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倫,快把石門放下來,快。”
被喚作阿倫的守衛,見第五誠神色慌慌張張,心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地變故,因此也不敢怠慢,待第五誠進洞後,連忙將石門放下,然後狐疑地道:“阿誠,出什麼事了?”
第五誠看着緩緩降下的石門這才鬆了一口氣,但卻並沒有回答阿倫問題,而是正色地道:“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解釋了,我得趕緊去見夜先生,你就在這裡守着,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打開石門,如果石門頂不住,就放下斷龍石。”
阿倫見第五誠說的如此嚴重,也不再多問,忙道:“那好,那你快去吧。”
第五誠微一點頭,又急匆匆的朝洞內的深處跑去。
天刑堂內,夜邙、族長以及南沼谷的幾位長老,都齊聚一堂,靜靜的聽着第五誠的彙報。
夜邙當先開口道:“對方大概有多少人?”
第五誠想了想道:“聽動靜大概是五六人,我當時藏在山壁裡只能聽到他們說話,也看不見他們,不過從他們說話的內容裡我可以聽出,他們只是來探路的。”
夜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說明對方是有備而來,山洞入口那邊有什麼人把守?”
“回夜先生,今天輪到了阿倫當值。”第五誠回答道。
夜邙微微一驚,忙問道:“只有他一個人?”
“是的,山洞入口一向都是每天只有一個人當值。”第五誠知道夜邙在擔心什麼,點了點頭解釋道:“不過請夜先生放心,我已經讓阿倫把石門放下,吩咐他沒有命令不要輕舉妄動,我還告訴他如果石門頂不住就放下斷龍石。”
聽了第五誠的解釋夜邙這才放心道:“嗯,你做的很好,走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南沼谷山洞入口處,阿倫正焦急的從探視孔窺探着外面的情況,見夜邙一行人到來,忙一一見禮。
“情況怎麼樣?”夜邙對阿倫做了一個免禮的手勢道。
阿倫雖然到現在還沒有明白出了什麼狀況,但還是恭敬的回答道:“回夜先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夜邙滿意的點了點頭,正當他也要通過探視孔往外面看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雜的聲音,夜邙連忙向衆人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這時外面隱約傳來談話的聲音,只聽一個聲音道:“老大,都走了這麼久了,這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呀。”
“你少抱怨兩句吧,這一路上我就聽你一個人抱怨,你什麼時候見我抱怨過?有點出息好不好。”另一個聲斥責道。
那個聲音忙陪笑道:“老大,我哪能和您比呀......。”
山洞內的夜邙已經把耳朵貼在了探視孔上,想聽聽這些什麼是什麼來路,可聲音卻已經漸行漸遠,再也聽不到了。
“棧道的盡頭是通向哪裡的?”夜邙轉過頭向身後的衆人問道,他雖然在南沼谷呆了這麼多年,可他還沒有到過棧道的盡頭,因爲那裡也是南沼谷的禁地。
這時族長開口道:“哦,這個我知道,棧道的盡頭是一個寒潭,寒潭裡的水不是普通的水,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劇毒液體,而那裡的空氣中也充斥着這種毒液揮發而形成的無色無味地毒氣,所以那裡一直是南沼谷的境地,即便是毒聖谷當初那個魔頭,也不敢到那下面去,所以這些人下去恐怕九死一生。”
聽了族長的解釋,夜邙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而其他人似在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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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聖谷外,李天行一行人的到來,讓守衛在毒聖谷谷口的僕衛全都警惕起來,這些人和南沼谷的人不一樣,他們雖然也不會武功,但卻都是用毒的行家,而且左邱佘還給他們都配備了一種很精巧的用來發射毒針的機關盒,這種機關盒用來對付一般的修者綽綽有餘,即便是高手,如果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也會中招,當初左邱佘用來對付北風的迷魂針便是用這種盒子發出來的。
“你們是什麼人?擅闖毒聖谷意欲何爲。”雖然左邱佘交待過對於谷外來的人都要以禮相待,但李天行一行人一看就知道是來者不善,於是其中一個僕衛開口便厲聲問道。
李天行感覺出這些人的“場”都很弱,明顯都是些不會武功的人,不過他卻也不敢大意,因爲他看到了他們袖中藏着的機關盒,於是抱拳拱手道:“在下李天行,遠到而來見這荒野之處竟然還有人居住,特來拜會一下此間主人,順便借住一宿”
先前說話的僕衛皺了皺眉,然後一揮手朗聲道:“我家主人不在,我只是個下人做不得主,所以還請閣下海涵,另尋別處吧。”
李天行還想再說什麼,左邱佘忽然憑空出現冷冷地道:“倉,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多人聚在谷口呀。”說完冷眼斜了一下李天行。
李天行見有人突然出現,心下大驚,這樣的修爲他是聞所未聞,於是定睛觀瞧,想看清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正好此時左邱佘也看向了李天行,這一對望之下,兩人皆驚疑出聲道:“是你!”
兩人同時發出驚歎之後,又同時輕笑了一聲,李天行重又抱拳拱手道:“原來這裡的主人竟然是左邱先生,難怪這裡叫做賭聖谷。”
左邱佘卻只是冷笑,他想都不用想便猜到李天行來沼澤的目的,於是淡然地道:“我猜你是來找北風和司徒天清的吧?”
李天行訕訕地道:“這麼說他們真的已經到過這裡了?”
“沒錯。”左邱佘仍舊淡然地道:“不過你來晚了,他們已經離開了。”
“哦!”其實李天行早就意料到了,但李天行還是佯裝驚訝,然後又試探地問道“不知,左邱先生能不能行個方便,告訴我他們兩人的去向。”
“可以。”左邱佘不置可否地道。
左邱佘的回答讓李天行頗感意外,不過隨即又釋然地笑道:“什麼條件。”
他以前雖然沒有和左邱佘有過什麼交往,但是他知道左邱佘以前是做殺手的,所以左邱佘肯這麼爽快的答應肯定是有條件的。
左邱佘見李天行如此上道,滿意地微微一笑道:“其實很簡單,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你把天涯的事告訴我,我把北風他們的行蹤告訴你。”
“就這麼簡單?”李天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確認似地道。
左邱佘肯定的點了點頭道:“就這麼簡單。”
李天行當下也不二話,將紫電告訴他的全部事情都告訴了左邱佘,不過他還是多留了個心眼,適當的篡改了一小部分。
左邱佘聽完李天行版的事情經過之後,恍然如悟,恨恨的道:“好你個北風,虧我還把他當故人之後,以禮相待,沒想想到他居然對我隱瞞了這麼多,看來這小子除了長的像他爹,其他地方和他爹完全不一樣。”
左邱佘無意中的話李天行卻聽的真切,不解地道:“左邱先生認識北風的父親?”
“沒錯,他爹就是當年江湖上人稱‘鬼醫’的顧秋風。”見李天行問起,左邱佘也不隱瞞,因爲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但李天行卻又是一驚道:“什麼?‘鬼醫’顧秋風是北風他爹?可顧秋風死時候怎麼沒聽人說起過他還有個兒子......。”李天行說到這裡自覺失言忙閉口不說。
只是左邱佘已經聽了個滿耳,追問道:“你怎麼知道顧秋風死了?顧秋風死了多年我都只以爲他是失蹤了,說你是怎麼知道的。”左邱佘說着便一個閃身將李天行拉下了馬,摔在了地上。
和他一起同行的人,原本見李天行居然在沼澤也有熟人就已經很意外,現在又發現這個熟好像對李天行突下狠手,更是意外,卻沒有一個有要上前援救的,一是救知道也白搭,二是這些人大多數原本就巴不得李天行死,見有人對付李天行,他們高興還來不急哪裡會施以援手。
“左邱先生。”被結結實實在摔在地上的李天行了忙出言叫道:“請聽我解釋。”
左邱佘冷冷的看着李天行道:“你還有什麼好解釋地,說是不是你當年派人殺了我顧兄弟?”
李天行忙解釋道:“左邱先生,您聽我說顧秋風死的那一年我才十四歲,而且我根本就不認識顧秋風,我爲什麼要殺他?”
左邱佘也覺得李天行說的也有些道理,但仍舊厲聲道:“即便如此,你也一定知道內情,說殺顧兄弟的人到底是誰指使的?”
李天行無奈地道:“沒錯,我的確知道些內情,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誰指使的,我當時只是出於好玩,纔在偷聽到我家父在書房裡和人淡論這件事。”
“那你可還記得和你父親談話的人是誰?”左邱佘忙追問道。
李天行回憶着,最後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當時也不敢進去,所以也沒看到對方長什麼樣子,不過我聽家父叫他,末長老。”
“末,長,老。”左邱佘一字一頓地重複着,然後將這三個字深深地印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