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泰掌門,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碧水又代衆人質向剛纔突然失言的半大老頭質問道。
被喚作肖泰的老頭見碧水追問,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道:“我剛纔有說什麼嗎?如果說了,你就當我是胡說八道好了。”
衆人皆驚,誰都沒有想到肖泰竟然會否認,碧水更是沒想到肖泰竟然會耍無賴,於是冷笑道:“哼,堂堂紫宵劍派掌門,竟然當着這麼多江湖同道的面,失口否認自己說過的話,你也不怕丟了你師尊加若的臉。”
肖泰卻被沒有被碧水譏諷的言語所觸動,依舊笑道:“碧水掌門若要這樣說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剛纔的確什麼都沒有說過,不信你可以問問各位江湖同道,是否有哪一位可以做證我剛纔說過什麼。”
雖然衆人明知肖泰此時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但卻沒有一個人會真的傻到出來指證他,因爲肖泰的這個人心機重而且記仇,甚至到了瑕疵必報的地步,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真小人僞君子,當然,碧水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個女人和肖泰可以算的上是一丘之貉了。
兩個真小人鬥嘴,自然沒有人願意去摻和,弄不好反而給自己惹的一身騷,在坐的都是在江湖上混跡了不是一兩天的人物,誰都知道此時最好的做法就是明哲保身。
肖泰自然早就料到沒有人會出來指證他,於是他更加得意的看着碧水道:“怎麼樣?大家不說話,就說明我剛纔什麼都沒有說過,不知道碧水掌門還有什麼疑問嗎?”
碧水栽了這麼一個大面子,又不好衝誰發作,便不冷不熱的朝葉萱道:“葉萱,那你可否爲我們解釋一下爲何你這位天清師弟可以修練你們劍神宮第一代創派祖師的功法?”
剛纔衆人盡顧着看碧水和肖泰斗嘴,都差點把這件重要的事給忘記了,現在碧水一提,衆人這才又都看向葉萱。
葉萱衝碧水微一點頭道:“其實剛纔已經有人說過了,就是體質的關係。”葉萱說這話時不自覺的看了看肖泰,她剛說的有人自然指的就是肖泰,不過肖泰卻泰然處之,絲不在意。
這時一個長着山羊鬍子的老者站起身來道:“大侄女,你說的體質關係是意思呀?據老夫所知中洲境的修者只有兩種體質非真體和僞真體,莫還有第三種體質不成?難道是?.......”
葉萱看了一眼山羊鬍子的老者,認出是南天鎮歐陽家的家主歐陽南天,便一臉笑意的朝老者一躬身道:“歐陽叔叔,正是有第三種體質,而且想必歐陽叔已要猜到了。”
“你是說這第三種體質,真的是真體體質麼?”歐陽南天動容道:“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說完又激動的連連否認自己的猜測。
在坐的所有人都知道爲什麼歐陽南天會如此激動,因爲真體體質那是傳說中的體質,如果別人不說根本就不會有人想起來這種在數萬年前便消失了的體質。
當然這些人當中也有人是知道內情的,比如肖泰,還有古劍古二爺。
自從兩年前殺劍一戰,古二爺閉關之後,直到最近纔出關,在家人口中得知道車伕阿貴已經離開了古家,說是四處雲遊去了,只給古二爺留下了一封信。
古二爺起初還不明白爲什麼阿貴要雲遊,直到他看完了阿貴的信,這才知道阿貴竟然是傳說中的傳述者,而阿貴在信中也提及了關於司徒天清是真體的事,還說了一些阿貴沒有在劍神宮開山門場地說過的一些關於真體的隱秘,其中便包括了體質與功法之間的關係。
古二爺看完阿貴留下的信自然是盱眙不已,而之後便又接到了劍神宮邀請他赴天之城觀看劍神宮宮主選拔比賽的英雄帖,於是他便來了,沒想到這麼快便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同樣的事。
於中古二爺起身衝衆人客氣的行了一個報拳禮道:“各位江湖同道,不瞞諸位,其實關於真體之事我也略知一二,本來有人交代過我不可以將此事告與外人知曉,但是我覺得爲了整個中洲境江湖着想,還是將此事就此公開了吧。”
歐陽南天也衝古二爺一抱拳道:“古劍賢侄果然是大義之人,但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如果賢侄真的是不便說出,我等也不至於爲難賢侄做那不忠不義之人。”
古二爺微笑着衝歐陽南天道:“歐陽叔父言重了,小侄既然已決定說出,便不會再有所顧及,想必我的那位朋友若是知道今日之事也不會怪罪小侄的,還請歐陽叔父放心。”
歐陽南天放心的點頭道:“既然是這樣,賢侄能將這些江湖隱秘公之於衆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於是古二爺便將阿貴在信中提及的所有隱秘都說與了衆人聽,雖然不多,但是卻足矣震撼當場。
葉萱見古二爺講完了,便又補充的道:“沒錯,古二哥說的對,天清師弟他的確是傳說中的真體,其實這件當日天之城有很多人都知曉,只不過劍神宮嚴格控制住不讓消息傳播出去而已,而且據我所知道,這個現在正和天清師弟打鬥的殺劍李天行,也是真體。”
此話一出又如在衆人中間扔下了一個炸雷,這回就連肖泰和古二爺都動容了。
都又齊齊看向了場中的司徒天清和李天行的打鬥,這種真體與真體之間的拼鬥可以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衆人都不再說話,而是認真的看着場中。
雖然司徒天清和李天行的打鬥在很多人眼中,還沒有鄭小正和凌風的打鬥精彩,但大家都覺得,他們肯定在比試劍招以外的東西。
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只在一瞬之間,李天行卻似乎並不急於結束戰鬥,反而像是在試探司徒天清的實力,從起初的只用一成實力,到現在用了八成,可他也發現司徒天清似乎和他的想法一樣,所以兩個打鬥了半天都沒有分出勝負。
而場外的北風此時看着兩人的打鬥卻是在不住的搖頭,他以前沒有見過司徒天清出招,唯一一次還是在他促不急防的時候,但李天行的實力現在看來實在比傳聞中的要差多了,他本以爲李天行敢自稱殺劍,至少是有過許許多多的實戰經驗的,沒想到打鬥方式竟然還停留在這種程度,想來他這麼多年沒有死實在是運氣。
看着看着,風北終於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呼的一下躍上臺去,嗆啷一聲拔劍便衝向了戰陣,但他卻不是攻向李天行,自然也不會是攻向司徒天清,而是遊走於李天行和司徒天清的劍勢之下,然後是噌噌幾下,將李天行和司徒天清分了開來。
所有人都同時暗叫,又一個高手,而且修爲不在李天行和司徒天清之下卻不知道是否也是來找劍神宮麻煩的。
李天行見有人來攪局,來人居然還是個自己不認識的高手,意外的道:“你是誰,中洲境竟然還有你這樣的高手,你是哪個門派的?”
北風微微一笑道:“我哪個門派都不是,本來今天只是無聊來看戲,可你們倆打的這是什麼玩意,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打架,不知道是吧,不知道我來教教你。”說着挺劍便刺向李天行。
這一舉動讓劍神宮的人放心下來,明顯這人是針對李天行來的,李天行沒想到對方會毫無徵兆的就像自己出招,忙環劍格擋。
北風邊打邊說笑道:“喲喝,反應不慢嘛,再看這一招。”
李天行見對方居然邊打還邊和自己說笑,心中不由苦笑,暗道這人還真是個高手,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他,所以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回劍防守。
北風步步緊逼,李天行一味防守,臺下的鄭小正看出有些不對勁,喊道:“門主,你忘記莫狂和你說過的話了嗎?”
李天行一聽心中打了個激靈,他這才發現這個北風的攻擊方式和莫狂十分相似,可是即便他看出來了,卻依然如當初和莫狂對戰時一樣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北風卻也聽到了鄭小正的叫喊,呵呵一笑道:“原來你也認識莫狂?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李天行現在疲於應付,哪裡還有工夫去回答北風的問題,其實他在北風的劍招中發現了很多的破綻,但是如果他攻向那些破綻自己一定也會露出空門,所以他只能一味的做出防守。
北風似乎看透了李天行的心思,劍法一頓,居然不再攻擊而是防守,李天行不知道爲什麼北風改變戰鬥方式,但是剛剛被北風快攻之下憋着的怨氣,一下着涌了上來,義無反顧的快劍攻上。
北風嘴角微微一笑,輕輕的避開了李天行往自己要害部位刺來的劍,用其他左肩去迎接李天行的劍尖,噗噗兩聲,臺下衆人皆驚,此時李天行的劍刺入了北風的左肩,而令人吃驚的是,北風的劍也刺進了李天行的左肩膀。
李天行當時就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以傷換傷。
北風看着李天行吃驚的樣子,露出狡黠的笑道:“看清楚了麼,這才叫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