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天玉,北風反而沒有了剛聽到他名字時的那種震驚,其實北風對天玉的瞭解也不過是僅限於冰玄當初的講述而已,他之所以會在聽到天玉的名字後如此震驚,不過是出於一種本能的反應。
“你真的是天玉?”北風用懷疑的目光緊盯着眼前這個一身素白長衫,閉目盤坐在地上的男子。
“我爲何要騙你。”天玉擡了擡眼皮,用極其冷淡的語氣不置可否地道。
“也對。”北風釋然地揚了揚眉,然後環視了一下身處的環境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不知道。”天玉依舊語氣淡然地道。
“不知道?”北風驚呼道:“怎麼可能?”
天玉微微皺了皺眉頭,但仍舊語氣平淡的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麼不可能。”顯然北風的大驚小怪讓他很反感。
見天玉態度不是很友好,北風只得再次無趣的環視着身處的環境,不過很快他又將目光收回,因爲真的沒什麼可看的,放眼望去在北風視線所及之處,到處都是漂浮着一片灰濛濛的霧氣。
北風重新將目光集中在了天玉的身上,忽然又大驚小怪的驚呼起來:“你,你,你,你怎麼是透明的?”
北風地驚呼又讓天玉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睜開眼睛用厭惡的語氣道:“我當然是透明的,我又不是人,不只是我,你也是透明的,因爲你現在也不是人。”
“什麼意思?”天玉的解釋讓北風瞬間愣住了,無辜的看着天玉。
天玉無奈地再次解釋道:“你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過的,我們現在只是一團意識麼,當然這並不準確,準確的多,我們現在的形態叫做魂靈體。”
“魂靈體?”北風不解地道:“可我現在明明能看到你以人的型態站在我面前呀。”
“這就是魂靈體的狀態,可見卻無質,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過來摸一下我,看能不能摸到。”天玉再次解釋道。
北風半信半疑的走到天玉面前伸手去摸天玉的身體,果然如天玉所說,根本什麼也摸不到。
“怎麼樣?還有什麼疑問嗎?”天玉看着正饒有興趣的不停地在自己的虛影上用手揮來摸去的北風問道。
“有。”北風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篤定的道。
“還有什麼問題?”天玉直視着北風,等待着他的發問。
“我還是想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怎麼會在這裡。”北風問道。
“這個問題我剛纔不是就說過了麼。”天玉見北風居然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有些無奈地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好吧。”北風仍不死心繼續道:“我換一個問題,你在這裡多久了。”
天玉淡然地一笑道:“多久?呵!不知道,應該有很久了,這裡沒有日出日落,也沒有四季更替,所以我無法確定時間。”
“那你有沒有設法離開過?”北風繼續問道。
“自然是有的。”天玉不置可否卻又略顯無奈地道:“不過這個地方似乎是沒有盡頭的,想要走出去恐怕是不可能了。”
“原來是這樣。”北風仔細的思索着天玉的話忽然道:“也就是說用常規的辦法肯定是出不去的,那有沒有可能出路在上面呢?”北風說着擡着看了看灰濛濛的頭頂。
天玉連看都懶得看北風,用略帶嘲諷的語氣道:“你覺得我會忽略這麼明顯的問題麼?”
“這麼說上面你也試過了?”聽了天玉的話北風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無奈地道,不過天玉接下來的話卻又再次點燃了北風心中的希望之火。
“那倒不是。”天玉搖頭道:“我並沒有上去過,關鍵問題不是上面有沒有出路,而是即便有出路我們也上不去,因爲我們不會飛。”
“那可不一定。”北風卻不以爲然的道:“如果是人類想飛或許要費些周拆,但你剛纔不是說我們現在只不過是一團意識麼,據我所知道,意識其實是一種能量體,就像靈體一樣,而靈體是可以飛的,既然靈體能飛,爲什麼意識能量不能飛呢。”
“你說的輕巧。”天玉不屑地道:“靈體的飛行本領是與生俱來的,而且我們現在並不是靈體,而是魂靈體,想要像靈體一樣飛行,除非你能讓自己進化成靈體,退一萬步講即便進化成了靈體,你有靈體功法嗎,你知道怎麼修行嗎?不修行你又如何能飛?所以你根本無法理解想要做到這些到底有多複雜。”
“我是不能理解,但不管怎麼說,總還是有可能的對吧!”北風再次辯駁道:“我們那裡人常說的一句話是‘一切皆有可能。’,所以不去償試又怎麼會知道最後的結果呢。”
“呵。”天玉無奈地冷笑了一聲道:“你倒是挺樂觀,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有具體的行動計劃嗎?”
“我沒有,但是......”北風搖了搖頭,卻似笑非笑的看着天玉道:“你有!”
北風的話讓天玉先是一愣,旋即又恢復常態冷冷地笑道:“你真會異想天開,你憑什麼就斷定我有?”
“因爲你是天玉!”北風依舊似笑非笑地看着天玉。
“呵!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吧。”天玉無奈地冷笑道。
“一點都不牽強。”北風不置可否地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在這裡呆了多久,但是從你的時代到我的時代已經有數萬年的時間了,所以我推斷,你在這裡就算沒有呆上數萬年,也呆了數千年,我不信以天玉你的性格在這數千年,你會沒有想出一套可行的方案出來。”
“數萬年呀!”天玉眼神有些迷離地道:“原來已經過了數萬年了,時間過的可真快,不過你還是太樂觀了,如果我真的想出了可行的方案,我不是應該早就出去了麼,怎麼可能還會一直呆在這裡。”
“我不知道。”北風絲毫不在意天玉的質疑繼續篤定地道:“或許是你的計劃中缺少了什麼關鍵的因素,總之我堅信你一定有辦法。”
“呵呵。”聽了北風的話,天玉不自覺得笑了:“年輕人,我很欣賞你的執着,你說的對,我確實有一套可行的方案,但是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呢。”
“直覺,我的直覺告訴我。”北風篤定地道:“我是你行動方案中缺少的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我,所以我纔會出現在這裡,這是天意,你還是順應天意比較好。”
“哼!天意!”天玉冷笑道:“如果你真的知道‘天’是什麼,你就不會說什麼天意了,不過不得不說你的直覺很準,確實我的計劃需要另一個魂靈體才能實施,但是如果我不願意,誰也不能強迫我做任何事,‘天’也一樣。”
“你好像對‘天’意見很大。”得到了天玉肯定的回答,北風倒也不急了,竟和天玉拉起家常來。
“哼!”天玉再次冷笑道:“很多事和你說了你也不懂,真相有時是很殘酷的。”
“呵!”北風不置可否地淡然一笑道:“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我不懂呢,而且你又怎麼知道我不知道真相呢?”
“你知道真相是什麼?”天玉略帶訝異地看着北風道。
北風微微一笑道:“那要看你所說的真相指的是什麼,如果你說的是天涯創世計劃,那我想說,是的我知道。”
“哦!......”天玉像是瞬間明白了什麼事情,露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知道了,看來你會到這裡來還真的是他媽的‘天’意。”
“哦?”天玉的話卻讓北風不明白了,不解地道:“爲什麼這麼說。”
天玉遲疑了一下,然後嘆了一口氣道:“你之所以知道天涯創世計劃是因爲有人對你說你是天涯勇者,你的誕生是爲了執行滅世計劃對吧。”
“是。”北風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天玉輕笑了聲道:“我不知道你怎麼來這裡的,但我猜測你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完全是有人精心策劃和安排的,當然你肯定是不知道的,雖然你剛纔言之鑿鑿的說,你的直覺告訴你來到這裡是天意,但是你到現在還以爲是意外吧。”
北風驚訝地道:“我會有現在的處境是因爲我被人陷害了?”
“我不能肯定。”天玉道:“但不排除有這種可能,而且這種可能性非常高。”
“那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來路麼?”北風問道。
“當然知道。”天玉不置可否的道:“就是你剛纔說的‘天’。”
“天?”北風不解地道:“那是什麼東西?”
“哼!”天玉冷笑道:“天不是東西,他是一個人,本名叫皇天。”
“皇天?”北風依舊迷茫:“什麼來頭,做什麼的?”
天玉冷冷地道:“他是整個天涯創世計劃的策劃者、設計者和執行者之一。”
天玉說出這些話時的語氣顯得很厭惡,任誰都看得出,天玉對這個人成見很深。
“原來是這樣!”北風恍然道:“但是我不明白他陷害我的用意是什麼,爲什麼要把我弄到這裡來呢?”