振微微嘆了一口氣:“是我看錯了他,沒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候,他卻拋棄了你。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受到傷害。”
怎麼說他也是看着夜晚歌從小長大的,真不忍心看到她痛苦難受,被逼的無路可走。
“人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吧,幾天前還山盟海誓,轉眼間卻已……”
夜晚歌悲傷的撇開了頭,也許這輩子幸福是與她無緣的,以爲遇上了一個可以託付終生的男人,卻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已。
“算了,那個男人不要你,是他自己的損失,經過這件事也足以見得,他並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人。夜氏也不過是一間公司,既然氣數已盡,再挽回也無濟於事,我看你還是早點宣佈破產,收拾一下東西,帶你父親一起離開這裡吧。”張振語重心長的勸道。
“我不想走!”夜晚歌眼神堅毅的說。
“大小姐,現在的這種情勢,不管是你對,還是對夜氏,都非常不利,你留下來不僅要承受流言蜚語,還會跟夜氏一起面臨各種危險,你一個人是對付不了龍家那些人的。”張振臉色擔憂,忍不住規勸道。
“就算對付不了,我也要堅持到最後,跟夜氏共存亡!”夜晚歌已經決定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她都不會做縮頭烏龜,不會離開的。
而銀炫冽也不會讓她就這樣離開。
既然她逃到帝御威的身邊,本以爲可以讓帝御威做自己的保護傘,可惜全都被銀炫冽給毀了。
那麼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銀炫冽也不會放過她的!
既然逃不了,她只有正面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