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說話聲,在場的保安紛紛停止動手,一併向後退去。
靳軍舉目一瞧,只見樓層的裡面走出來一羣人,爲首一人,也就三十出頭年紀,身材高大,體型筆挺,濃眉大眼,相貌英俊。
就在靳軍打量對方的同時,他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他拿出電話看了一眼,接通。
“老三,你跑哪去了?怎麼還不回來?”
“老大,我現在在六合,你別管了。”說完話,靳軍把電話掛斷,揣起手機。
打來電話的孔冠英一聽靳軍跑去六合找樑騰飛了,立刻意識到事情要遭。他對吳盡歡和江俊傑說道:“糟了,老三去找樑騰飛了!”
“他一個人?”江俊傑下意識地問道。
“不知道,應該不是一個人。”靳軍再衝動,也不會蠢到一個人去找樑騰飛,十有八九他是動用了n市那邊的部隊。
吳盡歡立刻起身,急聲說道:“如果是老三一個人,事情還好辦,如果他不是一個人,那就真糟糕了。”
調動軍隊,侵門踏戶的去找樑騰飛,事情鬧大,想收場都收不住,最後指不定要鬧成什麼樣子呢。
且說六合大廈。
靳軍上下打量着那名爲首的青年,揚起一邊眉毛,問道:“你就是樑騰飛?”
“你又是誰?”樑騰飛差點氣笑了,自打他記事以來,還沒有誰敢和他這麼說話。
“靳軍。”靳軍直接報出自己的名號。
樑騰飛愣了愣,沉吟片刻,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n市的靳家。說說吧,你小子不在n市待着,跑到s市來找我做什麼?”
靳軍問道:“是你乾的吧?”
樑騰飛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迷糊了,這靳家的小子說話怎麼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他笑問道:“我幹過很多的事,你指的又是哪一件?”
靳軍冷笑道:“樑騰飛,你他媽還和我裝糊塗,丘家車禍的事,不是你乾的?”
樑騰飛眨眨眼睛,仰面而笑,說道:“本來我也想這麼幹來着,可還沒等我到出手來,倒是有人搶在我的前面了。怎麼,你認爲是我做的?”
靳軍臉色一沉,問道:“樑騰飛,你他媽敢做不敢當?”
樑騰飛眼中寒芒一閃,聳聳肩,說道:“你說是,那就是吧!我承認了你能把我怎樣?我不承認你又能把我怎樣?”
“你承認就好!”靳軍咬牙說道:“今天我就拿你回去,讓你給老六一個交代!”說着話,他甩頭喝道:“上!”
隨着他的話音,站於他左右的兩名青年大步流星地向樑騰飛走過去。
後者揹着手,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連動都沒動,看都沒看那兩名直奔自己而來的青年,只是含笑看着靳軍。
當兩名青年馬上要到他近前,伸手準備去抓他的肩膀時,他二人突然覺得眼前一花,而當兩人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是身在空中,正向後倒飛。
嘭、嘭!
兩名青年雙雙摔出兩米開外,落地後,又向後連連翻滾,軲轆出好遠身子纔算停下來,兩人趴在地上,感覺胸口發悶,過了片刻,哇哇兩聲,各噴出一口血水。
他倆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但後面的靳軍等人都看清楚了。是樑騰飛的身後突然躥出一人,擋在樑騰飛的身前,緊接着那人又快如閃電般地踢出兩腳,正中己方二人的胸口上。
太快了,如果他們不是站在稍遠的地方,恐怕也未必能看清楚那人是怎麼出的手。把兩名青年一併踢出去後,那人側身倒退兩步,又隱於樑騰飛的背後。樑騰飛依舊是揹着手,似笑非笑地說道:“敢於在我六合的地頭上侵門踏戶,你小子還是第一人,勇氣可嘉,但也蠢得可以,別說你不夠分量,就算把你們靳家上上下下的阿貓阿狗都捆在一起,他也不夠那
個分量。”
靳軍出身顯赫,背景過人,也是個打骨子裡驕傲的人,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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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吼一聲,喝道:“兄弟們一起上!把樑騰飛給我拿下,死活不計!”說着話,他率先衝了上去。
他們剛一動,樑騰飛的身後立刻閃出來五人。這五人都是一身黑色的西裝,臉上掛着遮住半張臉的黑色面具,手上戴着黑皮的手套。
他們一字排開,擋在樑騰飛的身前。六合的樑家影衛!
別看他們只五個人,對陣三十多名訓練有素的軍人,但卻絲毫不落下風。
雙方解除到一起之後,五人齊齊出手,也就在他們出手的瞬間,五名戰士一同倒飛出去,與後面的同伴撞到一起,三十多人的陣營也頓時間一陣大亂。
五名黑衣人絲毫沒有停頓,箭步上前,衝入人羣當中,時而擒拿摔打,時而手腳並用,噼噼啪啪的悶響聲不絕於耳,只眨眼的工夫,靳軍手下的士兵們已倒下十多號人。
靳軍怒吼一聲,衝向其中的一名黑衣人,他輪圈的拳頭,猛然對方的頭頂。
那名黑衣人身影一晃,輕鬆躲過他的重拳,靳軍還有後招,順勢的一擊側踢,狠狠踹向對方的小腹。
黑衣人收腹,身子向後一躬,讓過靳軍的鋒芒,不等他收腿,黑衣人雙手扣住靳軍的腳踝,用力向旁一掄。
轟!靳軍的身子重重地撞在牆壁上,只這一下,便讓靳軍的腦袋嗡了一聲,天旋地轉,眼前的一切都是重影。
他依靠着牆壁,彎下腰身,使勁地甩了甩腦袋,感覺神志清醒了一些,他咆哮着再次向那名黑衣人衝過去。
到了黑衣人近前,他一手抓住對方的衣領子,可沒等他有下一步的動作,黑衣人擡起手臂,一肘狠狠壓在靳軍的胳膊上。
靳軍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傾,與此同時,對方一頭向前撞來。啪!黑衣人的腦門正撞在靳軍的面門上,瞬時間,靳軍口鼻竄血,視線一片模糊。
不給他喘息之機,黑衣人拉住靳軍的手腕,身子一轉,一記過肩摔把靳軍狠狠放倒在地,隨後他擡起腿來,一腳踩在靳軍的胸口上。
其實靳軍的身手不弱,在部隊裡,足以進入特種兵之列,但在樑家影衛面前,差距太大了,他的那些本事,完全不夠瞧的。
靳軍被這名黑衣人放倒,他帶來的那一個排的戰士,沒過多久,也已全部被四名黑衣人打倒在地,無一人能從地上爬得起來。樑騰飛看罷,嗤笑出聲,他走到靳軍近前,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腦袋,笑問道:“什麼叫不知死活?你撒潑尿,照照自己,你就知道什麼叫做不知死活了。只這麼點本事,也敢來六合找我的麻煩,你靳家的祖
輩是沒教過你‘死’字怎麼寫吧!”
“樑騰飛——”靳軍大吼一聲,掙扎着想從地上爬起。那名用腳踩着他的黑衣人提腿向下一跺,靳軍噗的一聲,吐出口血水。樑騰飛垂下眼簾,輕蔑地看着在地上蜷成一團的靳軍,慢悠悠地說道:“這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把腿都打折了。我樑家的地盤,你們能站着走進來,就得給我爬着滾出去。”說完話,他又嫌棄地看眼靳
軍等人,身形一轉,向樓層的裡面走去。
他剛走出兩步,手機突然響起。那些提着警棍,準備上前動手的保安們紛紛停下腳步,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樑騰飛。後者掏出手機,接通電話。“喂?”
“請問,是樑先生吧。”
“你是?”
“我是吳盡歡。我現在在六合大廈的大堂裡。”
呦!今天這到底是什麼日子,一個兩個的都找上門來了!樑騰飛笑吟吟地說道:“原來是吳老弟,稀客啊稀客,吳老弟今天過來,可是找我有事?”
“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主要是代我的兄弟,向樑先生道個歉。”
“你的兄弟?”
“靳軍。”
“啊,我道是誰,原來是他啊!”樑騰飛瞥了一眼地上的靳軍,樂呵呵地說道:“吳老弟這話我就聽不懂,你代靳軍向我道什麼歉?”
“我這個兄弟性子太沖動,對樑先生有點誤會。樑先生,不知現在方不方便見面說話?”
樑騰飛輕輕嘖了一聲,停頓片刻,說道:“既然吳老弟都開了口,那就上來說話吧。”
吳盡歡是和孔冠英一起來的,江俊傑被他倆留在了公寓裡,讓他在家等消息。他們哥幾個不能都去六合,萬一談崩了,在外面連個接應的人都沒有。
隨吳盡歡、孔冠英一同來的還有金、項猛、尤回、熊大壯、洪雲芸、葉末幾人。
他們乘坐電梯,上到六十層,從轎廂裡出來一瞧,好嘛,地上躺着的都是人,靳軍也在其中。
看罷,吳盡歡暗暗皺眉,目光變得越發深邃。靳軍老臉一紅,沒好意思看他和孔冠英。
吳盡歡沒有向靳軍多說什麼,當他走過他身邊的時候,彎下腰身,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孔冠英緊接着快步上前,將搖搖欲墜的靳軍牢牢攙扶住。
吳盡歡走到樑騰飛近前,站定,含笑說道:“樑先生,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
樑騰飛哈哈大笑道:“吳老弟現在可是大忙人,難得能抽出時間來拜訪我啊!”
“樑先生這是在挑我的理呢!”
“哈哈!吳老弟這麼說,倒是顯得我太小氣了!”樑騰飛仰面而笑,同時和他握了握手。
吳盡歡畢竟是喻家未來的接班人,樑騰飛能不給別人面子,但對吳盡歡,明面上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樑先生,這是……”吳盡歡掃視躺在地上的衆人,故作好奇地問道。
“他們找上門來,偏說丘家的車禍是我弄的,還要抓我去給丘家一個說法,這不,一言不合他們就動手了。動手嘛,就是這樣,有本事的站着,沒本事的,就躺下嘍。”樑騰飛聳肩說道。吳盡歡哦了一聲,而後好奇地問道:“那麼樑先生,丘家的車禍與你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